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与服务业的空间格局及耦合协调态势——以河南省为例

石小伟，冯广京*，邹逸江，马仁锋，凡静文

（1. 东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150030；2. 宁波大学地理与空间信息技术系，浙江·宁波 315211；3. 安阳师范学院资源环境与旅游学院，河南·安阳 455000）

城镇化是乡村人口逐渐转变为城镇人口、产业结构由以第一产业为主导不断向以第二三产业为主导转变、区域空间的土地格局逐渐从农业用地方式向非农业用地方式转变、城镇数量逐渐增多规模逐渐扩大、由落后的乡村社会转变成先进的城市社会的自然发展历史过程[1]。由于中国传统的城镇化进程并没有很好解决人口的城镇化、产业结构的优化、空间土地利用城镇化和城镇自身发展要求的规模化[2]，根据国外发达国家的城镇化实例经验，中国城镇化的优化增长必须实现适应国民经济产业结构升级、人口由乡村地区向城镇转移的内在要求和第三产业支持的稳步总量增长[3]。因此，现代新型城镇化中的工农关系、城乡关系、产业内在关系都必须以大力发展以现代服务业为主体基石上来实现三者的协同发展[4]。

在服务产业结构化趋势下，服务业集聚是指大量服务业企业为追求比较优势以及更方便地获取相关的资源而向特定地区集聚的过程[5]。服务业的集聚程度是一个地区服务业发展水平最重要测度指标，更是关系到承接城乡之间人口转移、城镇基础建设规模、不同等级的城镇数量优化的重要判断指标[6]。

城镇化和服务业成为衡量区域经济发展的两大重要指标，对区域社会经济、创新环境和空间布局等的综合发展水平的影响越来越重。城镇化的发展推动城镇服务业的相应变化，那么城镇化与服务业怎样的互动关系才能让城镇化经济“在集聚中增长”和加快构建区域新型服务业发展体系和谐健康发展呢？这个问题越来越成为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焦点。有研究认为：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镇转移后，对运输、餐饮等服务业需求加大，城镇化促进了服务业的发展，同时拉动了经济整体增长[7]。有以多种指标为测量基础，全面评估了我国的城镇化水平，并在此基础上为城镇化发展提供了更加切实可行的规划建议。也有关注城镇化对服务业内部结构调整的作用，经实证分析得出城镇化的推进将对服务业的发展产生显著影响。运用数据论证城镇化对服务业的促进作用，使用中国省际数据的动态面板分析，得出城镇化对服务业促进作用存在一定地域性，城镇化对服务业的促进作用将随着服务业发展逐步减少，存在边际递减规律。上述对城镇化与服务业集聚两者之间关系的研究已经比较全面，但大部分是侧重于从时间维度、国家层面或发达大区域角度来研究城镇化与服务业的关系。本文着眼于发展中地区的河南省，从小空间布局上来研究城镇化与服务业的协调发展情况，空间维度上研究18个地级市城镇化与服务业的耦合协调态势。通过对比分析得出结论，以期能为河南省城市经济的发展、政府决策和企业运营提出可行性建议。

1 评价指标构建、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本研究主要采用因子分析法建立因子载荷矩阵，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衡量河南省各地级市城镇化与服务业经济值、发展水平之间的耦合协调度以及各地市域城镇化与服务业的总体耦合协调差异动态变化情况，再进一步对河南省城镇化与服务业的综合水平呈现出比较显著的空间特征和耦合态势进行分析说明。

1.1 指标构建

城镇化水平评价指标选取方面为了达到全面真实反映城市化的水平，避免研究过程中产生虚假城市化导致城市内部结构的二元化。本文选取城镇水平、经济发展、生活质量、科教文化四个一级指标，并在此基础上细分出12个二级指标[8]。

服务业发展协调度水平既要研究各市服务业发展现状,又要考察各市服务业的发展潜力，服务业发展潜力决定了城镇化发展潜力，评价服务业发展水平要全面考虑，体现指标的客观性与综合性[9]。本文将服务业发展水平指标设定为发展水平、增长潜力、公共福利和比较优势四个一级指标，并在此基础上细分出11个二级指标（表1）。

