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节奏(外二首)

罗书銶

春分，在乡村两侧落下

快要消逝的乡村

像极了一个深坑

等待一副廉价的棺椁

那些嫩绿的节奏

保持着鲜有沉默

多想搞清楚

如果春天可以再长点

是否来得及将这伤痛愈合

在快要消逝的村庄搭一只木亭

斟酒，烧香，摆好牲畜

再奢侈的礼数也会成为一阵风

吹在梦里，砸在心头

日高风暖

快近于清明的苏州

花草开得十分奢侈

细芽新嫩，也要摆出万分的娇媚

是啊，万物有灵

只要有机会踩在一个点上

就得挥霍淋漓尽致

晴日正好，人间明净

流水不同，却恰似往年的形状

那些云朵在山巅上俯瞰世人

笑看红尘贪痴，命运臃肿

多年流泻的月光

在石缝中默默清点落红

风似鱼儿，有序地进入山间晨夕

不久前剥落的红墙

色调稍有残缺

也许正合了这日高风暖的另一面

暮春聯想

一杯茶，就过了春天

满地樱花，还来不及收拾

小寺院香火的灰烬已落得干净

排排好那些简陋的信仰

似乎可以解答来世之说法

一壶酒，夏天也走了

向晚的热气包围了山巅

虫声喧闹不过是一时

得确信，所有的暴风骤雨

冲不走一种善

一朵花，不见了秋天

弯在半山腰的紫红浆果

给了人间朴素的笑

红薯和土豆，带来了自由

一瓣雪，又是旧的冬天

新生的清冷，从清晨凉到晚

日子在缓慢下降

薄薄的生命里

让彼此差点忘记了感激

生活，我们一起来说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