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瓜皮
俞熹禾回国的时候发起了低烧,过海关的时候被隔离开检查了。导师和师姐们不放心,打算留在机场等她,而陈幸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在校期间,大多师生都不知道他是陈氏财阀的公子,不管了解与否,却都隐隐明白对方不是轻易就能靠近的。
陈幸来了,其他人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他向俞熹禾的导师问了好,感谢她对俞熹禾的照顾。
……
检查结束,俞熹禾没有感染病毒,但也要等烧退后才能离开。
陈幸见到她时是在下午,因为生着病,她看起来不是很精神,下巴埋在围巾里。她下机是早上九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知道陈幸向来是不喜欢等人的,俞熹禾有些苦恼地皱眉,在他走近时低低地开口道:“让你等这么久……”
“没关系。”陈幸不放心地伸手探了下她额头,说道,“要我等多久都是可以的。”
俞熹禾心头一跳,攥在手心的东西咯得厉害,她明明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还是不免紧张。
“你不喜欢等人。”
陈幸笑着看她,一手拎着她的行李,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我对你一向没什么原则。”
陈幸对旁人,永远是七分客气三分疏离,礼数十足,但谁都知道他是不好接近的。俞熹禾不明白,是不是因为和他认识多年,所以自己在他眼里才特别了一点。但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场豪赌,至少让俞熹禾知道了陈幸喜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惊险,刺激。
有没有可能,陈幸也是喜欢她的?
在拉斯维加斯,俞熹禾说过要表明心意的。
于是,她告白了。
“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局上,我花了三个小时总共赢得了八十万的筹码。”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而俞熹禾像是在会议厅做学术报告一样认真。
“在最后一局的时候我把这些筹码都压了上去,告诉自己,如果输了就要和一个人表白。”
陈幸愣住,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猛地用力,骨节泛白。他看着俞熹禾向自己摊开了手心,掌心里躺着一枚金红色筹码。
她语调轻松:“结果我输了,只剩下这一枚筹码,所以只能送这个给你了。”
等了半天只有一枚筹码,没得到想要的东西。陈幸皱着眉,问道:“表白呢?”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紧张得要命。
生怕俞熹禾下一句说的是,她喜欢的是别人。
俞熹禾看着他,莞尔一笑:“你不要筹码吗?”
陈幸眉头皱得死紧,现在心中只有一百八十种强势掠夺的想法,偏偏她正看着自己,笑意浅浅。
在他接过筹码,发狠地想把人彻底圈在身边时,她忽然靠过来踮起脚又轻又快地亲了他一下。
“我喜欢你,陈幸。”
……
心跳声几欲将胸腔震裂。
俞熹禾轻轻抿抿唇,心中忐忑。
陈幸垂着眼看她,眼里看不出情绪。
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俞熹禾慌了。她没想到陈幸会是这个反应。她小心翼翼地拉了下他的手,被反扣住手腕,力道之大让俞熹禾懵了几秒。
“陈幸……”
他还是没有接话,扣着她的手腕快步往外走去,直到到了车边,他打开车门把俞熹禾抱了进去。
光线一明一暗,俞熹禾眼前一花,耳边传来车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头脑空白一片时,陈幸凶狠地吻了下来,咬她的唇,从唇珠滑到舌尖。他把她逼到车门窗边,抵在怀里深深地吻她。
喘息难平,还有纠缠在一起的灼热呼吸,让车窗蒙上了一层淡淡白雾。
他指尖勾起她鬓边的长发,瞟见她眼尾的潮红时,先微微退开,再靠过去咬她玉白般的耳垂,一下下,濡湿又温热。
俞熹禾瞬间酥软了下来,无措又慌乱,却还是下意识地叫陈幸的名字。
他挑唇笑得恣意,头一次在她面前展现什么叫欲望。之前他有多克制,现在就有多危险、多具侵略性。
那枚金红色的筹码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车座上。
“这种时候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
只是一个告白、一个吻,就能让他理智全亂,更何况她还一声声猫叫似的软软念着他的名字。
他的吻落在她眼尾,一抹艳艳的红晕在她桃花眼尾,他低低地笑了下,嗓音销魂蚀骨:“我会忍不住。”
一场豪赌八十万筹码付诸东流,俞熹禾也平静得心如止水。
此刻,她心跳声却混乱又嘈杂。
何其幸运,陈幸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