表1 城镇化与服务业耦合测度指标体系Table 1 Coupling measurement index system of urbanization and service industry

1.2 研究方法

（1）因子分析法

为得到可靠的研究结果，需要选取多个指标数据进行分析研究，而研究同一问题的多个指标之间往往会有很大的相互联系，所以要利用因子分析法，将多指标转换为几个互相联系的综合指标，从而在尽量包含原有指标信息的基础上，将高维度的指标转换为低维度指标来衡量有关问题。

式中：

式中B为因子载荷矩阵，B矩阵中aij元素代表第i个指标数据在第j个公共因子上的被代表程度。利用spss软件中的因子分析法，输入各种指标分析城镇化进程与服务业发展水平，分别得出反映各地级市城镇化进程与服务业发展水平综合性指标，利用综合性指标及下面的协调度模型可测度二者间的协调情况。

（2）耦合协调度模型的选取

分析衡量城镇化发展与服务业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标后，需建立一个对综合指标的处理标准，来衡量城镇化发展水平与服务业水平的协调情况，二者若良性互动则定义为协调。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城镇化还是服务业都将不断发展，并且二者在发展的过程中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直接或间接地相互促进或制约着发展。二者的协调情况可分为三种：一是各市发展的城镇化水平指标、服务业水平指标、协调度的指标都在给出的协调度模型的合理区间内，表明城镇化与服务业发展为相互促进良性发展关系；二是城镇化发展水平与服务业发展水平存在很大差距，但这差距仍然没有影响二者的协调促进关系，表明二者仍然可以和谐发展；三是城镇化水平、服务业水平均较差，且二者之间存在相互抑制关系。多方位考虑，本文采用国内学者方世明对协调度研究所定义的协调度模型：

式中：A表示因子分析后城镇化综合指标，B表示因子分析后服务业发展综合指标，C为城镇化与服务业发展的协调度指数。C的取值区间为[-1.414,+1.414]，C值越大表示二者的协调性越好，越小则二者间协调性越差。为了更直观的观察二者间协调度情况，本文将协调度划分为6个等级（表2）。

表2 城镇化与服务业发展水平协调度等级Table 2 Degree of coordination between urbanization and service industry development level

1.3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数据来源于2007-2017年《河南省统计年鉴》、《河南社会统计资料》（2007-2017年）、2007-2017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中部地区统计年鉴》、河南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河南省各地市服务业产业发展规划（2015-2020年）等，部分年份数据缺失采用邻近内插法处理。

2 测度实证分析过程

2.1 城镇化水平测度过程

为全面诠释河南省城镇化水平及空间态势，通过使用SPSS19.0软件对各指标进行因子分析检验，将求得的公因子F1、F2、F3、F4带入下式，得出河南省各地级市的城镇化发展综合水平指数A。

检验得出城镇化水平的KMO检验值都接近1，Bartlett的显著性检验P值为0.001，达到了极其显著的水平，说明城镇化水平的偏相关度比较高很适合进行因子分析。再运用SPSS软件进行因子分析求得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公因子，经过分析得出衡量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公因子得分（表3）。

表3 河南省各地市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公因子得分Table 3 Common factor score of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level in Henan province

结合河南省各地市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公因子得分，绘制出河南省各地市城镇化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变格局（图1）。从中看出，河南省2007-2017年的城镇化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变呈现1明显区际间不均的发展态势。郑州、洛阳始终处于城镇化发展的领先位置，其中郑州的人口城镇化、社会经济水平、生活水平和科教文卫水平均全省最高；洛阳、焦作、新乡、安阳、平顶山、开封在经济、人口、社会城镇化方面保持均衡发展，城镇化水平提高较快；三门峡、信阳、周口、驻马店的城镇化水平在全省的位序仍然较低，城镇化总体增幅不大。

图1 河南省各地市城镇化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变格局Fig.2 The spatial pattern of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level of cities in Henan province

