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福超 图|龚琴
遵义会议作为中国共产党以及人民军队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在我党我军的历史上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页。对于遵义会议精神,也不断有专家学者和领导进行了研究和探讨,但至今尚未得到权威部门和中央高层领导的认可,尚无定论,还停留在学术讨论的层面,概括起来主要有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是原遵义市委讲师团李学东团长提出的五句话二十个字:“实事求是、独立自主、坚定信念、民主团结、务求必胜。”第二种观点是石仲泉教授提出的四句话三十二个字:“坚定信念、忠诚革命;坚持真理、实事求是;顾全大局、民主团结;独立自主、实现转折。”第三种观点是以徐静研究员为首席专家的贵州省委课题组提出的五句话二十个字:“坚定信念、实事求是、独立自主、敢闯新路、民主团结。”以上这三种观点都用四言八句来概括遵义会议精神,但四言八句由于文字量少,以及格式的限制,无法准确的概括遵义会议的精神实质。近年来,中共遵义市委要求我们“深化遵义会议精神研究,使遵义会议精神的内涵表述更加精准,表现形式更加丰富,感召力、影响力进一步增强,打响全国知名的红色文化品牌”,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对遵义会议精神作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根据2015年6月16日习近平总书记参观遵义会议纪念馆时对遵义会议作出的最新论述,结合遵义会议前后的历史事实,本文把遵义会议精神归纳为五句话:“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革命勇气,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指导思想,独立自主的革命道路,正确的政治路线和灵活的政策策略原则,坚强成熟的中央领导集体是革命胜利的保障。”供领导和专家们参考。
2015年6月16日下午,习近平总书记参观了遵义会议纪念馆,并指出“遵义会议是我们党历史上一次具有伟大转折意义的重要会议,在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坚持走独立自主道路、坚定正确的政治路线和政策策略、建设坚强成熟的中央领导集体等方面,留下了宝贵经验和重要启示。我们要运用好遵义会议历史经验,让遵义会议精神永放光芒。”习近平总书记站在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历史发展的高度,对遵义会议的这一重要论述,为我们研究遵义会议精神指明了方向。下面从四个方面来学习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对遵义会议的最新论述,并以之为指导,进一步研究提炼遵义会议精神。
遵义会议批判和否定了李德、博古单纯防御军事路线,确立了毛泽东决战防御军事路线。中央红军从第五次反围剿开始,完全按照共产国际的军事顾问李德照搬苏联红军的那一套正规战战法,打堡垒战,搞短促突击,一点也不考虑中国的国情和红军的军情,不了解红军的装备和特长,硬干硬拼,完全是洋教条,把过去苏区反围剿的经验抛得干干净净。遵义会议是对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军事问题经验教训的总结,会议认为李德、博古“左倾”单纯防御军事路线是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最主要原因,遵义会议肯定和确立了毛泽东决战防御军事路线的战略战术原则:集中优势兵力、运动战、歼灭战、决战防御、保持红军的有生力量等,并认为这些战略战术是红军今后必须遵循的作战原则。遵义会议对于总结和吸取第五次反围剿的经验教训,从新肯定和确立毛泽东决战防御的军事路线,这对于全党全军明辨大是大非,统一思想,振奋精神,战胜敌人,起到了重大而深远的、不可估量的作用。
遵义会议修正了中央红军过去确定的几次战略方向,确立了中央红军新的战略方向是渡过长江,到川西北去汇合红四方面军,开辟川西北革命根据地。中央红军原定战略方向是去湘西会合贺龙、肖克红二、红六军团。1934年12月12日,中央红军进抵湖南通道县城,召开了中央政治局通道会议。在会上,李德、博古置已经变化的敌情于不顾,仍然固执坚持去湘西会合红二、六军团。事实上,蒋介石早已洞悉中央红军的战略意图,在中央红军北去湘西的必经之路上布置20万重兵张网已待。毛泽东审时度势,向中央政治局建议改变原定战略意图,转兵贵州。毛泽东同志的正确主张,得到了周恩来等中央领导的赞同,中央红军即进入贵州。
