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
每次路过钟表店时,我总让脚步
停顿一下。我不知道我手表上的时间
是否也能停顿下来。如果真是这样
我愿意走进钟表店
坐上一会儿。看看那些进进出出的顾客
如何在手腕上拽下时间
然后,忙乱地离开
一位急匆匆走进来的年轻人
他的打扮与他手腕上的手表一样时尚
他问:能立等可取吗?
钟表匠从老花镜里斜出眼来
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说:不行,不行,哪有这么快的
转眼间,我看见年轻人穿过了马路
像风一样,吹散了他的影子
守夜
星辰消逝了。与我谈了一夜的那个人
也离开了。我守不住今夜
也守不住一个人的魂灵
我宁可忍受蚊子的叮咬。忍受
午夜两点时极度的困盹——
一个讲故事的人,他躺着的躯体
如此空虚,悲悯,但又栩栩如生
像飘忽不定的烛光一样
缭绕的青烟,让一个人的无眠
在分分秒秒里闪过画面。
而靈堂之外
天空已变得安详,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