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动能转换背景下孵化企业成长能力演化分析

陈胜男 权锡鉴

一、问题的提出

新旧动能转换给孵化企业提出了高标准的起点与要求，在孵化过程中，孵化企业将获得何种能力

以支持其出孵后的自力更生？这些成长能力又将如何演化并助力新旧动能转换？目前关于孵化企业、新创企业或创业企业的研究主要聚焦其与外部环境的互动方面，比如，与政府的互动[注]彭华涛：《创业企业成长瓶颈突破——政企互动的中介作用与政策感知的调节作用》，《科学学研究》2013年第7期。，与孵化管理团队的互动[注]费钟琳、许景、王朦：《孵化器管理方与在孵企业间关系对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南京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4期。，或者与其他利益相关者的互动[注]李云鹤：《在孵企业商业网络、资源整合能力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研究》，大连：大连理工大学硕士论文，2015年。，以及关于创业者的风险偏好、自我效能、学习能力等创业者的个体层面[注]杨隽萍、覃予、王俏尹、王丹俊：《创业者风险管理能力、创业自我效能与新企业成长》，《人类工效学》2015年第2期。[注]刘井建：《创业学习对新创企业成长绩效的作用机理研究》，《哈尔滨工程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注]荣健、刘西林：《双元学习与先前经验及其交互效应对科技创业企业成长的影响》，《技术经济》2016年第12期。，关注企业内部运作的现有文献数量尚少，并且已有研究中的研究对象以科技型新创小微企业为主，涉及的行业范围较单一，多以定量研究为主。孵化企业作为小微企业，资金困境使其随时面临凋敝，研究者们遂将目光聚焦在能够对绩效起到立竿见影的方式上，而非内部演化等无法直观觉察且短期内不能产生显著效果的方面。为回答以上问题，本文以四家电子商务平台企业为案例，分析孵化企业成长能力在孵化周期内的演化进程，运用企业成长理论，对孵化情景内的孵化企业成长现象予以阐释，以期帮助孵化企业越过死亡谷，同时助力新旧动能转换。

二、相关理论基础

(一)孵化企业及其孵化周期界定

爱迪思把企业生命周期分为十个阶段：孕育期、婴儿期、学步期、青春期、成年期、稳定期、贵族期、官僚化早期、官僚期、死亡[注]伊查克·爱迪思：《企业生命周期》，王玥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7年，第27页。。按照爱迪思对企业生命周期十阶段特征的描述，本文认为孵化企业对应的是成年期之前的孕育期、婴儿期、学步期、青春期四个阶段(如表1所示)。预孵期中的孕育期企业尚未成立，拥有创业构想，缺乏实践的检验，面对未来一片憧憬。此时需要将创意商业化的服务。入孵初期的婴儿期企业具备持续发展的潜力，但缺乏运营资金是常态，创业构想因为资金的缺乏而实施受阻，此时创始人的自我效能受到重大考验，孵化方需要提供网络资源。入孵中期的学步期企业面临的是快速发展，企业实现盈利，但很可能因为缺乏科学的规范化管理陷入发展方向的困惑，此时孵化方应在业务拓展、组织机构规范方面予以把关。准出孵期中的青春期企业发展进一步壮大，在业务拓展和组织机构方面进一步升级，企业处在由“量”的积累向“质”飞跃的转折中，此时孵化方应检验孵化企业当前具备的能力，为毕业出孵做准备。

表1孵化周期的划分

(二)孵化企业成长能力

本文基于Winter对零级和一级能力的划分，认为孵化企业成长能力应包括支撑业务运转的保障能力以及应对外部市场的进化适应力。同时，创业团队在成为孵化企业之前需要通过自我营销的方式由孵化方筛选或获得资方青睐，因此孵化企业成长能力还应该包含对孵化方及其资金的吸引能力。本文采用多案例研究方法，以同一孵化情景内的电子商务平台企业为案例，挖掘孵化企业成长能力的演化历程，以及每种成长能力发挥的作用，以期揭示孵化企业成长能力演化历程的“黑箱”。