中央政治局1934年12月黎平会议、1935年1月猴场会议确定建立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革命根据地。但是,由于国民党军几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加上黔北地区人烟稀少,土地贫瘠,物产不丰,不便于红军扩红和筹粮筹款,而且黔北处于乌江和长江的夹江狭长地带,回旋余地不大,便于国民党军围剿红军,这样,中央红军在黔北地区打破敌人的围剿、站稳脚跟、建立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根据地的目的已经不能实现。
1935年1月的遵义会议决定中央红军渡江入川,会合红四方面军,建立川西北革命根据地。由于国民党军在泸州一带的长江沿线有重兵把守,在此渡长江入川已经不可能,四渡赤水之后,中央红军改道经贵阳到云南渡金沙江入川,但去川西北会合四方面军的这一总的军事战略没有改变,战争实践证明,遵义会议确定的这一军事战略是正确的。
遵义会议撤销了“三人团”对红军的指挥权,恢复由中央军委主席、副主席朱德、周恩来对红军的指挥权,增补毛泽东同志为常委,协助周恩来指挥军事,恢复了我们党指挥枪的一贯体制。
游客参观遵义会址陈列馆
遵义会议结束了中国共产党盲目受共产国际支配和束缚的状态。中国共产党是在共产国际的指导下建立起来的,党的二大明确中国共产党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共产国际高度集中的领导方式限制了中国共产党独立自主地开展革命工作的自主性,就如周恩来说的那样“一般号召不能与各国实践想结合,具体措施替代了指导原则,变成了干涉各国党内事务,使各国党不能独立自主,发挥自己的积极性、创造性”。共产国际对中国共产党的指导严重的教条化,共产国际把十月革命的经验和模式作为指导各国革命斗争的普遍真理,要求中国共产党也把革命的重心放在大中城市,以大中城市为中心进行武装暴动,夺取一省或数省的胜利。共产国际对中国的国情不了解,当时的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国家,反革命的实力非常强大,中国的工人阶级的力量还很弱小,农民是中国革命的最强大和最重要的力量,是中国工人阶级最重要的同盟军,在资本主义没有充分发展的中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是共产国际从理论到实践都没有认识和解决的问题。
遵义会议开始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独立自主地决策自己的路线、方针、政策。1935年1月的遵义会议对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经验教训进行了系统全面的总结,结束了李德、博古单纯防御军事路线,确立了毛泽东决战防御军事路线,取消了李德、博古对红军的指挥权,增选毛泽东为常委,改组了中央领导,重新选择了战略方向,这都是中国共产党人已经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情况下取得的成果,这是中国革命和中国革命的指导思想的重大转折。正如毛泽东同志1962年9月30日同外宾的谈话中说的:“我们是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结合本国现实情况的。这一点,我想是适用于一切国家的。你们也是一样,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必须同你们国家的具体情况相结合。我们犯过教条主义的错误。结果,南方的根据地全部丢失,经过万里长征,30万军队剩下不到3万人。这是不根据本国情况,机械搬用别国经验的结果。以后,我们接受了教训。从1935年起,开始总结经验,在抗日战争初期又认真总结了一次经验,制定了一套适合中国情况的总路线——军事的、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路线。”
遵义会议时期,中央红军找不到战略立足点,面对几十万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随时可能全军覆没,在这样危如累卵的军事形势下,中央红军的生存和发展就是摆在党和红军面前第一位的问题,这既是军事问题,也是其时其势最大的政治问题,其时其势正确的政治路线就是要率领红军走出困境、取得胜利,解决红军的生存和发展的问题。遵义会议主要是解决军事问题,表面上没有涉及政治路线问题,实际上当时军事路线就是最大的政治路线,“遵义会议,实际上变更了一条政治路线。会后,过去的路线都不能起作用了”
遵义会议前后主要的问题是战争,战争是大家明白看到性命交关的问题,“左倾”政治路线的错误还不完全为广大红军指战员所了解,当时如果提出解决“左倾”路线问题会使党内、军内受到过分的震动,对当时军事的问题并没有直接的帮助。“左倾”路线并非马上要命的问题,可以慢慢讲。毛主席在当时掌握了这一点,以当时的环境,我们所存下的只有3万多军队,不解决“左倾”路线问题并不要紧,不解决军事问题,头就没有了。在遵义会议的进程中,毛主席运用马列主义的原理,针对当时我党、我军的现实环境,把坚定的原则性和高度的灵活性紧密结合,从全国革命的大局出发,以宽阔的胸怀和崇高的品德,毫不计较个人的得失,根据当时党中央领导同志的认识程度和觉悟水平,把会议批判的问题集中在军事问题上,着重总结经验教训,不过多追究个人责任。对博古同志的错误,不搞过火斗争,适可而止,对持保留意见的凯丰同志,耐心等待。这样,就避免了一场可能造成党内斗争扩大化和分裂的危机。
