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因缘旧 相逢不知年——魏哲书画艺术辑评

文/杨仁恺等

编者按：魏哲先生在书法创作和书法理论研究方面有深厚造诣，对当代书学和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别兮，痛兮……2018 年5 月7日18 时41 分的时间定格，给中国当代书法界带来了无限哀痛和巨大损失。今逢魏哲先生逝世一周年之祭，本刊特邀十八位与魏哲先生有着深厚翰墨因缘的艺术家和书画评论家为之撰写书画评论，以此辑评表达深切的缅怀之意。故人已逝，艺术之春犹在！

友人魏哲同志书画兼擅，从传统入手继而出新，自成风貌。于同辈中独树旗帜，备受爱戴，盖有由也。乙酉中秋和溪仁恺题于盛京。

——杨仁恺（书画鉴定家）

我用八个字“笔酣墨畅，意趣盎然”概括魏哲兄的书法和国画艺术。他的书法师法张瑞图、王铎等先贤，取势横向，笔多方折。我个人以为，在当代草书创作上取法张瑞图比较成功的非魏哲兄莫属。尽管表面看上他是一个典型的文人型艺术家，但是他豁达、酣畅的草书恰恰表现了他激烈的内心追求和对艺术的真挚。他的绘画笔墨也非常有趣，而且非常精到，得益于他书法线条的精练纯粹。他经常带着本小册子，随时观察身边的景色人物，速写着他的印象，笔耕不辍。勤奋的创作终于造就了魏哲兄在书法绘画艺术上的杰出成果。

——白煦（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

我觉得这个展览虽说多是一些书房对联、尺牍式的小作品，但是比较完整地呈现出八个字——浑厚、沉着、奇纵、文雅。魏哲先生大的作品能充分展现出浑厚、跌宕之气，他很注重横折的表现，让书法有穿透力、有力量感，又表现出一种金石气。同时我觉得魏哲先生书风在变、在丰富，一种温雅的、优柔的书风在鼓荡、在流溢。因为市场的要求要写一些书房对联、小扇面，然而魏哲先生没有被之所左右，还是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情、自己的功力、自己的文心。

——陈洪武（中国书法家协会党组书记、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六届驻会副主席）

魏哲 人物速写 50cm×50cm 2006年

魏老师的书法艺术，有“三个完美”：一、放意与精严完美结合。魏老师不善言谈，而从他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其内心充满激情。无论多么纵意的作品，点画都是极其精微的，这里面包括破锋，无论如何“破”，里面都有内容。二、学养与技法完美结合。魏老师是学养非常深厚的人，除了书画史论之外，在文学、鉴定等方面都有涉猎与见地，修养非常全面。在技法上下过大功夫。笔法精准，技术完善。更令人称叹的是：其学养很好地融入了作品中，技法又能完美地把学养体现来。三、古典与当代完美结合。魏老师从来不回避当代人的书法。关注当代人的书法创作及各种展览，包括年轻人的作品。有优点的地方他都去借鉴，从中受到启发。正因为“厚古不薄今”，所以他才能完美地结合古典与当代。

——张公者（现工作于国务院参事室，中央文史馆，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 ）

魏哲 古迹速写 60cm×40cm 2006年

魏哲先生的书法，融合了许多东西。其早年潜心取法于右任，近期注重从明代中后期书法中寻找突破点。所以，其作品前期较为圆融，近期偏于生辣。中国的书法，许多有成就的人，都注重学习、吸取晋唐或晋唐以前人的法帖、金石铭文，这是一条没有危险的平常之路。而这些年来，魏哲先生更多地从徐渭、张瑞图这些明代反叛型书法家的作品中汲取营养。可以说这是一条险途。但从他今天的作品表明，他能化险为夷，险中求生——他从险象环生的危途之中，突围出来，走上一条通途。这条通途，既能窥见传统，又能彰显个性，同时又不坠于狂怪的魔道。所以，在我看来，魏哲先生的书法实践，对于今天书坛很有启迪或警醒作用。因为如今许多人，表面上是尊崇传统，其实都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一窝蜂挤到一条道路上。这是对传统的误读，更是对个性的一种漠视。

