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林
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快,压力大,日常变为无常。
这个时候,一些不良的闪念会虫子一般爬出来。
“看见这毛茸茸的山谷,你就会忘记新鲜的烤烘食物的香气,店堂里叮当作响的玩具。”威廉·福克纳小说《熊》中的猎人山姆说:“你就只想跳下去,跳到幽深的山谷里。”
这种心理动力被美国心理学家斯科赫·德曼命名为“坠落欲望”。
现代人假如压力无从舒缓,心理就会失衡,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同样,另一个伟大的诗人歌德则认为,压力只要恰当便可以转化为动力,他在其不朽诗剧《浮土德》的最后两行诗写下:
永恒之女性,引导我们上升。
是的,是对美好女性的追求,让我们不屈服,转而成为奋发向上的原动力。
其实,我们生而为人,一直处在“坠落”或“上升”这两股力量的博弈中,永无休止。
在荒原中曲折成长
猎人山姆可以是智者,其高贵与否是由他自身的素质和能力决定的,而不是由血统来决定的。
在福克纳的小说《熊》中,男孩艾萨克从10岁起每年跟随狩猎队来到密西西比未开发的荒原里去打一只被人称作“老班”的大熊。
荒原是一个象征(现代诗人托马斯·艾略特1922年发表长诗《荒原》),就展示了随着科技进步,作为人的生活越来越便利、娱乐花样越来越多,人就会退化,这个时候我们就是生活在繁华的城市荒原中。
伟大诗人就是预言家,他提前感受到世界发展的趋向,警示着我们这个AI成为先进生产力的时代,时刻会产生新的危机。
福克纳却以小说作为寓言:16岁那年,猎人们在山姆驯服的一只叫“狮子”的猎狗帮助下杀死了大熊,然而山姆也就在同一個时刻,撒手人寰——伟大的敌人死了,自然的英雄也无意留恋人间。
艾萨克从悲痛中又一次领略着人生的真正意义。
“人人生而平等”是人类的愿望,而荒原贯策的是弱肉强食森林法则。这又不是在映射当下中美贸易战,美国人边制定游戏规则,边解释这个规则,怎么玩?!
城内与城外
熊是荒野真正的主人,而我们人类,随着现代工业文明的不断推进,是城市的生存者,熊与山姆这两个以荒野为家的形态注定要消亡的,只是看科技文明发展的速度决定他们存在的时间长短。
艾萨克以及我们的成长必定以从乡镇到大都市的蜕变,这一定是痛苦而不舍的,但人类就是这样走在一条不归之路上的。
哪个是目标与方向,是相对性的。从城内到城外,围城即是我们自己筑造的,也是我们渴望打破的。
大都市的法则是财富、权力和时尚,以及背后控制这些欲望的那无形之手,如果我们叫它市场,或者我们又称呼它是文明的进步,它制定着各种律法,将我们往笼子里赶。
一晃几十年过去,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人生也是一场“坠落”的过程:有速度和呼啸,光怪陆离,最后是满地碎片。
除了追忆华光之失去后的忧伤,再没有了其他。
大题小做
人生不过是一只接一只的箱子,它们是“诞生”、“学习与成长”、“爱情与婚姻”、“在生活”、“数字中”、“生老及病死”……每只箱子收存着你那一阶段人生景况,冷暖自知,不能重来。
有一天,看电影《傀儡人生》,
《傀儡人生》讲述现实中的人们发现一个箱子是能直接通到一个天才的大脑,人只要钻了进去,可通过天才的眼睛,感受到现实世界神奇的另一面。
我突发奇想,我能不能找到我的人生箱子,将美好的那一段延长时间,将不好过的那段尽量压缩,这样我的人生也是不错的。
1949年,福克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在斯德哥尔摩发表获奖感言,说道:“我拒绝认为人类已经走到尽头……人类能够忍受艰难困苦,也终将会获胜。”
对经历过磨难人生的人来说,听到作家这么说会感动的,而90后们或许会显得无动于衷,因为他们没有或很少经历过艰辛的岁月,他们更多地生活在现实主义生活场景中,而他们的父辈曾是理想主义者,还是乐于奉献的最后一代中国人。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已经变得我们快不认识了。
世为迁流,界为方位
《楞严经》对“世界”是这样解释的:“世为迁流,界为方位”。
人在世界中旅行,同时经历时间与空间的变换,旅行在地理上不同区域移动的时候,也在历史的不同阶段移动。
在人生中,快乐不是一个目的,而是一次旅途。
所谓境界就是跟自己性德相应,从这个角度去观看世界,任何境界来临,都是新奇、奥妙的。
是时候,当年轻不再,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人生的减法,放下该放下的,让欲望少一些,再少一些,你会得到安稳和快乐,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