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旭辉
八十年代以后,迁移人口大量增长,主要流向是中西部地区向东部地区流动,农村地区向省城地区移动,形成以北京、广东、上海为引力中心的辐合流场,在迁移人群中,具备高学历、高收入的迁移群体受到城市政府的青睐,这些人力资源的迁入方式主要通过正式的户口变更来实现。
城市吸引力是衡量该城市能够吸引人力资源的能力,也是城市社会环境的主要评价指标。目前城市吸引力人才吸引力研究主要从区域发展的角度和基于舒适性理论的角度展开。基于区域发展的角度侧重从城市宏观因素提高城市吸引力,基于舒适性理论的角度侧重从人才自身的个体因素来研究迁移的选择。
城市吸引力评价体系主要方法有是将多个指标进行归类并综合评价的因子分析法,用彼此独立的变量取代原本的关联变量和将评价指标分解为多个层次和多个指标并比较指标对评价的重要程度的层次分析法。因子分析法可以处理评价指标与城市吸引力之间的相关性问题,但是很难考虑到评价指标之间的关联关系和隶属关系。
利用层次分析法得到不同评价指标对城市吸引的重要性权重,构建城市吸引力评价体系,对城市吸引力进行排序,为迁移人口提供选择城市的参考,帮助城市政府人员进行决策。
层次分析方法(Analytical Hierarchy Process)于70年代由运筹学家萨蒂提出的一种将定性分析于定量分析相结合的决策分析和综合评价方法,主要用于解决具备多个目标和多个影响因素的复杂问题。通过将问题层次化,比较因素对目标的重要程度,因素之间的影响及隶属关系,建立判断矩阵,得到特征值和特征向量,最终得到不同的选择方案(最低层)对目标(最高层)的重要性权重,得到最佳选择,层次分析法的具体原理和介绍详见文献[2]。
层次分析的方法适用于解决较为复杂的问题,问题的复杂表现在多层次和多因素上。考虑决定城市吸引力因素的隶属关系与相互关联关系,将城市吸引力模型层次化,对因素进行细分。与将城市吸引力与影响因素简单主观地看作是线性或非线性关系相比,层次分析法综合客观地反映城市吸引力的评价。
图1:城市吸引力结构层次图
评价城市吸引力的指标间具有隶属关系,相互关联及约束关系。城市吸引力模型具备多个层次,层次间关系包括政策因素和经济因素与评价指标之间的隶属关系,通过建立层次分析模型最终可将该问题归结为城市吸引力评价高低的排序问题。
2.1.1 简化城市吸引力评价指标
尽管人力资源的基数众多,且人力资源的自身因素差异较大,如个人的婚姻关系,家庭关系和价值观,这些因素一定程度地决定人力资源自身迁移地的选择,模型侧重的是城市吸引人才的宏观因素,应从城市吸引的角度去建立评价体系,而非是人力资源个体角度的因素。
截至2019年,我国人口迁移已经了达到千万级别,调查人力资源自身的因素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成本与时间成本。尽管理论上来讲可以通过设计调查问卷的方式来进行调查,问卷的下发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与物力,需要获得当地政府的支持。
人力资源在年龄,婚配,价值观方面存在众多差异。理论上差异较大的因素可以通过量化划分不同的段,如将被调查的人力资源年龄从10到80划分为多个段,将婚配分为已婚,未婚和丧偶。个体差异较大的因素众多,按照众多个体因素间的相互影响与隶属关系进行不同层次的形成的组合会造成评价指标的复杂化。
综上,人力资源的个人因素对其迁移地的选择影响较大,评价指标侧重城市的客观因素对人才的吸引力,即人力资源比较城市的各项宏观评价指标并按不同层次组合来做出自己的选择。经简化的城市吸引力评价体系为城市的管理层提供参照,从而在有限的资源环境例如住房面积和生态环境的约束下,尽可能地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
2.1.2 基于区域发展视角建立的城市吸引力评价体系
姚连营从区域发展的角度出发,提出城市吸引力是城市各类要素综合作用产生的合力效应,其中包括就业经济、产业发展前景、政府治理能力。基于居民对政策的反馈、城市经济能力和城市资源容量,构建城市吸引力评价体系。该体系评价指标包括居民满意度、房价、人均GDP、平均工资和住房面积,涵盖城市的政策因素、经济因素和城市资源环境的约束因素。
人口迁移的主要因素包括政策的制定和经济的发展,但是政策的制定与经济的发展过于宽泛,需要用将政治与经济进行具体化和细分,并将这些具体的因素作为评价指标与选择指标。此外,人力资源与城市的供求关系在一些发达城市呈现供大于求,约束因素也应在考虑范围之内。
2.2.1 政策因素
政策因素很难用数字来量化,需要具体的指标进行量化。民众满意是政策的颁发成功的标志,因此可以将民众的满意度作为衡量政策的评价指标。此外,各城市为了吸引人力资源的定居,制定了许多有关住房的政策,可以将平均房价也作为政策的指标。
2.2.2 经济因素
