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文节选)
1 某年10月的一天晚上,我照例下楼去喂小区里的流浪猫,通常它会在一堵围墙边的树丛旁等我,那里有我放的盛猫粮的小塑料盒子。然而,这天晚上等我的除了一只小黄猫,还有另一个小家伙:一只刺猬。
这真是个让人吃惊的发现。虽然我在距离小区不远的河边曾经看到过不少刺猬,但从没想过在小区这种人多车多的嘈杂环境里也会有刺猬生活。此时已是秋季,很显然它是奔着猫粮来的,想必也是为冬眠储存脂肪吧。
2 看到我过来,这刺猬有点紧张,但它并没有离开,只是蜷缩起来偷偷看我。我知道动物对于对视都会很紧张,就没注视它。把猫粮放进盒子里后,我走到稍远的地方,借助微弱的路灯灯光,静静观察。小黄猫先过去吃猫粮,刺猬犹豫了一会儿,就展开那胖乎乎的身体,凑过去也开始吃。猫有点不知所措,不满但也无可奈何,便退到边上看着这个刺猬抢占它的晚餐。好在刺猬吃不了多少,不一会儿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猫食盆,步履缓慢地钻进了旁边的草丛。
自此,我晚上在小区里就经常注意,看看是否还能看到刺猬。事实证明,一直到10月底,刺猬都好好地在这里生活,有时在吃猫粮,有时夜深人静时会沿着小区里的道路溜溜达达一路小跑,汽车底还是它们喜爱的藏身之处。进入11月后,我就看不见刺猬了,想必它们都已经找了安静的地方冬眠,小区楼房都有取暖,在这里过冬不会是个很大的难题。
3 第二年春天惊蛰后,一场雨后,我再次看到了刺猬。此时的它显得干巴巴的,一个冬季的蛰伏耗光了它储存的脂肪,现在它需要找很多食物来恢复体重。与大多数人印象不同的是,刺猬属于食虫目,它很少会吃果实这些素食。它所钟爱的主要是蚯蚓、蜗牛,还有各种昆虫。
然而据我观察,小区里的绿地中虽然蚯蚓不少,也有蜗牛,但也许是打药的缘故,其他虫子的数量非常少。它们又不可能像流浪猫那样跳上垃圾箱找吃的,那还能在小区里找到足够的食物吗?但是后来我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整个春夏,刺猬都对猫粮不屑一顾,可能它們只在冬季到来前找不到足够食物的时候才会钟情于猫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