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静
小时候,父亲曾带我去过单位的阅览室,我在那儿,零星读到散文诗,如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和博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也仅仅是觉得读来好玩,并不知道那是散文诗。
说起散文诗,还是很多年后的事,有意识的接触散文诗还是2010年了,在朋友们的鼓励下,我开始尝试散文诗写作。
创作虽然是一项艰苦的劳动,但以散文诗的特性,往往能深刻触及现代人的灵魂,因此,写作散文诗,给我带来了一场精神上的盛宴。
谈到散文诗,我想从入夜时,登上的一段古城墙说起。
一切细微事物都在颤栗。一枚果实有無法言说的分量,一株植物的朴素,完全能够唤醒内心最柔软而深沉的那一部分。
环目皆远山。而地平线上急驰的青雾,将我的视线卷入远山之后。
从这个角度上,你不能不对我们置身其中的宇宙感到惊异,对生命心存敬畏。星星的热泪在指尖上溅起回声,你不能不追问这一切的来源。俯拾一块泥土吧,一小块根须牢握的陆地,你说:喏,这是永在孕生的土。
这是让冬天发芽的土。
尘灰满面。但覆盖大地的天空下,你不能不追问生存的意义,用那么单薄的声音说:拥抱吧——而万物颤摆的节奏里,诗人只是它们的嘴唇。
而我,有幸经过散文诗辽阔的原野。散文诗具有诗的本质或曰诗的内核,而其中诗的元素,又同散文的特征如此天衣无缝地融合了起来。诗的灵动跳跃,与散文的丰富、细腻,在散文诗里熠熠闪光,使散文诗具有一种直刺人心的力量。尤其在纷繁复杂的现代社会,在无论变革的速度、广度与深度都在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21世纪,对心灵深处的细致入微的表达,使散文诗大受欢迎。散文诗的魅力对我还在于,像一扇等待驱动的窗,从灵活的形式上来说,便具有无限打开的可能性。在表达上,散文诗给予了作者充分的自由。人,始终在照镜子,试图用各种方式理解,然后独语与对白,脸上呈现欢喜、惊惧、痛苦、怀疑与纷纭复杂的表情。当然,不再说爱、信仰与贪婪、冷酷……只用一根花布条蒙蔽眼睛。然而,技术革新与思想习惯的巨大落差将导致危机的呼吁四起,今天,不是最应该返观与追问的时代吗?悲剧的另一端,总令人向往一种高度。
还记得,一次活动中的感言,从黄河之滨,来到祖国美丽的西部绿洲伊犁参加散文诗盛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欢欣与感谢。座谈会上,大家针对散文诗创作热烈发言,会议结束时依旧兴犹未尽。
散文诗必定自己特有的路径和思想根基,所要构建的音乐性和绘画意识,都可以从散文诗里找到。植根于这片土地必将会有收获的。散文诗山高水长,一路走来,很想对给予我帮助的散文诗界老师们,道一声感谢!银汉高耿,星河在天,祝福散文诗的明天更加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