魏哲 街景速写 60cm×40cm 2006年

魏哲先生绘画，主攻花鸟，取吴昌硕、齐白石之笔墨精髓，清新、清雅、隽永，画面充满书卷气。他如此的功力和水准，令当今花鸟画界专业人士不敢望其项背。他之所以能达此境界，除了娴熟的绘画技巧，更与他的书法功力有关，也与他的修养有关。当下画界许多人，以为画画就是画画，所以一不习书法，二不读书，结果笔下的东西只是“图画”，只是画面好看，究其内涵与气韵，却是难如人意、味同嚼蜡。

——马啸（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中国国家画院教学中心学术主持）

魏哲老师的人生是传奇的，其实他的艺术也如此。他对绘画、对书法、对生活的态度，严谨却也放达。其实，他的草书完全呈现了他的内心：文与质、情与理，皆彬彬。所以我觉着魏哲老师是典型的“君子书法”，由衷地书写、不伪饰、不讨巧，几十年如一日地挥洒，像是一种修炼！

准确地说，魏哲老师是一位极具当代意义的书家，他默默地写字、孤独地探索，不染时尘，而且他的书法祈向也真正与辽海的书家拉开了颇大的距离，成为了当代书坛甚嚣尘上里的一股激湍清流。

——王登科（荣宝斋书法院院长、荣宝斋《艺术品》期刊主编）

魏哲老师是我见过的东北籍书画家中让我私下肃然起敬的高人，不知道在哪个场合第一次见他，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次见到他，他脸上总是挂满清清爽爽的笑容，眼镜片后面透露出来的那种友善是当下少有的，沁人心脾。如果不听他开口说话，光看他的书画作品和人的外貌，一般人猜不出他是东北的，确切的说他是东北辽宁人。所以，北人南相或南人北相有时候往往会有不同寻常的出类拔萃处，不是迷信，是事实。

凡接触过魏哲老师的人一定都说他好话，敬重他的人如此，占他便宜的人如此。越来越讲究书画市场“规矩”，言必金钱的“书画热”时代，凭过硬的书画实力，没有免俗也走在书画市场第一线的魏哲老师则是既讲经济，更讲情义，是有“士大夫”气的书画家。《苏东坡传》记载随遇而安的苏东坡每到一处，不管对方身份如何，索书基本也是有求必应，不记报酬。如今很多书画家比商人还商人，铜臭味十足，“润格高悬笑东风”，本该具备的文人墨客的“骚气”则荡然无存。魏哲老师书画“业务”上很好商量，多画几张、多写几张都没关系，尽量考虑对方的利益而且还认认真真，即使是被“骗”，亦令骗子不好意思地心存感激，起改斜归正之思。至于得到魏哲老师书画相赠的书画圈内外人士为数可观，他赠送的已经不是书画，而是艺术家对喜爱艺术、理解艺术、赏识艺术的知音的一种嘉惠，是对那些连学生辈题个展、标书签都要收费的“先生们”的一记幽幽的耳光！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陋见，魏哲老师那里恐怕依旧是“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

——蔡树农（《美术报》首席记者）

魏哲于山水、花鸟、人物无不涉猎，均逸笔草草，属文人墨戏一格。这不仅与他三十余年来从不间断的速写日课有关，还与他对明清以来文人写意画的研读与审美取向有关。他所精熟的行草书法不仅为他的以书入画提供了强有力的笔法支撑，还为他对水墨与宣纸晕化性能娴熟地把握上提供了生动气韵的保障。因此，在他的绘画中，充满着大刀阔斧的狂草般的“大胆落笔”，使他的绘画作品充满着淋漓的元气。而他精绝的行草书法款识似乎又为其泼辣的绘画作品作出“小心收拾”的艺术效果，使书画浑然一体，气韵生动而大气磅礴。尤其在他的画面上出现藤蔓一类植物时，其神采简直就是狂草。

