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华 程明军 邓娟 曹云桂
【摘 要】目的:探讨子宫内膜息肉中VEGF、Cox-2、ER、PR的表达及临床意义。方法:选取生育期和绝经期子宫内膜息肉患者各100例,免疫组化法检测息肉及周边的内膜组织VEGF、Cox-2、ER与PR的表达。结果:息肉组织相比于内膜组织,Cox-2和VEGF表达升高、PR表达下降(P<0.05),而ER表达没有变化(P>0.05),提示Cox-2、VEGF、PR与子宫内膜息肉的发病密切相关。结论:子宫内膜息肉的形成,可能是局部组织血管生成增加、炎症刺激、腺体分化受限等多因素共同导致的结果。
【关键词】 子宫内膜息肉(EPs),血管内皮细胞生长因子(VEGF),雌激素受体(ER),环氧化酶(Cox-2),孕激素受体(PR)
子宫内膜息肉(endometrial polyps, EPs)是妇科常见的宫腔内良性病变[1],是引起不孕的常见原因之一。其发病机制尚未完全明了,可能与局灶子宫内膜受雌激素持续作用或损伤或慢性炎症刺激及与影响血管形成及间质纤维化等相关因素有关;其中,血管上皮生长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 growth factor,VEGF)和转化生长因子是影响血管发生和间质纤维化的主要细胞因子[2]。本课题通过对200例患者进行免疫组化检查,以进一步明确生育期和绝经期子宫内膜息肉中VEGF、Cox-2、ER、PR的表达及其临床意义。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选择2014年1月至2015年12月因EPs在本院行宫腔镜EPs切除术、术后病理证实为子宫内膜息肉的患者共200例,其中生育期组100例,绝经后组100例。生育期组患者年龄25~46岁,平均年龄为(43.16±9.66)岁;绝经后组患者年龄50~68岁,平均年龄为(55.14±8.53)岁。入组病例6个月内均未服用任何激素类药物。
1.2 设备与方法
1.2.1 手术设备与方法 宫腔镜手术器械选用强生公司的双极汽化切割镜(双极电切镜),灌流液为0.9%氯化钠溶液。全部采用静脉麻醉,术中扩张宫颈管至Hegar棒6.5号。设定膨宫压力28mmHg,双极电凝功率60W。用微型剪刀剪除息肉组织,再用活检钳钳夹息肉周围正常组织,如息肉不能剪除,则使用双极电凝切除。
1.2.2 标本采集与检测方法 宫腔镜术中取息肉及周围正常形态内膜常规病理检测,同时免疫组化SP法测定息肉及子宫内膜组织中VEGF、Cox-2、ER及PR的表达。免疫组化试剂采用迈新公司生产试剂盒。结果判断:显微镜下观察切片,取半定量评分方法,每张切片随机选择5个视野,在高倍光镜(200×)下分别测定患者子宫内膜息肉、息肉旁内膜的腺体及间质细胞中阳性细胞的平均百分数。每张切片根据阳性细胞的百分率分别给予判断:(-)为未出现反应细胞,0分;(+)为<25%阳性细胞,1分;(++)为25%~50%阳性细胞,2分;(+++)为50%~75%阳性细胞,3分;(++++)为75%~100%阳性细胞,4分。
1.3 统计学方法
运用SPSS 20.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用(±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率表示,行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Cox-2、VEGF、PR及ER在两组患者子宫内膜及息肉中总的表达情况
结果显示(见图1、2、3、4,表1),Cox-2、VEGF在患者的子宫内膜组织中的表达,均高于同一患者息肉组织中的表达(P<0.05);PR在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的表达,均低于同一患者息肉组织中的表达(P<0.05);ER在患者的子宫内膜组织中的表达,均低于同一患者息肉组织中的表达(P<0.05)。
2.2 Cox-2、VEGF、ER及PR在绝经前和绝经后两组子宫内膜息肉中的表达情况
结果显示,Cox-2、VEGF、ER及PR在绝经前和绝经后两组子宫内膜息肉组织中表达的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3 讨论
子宫内膜息肉(EPs)是由子宫内膜腺体、纤维化的内膜间质及厚壁血管组成的、有蒂(少数情况下无蒂)的赘生物[3],是引起异常子宫出血、不孕的妇科常见病;可发生于青春期后的任何年龄,尤其多见于40~50岁、围绝经期的女性。EPs的病因及发病机制目前尚不明确,传统的观点认为EPs是一种慢性炎症;由于有胰岛素抵抗的肥胖患者更容易发生EPs,有学者认为EPs是一种肥胖引起的、代谢综合征的表现之一[4]。但随著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EPs的发生和发展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5]。
研究发现,EPs患者的息肉组织中VEGF和Cox-2的高表达,据此认为EPs作为一种良性增生,局部组织的血管生成增加和局部的炎症刺激,可能EPs发生发展是导致不孕的重要因素之一[6-7]。本研究结果也提示,子宫内膜息肉组织中VEGF和Cox-2的表达均高于周边的内膜组织,该结果进一步证明,血管生成和局部炎症刺激可能是EPs发生发展的重要相关因素。然而,也有学者在研究发现,Cox-2在31例EPs患者的息肉组织和正常内膜组织中表达并没有显著性差异(P>0.05),可能跟样本量小有关[8]。
另外,ER和PR广泛分布于子宫内膜腺体上皮和间质细胞中,是子宫内膜接受体内雌激素、孕激素统一调节的物质基础,其含量及分布随不同生殖状态下体内EP、PR的水平变化而变化[9-11]。很多学者认为其与内膜局部的雌孕激素受体表达失衡有关,子宫内膜各部位的激素受体含量不同,当局部内膜受体异常表达时,内膜就会增生形成息肉[12-13]。例如,雌激素使子宫内膜增生,子宫内膜各部分ER含量不同,局部内膜受体含量较高时局部,内膜增生过盛形成息肉[14];但也有文献报道,子宫内膜局部息肉组织ER的表达并未增加,提示EPs的发生不一定是雌激素上调息肉组织中的ER起的作用,而可能是持续的雌激素刺激的负反馈作用,引起轻度的ER表达下降或不变化[11]。而孕激素受体在PR患者的息肉组织中表达下降,提示该局部腺体化受限,影响了月经期子宫内膜的脱落,导致了息肉的形成[9,15-16]。本研究结果发现不管生育期、还是绝经期,EPs组织中PR的表达较正常子宫内膜组织表达有明显下降(P<0.005),而EPs组织中ER的表达较正常子宫内膜组织中的表达的差异没有显著性(P>0.005),说明了低表达的PR可能参与了子宫内膜息肉发生发展的病理过程,与文献报道一致[17]。
综上所述,子宫内膜息肉EPs作为妇科常见病,尚未找出明确的发病原因与发病机制,可能与遗传、炎症刺激、雌/孕激素受体分布不均匀、细胞增殖/凋亡失衡、局部血管生成异常等多种因素有关,而且治疗后容易复发。本研究结果表明,EPs患者的息肉组织相比于内膜组织,Cox-2、VEGF表达升高、而PR表达下降,进一步验证了EPs的发生发展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同时,这可能是临床上药物或手术切除等单一治疗后容易复发的原因,从而为该疾病需要综合的临床治疗提高了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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