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史研究方法再认识

张樱稆

摘 要：分析研究前人书写作设计史方法，多是从已有历史定型或已经固化、程式化的学科学理范式书写。同时又少数学者从历史性、女权主义、为无名者立传、社会学、考古学等维度做研究，其独特视角完善其接近历史的真实性。如若用“家”这一概念串联各个视角作统筹和事态发展剪影，以此方式可以为设计史研究方法添砖加瓦。

关键词：设计史;方法 “家”

对我国近十五年来关于设计史研究方法进行文献分析，以设计史和研究方法双重并置为主题在中国知网进行检索获得505篇文章。经过筛选后最终确定其中45篇。上世纪70年代正是设计史脱胎于艺术史在英国诞生的哺育期。我国当时正如火如荼的研究工艺美术史，它虽是设计史一部分但却受到历史的局限性，不能代表设计史全部发展历程。对45篇文献做引用于被引用数据分析，以及作者和机构分布实况查询。发现多是从已有历史定型或已经固化、程式化的学科学理范式书写。同时又少数学者从历史性、女权主义、为无名者立传、社会学、考古学等方法作深入研究，其独特视角完善设计史以来来接近历史的真实性。如若用“家”这一概念串联各个视角作统筹和事态发展剪影，以此用作研究方法可以为设计史研究方法添砖加瓦。

1 设计史概述

设计史作为独立学科诞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最早发轫于设计史重镇英国。1977年作为领头羊的英国成立设计史协会旨在发展本国设计事业。伦敦米德尔塞克斯理工学院1979年创办《布洛克》至1989年停办，因其受到法国理论影响，主题跨越艺术史、文化研究、设计史多领域。1988年创办1984年美国创办《设计论点》期刊，在2004年更名为《设计史论坛》，2009年新办《设计与文化》期刊。北欧设计以具有文脉、地域特性著称于世。1982年北欧创办《设计史论坛》以及《斯堪的纳维亚期刊》并且举办两年一届的设计年会均在为各国提供学术共同体。这仅仅是设计史研究发展简单脉络梳理，研究方法应以怎样方式呈现与表达，下面摘取我国部分学者概述。

2 学者之法

艺术史学者、批评家杭间教授。在其《无名书：中国设计史的写法—兼谈中央工艺美院的史论传统》中写道：“西方体系的‘设计史己逐渐转向‘设计之外。我在前几年发表的《设计史的本质》一文中曾经呼吁到‘设计史本身，因为，设计史的责任，不仅是要为把设计从一种实用技术和艺术提升为一种文化现象寻找理由，同时还担负养给设计师观看历史中的设计提供不同的角度，引导公众完整评价广义设计的发展。中国设计史的视野，那些“无名”者一一隐去个人的、艺术的、英雄的“新事物”的发生发展，以及它与民生的关系。”主张要求为无名者立传，有别于从佩夫斯纳起英雄式写作手法。设计史的书写是包含设计的历史，我们既要有奢靡、豪华的贵族物品设计史，还应有平民朴素功用之物的设计史。为无名者立传正是对生活日常器具设计书写历史。原研哉在《设计中的设计》倡导再设计原则，生活是检验设计的标准之一。生产力及生产技术的进步改革原有生活方式，但是像筷子、碗碟日用器具与几千年前先秦并无差异。经得起时间的淘洗才是真真好的设计。然而如此丰富多样设计案例却查无依据，因此倡导为无名者立传不失为设计史又一写作研究方式。只因设计无处不在，能书写的无名者有限，不免又陷入典型人物、英雄式写作涡流之中。

艺术史学者李砚祖教授，在其《设计史的意义与重写设计史》中写道：“从研究思路和方法来看，设计研究与同时代社会人文思潮和哲学研究的方法和进展密切相关。设计研究中对符号学、人类学、解释学、地理学等理论和方法的运用，使设计研究进入一个更为学理化的阶段。例如，潘纳格迪斯·罗瑞德在《设计作为‘修补术：设计思想遭遇人类学》中用法国人类学家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的‘修补术这一概念来分析设计;阿德·斯诺德拉斯和理查德·克利在《设计中的模型、隐喻与解释学》中运用符号学、解释学的方法来建构和分析科学模型和设计的关系;澳大利亚学者托利？弗莱在《地理的权力：设计史和边缘性》中运用地理学和新殖民主义的观点分析当代设计历史的研究状态，指出欧洲话语霸权之下的设计史处在边缘性之上，因此设计史本身也深深植根于现代主义的本性之中。”不难看出他主张设计研究中对符号学、人类学、解释学、地理学等理论和方法的运用，即是现在学界追求的跨学科趋势。跨学科研究旨在多维、立体研究设计史，从而打破已有学科边界，让各学科交叉互补、共生光辉。

