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媒时代新闻主播内容生产与传播模式重构

2019-06-14 08:19邢梦莹卢静
出版广角 2019年10期
关键词:播音员主播人工智能

邢梦莹 卢静

【摘要】 从2018年11月“AI主播”的首次亮相到2019年2月站立式“AI主播”的全新升级,仅三个多月的时间,AI技术就可以根据前一阶段“产品”的大众反馈进行修补,以更优的状态完成播音工作,为观众所接受。然而,播音领域的研究者、工作者和受众在看到一次次奇迹、发出感叹之余,开始思考人工智能技术是否会对播音领域造成冲击,播音员是否会被“AI主播”取代,主持人是否将退出历史舞台?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

【关  键  词】人工智能;新闻播音;内容生产;传播模式;人文

【作者单位】邢梦莹,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传播学博士后流动站;卢静,中国传媒大学。

【中图分类号】G212【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9.10.007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深化,其覆盖的领域也不断扩大。从医学界外科手术的技术研究到商业领域的智能社交,人工智能技术在实践层面得到普遍认可与应用,例如谷歌的GoogleNow、苹果的Siri、微软的Cortana等。如果说人工智能的这些应用仅属于技术服务型应用,那么我们应该看到,其应用范围不仅于此。例如 Alphago对战韩国围棋九段棋手李世石与中国围棋九段棋手柯洁,分别以4∶1和 3∶0的成绩战胜人类棋手。由此可见,人工智能的智力水平或许将超越人类的想象。

2018年11月,在第五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新华社联合搜狗公司发布全球首个合成新闻主播——“AI合成主播”,它运用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术,以新华社新闻男主播邱浩为原型,从声音、形象到播音中的体态都做到了对原型的完美克隆。紧跟其后,2019年2月,新华社联合搜狗公司在北京发布全新升级的站立式AI合成主播“新小浩”,并推出全球首个AI合成女主播“新小萌”。“新小萌”的人物原型是新华社新闻女主播屈萌,它将于全国两会报道中正式上岗[1]。人工智能技术在播音领域的首次亮相在学界和业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有关人工智能技术对新闻播音影响的各种讨论也不绝于耳。本文以人工智能技术为背景,从内容生产与传播模式角度切入,分析并探讨播音员与 “AI主播”的未来发展。

一、技术福利还是技术困境?

人工智能技术的兴起给人类生活与工作带来了诸多便利,在一些领域能够减轻人力的负担甚至代替人力。但引入人工智能技术是否能够保证其在各个领域都产生积极的、正向的作用,仍需谨慎看待。我们不妨以“AI主播”为例,分析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可能产生的一系列问题。

1.功能性

“AI主播”的一大优势是稳定的、无差错的播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弥补人类主播的天然短板,解决人类主播在某些特殊环境中的播报危机,比如有学者基于“AI 主播”的优势,提出可以让“AI主播”担任环境比较危险的现场报道工作,或者天气预报等信息资讯类播报工作。“AI主播”的另一大优势是大数据处理,它可以凭借这个优势,搜集、整合各种新闻议题,并对这些新闻议题进行及时、高效的数据处理与分析,必要时还会给议题涉及的各类人群提出相应的建议。

2.冲突性

“AI主播”的特性为新闻主播的业务优化带来了一定的正向作用。但在肯定其作用的同时,我们还要注意其在运用过程中所伴随的多重关系与价值冲突性,这会给媒介环境、社会关系带来不同程度的困扰。

(1)传播主体角色的冲突

在传统新闻传播模式中,播音是新闻传播过程的最终环节,播音员在这个环节的地位举足轻重。从政治角度来看,播音员是党和人民的喉舌,其播音内容要符合服务党和国家事业全局的要求;从传播角度来看,播音员是信息的最终把关者与传播者;从播音创作角度来看,播音员要对文字信息内容进行有声语言的二度创作。而“AI主播”与传统的播音员有明显差异,它们受自身技术特性的束缚,不具备二度创作的条件,没有生活经验与播音经验的积累,缺乏个人素养、道德与风格等的培养环境,因此,其呈现的特征主要是“克隆”“数据处理”“无差错”“不间断”等,这些特征及与传统播音员的特征不在一个维度上。进一步说,观众在接收由“AI主播”传播的信息时,除了能够接收信息本身,感受新奇的传播体验,其他更深层次的信息点比如播报者的感情态度、倾向等是感受不到的。如果说播音工作的主体角色由“AI主播”来承担,那么从本质上来看,这是从人到机器的更替,将导致人们对信息传播主体角色的身份归位认知模糊,并产生一系列的疑问,“AI主播”,它是谁,代表谁,谁又是它?

