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世纪开始,许多人都认为洗澡是不健康的行为,会带来疾病,有人甚至认为,洗澡是一种罪。17世纪的欧洲人对卫生并不怎么在意,他们很少洗澡;要洗也是那些最有钱的人才洗。这些富人使用木制或铜制的澡盆,澡盆前生一堆火;洗澡水在厨房烧热再由仆人装在桶里送上楼。
当时的肥皂非常昂贵,即使要用,也只能在面部、颈部和双手涂抹,偶尔也在脚上涂一点。因此,那个年代的人自然是体味浓郁,嘴里也是一股臭气。为了掩盖体臭,女士们会在腰上别一个绣着精美花样的袋子,里面装着香料。实际上,香水的问世,就是为了掩盖令人不快的体味。
伊丽莎白一世(1533—1603)被同时代人视为有洁癖,因为她洗澡洗得太勤了,一个月就洗一回呢!不過伊丽莎白时代的人们对另一些事情还是很讲究的,比如每天都要梳头、清理指甲。
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1451—1504)曾赞助哥伦布远航发现新大陆;据说她还曾向人吹嘘,说自己一生只洗过两次澡:一次是在出生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在结婚之前。
19世纪50年代的伦敦是个相当恶心的地方。无论是街道还是河流,处处脏水泛滥。千家万户的水槽和马桶里流出的污物,都经过老旧的排水管道直接排进泰晤士河,而多数伦敦人的饮用水也来自泰晤士河。于是,许多人就得了病,还有人病死。
1858年的漫漫长夏给伦敦中部的街道送去了一股恶臭。那时的伦敦绰号叫“大臭城”,伦敦人也被称做“臭不洗澡的”。城里人口严重超标,卫生状况一塌糊涂。1858年的夏天极其干旱,河水大量蒸发,河流水位一再下降,导致排进河里的污秽之物无法冲进大海。于是,泰晤士河就变成了一条露天大阴沟。这之前的几年里,市民的屎溺痰唾、生活垃圾,屠宰场的碎骨烂肉、动物尸体,工厂的化学制剂,甚至死人的尸体,统统都是往泰晤士河里一丢了之。这气味实在令人忍无可忍,远在60英里(约97公里)之外都能闻到。河里的鱼儿渐渐死去,河两旁的堤岸上也聚起了一团团紫红色的蠕动的管虫。为抵挡臭味,环卫工人往河里倒了几吨石灰,议会大厦的窗户也都挂上了浸透石灰的窗帘。但是恶臭越来越强烈,议员们终于从大厦里夺路而逃。最后,一场大雨驱散暑气,河水也回到了正常水位。这股恶臭促使国会采取行动,任命约瑟夫·巴泽尔杰特重建伦敦的排水系统,将下水道出口移到远离城市的下游。巴泽尔杰特设计的排水系统和同时期其他工程一样,到今天还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