三、研究设计与方法

(一)研究方法

(二)数据收集与分析

1.案例选择

本文选取4个案例，主要遵循以下原则：第一，所有案例同属一个众创空间，或者曾经在同个众创空间，这样各个案例之间才有可比较性；第二，选取的案例均属于互联网平台企业，是信息技术融合传统行业的新业态，符合当前我国新旧动能转换、产业升级的需求以及基于“互联网+”的创新创业活动特征，同时众创空间的线上虚拟孵化结合线下创业指导，更适合帮助该类企业发展成长能力；第三，入选企业成立不得超过三年；第四，入选企业的孵化期均超过12个月，可全面体现孵化企业成长能力在孵化周期内的演化过程，也易于横向比较。

根据企业要求，本文以ABCD代表四家企业，基本情况如表2所示：

表2案例企业基本情况

注：案例企业所处孵化阶段以访谈时间为准，即2017年12月。

2.数据收集

本文采用多渠道收集资料，以确保其信度和效度以及证据链的完整性[注]Yin R.K., Case Study Research: Design and Methods, CA: Sage Publications Inc, 1994.。数据主要来源于面对面访谈、现场观察等一手资料，辅以企业内部资料(宣传册、PPT等)、网络公开信息和媒体报道等二手资料的补充和核实。在案例研究中结合多种数据，可以进行案例本身的分析和多案例之间的比较分析。案例本身的分析虽然主要是对案例各个部分的纯描述，但这种对局部的具体研究包含了孵化企业的发展历程、关键事件、危机应对措施等经历，有利于产生观点。同时，由于背景迥异，或受现实影响，处理数据能力有限，误判的产生不可避免，这时采用多个案例之间的比较分析可以尽最大可能的防止误判发生，从而提高案例分析的可靠性。

3.数据分析与编码

本文采用探索式研究方法的编码思路对孵化企业案例数据展开分析。首先，对案例文档进行独立编码，通过原始资料构建研究框架，识别构念之间的逻辑关系。其次，通过逻辑归纳、提炼、比较以及验证案例的编码结果。最后，通过数据和理论之间的迭代，分析编码结果。数据一级编码如表3所示：

表3案例企业数据一级编码

注：字母表示案例企业，数字表示数据类别，字母大小写区分一手数据和二手数据，如：A1代表A孵化企业的面对面访谈数据，a1表示对A孵化企业获得的二手数据。

四、案例分析与发现

本文采用扎根理论方法，从原始资料中探索和提炼孵化企业成长能力演化的构念。

(一)开放式编码

首先对分散的原始资料进行分解，并对资料中反映的现象、事件或行动贴标签，而后反复比较将之概念化和范畴化。与此同时，为保障编码的内部一致性，本文由两名学者以双盲方式分别进行概念化和范畴化。最后，检查初级编码结果，将意思相似或相同的数据进行合并同类项以及精简，对不同意见的概念和范畴进行反复协商，直到意见统一。编码及范畴化如表4所示：