2.2 服务业发展水平测度过程

根据河南省各地市的服务业实际水平，通过使用SPSS19.0软件对各指标进行因子分析检验，将公因子N1、N2、N3、N4带入下式得出河南省各地级市的服务业发展综合水平指数B，公因子得分前的系数为相对应的公因子的方差贡献率。

再运用协调度模型进行计算，得出服务业发展水平两者间的协调程度，经进一步分析得出衡量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公因子得分（表4）。

表4 河南省各地市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公因子得分Table 4 Public factor score of service industry development level in all cities of Henan province

根据河南省各地市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公因子得分，绘制出河南省各地市服务业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变格局（图2）。从中看出，河南省2007-2017年的服务业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变呈现显著的区际非均衡性特征。郑州、洛阳始终处于服务业发展的领先位置，而郑州的服务业要整体优于洛阳，这是因为郑州具备省会优势，其在政治服务业、生产性服务业、交通服务业方面独一无二，其中郑州的服务发展水平、增长潜力、公共福利和比较优势显著；南阳、驻马店、济源、平顶山在经济、人口、社会服务业方面保持较快发展，服务业水平提高较快；商丘、安阳、焦作、周口的服务业水平出现了不同层次衰减格局，服务业总体增幅较低。。

图2 河南省各地市服务业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变格局Fig.2 The spatial pattern of service industry development level in various cities of Henan province

2.3 耦合协调测度过程及空间态势分析

为进一步了解河南省各地级市城镇化进程与服务业发展的协调情况，依据河南省18个地级市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与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协调度数，对其协调度情况进行了排序比较（表5）。

表5 河南省18个地级市协调度指数及协调度级别Table 5 Coordination index and coordination level of 18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Henan province

实证分析发现，河南省18个地级市中只有郑州和洛阳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其服务业发展水平是高度协调的，二者的城镇化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与服务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都为正，且城镇化与服务业综合指数相差不大，说明两市的城镇化与服务业是相互促进合理发展，协调度较好。剩下的16个地级市的城镇化与服务业还尚未达到良好的协调互动关系。其中新乡市、焦作市等城镇化水平综合指数A值排序靠前，但两者的服务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B却比较靠后，这说明了推动新乡、焦作等市城镇化发展的支柱还不是服务业。由此说明河南省各市的服务业发展还有很大发展空间，服务业产业结构升级还有待进一步完善。应务必紧抓产业合理升级，完成河南省从农业大省到服务业大省的经济模式转变，只有这样河南省各市的经济发展才能健康快速。

从耦合协调分区对比来看（图3），河南省18个市只有郑州、洛阳、开封三个市的A、B、C指数为正，其余大都趋向于负值，这说明河南省作为中原腹地只有在郑州周围这些交通运输发达的城市，其城镇化水平、服务业发展水平、协调度指数才比较高。所以建议能给予经济发展缓慢的地级市更多的政策优惠。

图3 河南省2007-2017年各地市城镇化与服务业协调度的空间演变格局Fig.3 The spatial pattern of coordination degree between urbanization and service industry in different cities of Henan province

从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布态势上来看，鹤壁市、濮阳市、三门峡市、商丘市、信阳市的城镇化与服务业发展为一级不协调，且他们的城镇化水平综合指标A和服务业发展综合指标B为负值，表明这些地级市城镇化水平与服务业水平均存在相互抑制性。有待河南省政府进一步加强这些低协调度的城市管理。平顶山市、焦作市、许昌市、漯河市、济源市这5个市为二级不协调，主要是这些市的城镇化水平相较于该市服务业水平的发展较高，表明这些市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并未带动该市的服务业的发展，可能出现城市盲目扩张，出现虚假城镇化。二级的不协调情况需要对这些市的城镇化进程加强调控，对其服务业的发展给予更多的建议和帮助。处于三级不协调的有开封市、周口市、驻马店市，其服务业发展水平较高，但并未拉动城镇化的发展，需要合理安排，让服务业中的生产型服务业为城镇化发展带来贡献。新乡市为Ⅳ弱协调，城镇化水平为正且较高，服务业发展水平为负，协调度为正，但为弱协调。表明城镇化能带动服务业发展，但服务业发展还有很大发展空间。安阳市、南阳市为V弱协调，表现协调度虽为正值但城镇化水平为负且低于服务业发展水平，服务业一定程度上促进城镇化进程，但城镇化进程暂未给服务业带来发展机会。安阳市作为古都以及商品粮培育基地，旅游服务业及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较好，但城镇化发展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3 结论与建议