——葛鸿桢（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培训中心教授）

书法需要技术，但书法更为重要的是一种技术之后的东西，那就是做为人的主体精神弘扬。抒情就是最好地对主体精神的一种弘扬，这是魏哲先生的书法给我的一种最为深刻的感受。他从晋唐而求明清，其实就是追求自我主体精神弘扬的一种转变，是抒情的需要。抒情性是一切艺术区别于技术的关键所在，但至于说抒情所能达到的程度，这是一个艺术家一生的追求，也是一生的思考，魏哲先生的创作是对于这种理解最好的诠释。在魏哲的整体书法创作中，我觉得他追求一种风樯阵马、沉着痛快的审美理想，他的书法强调表现，强调一种节奏与韵律，强调书写的纵横与恣肆，也强调起伏与开阖，或许这种特点是宋代尚意书风的一种延续。

——陈宇（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曾任空军美术书法研究院艺术委员）

观魏先生作书，实在是一种享受。他在挥毫时，轻重、疾涩、使转、顿挫、翻折、绞转、腾挪、开阖，各种笔法技巧能随意调度，自由发挥，很像是用毛笔在做纸上的舞蹈动作。他的作品还有另一显著特征，那就是笔力雄强，字势开张，落笔如乱石崩云，以迅猛之势入纸，复能随势腾挪，任情变化，或转或折、或屈或伸，方劲的折线与委婉的曲线巧妙组合，互相配合，因势利导，在迅猛中有沉着，于劲速中显超逸。点画之间，字与字之间的起承转合、穿插避让更显示出一种灵动之势与呼应联系。尤其是收笔，或顿或提，依势而行，有时戛然而止，留下几许震颤，有时一波三折，余音绕梁，气贯豪芒之间。……宗白华先生在《中国艺术表现里的虚和实》一文中曾指出：“中国的绘画、戏剧和另一特殊的艺术——书法，具有着共同的特点，这就是它们里面都贯穿着舞蹈精神，由舞蹈动作显示虚灵的空间。”在《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一文中，宗先生进一步指出：“尤其是‘舞’，这最高度的韵律、节奏、秩序、理性，同时是最高度的生命、旋动、力、热情，它不仅是一切艺术表现的究竟状态，且是宇宙创化过程的象征。艺术家在这时失落自己于造化的核心，沉溟入神，穷元妙于意表，合神变乎天机。”我在魏哲先生的草书作品中感受最深的正是这种“舞”的精神。

——虞卫毅（友声书社执事，《中国书法》杂志特约评述人）

魏哲 老梅高士图 21cm×53cm 金箔设色 2000 年

魏哲是在张瑞图的凌厉方折、大气流转中直探其最为深层处切入、化裁，逐步妙取浑成的。在他的大多数作品中，以凌空取势，画中杀纸，加强线条的力度，在劲健与厚重中实现其块面对比，取势构成及刚柔虚实的有机结合。而在结字上，他弱化了张的峻整，而截取了毛泽东草书中的宽博欹侧，从而，使他的作品更富有堂堂君子之风，显得更为豪迈、放旷和自由酣畅。在他的近作中，尤其在斗方这种形式中，我注意到他经常一反张瑞图字密行疏的章法布局，以乱石铺街式的排满，随心所欲、任情恣性、豪雨如箭的笔致而造成的紧张感，让对比更为强烈，给人以震撼，更增加了草书的视觉魅力，在这些作品中，我们能找到孙过庭、张旭、怀素、徐渭、王铎等历史上很多草书大家的影子，这也更证明了“老铁”书法上惊人的“胃口”和消化功能。难怪他有一方章曰“乱炖”。因此，在笔者看来，于一碗苦药里能发挥甘草的作用并不容易。魏哲能在张瑞图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比有的人从米芾、董其昌、于右任中走出来更难。因为它不仅需要作者的胆识及书法上的扎实功底，更是要求具备多方面的条件，甚至是特有的技法。

——吴振锋（陕西省美术博物馆收藏研究部主任）

魏哲的书法擅多种书体,而以行草书最为成就突出。读他的行草书会感受到种奇肆跌宕之貌和清雅飘逸之气。一是他在用笔上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其中重按与轻波、枯淡与浓湿、涩进与疾速交错纵横,“殊衂挫于豪芒”,产生跌宕起伏的奇肆的视觉效果。