学科模糊化是件好事，为每个具有学科知识和技能的人提供众多的可能性。在全球化状态下，设计如果要保留学科性，就应该重新评估它的历史。数字科技创不断造新的领域，设计的学科性在这些领域扎根稳固，才能抵消被同质化和群体化。设计学科在响应新的全球化观点的同时，还要探索图文、时空在它们自身之间所编制的联系。

设计史青壮派学者袁熙旸教授，在其《当设计史遭遇女性主义批评》中写道：“20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后，女性主义思潮在西方蓬勃发展，新兴的设计史学科也在相当程度上受到波及。女性主义批评理论的介入，促使设计史学科对过往的研究范式，对本领域中存在的性别话语、性别权力与性别政治进行反思。女性主义设计批评对设计史的影响体现在设计史研究的视角、观念、价值观、方法论以及历史叙述模式等方面，但最集中的体现还是女性主义设计史观的初步确立。”女性主义批评理论介入设计史研究方面，英国学者朱迪·阿特菲尔德与谢里尔·巴克利影响最大。

朱迪·阿特菲尔德所撰写的《形式（女性）追随功能（男性）：设计的女性主义批判》一文作为最后一章。该论文的标题由大写的“形式”与“功能”、小写的“女性”与“男性”这样两对对立概念组成，促进人们对设计史领域也同样存在的性别话语、性别权力与性别政治保持清醒与警惕。谢里尔·巴克利的著名论文《父权制的产物 ：走向女性与设计的女性主义批判》、《父权制的产物 ：女性与设计的理论再探讨》等，也是女性主义批评介入设计史的纲领性文件。女性主义介入设计史研究为我们提供又一种视角看待问题，值得我们学习。

3 “家”法之用

设计史就如一多面体，我们从不同维度以及不同方法看待研究关注它，它会给予我们不同启示，更好诠释以史为鉴、以史为例的作用。怎样用具象事物来概括统筹抽象方法呢？“家”可作为这个具象事物之一。工厂是工业革命的结果，但我们很少意识到其实现代之家也是這场革命的产物。在农耕社会，匠人、商人、集市的家均是生产和交易的活动场所。宅院连作为工作、居住、饮食、休息纽带，牢牢将人民囿于咫尺之间。当生产工作转移到厂区、写字楼后，家仅仅只承担着吃饭、休息功能。通过装潢和家具摆设获得新的、鲜明特色。在工厂受制于管理者，缺乏像作坊那样何时工作以及工作多久的自由性。家既是心灵归属的抽象概念又是具体实物组装而成的具体概念。设计史可以简单概述为一部家具设计史。随着生产力以及生产方式的变革，家是时代的缩影，更设计的历史载体。家中每一用具无不具有历史的现实性与行业发展史。椅子便是这一设计大家族中的典型代表。椅子不仅仅是简单的坐具，它更是主人地位以及身份含蓄象征。椅子只是我们设计生产应用的日常之物万千种之一。它所代表的只是设计的冰上一角或是更少。家确实这万千代表的终极统一，研究家的历史沿革无不吐露着设计史的另一研究方法。

4 结语

工厂与办公室导致工作与家分离，压抑环境促使人们打心底区分二者。人们赋予家优秀的一切，将它塑造成心灵的乐园人间的天堂。以此弥补工作中被屈辱的尊严。将家庭和工作分开成为时代趋势之一，人们为此投入大量感情用心表达。人们用诸多方式以示区别，执此种种行为无不在设计上表露无遗。家具演变、生活用品的变革无不是设计器物的生活史。因此用家做纽带串联其他种种研究方法不失为一种设计史研究范式。

参考文献

[1]杭间.无名书：中国设计史的写法—兼谈中央工艺美院的史论传统[J].装饰，2013，10.

[2]李砚祖.设计史的意义与重写设计史[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2008，02.

[3]袁熙旸.当设计史遭遇女性主义批评[J].装饰，2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