(2)人文价值冲突

任何一项新技术的诞生与应用都是为了丰富人类的生活,提高人类的生活质量。从历史规律来看,新技术与前一项技术之间往往存在迭代关系。人工智能技术的初衷之一是为了帮助人们高效、省力地完成一系列工作,甚至在某些工作内容上解放人力。播音领域将这项技术运用到实际工作中,能够让工作在一定场景下更加准确高效地展开。但值得注意的是,“AI主播”在播音工作中的运用不能单纯地理解为技术的提升,还应顾及人文价值方面的考量,比如新闻属性、艺术属性与文化内涵的融合。但目前人工智能在播音领域的应用未能很好地解决人文价值方面的问题,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引发人文价值冲突。例如,“AI主播”以现实人物原型为基础进行模拟克隆,但模拟克隆出来的“AI主播”每一次的播音与人物原型相比,在播音过程中的二度创作有本质差异。传统播音员在特定情境下,对稿件投入自身独有的情感进行二度创作,这种创作更温情且更人性化,是不可逆的新聞生产。而“AI主播”由于缺乏一系列的自然条件,无法做到对稿件进行情感上的区分、识别与解读,甚至缺失二度创作这个环节,因此它们面对各种题材的新闻播音,只能是“统一情绪”,持“保留态度”。由此可见,“AI主播”的思维在本质上还是机器思维,其信息传播环境是智能仿真的环境,“任何机器都无法对成功感到喜悦,对电子管故障感到悲伤,对赞美感到温暖,对错误感到沮丧,对性感感到着迷,对失去心爱之物感到痛苦”[2]。因此,“AI主播”播报的新闻也就无法体现“新近之事,如是我闻”的新闻内涵,这与传统新闻价值有强烈的内在冲突。

二、鼓励发展还是有所控制?

一方面,人工智能技术让不可能成为可能,让历史成为当下,比如对已故语言艺术家李易声音的还原,可以说是人工智能力量的一大体现。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技术对现有媒介传播形式的改变也是显而易见的。虽然现阶段AI技术并没有大规模地在媒介传播中运用,但就科技发展趋势而言,在未来的信息传播中,“AI主播”的地位将会步步提升,其运用范围会越来越广泛,影响力也将逐步增大,这将促使传播模式发生根本性的变革。播音领域的研究者、工作者和受众在看到一次次的奇迹并发出感叹之余,开始思考人工智能技术是否会对播音领域造成冲击,播音员是否会被“AI 主播”取代,主持人是否将退出历史舞台?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

自人工智能技术诞生以来,人们从未停止对其的根本性拷问,即对于人工智能技术,应该限制其发展还是鼓励其发展。比尔·盖茨(Bill Gates)和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一贯对人工智能持谨慎态度,特斯拉的CEO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更是认为人工智能比核武器还危险,是人类生存的最大威胁。2015 年,埃隆·马斯克、苹果联合创始人史蒂夫·沃茨尼克(Steve Wozniak)、人工智能公司Deep Mind CEO杰米斯·哈撒比斯(Demis Hassabis)、史蒂芬·霍金,以及上百位人工智能研究专家共同签署了一封号召禁止人工智能武器的公开信[2]。当然也有一部分学者对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持乐观态度。比如MIT数字经济中心的教授布埃克里·林约尔松(Eric Brynjolfsson)在TED的演讲里表示:“只有当人与机器展开有效的合作,才会立于不败之地。”另一位该中心的教授安德鲁·麦卡菲(Andrew Mc Afee)则在2014年的新作《第二机器时代》(The Second Machine Age)中直接引用物理学家弗里曼·戴森(Freeman Dyson)的观点:“技术是上帝的礼物。在生命这份礼物之后,技术这份礼物可能是上帝最伟大的礼物了。它是文明之母,艺术之母,科学之母。”[2]

