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新
纳马夸兰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地区和地球上最不寻常的沙漠之一,被认为是世界的一个自然奇迹。这里大部分的时间是干燥和荒芜的,直到雨季来临时。这里的野花变换不同的色彩,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也深受植物学家们的喜爱。
有人说,纳马夸兰是“死”的,因为放眼望去是一片沙漠和死寂;也有人说,纳马夸兰是“活”的,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海和活力。而我们看到的正好是生机盎然、色彩缤纷的沙漠花海。9月的纳马夸兰正值春季,几场小雨后,荒芜和干旱一同退去。被雨水“亲吻”过的纳马夸兰万物复苏,数十亿彩虹般绚烂的花朵铺满荒漠,迎着太阳怒放,将这片不毛之地变成了生机勃勃的自然花园。天堂与地狱的转换,原来只是因为一场雨,一个月的区别。BBC的纪录片《非洲沙漠花园》讲述的就是雨季的纳马夸兰。
纳马夸兰干旱的大地上生长着近3000种植物,绝大多数在地球的其他地区都未被发现。在繁殖时期,各种植物会争相向热盼的传粉者炫耀它们的“妩媚”,众多的蜜蜂、蝴蝶、甲虫,为它们授粉,传宗接代。但是,这一壮观的景象只能维持两个月,有很多时候,时间会更短。
当地人说,在纳马夸兰你会有两次流泪:第一次是在你抵达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你离开的时候。
纳马夸兰地区年平均降水量只有150毫米,部分区域年平均降水量甚至不足50毫米。然而,这片干旱的大地却滋养了众多野生动植物,使它成为全球35个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之一。在纳马夸兰地区的3000多种植物中,一半以上是当地特有品种。
纳马夸兰不仅是野生动植物的天堂,更是风靡全球的多肉植物聚集地,1000多种形态各异的野生多肉植物广布于这片狭长的土地上。
春天到来时,这个半沙漠地区忽然魔术般地变成花的海洋,紫红、金黄、粉红、橘红色的花朵连绵不绝,视野里只有色彩,整个世界好像只有花存在似的。
除了種类丰富的植物,纳马夸兰还有各种动物。鸟儿在花海里,陆龟在花海里,羚羊在花海里,猫鼬在花海里……看到这只陆龟时,它正在大口吃花,我悄悄蹲下来,静静看着它享受饕餮大餐。
南非政府并没有对纳马夸兰这么重要而热门的国家公园进行大规模开发,只是修了一条公路供游客进入,沿途看不到任何建筑。保护区中心只有一个简单的小餐厅供人们喝咖啡和用餐。
这里几乎看不到工作人员,人行步道也是用简单的木质牌指引,这条窄窄的步道因为人们的自觉爱护而没有遭到破坏。
在这里,动植物才是主角,我们人类真的是无关紧要的配角。花海里随处可见的鼓起的土丘是蚂蚁窝,宛如一个个袖珍城堡。
很庆幸我们观赏的这几天天气晴朗,因为没有阳光时,花朵是闭合的。中午前后的阳光带着巨大的能量,催开所有的花朵,吸引昆虫采蜜授粉。例如黑斑菊属的花自带各种奇葩的“眼睛图案”,正是吸引昆虫的符号。
纳马夸兰除了大面积深黄浅黄橙黄的菊科植物,还有大片浅黄明亮的番杏科植物,它们中间都夹杂着其他特有植物。
这些植物到底有多神奇,只有看过的人才知道,它们的长相大大颠覆了我们平时认识的科属印象,纳马夸兰独特的气候和自然条件造就了这些姿态各异的野生植物,还有很多珍贵的球根植物,它们与我们在国内看到的相差甚远。
夹竹桃科宫灯花属在这里的规模很大,宫灯花属这个中文名字真是形象,纺锤形的身体直指天空,粉嫩的颜色传达出一种妩媚的气息,可不就像宫灯嘛。
有一种植物带一片片的大叶子,有个绰号叫作“非洲瘫”,其实它的名字叫灯台百合。灯台百合先开花后长叶,一束花比一个大篮球还大,花期在3月。
阿福花科哨兵花属,细叶弹簧草,这种植物在字意上很好理解,高高的植株卷起来,像极了弹簧。
鸢尾科拉培疏属这些美丽的小球根迷倒了同行的伙伴们,一直听他们说弹簧草、肖鸢尾、谷鸢尾、夜鸢尾、拉培疏、狒狒花,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确实被它们的颜值迷倒了。
罂粟科南非堇属多是攀援的藤本植物,眼前浅紫色的小花,有着绿色的纺锤形果实,就是这一属的植物,很是稀罕。
菊科植物里还有蓝色漂亮的费利菊属。颜色混搭起来很养眼,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真是一个优秀的园艺师。
荒漠中生长着很多一出地表就开花的“小可爱”。番杏科日中花属的叶子上布满晶莹剔透的水滴一样的东西,它们娇小的身躯点缀在干旱的沙漠上,顽强的生命力令人叹服。
纳马夸兰还有数不胜数的未知物种和景观。
团队在纳马夸兰的时间是一天,但是在这里时间好像被拨快了指针,还没有感觉到累了渴了饿了的时候,一天就匆匆过去了。
由于雨水的关系,我们看到和拍到的纳马夸兰花海还不是最好的,但这里的神奇已经深深震撼到了我们。
夏天到來时,纳马夸兰又将变得荒芜,仿佛眼前的花海只是一个短暂的梦……真想再来这里做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