遵义会址陈列馆内的雕塑
1935年1月,毛泽东在遵义会议被增选为中央政治局常委,从此进入中共中央最高决策层。1935年2月5日,扎西会议明确了毛泽东作周恩来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3月4日,中革军委决定设立前敌司令部,委托毛泽东为前敌政治委员,3月12日,中央政治局苟坝会议,毛泽东和周恩来、王稼祥组成新“三人团”,进一步确立了毛泽东在党和红军中的领导地位,8月19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沙窝会议,常委重新分工,毛泽东负责军事。毛泽东政治地位上的变化,为他从战略和全局的高度,系统、全面、完整地思考中国特色革命道路问题提供了可能性和现实性。毛泽东个人的思想也逐渐转化成全党全军的指导思想。中国共产党人和广大的红军指战员在胜利中认识了毛泽东同志,在失败中又进一步认识了毛泽东同志。我们党经过了十多年艰苦、曲折、复杂的斗争,形成了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第一代党中央领导集体,这是长征和中国革命取得胜利的重要保证,是我们党政治上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参加过遵义会议的杨尚昆同志回忆道:“中国共产党人几经挫折和失败,经过遵义会议这一重大历史转折,才逐步形成了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正确的领导集体。毛泽东同志从一个主要的农村革命根据地的领导人成为主导全党全军的领袖,是一个充满斗争和艰难曲折的过程。一方面是由于毛泽东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正确主张逐步深入到全党,他在粉碎敌人围剿中表现出来的军事指挥才能为全军所接受;另一方面是由于像恩来同志这样一些党的负责人,在血的教训面前,以党的利益为重,胸怀宽广,服从真理,坚决拥护和信赖毛泽东同志的正确领导。”
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说的:“遵义会议之前,我们的党没有形成过一个成熟的党中央。从陈独秀、瞿秋白、向忠发、李立三到王明,都没有形成过有能力的中央。我们党的领导集体,是从遵义会议开始逐步形成的,也就是毛刘朱周和任弼时同志,弼时同志去世以后,又加了陈云同志。”
刘伯承回忆说:“这次会议,胜利结束了‘左倾’路线在党中央的统治,开始了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中央的新的领导,在最危急的关头挽救了党,挽救了红军。这是有极大的历史意义的转变,正是由于这一转变,我们党才能够胜利地结束了长征,在长征的极端艰险的条件下,保存了并锻炼了党和红军的基干,并且克服了张国焘的退却逃跑路线和分裂党的阴谋,胜利到达了陕北,促成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推动了抗日高潮的到来。”毛泽东当时的职务并不是最高领导人,但毛泽东在当时党和红军最主要的军事斗争工作中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毛泽东在长期处于军事斗争的第一线,在军事斗争实践中所表现出来的卓越才能得到了红军指战员的高度重视和普遍尊重,同时张闻天、周恩来、朱德等都非常尊重毛泽东的意见和建议,毛泽东在党和红军的决策中实际上处于领导核心地位。这是中国革命取得胜利的重要保障。
遵义会议的历史证明,人民群众在中国革命和建设中具有创造和决定作用,同时马克思主义政党领袖在推动历史发展中拥有巨大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政治制度优越性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坚持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地位。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就是党的领导决策核心。党中央作出的决策部署,党的组织、宣传、统战、政法等部门要贯彻落实,人大、政府、政协、法院、检察院的党组织要贯彻落实,事业单位、人民团体等的党组织要贯彻落实。”全国人民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才能够早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