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转旅背景下农村劳动力回流的质性分析

王雅婷

引言

旅游资源与煤炭资源是山西省的两大优势资源，在山西省煤转旅这一大背景下，在以煤炭企业为生的农村，农民是否会回流投入到乡村旅游中，以及致使他们回流与否的重要元素是什么？针对以上问题，笔者展开相关分析。

一、研究对象选取

本文将位于山西省晋城市阳城县可乐山下的上庄村作为研究对象，上庄村拥有丰富的煤炭资源，在20世纪80年代，上庄村村民便依靠煤炭积累大量资金。步入21世紀，随着山西省整个煤炭产业的没落，上庄村煤炭产业也因此萧条，村上煤矿纷纷关闭。此时恰逢整个社会对文化遗产保护的意识逐渐增强，社会各界对古村落的保护和发展给予了高度的关注，上庄人决定重拾祖先留下的宝贵资源，将修复历史建筑、带动旅游和相关产业作为主要发展方向。上庄村是山西省很典型的“煤转旅”的村庄，并且其旅游业在山西省同类村庄中，属于发展较好的一批，因此以此地作为案例地，开展针对该村民煤转旅后劳动力流动的研究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二、研究方法选取

本文旨在探讨研究煤转旅下影响农村劳动力回流的因素，对这个问题的研究属于探索性研究，所以本文具体采用了基于Nvivo10软件的质性分析法。

三、资料的收集

本研究采用开放式访谈和参与式观察的方式进行资料的收集。主要是以访谈的方式引导上庄村居民在话题范围内自由回答，以得到被采访者关于所提话题最真实的感受。采访日期为2017年3月4日到2017年3月10日，在这一周时间内，本文对上庄村17位居民进行了深度访谈，共获取15份访谈资料。受访者人口统计特征为：男性10人，女性7人;年龄20～30岁1人，30～40岁1人，40～50岁10人，50～60岁1人，60～70岁3人，年龄超过70岁的1人。在受访的17位村民中，覆盖了农家乐服务人员、检票人员、景区产品贩卖人员、导游以及停车场收费人员等5种岗位，基本将居民中从事旅游行业各种岗位的人员全部纳入。

四、资料分析

通过对上庄村村民访谈记录进行开放性编码、主轴编码和选择性编码，最终形成社会支持、环境改善、经济约束、景区发展和人口统计特征这五大影响访谈者劳动力流动的因素。

五、研究发现

1.经济水平是影响劳动力回流的主要要素。根据采访资料显示，即便上庄村旅游发展为居民带来了部分收入，当地居民的收入主要来源也依然是煤炭企业。进一步了解原因发现，在从事旅游行业的上庄村村民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迫于煤炭行业的经济不景气，以及出于想要减轻家庭负担的目的，才开始在家从事旅游行业。旅游收入的不稳定和村民渴望稳定收入的心态，是导致发展旅游没有造成劳动力回流的一大原因。

2.社会支持是上庄村村民从事旅游行业的积极推动因素。调研发现，政府对旅游行业的优惠扶持政策是吸引他们从事旅游行业的重要原因。在采访中也发现，创办农家乐的居民，其社会关系网并不大，在提到是否有亲戚从事旅游相关行业时，在提问到的这一问题的8人中，全部回答没有，当问及原因时，村民将其归结为旅游景区的低收入和政府扶持力度的减小。可见，政府支持力度的减小也是造成上庄村劳动力没有明显回流的不容小觑的因素。

3.居住环境的改善是推动劳动力回流的原因，但作用不大。在17位受访人群中，有11位提到生活环境，有4位提到交通条件，关于这两方面问题，提及者都给出了一致好评。虽然受访人群对旅游发展带来的环境改善持肯定态度，也愿意为此积极投身于旅游行业，但数据的显示却反映出，作为推动劳动力回流的积极因素，但是居住环境的改善的作用不大。

4.景区发展是影响劳动力回流的重要因素。调研显示，上庄村的国家4A级旅游景区——天官王府尚处于初步开发阶段，在景点设置和旅游产品开发上存在很多问题。旅游景区呈现的低迷萧条的景象，致使当地居民不愿花更多精力来从事旅游相关行业，而更愿意从事煤炭或者其他行业。所以景区现有的发展问题是影响上庄村村民劳动力没有回流的直接原因。

5.人口统计特征也是影响劳动力回流的因素。调研发现，作为主要劳动力，年龄处于30～50岁的居民中，从事旅游行业的人员，女性明显多于男性，究其原因可能因为男性普遍作为家中主要经济来源，更愿意从事有保障、高收入的工作，而相对来说，女性仅仅可以为家庭减轻一些经济负担便足以，因此很多女性会选择在家从事轻松方便的旅游行业。对于已经步入老年阶段的居民来说，从事旅游行业实际上是他们作为老人的一个娱乐消遣的方式。可见，旅游的发展为村民就业提供了更多的就业可能性，但仅仅是针对部分女性劳动者和年老者。

六、研究结论

本文运用扎根理论，基于15份访谈资料与一周时间的观察，对上庄村劳动力流动现象进行分析整理，得出结论：政府的支持政策和生活环境的改善是推动村里居民从事旅游相关行业最主要的推动力，但其参与人员具有明显的性别年龄划分，并且其推动作用随着政府支持力度的减小而减小;经济水平和景区现在所呈现的一系列问题是致使当地居民主要劳动力，放弃从事旅游行业没有回流的关键原因;在回流的劳动力中，女性数量明显多于男性，60岁以上老年人明显多于青壮年。访谈资料显示居民对于旅游发展前景持积极态度，表示一旦村里旅游发展较好，他们愿意自己协同自家孩子积极投身旅游行业。相信随着上庄村旅游发展的逐渐成熟，及其良好经营模式的逐渐形成，上庄村村民劳动力流动模式也会变得不同。

（作者单位：山西大学历史文化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