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华丽的唐代公主凤冠,上面不仅装饰有玛瑙、珍珠、琥珀、绿松石、玻璃、螺钿等几乎在唐代可能找到的所有宝石,同时借助金丝、金线、金珠等围绕装饰出凤凰、莲花等各种意象。尤其是金珠,其直径最多不超过1.5mm,要靠显微镜才能看清楚。
墓室出土时,零件散乱,宝石脱落,现场并无条件进行细致入微的修复工作,因此采取石膏加固外侧后整体套箱提取。这样可以保留脱落的零件与冠饰主体之间的相对位置,有助于后期的修复。由于头骨比较完整,出土后陕西省考古所请头像复原的老师对其进行贴肉复原……德国的修复老师对上面那“一坨”借助显微镜进行清理,在清理的同时绘制线图,标注出各个零件间的空间关系。
现存的《五牛图》有几个版本,这里说到的是故宫版《五牛图》。1977年1月28日,几经波折最终赎回的《五牛图》被送到了故宫博物院文物修复厂,整幅画作的修复工作由裱画专家孙承枝先生亲自主持。当时的这幅传世名画已经千疮百孔、遍体霉斑,仅五牛身上大小蛀洞便达数百处。
根据《五牛图与孙承枝》一书记录:孙师傅手接《五牛图》后,心情凝重、寝食难安。数日之间,图卷陈于几案,不曾妄动。他借助放大镜反复探查,潜心思索,寻求最佳修复方案。残损《五牛图》的破洞太多,修复的关键是补洞。悉心研究原画纸的质地、帘纹、光泽、颜色,严格择选配补用纸,至为紧要。当然,要找到与原纸完全相同的配补材料几乎不可能,只好力求近似。
幸而故宫旧藏尚丰,孙师傅反复筛选,屡次用小样较试,最后择定一种与之年代相近、质色相当的旧纸,方觉称心。纸怕水湿,这是大人小孩都知道的常识,更何况一张墨彩淋漓的古画?一般人绝难料想《五牛图》正是用水去污除垢的。白水浇上去,黄汤流下来,孙师傅用排笔蘸热水反复刷洗画面,水色清明之后,画面破损虽然依旧,其纸色、墨彩、印鉴、题跋却已焕然一新,灿若明霞。
揭除托纸之繁难,行家里手也视为畏途。传统国画的装裱通常有三四层用纸。内行称画纸这层为画心,紧贴画心的托纸为命纸,再后面的一两层托纸叫背纸。《五牛图》旧裱共有四层。两层背纸很快揭去,再揭命纸,可就费事了。命纸与画心直接粘连,起着保护画心的作用。揭除命纸时若稍有疏忽,或揭掉半层画心;或掉粉掉色;或揭得厚薄不匀;或揭伤画面;还有的揭完命纸,画心粘在案上起不了台,或勉强起台而支离破碎,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孙师傅揭除《五牛图》的命纸自然更是慎之又慎,加意小心。他先用镊子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揭起命纸,遇有难点还得靠手指揉搓,以中指触觉掌握力度轻搓慢捻,搓捻成极细的小条取下,不伤画心,不留屑片,完满无损地过了这一关。《五牛图》这样一幅不大的手卷,仅只揭除这一张命纸,孙师傅足足用了五天。
至此,《五牛图》上的累累伤洞显露无遗,孙师傅并不急躁,他仔细琢磨每一处破洞、大小、缘口纹路、残损形态,然后择纸裁割拼对,粘连缀合,务求补口四周厚薄均匀,平整干净,不留痕迹。就这样,孙师傅一处一处,随洞随弯,运用了掏、转、补、刮,各种巧妙的处理手法,把这幅大小破洞五百多处的《五牛图》竟然补缀得完好如初,天衣无缝。8个月后,一件生命垂危的顶级文物,在孙承枝手中重新焕发生机。
马王堆出土2件素纱禅衣,一件48克一件49克,是世上最轻的素纱禅衣和最早的印花织物。现代人想要去复刻这件文物,但是因为现代的蚕经过2000年的进化,从三眠变成四眠,吐出的蚕丝比汉代的蚕要粗出不少。一开始研究人员依照一样的技法织出的衣服要比文物重80多克(按照原物48g算的话那就意味着现代织出的衣服是原来的将近3倍重)。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研究人员花了13年,用科技手段让现代的蚕逐代退化到2000年前的水平。终于成功复制。不过复制品仍然要比文物重0.5克。也算是对古人的致敬了吧。
《赵城金藏》,国家图书馆的四大镇馆之宝之一。另外三个是《永乐大典》《四库全书》《敦煌遗书》。《赵城金藏》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由国家拨款的大型古籍整修项目。
1949年,修复工作开始。当时只有一个人修复,1956年《赵城金藏》修复工作日益受到重视,北京图书馆增加了修复专业人员,先后十余人参与《赵城金藏》修复工作,最后4人坚持1965年到修复工作全部完成,历时17年。文物修复工作者,领着不甚高的薪水,待在小小院落里,用着传统加改良的工艺,修复这些几百上千年的老物件,数十年如一日,他们是这个浮躁社会中最难得的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