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石窟里的刷牙图

付华林

这幅“刷牙图”出现在莫高窟第159窟南壁的《弥勒经变》中，这幅图位于经变下部方，表现的是儴佉王率王妃及王公大臣、宫娥彩女一同落发出家时，有人已经剃度完，先行清洁自身，其中就有刷牙的人。

古代埃及人早在1700多年前就懂得刷牙，2003年奥地利国家图书馆发现的一张古埃及莎草纸上，就记载了一种“用来亮白牙齿的完美粉末”，这些粉末经唾液稀释，就变成了“清洁牙齿的膏状物”。公元前300多年，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时代，雅典医生狄奥克莱斯（Diocles of Carystus）曾经说：“每天清晨，你应该用手指沾上薄荷粉，磨擦牙龈和牙齿里里外外，如此即可清除附着在牙齿上的食物残渣。”中国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已经用盐水含漱保持牙齿和口腔清洁。南北朝时期的《类苑》中记载：“揩齿牢牙鱿鬓黑，谁知世上有仙方”;法门寺唐塔地宫出土的石碑碑文中有“揩齿布一百条”的记载。随着佛教传入的“晨嚼齿木”，就是用植物枝条做牙刷揩齿。

古印度僧人集体出行时，随身常带齿木。根据律部经典《部毗奈耶杂事》第十三卷的描述，齿木分为长、中、短三种，适用于不同修行阶段的僧人。

唐末，中国人开始应用植毛牙刷。1985年，成都市博物馆考古队和四川大学博物馆在成都市指挥街清理唐代灰坑时，发现四把骨质牙刷柄，学者认为这已经具备了现代牙刷的雏形。最早使用“牙刷”一词的是南宋人严用和，其著作《济生方》中说：“每日清晨以牙刷刷牙，皂角浓汁楷牙旬日数更，无一切齿疾。”宋代甚至已经有专门制作和经营牙刷的店铺，《梦粱录》记载都城临安有“凌家刷牙铺”“傅官人刷牙铺”等。

古代刷牙的图像在中国传世的极为稀少。但敦煌莫高窟和榆林窟至少14个洞窟的壁画中有刷牙图，集中出现在《劳度叉斗圣变》和《弥勒经变》中，表现的是佛教感化了与自己斗法的外道，于是外道修行者在皈依佛教之后，進行剃度和洗头、刷牙的情节。图像中刷牙的方法分为揩齿法和用齿木刷牙，最早的刷牙图出现在中唐时营造的洞窟中，时间为公元8-9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