表4开放式编码及范畴化

续表4

编号范畴关键事件与初始概念3生态占位能力“在完善C端用户体验的同时,开发B端加盟商”(a1-2)“从日本引进种苗,以保证高端番薯的质量”(B1-2,b3-2)“建立线下优选体验店,自建工厂”(d2-2,d3-2)市场拓展: “整合现有资源暂时以中介贸易的收入维持; “推出在线招标竞拍系统,规范定价,拓展化工品销路”(c1-2.c2-2,c3-2)“实行多品牌孵化战略,挖掘细分市场”(d1-2,d2-2,d3-2)产业链延伸:“为B端提供SaaS平台,提供各种挂车信息”(a1-3)“拓展种植地(北方番薯不成熟的时候可以用南方番薯)以确保产品连续性”(b1-3)“发展众筹建仓,以储存化工品”(c2-3)“成功孵化出15个子品牌”(d1-3)横向拓展:“介入物流领域,整合物流企业,便于化工产品的配送”;“入股行业内数据公司,方便信息咨询服务”;“与平安银行合作,以交易数据积累为信任背书提供金融服务”(c1-3)完善产业链:“上游对挂车的生产和定制资源进一步规范完善;下游拓展服务网点(使挂车像普通房车一样有4S店服务)已经超过30家”(a1-4)“签约线下商超;签约农户超过500户种植面积超过1000亩”(b2-4,b3-4)“在阿里平台开店6家;线下体验店4家;布局全国渠道销售网络”(d2-4,d3-4)国际化发展:战略瞄准全国及海外(c2-4)考察国外中餐馆;筹备天猫国际店(d2-4)4文化融合能力文化移植:“众创空间派驻专人入驻企业,手把手传授爆品打造经验”(B2-2)“刚开始的那些天,作为创业服务团队的我们和身为创业者的团队,虽然做着不同的事情,但却怀着同样的激情在奋斗着,默默地“对着干”,比赛看谁下班更晚”(c3-2)“全面学习众创空间互联网多品牌孵化战略,并将之定位未来发展方向”(d1-2)价值主张:“梳理企业定位、人群画像与市场关系,确定自身形象”(B1-2,b3-2)“挖掘农产品深层的农耕文化,使用户体验到传统文化”(B1-2,b2-2)“推出微信公众号”(c3-2)企业文化:“我们将永远秉承互联网开放共享的精神以及番薯独有的顽强扎根、埋头实干的精神”(b3-4)“提出企业口号“成功与未来属于大家”(c2-3)5组织管理能力组织柔性:“业务先行,产品在后”(c3-2)组织机构完善:“团队规模显著增长”(A1-3,B1-3,C1-3,D1-3)“进一步明确内部组织分工:研发团队、品牌推广及线上交易、自营中介贸易”(c1-3)“组建电商团队”(d3-3)“引入前百度外卖山东区域负责人负责市场拓展”(a2-4)“在北京建立技术团队”(c2-4)盈利能力:“月销售额超过600万人民币”(a2-4)“月销售额突破30万”(b2-4)“平台单月交易量远超6000万”(c2-4)

续表4

编号范畴关键事件与初始概念6网络反哺能力社会声誉反哺:“举办周年店庆活动,通过线上线下媒体预热,全面提高知名度”(b3-3)“入选‘2017年中国大宗商品电商新锐企业30强’”(c3-3)“作为孵化企业代表,参加团中央和新华社举办的‘创青春·创富中国行’活动”(b3-4,c3-4,d3-4)吸引第三方服务商:“曾经向众创空间方面提出过仓储需求,但是产品不同,当时的仓储条件不适合,众创空间就帮忙找了外面一家解决了这个问题”(B1-2)知识反哺:“担任众创空间举办的创业活动分享嘉宾,分享创业心得”(c3-4)需求反哺孵化功能:“借助众创空间大数据分析技术,掌握行业运行指数”(c3-3)“与众创空间联合举办行业高峰论坛”(c3-4)延伸网络边界:“平台注册成员企业超过1000家”(c1-4)“成功孵化出15个子品牌”(d1-4)

注：按照“案例资料编号-孵化周期阶段编号”编码，1表示预孵期，2表示入孵初期，3表示入孵中期，4表示准出孵期，如：A1-1表示案例A企业面对面访谈中对预孵期时的情景描述。

(二)主轴式编码

主轴式编码主要是为了体现各个范畴之间的联系，本文采用聚类分析来呈现各个范畴之间的关联。根据Strauss和Corbin提出的分析条件、现象、行动策略与结果之间逻辑关系的范式模型[注]Strauss A., Corbin J., Basics of Qualitative Research: Techniques and Procedures for Developing Grounded Theory, Sage Publications, Inc,1998.，本文研究主题是新旧动能转换背景下的孵化企业成长能力演化，孵化企业在政策和行业环境条件下识别出创业机会，通过发挥各个成长能力的作用以及四个孵化周期阶段的孵化，达到毕业出孵的标准实现企业层面对新旧动能转换的推进。从原始数据和编码范畴出发，孵化企业成长能力演化符合“条件-行动策略-结果”的研究范式，按照该范式，本文将6个范畴归纳到3个主范畴中，如表5所示：

