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文浩
城郊河滩地,野生的草木在接受金光洗礼。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微微侧身。没有掩饰,像一个反作用力本能地回应着一个作用力。
戴鸭舌帽的老汉和不远处一位扎头巾的妇女,采着同一种蒿子头。
“卖,还是干什么用?”
“自己吃。”
他的笑没洒过药水,像眼前的不够光洁的植物。
沿河边一条白土小路上,头发泛着银亮的老汉,在踩踏晒干了的牛粪。
“这是干什么?”
“踩碎了装回去松地,像沉久了,需要站着起来。”
前方,一位垂钓者,朝我笑了一下。像他养的那几条鱼不时地朝他笑出亮光。
而闯進自然里的我,像一座移来的雕像,它长久地思考“人生即痛苦和无聊”的问题,看起来是多么可笑。
此 世
黑色的路在弹奏,轻拨行人的双腿。树香,花香,佳人香,不易辨。鸟鸣,消息纷至,不及念。
路面上,草地上,眼睛里,秋叶面慈,宁静而清晰。溪水中,黄叶尚艳,可云,可舟,可心思。不可哀愁。
孩子们小脸蛋与气球,并红,并飞,并闹。木桥上面对面坐着两位老人,仿佛船上收拢起的两只桨。
此季宜人,此世可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