悲观也好乐观也罢,谁也阻止不了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麦克卢汉的经典观点“媒介即讯息”早已向人们表明媒介在信息传播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即其本身就是信息表达,由此可见媒介的重要性。进入智媒时代,媒介必然与人工智能密不可分。与以往的媒介时代不同,智媒时代不是纯粹的感官解放,纸媒时代人们解放的是“眼”,广播电视时代人们解放的是“眼”“耳”,互联网时代人们解放的是“眼”“耳”“大脑”,智媒时代人们解放的是“大脑”甚至“全人”[3]。这样的解放,对人类未来生活的影响和冲击是不言而喻的。

根据层次来划分,人工智能的层次依次可划分为运算智能、感知智能和认知智能。现阶段人工智能多运用于运算智能和感知智能层面,距离认知智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何时能实现认知智能的全面开发还是一个未知数。由此可见,未来一段时期内,认知智能与情感智能的迅速到来是不可能的,因此没必要将其作为一个社会性的话题来公开讨论,相关学者只要做好研究和预判,当智能时代真正全面到来时可通过预防机制将其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就足够了[4]。

笔者认为,人工智能的风险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这个风险可能会在许久之后的未来才发生,但对其可能造成的损失与冲击还是应该保持警惕性,要有危机感,要事先规划相应的防御机制,这才是面对人工智能技术最理智的预案。我们应该意识到,人工智能的发展是势不可挡的,2017 年 8 月国务院就新一代人工智能的发展发出通知,进一步明确我国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深化研究,以及国家对于发展人工智能技术的大力支持。对于新技术的引入,在社会各层面会带来何等影响,需如胡适先生所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切不可盲目乐观,也无须故步自封。“戴着镣铐跳舞”或许是较为合适的应对态度,这副“镣铐”需要国家设立相应的法律、法规予以约束,需要研究者保持敬畏之心,也需要使用者在伦理道德方面进行自我约束,只有通过多方制衡,才能使人工智能技术在运用时张弛有度,自带分寸感。我们不妨想象一下,如果“AI主播”因各种原因失控,比如其在国家媒体中播出不实消息或者散布谣言,那么这种失控无论是源于技术故障等客观因素还是人为因素,都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这样的播出事故应由谁来负责,所带来的系列影响由谁来清除,这是新闻从业人员必须面对、不可回避的问题。有人提出要对这种问题零容忍,但零容忍不如未雨绸缪。“AI主播”不是人类,没有接受过政治觉悟方面的培养,不会受到情感道德的约束,也不会自动适应社会准则与规范,但播音领域可以在以下几方面对其运用做出約束:第一,智能主播的开发者应通过各类限制条件控制“AI主播”的话语权;第二,不能让“AI主播”完全代替传统播音员;第三,严格控制“AI主播”的播报环节,保证播出的安全,确保信息传播准确、高效、有序地进行。

三、“AI主播”可为与不可为之间的平衡与博弈

万事万物皆有章法,不可随心所欲。面对“AI主播”如火如荼的发展态势,人们在兴奋之余应该冷静下来,让专业人士以及决策层为“AI主播”规划出适用的“势力范围”,让“AI主播”在合理的范围内发挥更大的价值,而不是在任何播音工作中都以“AI主播”来替岗。业内应该意识到,如果任由这种“让贤”行为成为大势,那么势必会对我国的播音事业造成巨大冲击,使得传统媒介在传播中的话语权被削弱,使得具有情感、价值判断的播音被边缘化。但这并非面对高科技、新技术我们要做顽固派,采取抵抗态度,而是我们要善用、巧用、会用,不可乱用、滥用,要在“AI主播”的可为与不可为之间划出清晰的界限,不可模棱两可。

