吴宇杰
我有一个梦想,自幼而来,我憧憬、我期盼。为了它,我用尽我的时间、精力也在所不惜,俨然一个真正的生物学家一般,研究记录、繁育保护我生活中偶遇的每一个小生命,并乐此不疲。
这一切得归功于我的祖父。祖父是我的《一千零一夜》,他年轻时走南闯北,亲眼见过许多生物的奇妙逸事。从他的故事里,我得知了原来翠鸟不在枝丫间竟然于河岸边的土穴里筑巢;夏夜六点到八点是黑蚱蝉出土羽化的高峰期;白墙黑檐的江南风系建筑上常长有野生的景天科“多肉”——瓦松以及伽蓝菜属的窄叶不死鸟……他慈爱的眼神、沙哑的口述在我幼小的心中播下了一颗梦想的种子。
祖父是一位有阅历的观察者,满足了我童年的求知与好奇。慢慢地,我的问题让祖父皱起了眉头,而且越皱越深。祖父便开始带着我上书城,教我翻阅书籍,查阅资料。
但终究,祖父还是老了,老花镜下的双眸逐年浑浊,背脊也不再挺拔,指尖在书页上摩挲的时间愈来愈长。我心里酸酸的,暗自发誓要独立阅读。便逐渐开始独自上书城,按祖父要求自己从图鉴、自然笔记等资源中记录自己所学,回家向祖父汇报。我无法忘记第一次回家时,祖父在弄堂口远远望见我便快步奔过来的情形,也无法忘却他听我讲述时专注而欣赏的眼神。为了弄堂口的等待和那份专注与欣赏,我读得更多,记得更细,跑得更勤。
这也许是一个在旁人看来毫无意义而又枯燥无味的过程,但在我,却成为生活的必需。成为一名生物学家也便成了我的梦想。祖父一直是我梦想的支持者、维护者。
如今,尽管我的生物知识早已超越了祖父,但我仍然喜欢与他探讨。他的敏锐洞察总能探明我认知上的漏洞与疏忽。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探讨食蚊鱼入侵致使本土青鳉鱼区域性濒危的原因时,祖父点拨我从观察两者的繁殖方式入手的建議让我豁然开朗。
我有一些习惯的养成,都是对祖父的模仿——野外采样制作动植物标本、观察饲养实时记录心得、在网络上为网友进行相关的答疑以及与之研讨,热衷于在图书馆借阅相关书籍、报刊等。受益于这些习惯,我发现了高等教育出版社的《普通生物学》第427页的鲤鱼结构图背鳍画错;我指出了一位学长获奖作文中的一个瑕疵——雄性银杏树在他笔下最终硕果累累……
人们常说,追梦的途中荆棘丛生,孤独寂寞,而我却幸运于有祖父相携,如今又多了与我一道探讨的舍友,还有知识渊博的生物老师。
未来,我希望成为一名动植物学者,在研究与保护动植物方面做一番贡献。
即便不能如愿,我也会成为一个生物爱好者,能或多或少地写些博客、编些专辑,从思想层面上改变国人的一些片面认知。
追梦,我无怨无悔。追梦的途中助力于我的亲朋益友,都是我力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