表5主轴式编码

续表5

编号关系属性主范畴对应范畴内涵阐释3进化适应力生态占位能力网络反哺能力生态占位能力是指企业在孵化网络内外与其他企业建立合作业务的方式来明确位置,该位置表明了企业可利用的资源程度;网络反哺能力是指企业在成长过程中对身处的孵化网络在资源、信息、知识或机会等方面的帮助或溢出行为,从而带动整个网络持续发展和完善的能力。企业发挥生态占位能力获得外部环境中的生存空间,然后以网络反哺能力巩固或拓展生存空间(生态位重叠或生态位分离)。可见,该二项能力体现了组织结构的进化和对外部网络环境的适应,因此共同构成进化适应力。

(三)选择式编码

选择式编码是指将各个范畴之间的关系以“故事线”的顺序表述出来，系统化的构建出概念类属密实。本文按照“故事线”逻辑构建出孵化企业成长能力演化路径(如图1所示)可以描述为： 创业团队的创业蓝图通过孵化方的筛选，成为孵化企业，经过四个阶段的能力演化，具备出孵标准，申请毕业。

图1 孵化企业成长能力演化路径

(四)案例发现

创业团队带着蓝图中的创业项目以创业自我效能和创新潜力在预孵期吸引到孵化方和资本方的青睐；进入入孵初期正式成为孵化企业，在孵化情景下创业项目成功起航以生态占位能力展开各项业务，组织机构尚未完整但颇具柔性，全方位接受孵化方的文化移植，此时创业自我效能和创新潜力组成的吸引力继续驱动企业发展；孵化企业渡过生存困境步入入孵中期，保障能力随业务发展日益完善，支撑孵化企业快速成长，此时企业创业初步成功，成为孵化成功案例得到媒体宣传反哺孵化方的社会声誉；准出孵期企业具备一定的盈利能力，保障能力日臻成熟，企业成长由量变向质变转折，网络反哺能力由知识反哺、社会声誉反哺延伸至网络边界的拓展。

五、案例讨论

本文所选案例的孵化企业均属于信息技术与传统行业融合的新业态，如挂车交易与服务平台(A)、农产品交易平台(B)、化工品交易平台(C)以及调味品和餐饮子品牌孵化平台(D)，其所属行业并非新兴产业，但都存在同类问题，比如信息不透明、产能过剩、竞争激烈等，他们创业的切入点便是将已存在但分散的行业元素连接起来，提高供需匹配效率。在物质极大丰富的现代社会，人们由对实物产品的需求转变到对解决方案的需求，企业的成长空间便取决于能多大程度上提供满足需求的解决方案。以本文案例企业为代表的新时代孵化企业在发展方式、结构以及成长动力方面均体现了技术、知识、组织、制度创新以及智力密集性的新动能特点，为满足我国当前产业升级以及整合资源去产能的时代需求提供解决方案。

综合相关基础理论、案例分析以及受访者反馈，本文发现，吸引能力、保障能力和进化适应力共同驱动孵化企业持续成长：吸引能力奠定创业基础；产业联动拉动保障能力演化；进化适应力演化引领企业“质变”。

(一)吸引能力奠定创业基础，贡献新动能发展方式

吸引能力是包含了创业自我效能和创新潜力的孵化企业资源禀赋，在创业蓝图阶段便有所体现，在预孵期和入孵初期发挥主导作用。这一点得到本文中四位受访者的一致认同。ABCD企业创业者均有丰富的行业技术经验，并以商业模式的创新解决痛点。创业项目之所以能够成功落地，离不开政策影响。跟随政策导向，满足政府需求，在巩固企业合法性的同时加强资方投资信心。BCD企业均强调了创业信心来自政策的影响(精准扶贫、去产能、中央八项规定)，尤其C企业在整个孵化阶段累积融资1300万，足见资方对化工品行业升级及资源整合方案的看好。四家企业都是平台属性，意味着未来以构建网络并激活网络效应为核心价值。平台企业的开放性和扁平化赋予了企业令人期待的创新潜力，在入孵初期体现在与各方的频繁互动方面，比如与孵化方的交互，建立用户社群等。行业环境、政策影响和企业属性决定了孵化企业平台化成长，为新旧动能转换贡献新发展方式。

