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榆瑾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大自然物换星移于无声处。人类是万千生灵中渺小的一种,但我们可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体味自然的无穷魅力。生命是一种最美的语言,一年四季,谱写出独特的篇章。
春天的讯息是从风中飘散来的。“春之声圆舞曲”在辽阔的大地上响彻,这动听的交响乐唤醒了沉睡的生命。一棵棵春笋在挺立的竹林间窜出土地。春雨细如针,它用柔软的丝包裹住春笋,又在阳光倾泻时悄悄弥漫于山林云雾之中。勤劳的农人在时令前后,找到散播在嫩竹新草中的笋,于是烹调出春笋山珍,屋上的炊烟在碧空中留下一丝清香。读着“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我,亦喜爱徜徉于春的世界。我嗅着花香,耳闻蜜蜂在身边扑扇翅膀,又看那昨日还幼小干瘦的棕枝今日竟能抽出绿芽。春是序言,更是祝福。
雨渐滂沱,当屋顶的积水在分秒间化作蒸气,每天清晨都有光透过窗帘时,是夏在宣告自己的到来。人们对夏的观点多样,有人称其苦夏,有人称其盛夏。我愿折中,取那闷热中有闲暇的意味。在夏季,更有充足的时间品读夏日语录。“午醉醒时,松窗竹户,万千潇洒。”辛弃疾用白描手法写雨后的山光水色,凸显出夏日之细腻。而在这恬静的风景画中,酣睡的仲夏午后,我抬头看见白鸥,或许会问:“旧盟都在,新来莫是,别有说话?”这白鸥或许会觑着我,但它不会飞走,毕竟,这秀丽清新之景,誰愿丢舍而去呢?
枫叶红了,我却不愿去探究这其中的生物规律,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唤回对往事的回忆。远望,那连绵的山中,是否还藏有我儿时扦插的木枝?那棵被我环抱着的梧桐树,是否依旧伫立在山坡的石头旁?我记得在秋高气爽时发生的一切:悲伤的、惆怅的、欢欣的、温暖的……当我抬头望着大雁南飞,终于觉察到一些道理:有时我们所留恋的,不会始终陪伴在身边,我们的路途还远,与其执迷于别离之痛,不如将回忆留在心底,将祝愿寄托于每一件美好的事和每个美好的生灵。成语中有“一日三秋”,可见秋日的每一片落叶,蕴含着多少浓情。
一年的轮回终于要完结了,最黑暗而漫长的夜也不过如此。雪精灵的降临,更使冬日万物多了番别出心裁的意味。唯其艰难,更显勇毅。能熬过北风飞雪、百丈寒冰的生命,必能得到进一步升华。作为闭幕的见证,冬自然有丰富内涵。一是萧索,北宋一位诗人写道:“家山何处,忍听羌管,吹彻梅花。”这其中的无奈愁绪,溢于言表。二是希冀,“新桃”总能换“旧符”,病树皆有重生之日。在那灯火阑珊的街市中,静默的生物正等待下一次盛放。
生命,是能诠释一切的最美的语言。最初的氢、氦元素,竟构成了这样别开生面的图景。而那所谓的生命终曲,不过是下一部自然史的序章。
一篇有文采的散文,引经据典地描写了一年四季的曼妙之处,展现了生命的美丽,自然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