经济这一因素过于宽泛,并且分为可以分为很多类的经济,按资源分配可以分为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按财富创造分配可以分为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需要诸项评价指标来衡量城市的富裕程度,该指标应具有代表性,是人力资源在选择迁移城市的所考虑的经济指标,指标的选择应满足两项条件:既可以表示出城市的经济水平,又可以突出城市居民的收入水平,作为人力资源选择城市的参考标准,因此,选择两项评价指标可以同时满足经济的参考要求。
(1)人均GDP。城市的总体GDP是衡量城市经济状况的指标,可以代表该城市的经济总体水平。但是人力资源在考虑就业城市时,通常不会考虑城市总体的经济水平,而是可以代表城市个体的经济水平,根据正态分布的理论,处于中间经济水平的个人具有较好的个体经济水平代表性。然而,中间经济水平的调查成本较高,因此可以选择易计算的人均GDP作为代表城市个体收入水平的标准。
(2)平均工资。考虑到人力资源的个体性及工作平台的不确定性,应考虑各个行业的工资水平分别作为各个行业人力资源在选择迁移城市时的参考指标,但是由于城市的行业较多,调查难度较大,可以将该城市的平均工资作为人力资源在选择迁移城市的参考指标,城市的平均工资考虑到该城市的人口规模,因此相较城市的总体工资水平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此外,平均工资受到政策影响,例如税收。综上所述,可以将城市的平均工资作为代表该城市工资水平的指标。
2.2.3 约束因素
人口的迁移必然带来资源的紧张,在我国,住房面积的紧张与工作岗位的稀缺已经成为了政府亟需解决的问题。政府在吸引人力资源的迁入的同时,也应考虑城市的资源分配问题,防止因迁移人口过大所造成的资源不足。资源的约束可以分为社会资源约束与自然资源约束,社会资源的约束主要是岗位的人数与住房面积,而自然资源的约束主要是水资源与食物资源。基于我国主要是以国有企业为主,且城市吸引尽可能多的人力资源,因此岗位的人数可以不再考虑之内。此外,自改革开放以来,百姓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吃不饱的情况已经非常少见,因此可以忽略自然资源。综上所述,住房面积是人口资源的主要约束。
(1)廉租房政策对住房紧张问题的缓解。针对日益紧张的住房资源和不断攀升的房价问题,政府推行经济适用房与廉租房政策。与上个世纪的人们安于现状的观念不同,现代人尤其是年轻的人力资源流动性大,工作迁移性高,多租住在政府开发的廉租房中,当其中一部分人力资源选择离开该城市,政府可以有效收回租住房间,从而减缓住房资源的紧张问题。尽管廉租房因政府的支持在执行过程中矛盾较少,实践较为成功,但是廉租房存在保障范围较小的弊端,无法彻底解决住房面积紧张的问题,因此住房面积是城市吸引人力资源无法忽略的约束条件。
综上,建立吸引力指标评价表,如表1所示。
将城市吸引力结构模型层次化,分解为目标层、要素层、次要素层和方案层,其中将要素层分为若干次要素层,形成不同层次。目标层、要素层、次要素层和方案层解释如下:
目标层:城市吸引力
要素层:决定城市吸引力的因素
次要素层:隶属城市吸引力因素的评价指标
方案层:人才选择城市的方案
城市吸引力结构层次图如图1所示。
判断矩阵反映评价指标对城市吸引力的重要程度和,比较指标之间谁更重要。采取基数1~9及其倒数的方法来反映指标的重要程度,判断矩阵元素的具体数值可以咨询城市政府管理部门,结合相关的政治与经济和资源环境约束的理论得到结果,例如要素层的政策、经济和资源因素分别和次要素的指标即居民满意度、人均GDP和住房面积有关,而选择城市的方案与要素层和次要素层都有关。
表2是矩阵判断标度。
要素层的重要程度比较见表3。
指标层的重要程度比价见表4。
得到各评价指标的权重见表5。
一致性即判断重要程度的逻辑性,例如比较因素对城市吸引力的影响程度,管理层政策比城市经济能力重要,城市经济能力比资源约束重要,则管理层政策比资源约束重要。
笔者以大陆的主要城市为实证对象,通过地方政府官方网站的相关数据得到各城市评价指标,其中居民满意度高的城市有苏州、杭州和南京,人均GDP高的城市有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住房面积高的城市有沈阳、长春和哈尔滨。通过比较城市吸引力,发现城市吸引力高的城市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西部和东北部城市普遍较低。
(1)虽然模型侧重的是城市自身发展的因素,但也适用于人力资源在选择迁移城市提供一定参考,通过加入人力资源的自身因素和评价指标来选择自己喜欢居住的城市。
表1:吸引力指标评价表
表2:矩阵判断标度
表3
表4
表5
(2)模型中因素和评价指标的重要性比较判断存在一定的主观因素,但是因素与评价指标的重要性比较不应该用简单的基数作为评判标准,而应统一影响因素的量纲,可以利用元素之间的因子分析作为重要性评判的依据。
(3)城市提高吸引力应先提高经济能力,再改善城市环境。提高城市吸引力能够吸引更多人力资源的迁入,并正向带动经济的发展,存在一定的正反馈机制,但也存在负反馈,即资源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