(二)产业联动拉动保障能力演化，促进产业结构升级

由组织管理能力和文化融合能力构成的保障能力是企业在正式建立后，对内确定各个职能的分工、协调，对外拓展市场、保证产品/服务的品质所必备的基础能力。保障能力在入孵初期尚不完备，随着业务拓展持续完善，经过入孵中期的应用、验证和强化达到出孵标准。可以说，保障能力的演化来自业务发展的倒逼。在入孵初期，四家企业为尽快突破生存困境，采取业务先行的手段尽快占据产业链中的位置，比如开发上下游企业、自建工厂、线下开店、快速推出产品等。每增加一项业务，就对保障能力提出新的要求，组织管理能力以业务为核心进行构建和完善，文化融合能力成为拓展业务的行动指南。案例企业中的业务就是基于产业链的垂直联系打通各自产业链上的节点，实现产业联动，使产业内的要素互相流动从而达到产业升级的目的，而产业联动又会对企业规模、分工协作等提出新的要求，从而带动保证能力进一步演化。孵化企业保障能力的演化迭代是其毕业出孵后独立发展的基础，更是以科技革命促进产业变革催生新业态的保障。

(三)进化适应力演化引领孵化企业发展方向，挖掘新动力

生态占位能力和网络反哺能力属于孵化企业的进化适应力，该能力决定着孵化企业的发展方向。孵化网络是一种嵌入性创新创业生态网络，互惠共生是网络中成员的生存法则。孵化企业需要同时应对孵化网络环境以及孵化网络外部环境，因此身处孵化网络既是孵化企业的生存优势，又是对其成长能力的挑战。作为生态系统中的一员，孵化企业通过发挥生态占位能力占据生存位置，意味着可获得与位置匹配的资源，然而生态系统整体良性发展要求孵化企业具备网络反哺能力。从本文案例企业的发展历程来看，随着孵化周期的推进由孵化企业的生态位由窄向宽演化，网络反哺由对孵化功能的反哺、社会声誉的反哺，到延伸网络边界的反哺。进化适应力的演化程度由保障能力的演化程度来决定。本文案例企业通过发挥进化适应力的作用，不断深耕细分领域，以网络反哺能力延伸网络边界的同时又形成了以自身为核心的子生态系统(比如C企业形成了化工品学习社群，D企业成功孵化出15个子品牌)，子生态系统释放新的网络效应，成为发展新动力。

综合案例分析以及讨论，本文构建出孵化企业成长能力促进新旧动能转换路径(如图2所示)，从企业微观层面阐释了孵化企业成长能力在实现新旧动能转换过程中发挥的作用：孵化企业因新的创业模式而拥有吸引能力，吸引能力进一步催生新商业模式，开启了企业的新发展方式；产业联动拉动保障能力的演化完善，保障能力进一步巩固企业在产业链中的位置，进而促进新产业结构的生成；进化适应力通过延伸孵化生态系统，形成子生态系统，新的生态系统网络构建出新的成长动力。

图2 孵化企业成长能力促进新旧动能转换路径

六、结语

本文以同孵化网络内的四家电子商务平台企业为研究对象，采用多案例研究，探索了孵化企业成长能力在不同孵化周期(预孵期、入孵初期、入孵中期、准出孵期)的演化进程，构建了孵化企业成长能力演化路径，提出了孵化企业成长能力促进新旧动能转换路径。孵化企业的成长说明其成长历程绝对不是能力的简单复制，也不是对孵化方案的直接照搬，而是企业成长能力不断升级迭代的演化过程。既要以创业项目的创新潜力和创业者的自我效能为基础，又要以组织管理能力和文化融合能力为保证，更要以生态占位能力和网络反哺能力来应对环境的变化和企业成长需求，打破管理，扩宽网络边界，实现迁跃升级。

本文聚焦在孵化企业的成长能力演化，阐释了微观企业行为与宏观经济现象之间的联系，为企业成长理论与能力理论拓宽了新的理论视角；帮助孵化企业本身和孵化方明确孵化企业成长能力的驱动本质，为孵化服务提供指导，极具现实意义。但案例中四家企业同属一个孵化方，研究成果能否应用在不同孵化情景内有待进一步验证，同时未来研究将结合定量分析对每个孵化生命周期阶段的成长能力进行量化，使孵化企业的成长能力培育、评价更具标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