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
走进甘洛县阿尔乡政府的院坝,最吸引眼球的是一座碉楼,它就是远近闻名、饱经风霜的阿尔碉楼。黄粘土筑成,小青瓦盖顶,是典型的夯土楼。墙体刻满岁月的痕迹,楼顶全木框架结构,椽柱黑黄相间,房檐四翘,墙体四面分布着许多防守洞(部分洞口已被填堵)。碉楼整体呈正方形塔体状,高11米,底部长宽各3米,占地面积不到10平方米,墙体厚50厘米。碉楼总共四层,楼基为一层,用于堆放物资,二、三、四层为防守站岗层,隔层为木质结构,楼梯为木板材质,每层四面均布有内大外小、内高外低的枪口洞。尽管周围是乡政府的现代办公建筑,却丝毫没有挡住碉楼的雄伟气势。
这座碉楼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原来的主人是谁?当时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带着众多的疑问,阿尔乡原纪委书记阿木曲布带我们开始了追溯阿尔碉楼文化的寻访。
阿尔乡因彝族姓氏“阿尔”而得名,位于甘洛县东南部,东靠马鞍山、南连波波乡、西邻石海乡、北接普昌镇,距离县城9公里,幅员面积53.3平方公里,明、清时为阿多六磨上百户乡总辖地,民国末年设政府机构,是黑彝阿助家属地。1956年民改后建阿尔乡,后经过两次机构改革,1994年恢复为阿尔乡,3000多亩水田是“甘洛粮仓”万亩普昌梯田的组成部分,也是一片富庶之地。和东南部片区其他乡镇一样,阿尔乡也是从奴隶社会一步跨千年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勤劳勇敢的阿尔人民紧跟党的步伐,走上了幸福的康庄大道。
“据我所知,这栋碉楼是阿助家的,具体哪一年修的己无从查证,文史资料也没有。”阿木曲布告诉记者,因为历史原因,有关碉楼文化的资料严重缺失。“走,我们去问问村里的老年人。”
近百岁的吉俄伟洛莫(音)老人用彝语告诉我们,她也不知道这碉楼是哪年修的,只知道17岁那年嫁到这里就有了,碉楼的主人叫阿助什布,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年86岁的布拉阿木老人回忆,碉楼是阿助什布的父亲阿助木且大约在1890年修建的, 距今已有120多年的历史。因为父亲体弱多病,阿助什布17岁那年,接管父亲的奴隶主地位,成为当时最年轻、最凶狠的奴隶主,掌管属地一切事务。“执政” 13年后,30岁的阿助什布于1950年左右去世,阿助奴隶制逐步瓦解。
关于阿助什布“英年早逝”的原因,当地有很多说法,有的说是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病死的;有的说是因为坏事做的太多,被毕摩联合作法收了魂魄;还有的说是被共产党秘密处置了……
现在考证阿助什布的死因己没有太大的意义,重要的是阿助奴隶制已经终结,劳苦大众挣脱枷锁得到了自由。
据阿木曲布讲,1956年阿尔乡政府将碉楼征用为办公场所,2006年县文化局文物管理所对阿尔碉楼进行了修旧如旧的维修,在墙体表面糊了一层“牛粪+粘土”保护墙体免遭风吹氧化,碉楼内外至今保存完好。
今天的碉楼,虽然经过了百多年岁月的洗礼,其巍峨气势丝毫不减当年,却是早己物是人非了。周围原始的民居早已在改革的岁月中变成了砖混洋楼,群众早己脱离水深火热的奴隶苦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健康生活。
“还是共产党厉害,打倒了奴隶主,解放了我们,跟那个时候比,现在是共产主义生活了。”布拉阿木老人用不太熟悉的汉语竖起大拇指对我们说。
碉楼是历史的产物,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政权和社会民生。在当代,碉楼是一记警钟,时刻警示人们要十分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追溯碉楼文化意欲于此,并非有意揭開历史的疮疤,愿广大的人民群众在脱贫奔康的路上一路高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