1.“AI主播”的大有可为

(1)从数据中来,到数据中去

第一,智媒时代,要充分发挥“AI主播”的大数据信息处理能力。笔者在上文中以谨慎的态度探讨“AI主播”的功能、作用与影响,强调了限制性方案,但这不代表要将“AI主播”的优势功能置于一旁。其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稳定无失误的播报特点、任意环境中持续不间断的传输性能等恰好是传统播音员的短板。大数据信息处理能力是互联网时代的新生要求,也是传统播音员在专业训练时未涉及的领域,因此,智媒时代新闻播音对“AI主播”提出了“从数据中来到数据中去”的任务。

第二,智媒时代,“人机协作”是面对未来挑战的最佳途径。鉴于人工智能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未来在一部分新闻节目中,可以采用“主播+辅播”的形式。人的主体性地位是防御新闻播音阵地失守的根本性措施之一,“AI主播”可在相应环节与播音员配合,以辅助性技术支持播音员的工作,通过双方协作,一方面可增强新闻播报的逻辑性,另一方面可对新闻中的相关内容予以人文性的分析与解读,形成知识交互的播音形式,弥补两者在表达上的差异性。互联网时代,媒介融合是大势所趋,面对大数据的处理与分析诉求,人工智能技术应运而生,“AI主播”及时登场,为播音形式带来了多样性的历史契机。

(2)特殊时刻,特殊对待

在传统的新闻播音过程中,播音员的播音环境相对稳定,但在一些特定场合中,这种相对稳定的播音环境也可能“由安转危”。在现场报道中,一部分新闻事件是突发性事件,这类事件伴随的新闻背景环境是比较特殊的,比如灾难性事件,包括自然灾难事件以及人为造成的灾难事件。2018年9月16日,台风“山竹”的到来给香港地区带来了持续数小时的狂风暴雨,此次的台风为达到最高级别的十号飓风,新华社的一位女记者为了让观众能够感同身受,亲历现场进行“拼命式”的现场报道。这次报道虽然没有造成不良后果,但是从新闻资料中我们可以看到、感受到女记者极度危险的处境。笔者认为,虽然对新闻报道尽职尽责是记者的天职,但如果事件发生的环境极端特殊,容易造成令人惋惜的后果,那么,类似于这种突发性且带有危险性的现场新闻报道,可以让“AI主播”来承担,以机器的有价性代替人的无价性,这在一定程度可以起到保护作用,防止悲剧的发生。

(3)资讯类新闻的有效替代

在各类新闻中,有一部分新闻被认为使用人工智能播报会较为合理,例如资讯类新闻,包括天气预报、交通实况广播、财经股市报道等。这类新闻往往和数字结合在一起,数据量较大,更强调播音过程中的新闻告知性,对新闻情感的投入要求相对较低,较少涉及敏感话题与价值判断问题。此外,这类新闻在一天中会处于实时波动的状态,如果在某一时刻要反映当下的新闻数据并给出最恰当的建议,那么由“AI主播”来完成播报工作再合适不过,这样既节省了人力又可以发挥“AI主播”的数据分析优势,达到物尽其用的效果。

2.“AI主播”的不可为与不能为

凡事都有边界,播音领域在“AI主播”的使用上应做出相应的限制。需要明确的是,一部分新闻内容的播报工作是“AI主播”不能替岗的,例如政治类新闻、争议性事件、涉及价值判断的新闻评论等内容的播报不应由“AI主播”来完成。随着时代的发展,即使人工智能技术不断升级,可以突破播音工作中的种种障碍,让智能播音达到可与人类播音媲美的水平,但依然要对其有所约束。相对于资讯类新闻,政治类新闻以及新闻评论等的播报要站在国家的政治立场上发声、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因此要十分慎重,比如《新闻联播》是我国向世界展示国家形象的窗口之一,播音员的形象与播音工作代表了党和国家的整体形象,播音内容代表了党和国家的立场,播音员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还有评论类新闻节目,优秀主持人的观点与思想往往代表了节目的形象定位,具有不可替代性,比如白岩松的《新闻 1+1》等栏目,假如这些节目的内容由智能机器人主导,由“AI主播”引导人们进行思考与探究,那么是否会引发一系列的伦理问题,值得深入讨论。