二是魏哲的书法有着恣纵多变的结体。

三是他的书法在字里行间流露出高洁清雅的气息。

魏哲的国画是人物、山水、花鸟兼擅的。读他的画感受到的是在闲寂之境中的别有情趣。他的山水画不只是清新脱俗,而是有着内在的幽深和亲切。深山中的老屋、几棵曲曲的老树条清溪上的老桥,写出了安静、空灵的境界,读之,一天的疲劳会消除,心中的烦扰会忘却,让人赏心悦目。他的花鸟画,笔墨情趣浓郁,一壶清茶、一枝寒梅、一名高士,有着似禅非禅、似道非道之境,于清淡超脱之中勾出无限的情趣。虽然,在他的笔下,景物是十分简略、平淡,但配之以优美动人的书法题词、相得益彰,使画面结构充实,意境升华,他的画是文人画,是书法家的画,写的是真实的心理,表现的是一种追求和寄托,其实,魏哲是先画而后学书的。他发表的唐山大地震前后的一组速写就足以显示他早年的绘画功力。所以,他的画都是信手拈来,不需要刻意地创作,这既显示了他的功力,又显示了他的综合素养和心态。

——叶鹏飞（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常州市书法家协会主席）

魏哲 爱莲图 82cm×17cm 纸本设色 2013年

在创新与求变过程中，魏哲走的是书画相融、书画并进的道路。并以现代人的思维方式来构成画面，将传统绘画中的理与法转化为自己的笔墨语言，呈现出现代性时代气象。传统的书画艺术的理就是其自身的原理与法则，是书画的发展、运动、变化的规律，与中国文化息息相通。由此可以说明，中国传统书画艺术为什么要强调行万里路与读万卷书等道理之所在。同样中国书画艺术的法就是技法与法则，是千百年来前辈书画艺术家们的高度总结。魏哲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深谙此道，在对传统的学习中他并没有照搬古人，而是将传统理法内化在自己的笔墨结构之中，让外在结构形式与古人拉开距离。魏哲的笔墨是多样的。或枯涩老辣，或刚劲苍健，或透逸空灵。其造型、质感、力度、韵律都是厚积薄发，以少胜多。他的笔墨看似徐渭、吴昌硕、齐白石，又不囿于某家某派。其笔墨的创造是源于自然规律的不同变化而形成的自家面貌。

——张铭（艺术评论家）

魏哲先生以这样极高超的笔墨能力来做大写意，其国画就有了别人不易企及的高度，他的画在以花鸟为主，颇取八大、吴昌硕、齐白石的简约，而以灵动出之，既畅达又沉着，既精微又豪放。小品以传神为能事，颇用侧锋，墨气润如春雨。善于捕捉小动物的瞬间神态，鸡雏、游鱼，栩栩然，如可招呼。大幅则颇重抒发意气，如其所作藤萝，径似迅振天真的草书，于干湿之际、枯润之间，变化得出神入化、痛快淋漓，气韵、格调也随之而出。这是真正的大写意，纵横抒发，无不如意，却又笔笔分明，有条不紊，正所谓“从心所欲不逾矩”，远非时下画坛以狂涂乱抹为大写意者所能梦见。他的绘画也正是因为纯熟的书法笔墨质量而显出了自己的风格，这种风格相对于他人，可谓是自然的差别，而非主观的竭力营造。也正因此，其风格自在而不突兀，在耐于玩味方面更胜一筹。

一般的画家可能更重视风格的创造，魏哲先生则更重视对作品内蕴的发掘。他的绘画是观察于外，深养于内，旁借八法，出以自然的。有内美者最沉实，其作品必能历经时间的淘洗而光芒不磨。