3.1 主要结论

通过对河南省18个地级市城镇化与服务业发展水平的研究分析可以得出下列结论：

（1）河南省城镇化与服务业的整体格局呈现出比较显著的空间异质性现象和明显的“三级分化”的空间分类态势；郑州、洛阳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其服务业发展水平高度协调型（即第一级分化），且洛阳的耦合—协调度高于郑州，呈现出“双极面状”的空间格局，这是因为郑州和洛阳都是区域性的中心城市，有一定的工业基础。其余各市都微弱协调或高度不协调。河南省各市的城镇化发展水平和服务业发展水平不均衡，各市发展情况悬殊，可见河南省需要调整、严控，不能任其继续发展，以免出现两极分化。

（2）焦作、许昌、南阳、鹤壁、漯河、安阳、新乡和平顶山的城镇化与服务业综合水平差异较小，属于中度耦合协调型（即第二级分化），在空间上其呈现以郑洛为核心逐渐向外围地市递减的圈层状空间格局，且呈现出“趋同俱乐部现象”的空间态势；周口、商丘、三门峡、开封、信阳和驻马店的城镇化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与服务业发展水平综合耦合水平较差，属于低度耦合协调型（即第三级分化），其主要区位指向河南东南部和西部地区。河南省各市的城镇化进程与其服务业发展水平不一致，发展步伐相差太大，二者没有做到良好的关联和互助。政府要找出各地市城镇化与第三产业发展不协调的问题所在，并加快调整，实现区域城镇化与第三产业协同发展。

（3）河南省域总体城镇化发展水平和服务业发展水平均处于较低水平，有待进一步的快速发展。传统上河南省是农业大省，从现代产业大类上来看，全省的特色服务产业少，以旅游为突破口的主导服务业体系不完善，加之郑州的中心城市的带动效应有限，这是导致河南省各地市的城镇化水平及服务业水平都较低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3.2 建议

根据河南省“四化”发展战略，为使河南省城镇化与服务业发展良性互动、产业结构有序进行、城镇化健康可持续发展，提出以下建议：

（1）合理调整服务业和城镇化发展速度，促进两者和谐共进

确保服务业发展速度与城镇化发展速度相互促进。城镇化过程中政府应考虑经济发展规律，不能盲目追求城镇化率。应大力发展服务业，并合理控制城镇化的发展速度。这是调节二者之间矛盾、使彼此形成良性互动关系的重要条件。

（2）优化城镇空间联系体系，提升服务业产业能级

城镇化发展到后工业化时期，产业发展主要是来源于服务业的发展需求，而且多以知识经济发展为主。通过知识型产业来提升服务业产业结构是当下河南省各市的急迫工作。针对河南省各地市的服务业发展现状，需要投入科技来引导传统服务业进行转型。政府应建立和完善技术创新机制，鼓励当地创新能力的培养，形成现代服务业的核心竞争力。河南省的自然人文旅游景观非常丰富，适合发展多种类型的旅游业。加快河南省各地市旅游业的发展，将会为其生产性服务业带来巨大潜力。

（3）重点发展基础性服务业，适当发展高端服务业

重点发展物流、信息、科技服务、高技术服务等生产性、基础性服务业促进高端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良性互动发展。加强物流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完善铁路、公路、水运等基础设施条件；着眼于全省的物流战略布局，规划好各类型物流园区选址布局，建立物流业与高端性服务业保险、金融、通讯等部门的联合，创新服务模式，提供增值服务，满足人们多样化的物流服务需求。

（4）注重人才培养，推动创新性服务业的发展

创新服务业不足是导致服务业发展缓慢的主要原因，缺少相应的人才是创新服务业发展缓慢的关键性原因之一。因此应大力培养创新服务业人才，并建立健全人才奖励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