2018年在央視播出的纪录片《创新中国》,解说配音采用人工智能技术,为观众带来了足够的新鲜感。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强大的人工智能技术可以使已故艺术家的声音“失而复得”,但这项技术的运用仍然有现实局限性。从纪录片发展的历史来看,解说的声音样态、表达形式、解说风格等重要因素在每一时期都各有特色,具有较强的时代气息,反映了时代精神。例如 1983 年《话说长江》这部纪录片在中国电视纪录片解说的历史上就是一部分量颇重的作品,因为该作品的解说者陈铎和虹云在解说风格上与前一时期的“政论性”解说风格相比有了根本性变化,他们开创了一个新时期的解说风格,即声音的降调处理与“话说式”解说,娓娓道来的讲述带给观众耳目一新的体验。

类似的情形还有1984年《新闻联播》播音员卢静的“微笑播报”,她在中国播音历史上首次开启了微笑播音,打破了人们对播音工作“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认知局限,并让业内认识到这样温情式的播音可以增强播音的魅力与感染力。这样的历史创新并非偶然,第一,这是创作者(解说者和播音员)因所处时代的亲身经历与感受才能形成的创新;第二,这必须依靠创作者实践与基本功等综合素养的积累,只有基本功足够扎实,创作者才能将内心生发出的特定情感渗透到作品中去。由此可见,播音作品的历史性创新,看似平常,实则需要打破常规,并接受人民和历史的考验。与创作者相比,“AI主播” 显然并不具备这种艺术创作的灵性,也不可能理解有声语言的时代进步性,并形成与之相匹配的变化,只能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情感基调,不知疲倦、机械地工作。

四、“未来已来”——播音领域的机遇与挑战

科技的进步与发展从来都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国家与社会,让人民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人工智能技术在新闻传播领域的运用同样是为了提高新闻生产力和传播效率。但值得注意的是,若只是一味追求效率,以取代劳动力为目标,那么有可能会将播音领域中艺术创作的空间压缩得所剩无几,这是否能够称为社会的进步,恐怕将存在强烈争议。笔者认为,人工智能技术在播音领域中的运用,应该是让传播形式更加多样化,弥补播音员工作的不足,而不是为了吸引大众的眼球,单纯地“为技术而技术,为炫技而炫技”。科技发展的理想状态是兼备人文关怀,将“人机协同”作为最优途径,在发挥科技的力量之余,重视人文的视野、角度,这才是真正的科技进步,时代进步。

智媒时代,传统新闻生产和传播模式发生了改变,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传媒人需要在新环境下尽快适应格局的变化,找准自身的定位,提升业务能力。与此同时,播音领域的研究者和实践者应该意识到,专业细化固然重要,但智媒时代更需要综合能力较强的人才,只有抓住机遇,方能不被淘汰,例如应提高对大数据的相关应用能力,加强对智媒理论与实践基础研究的系统学习等。“互联网之父”蒂姆·伯纳斯·李(Tim Berners-Lee)指出:“新闻的未来是分析数据。”播音工作是新闻传播的重要环节,播音员对于大数据的学习和掌握不能忽视。总的来说,“AI主播”也好播音员也罢,这是两种不同的新闻传播路径,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大众。智媒时代,追求新闻效率的脚步可以适当放缓一些,应深化科学发展观,为未来可持续地发展人工智能,掌握“AI主播”的主动性奠定基础。

|参考文献|

[1]新华社. 我们的同事又升级了!有点小紧张……[EB/OL]. (2019-02-19)[2019-04-28]. https://new.qq.com/omn/20190219/20190219B18AQI.html

[2]牟怡. 传播的进化——人工智能将如何重塑人类的交流[M]. 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7 :2-3.

[3]徐来,黄煜.‘新闻是什么——人工智能时代的新闻模式演变与新闻学教育之思[J]. 全球传媒学刊,2017 (4):25-39.

[4]喻国明,姚飞. 试论人工智能技术范式下的传媒变革与发展——一种对于传媒未来技术创新逻辑的探析[J]. 新闻界,2017(1):3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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