——郑雪峰（葫芦岛渤海船舶职业学院副教授）

魏哲 烟凝露湿七言联 68cm×17cm×2 纸本 2016年

在同辈的书法家当中，魏哲先生不是年龄最大的，但是他参与了全国第一届书法展及以后的一系列重大书法活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辽宁的“手札体”书风，在全国书法界产生了巨大影响，魏哲先生是主要的参与者和主要的组织者。活跃在那个时候的书家很多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而他依然创作在与相关活动的一线，其创作新手法、新理念甚至走在许多年轻人的前面。今天的展览是他最新的创作成果的呈现，他在一种狂放的笔墨中，隐含着对观念新的思考，隐含着对传统新的选择，隐含着对笔墨新的把握。尤其是其中几个小的书房对联，他能在这一个不过盈尺的空间中把书法的节奏、空间的布白等必须讲究的要素都处理得特别到位，耐人寻味。当然我个人更喜欢他的画，不是简单的文人画，如果说文人画，可能会比较强调笔墨的形式，而他的画很生活化、趣味化。在造型上，也不是简单的文人画造型，他的画中还是有一种对生活的提炼、升华。哪怕是很简单的花瓶，从笔墨中能看到里面有层次上的变化、空间上的变化，我觉得这特别难能可贵。

——朱培尔（中国书法家协会《中国书法》杂志副主编、中国书法家协会篆刻艺术委员会副秘书长，西泠印社理事）

魏老师是我特别钦佩的书法家，苏东坡诗中有一句话“刚劲含婀娜”，我觉得魏老师的书法可以用这五个字来形容，“刚劲”与“婀娜”在他的作品里面是一个有机的结合。魏老师的画也可用苏东坡的诗来形容，就是“天工与清新”，他的画有一股清气，自然而然流露出来，清新俊雅。不像现在很多人刻意造作。魏老师的为人也可以借用李白的一句诗“飘然思不群”来形容。他和世俗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身上有一种高雅绝尘的气质，这种气质可以从举止言谈中见到，从他的作品中也能充分地感受得到。

——朱天曙（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北京语言大学学术委员会委员，中国书法篆刻研究所所长）

魏哲 春荣 69cm×137cm 纸本设色 1988 年

魏老师追求的并不是激烈的观念变革，而是以稳健的姿态探索笔墨语言和造型特征在现代审美层面上的有机结合，尤其重视自己的艺术认识和情感抒发。魏哲老师的作品，线条遒劲连绵，方折有力，符合骨法用笔的真谛。再加上墨色的整体厚重，又能气韵生动，作品已经传达出很好的视觉效果。他的这种笔性，既观物又观我，得乎天然，天人合一。而且有了这种笔性，无论是面对古人，还是面对今人，就拥有了一种主动性，就能在作品中生发出艺术趣味。我觉得一个人的作品中既有了功力又有了艺术趣味，那么他的风格就基本上确立了。看魏哲老师的作品，我就有这样的感受。

——任军伟（《中国书画》杂志编辑部主任）

在我看来，魏哲老师是辽宁最杰出的书法家之一，也是中国当代草书领域里面最突出的几个人之一。我觉得，魏老师的艺术创作有特别重要的几个方面：一个是他的作品里体现了旧与新的辩证统一。书法创作求新并不很难，但你在旧和新当中寻到一个契合点，看上去既是旧的又是新的，这就比较难。魏老师的作品好像是出自张瑞图，又有徐渭等人影响，可是它又不全是古人。魏哲老师的草书，近期的字形变宽博了，他的作品有非常强烈的个人面貌；其次，魏老师的作品是动与静的辩证统一。草书家的书写速度是有快有慢的，魏老师写草书非常快，他往往是对书写内容很熟悉之后再来写，在作品中有急速的地方，也有淹留的地方，他对于细节的把握非常出彩，尤其值得重视的是在快速当中怎么处理好这些细微的地方；第三个是情与理的辩证统一。他写字的过程是充满激情的，非常投入，一刹那的爆发力很强，但他的这种爆发力不是一种宣泄。有人说草书是一种宣泄，我觉得不对，宣泄是一种无节制的状态，例如嚎啕大哭，可他是非常有控制的，他是一种自我陶醉的、自我满足的艺术表演。在这当中既有情绪投入，又把书法的理、法展现其中，从一转一折、腾挪变化之中，都可以感觉到。所以说魏老师的创作不是一般的熟练书手，他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书法家。他有认识高度，有文学水准，有绘画修为，综合素养使得他的书法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顾工（昆山书画院院长，国务院参事室《中华书画家》杂志编辑部主任，上海韩天衡美术馆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