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心大意的装束是一种道德自杀。”
著名的咖啡上瘾的胖子,非常在意穿戴。他说:“如果说服饰全面反应一个男人,它更全面地反应一个女人。”即使高贵如公爵夫人也不能在这个法则面前获得赦免。作家说,如果公爵夫人佩戴的首饰不得体,那么,她将被贬低到社会的最底层。(你看,就是这么不讲情面。)这个总能从最灿烂的光芒里发觉背面阴影的灵魂观察者,对于着装制定了一套法则,像管理国家一样管理男女的衣着。其中不乏值得借鉴的意见,比如“追求效果与纷乱无序一样,都是低級趣味”。此条与“妄想赢得名声,只会失去尊严”这样的名言同理。总的来说,巴尔扎克在着装上赞颂的是低调与典雅: 既普通又出众,多数人对他漠然视之,行家却对他另眼相看。
“对那些天性不够独立,但又想使自己变得有点突出不凡、引人注意的个体而言,时尚是真正的运动场。”
西美尔关于时尚的思考,既有冷静的思辨,同时毫不晦涩。比如,他说时尚的本质是“阶级性”:时尚的本质存在于这样的事实中;时尚是只对特定人群中的一部分适用,大多数只是在接受它的路上。一旦一种时尚被广泛接受,我们就不再把它叫做时尚了。时尚的发展壮大导致的是它自己的死亡,因为它的发展壮大,即广泛流行,抵消了它的独特性。西美尔还解答了许多时尚迷思,比如,为何一种丑得反人类的打扮,会成为烂大街的新风尚。这是因为“时尚根除羞耻感。时尚代表着大众行为,同样地在参与大众犯罪行为时,责任感就消失了。”
“余独好修以为常,岁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爱华服与赶时髦是两个概念。分界点在于出发点是自身,还是大众。比如三闾大夫说,我从小就热爱奇装异服,年龄渐老也没有衰竭。(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终其一身追求“奇装异服”,这绝不是大众行为。《中国男装》的作者陈仲辉,将屈原称为“中国时尚之父”,并将该书献给这位诗人。在他看来,史上最恶毒的时尚宣言是这位先生做出的,是以: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佩缤纷之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岁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用今天的白话来讲是这样的:我头戴极高的冠,身挂很长的配饰,我佩戴这样繁多美丽,香气四散。人各有其所好,我独爱讲究穿着,就算把我肢解也不会改变,岂是一点威胁可以动摇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