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创新记分牌2019》评价结果及对我国的启示

张 琳 徐珂欣 黄燕飞 李 享 果春山

(科技部火炬中心，中国科学院北京分院)

2019 年7 月，欧盟委员会发布了《欧洲创新记分牌2019》（European Innovation Scoreboard 2019）（以 下简称EIS2019）。年度欧洲创新记分牌(EIS)对欧盟成员国和选定的第三国的创新绩效及体系中的相对优势和劣势进行了比较，从而可以帮助各国找到促使其创新跃升的领域，推动各国有针对性地集中精力提高创新绩效。EIS2019 沿用2017 年EIS 主要指标框架体系，报告显示，欧盟创新绩效继续稳步增长，中国创新绩效增速放缓，但增速仍是欧盟的两倍，预期欧盟对中国领先优势将逐步缩小。

一、大部分欧盟成员国的创新绩效都有所提高

与往期报告一样，EIS2019 以分析欧盟28 个成员国的创新绩效为主，平均来看，自2011 年以来欧盟的创新绩效提高了8.8%，其中以下三个指标表现尤为突出：新晋博士毕业生、国际科学合作出版物，宽带普及率。自2011 年以来，25 个欧盟国家的创新绩效有所提高，只有3 个国家的创新绩效有所下降。业绩增长最快的是立陶宛、希腊、拉脱维亚、马耳他、英国、爱沙尼亚和荷兰，下滑最快的是斯洛伐尼亚和罗马尼亚。

EIS 以欧盟成员国的平均绩效水平为标杆，将成员国分为四个不同的绩效小组，详见表1。创新领先国家（超出欧盟平均绩效水平120%）包括丹麦、芬兰、荷兰和瑞典；创新强势国家（处于欧盟平均绩效水平90%～120%）包括奥地利、比利时、爱沙尼亚、法国、德国、爱尔兰、卢森堡和英国；中等创新国家（处于欧盟平均绩效水平50%～90%）包括克罗地亚、塞浦路斯、捷克共和国、希腊、匈牙利、意大利、拉脱维亚、立陶宛、马耳他、波兰、葡萄牙、斯洛伐克、斯洛伐尼亚、西班牙；一般创新国家（低于欧盟平均绩效水平50%）包括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EIS2019 中，曾经的一般创新国家爱沙尼亚一跃成为新兴的创新强势国家，曾经的创新领先国家卢森堡和英国则跌落为创新强势国家，而曾是创新强势国家的斯洛伐尼亚则下降为中等创新国家。

二、非欧盟国家的创新绩效表现

基于同样的指标框架，欧盟对邻国、西巴尔干地区及几个世界经济强国进行了分析。

1. 欧盟邻国创新绩效

基于相同的指标体系，欧盟对欧洲8 个非欧盟国家或邻国进行了分析。瑞士凭借其在人力资源和有吸引力研究体系这两个一级指标的领先优势继续成为创新领先国家，与2011 年相比，比欧盟平均创新绩效领先9.2 个百分点。冰岛、以色列、挪威归为创新强势国家，塞尔维亚、土耳其归为中等创新国家，马其顿、乌克兰归为一般创新国家。

表1 欧洲各国创新绩效表现

图1 2018年主要经济强国与欧盟创新绩效比较

2. 西巴尔干地区情况分析

2018 年2 月，欧盟委员会通过了针对西巴尔干地区的扩大战略，新扩大战略《西巴尔干：入盟前景可信加强与欧盟联系》强调基础改革和睦邻友好。为响应此政策，EIS2019 将西巴尔干地区国家纳入评价。其中，克罗地亚、马其顿、塞尔维亚已经在EIS 体系内。EIS2019专门讨论并逐一梳理阿尔巴尼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科索沃、黑山共和国等西巴尔干地区国家是否满足评价体系中至少有20 个指标可用的条件，但遗憾地是基于公开数据和创新调查数据，这5 个国家指标数量还不够。

基于东部伙伴关系计划，EIS2019 对亚美尼亚、阿塞拜疆、白俄罗斯、格鲁吉亚、摩尔多瓦和乌克兰6 个国家进行分析，但除已纳入的乌克兰外，其他国家指标数量尚不满足条件。

3. 全球主要经济强国创新绩效分析

为了定位欧盟在全球范围内的创新地位，每期EIS 都将欧盟作为一个整体，与世界主要经济体进行比较，包括澳大利亚、金砖国家（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南非）和加拿大、日本、韩国。

EIS2019 显示，欧盟的整体创新绩效水平首次超过美国，仍落后于韩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5 个创新强国，其中与日本和韩国的落后差距逐渐拉大，但与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差距正逐步缩小；5 个金砖国家的创新绩效仍均低于欧盟，详见图1。从2011 年至今的增长情况看，韩国以18.2%的增长速度领先，金砖国家中的中国、巴西、南非增长速度均高于欧盟。从近一年的增长情况看，日本、韩国、欧盟、中国的增长速度比较快，澳大利亚、印度、美国、加拿大、南非都有所下降。

三、中美创新绩效比较分析

整体看来，中国创新绩效仍低于美国，但中美创新绩效之间的差距正逐步缩小，从2011 年相差38 分，到2018 年差距减小到20 分，中国创新绩效得分增速为15.3%，美国为-2.6%，详见图2。根据EIS2019预测，近年随着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欧盟和美国对中国得分的领先优势将继续降低。

图2 2011-2018年中国、美国、欧盟创新绩效变化情况

图3 2011-2018年中国、美国创新绩效增速情况

从单个指标来看，中国除商标申请、外观专利申请、中高技术产品出口3 个指标外，其他指标均低于美国。尤其是个人赞助公共研发投入、博士毕业生2 项指标不及美国20%，高等教育、国际出版物2项指标不及美国40%。

从2011 年到2018 年的得分变化来看，中国的商标申请、PCT 专利申请、高被引文章、企业研发投入、公共研发投入、国际出版物、高等教育等7 个指标增长均大于美国，详见图3。另一方面美国的外观专利申请、知识密集服务业出口增长超过中国。

四、对我国开展科技创新工作的启示

结合EIS2019 的分析，对比中国和其他创新国家的异同，科技创新工作还需要“自上而下” 和“自下而上” 相结合，在科技创新薄弱环节上清除障碍、整合资源，为科技创新增助力、拓空间、添动能。

1. 加大社会资本对研发的支持力度

进一步完善财政政策体系，综合运用担保、贴息、风投、奖励等方式，引导企业加大研发投入，促进科技成果转化；进一步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使更多金融资源服务于创新活动。撬动社会资本支持科技创新，利用科技成果转化引导基金、产业引导母基金等形式，扩大研发投入中的社会资本有效供给，助推创新发展。

2. 进一步提升高等教育发展质量

无论是进一步优化结构还是提升对外开放力度，科技创新都离不开人才的支撑。众所周知，我国高等教育经过长期的积累发展，尤其是本世纪初的扩招、兴办民办高等教育的两大浪潮，正努力追赶国际公认50%高等教育普及率。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加快一流大学一流学科建设，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高质量促进高等教育事业发展，推动高校和科技公司的衔接，促进科技成果转化，使人才培养与未来的市场需求向匹配，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打下人才基础。

3. 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我国高技术产品出口在2013 年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高技术产业第一出口大国，但我国高技术产品出口仍以加工贸易为主。在当前复杂多变的经济环境下，亟需提升高技术产品的技术含量和附加值，优化产业结构，进一步发挥创新在经济增长中的引领作用；促进传统产业中各部门的升级，提高生产和经济效益从而有效促进我国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等现代服务业的创新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