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茜茜
【摘 要】 文章认为夏商两代神权理论主要包含祖先崇拜和神灵崇拜两个部分,这是我国古代政治思想的开端。王权神授理论为统治者的权力来源寻找到了一个合乎逻辑的依据;神权理论对夏商人民起着精神支柱的作用;夏商神权理论中具有王权至上思想。
【关键词】 神权理论;占卜;祖先崇拜;事鬼神
夏商两个朝代统治了近一千多年,在这一千多年里主宰人们思想领域的就是神权理论。夏商时期是从新石器时代晚期建立的,大约在公元前21世纪建立了我国史书上记载的第一个世袭制朝代——夏朝,之后被商汤所灭,建立了商朝。大约在公元前11世纪商朝被周武王及其所带领的军队推翻。
在我国古代政治思想的历史长河中,夏商两代的政治思想的核心是神权理论。而神权理论包含着自然神崇拜和祖先崇拜两个部分。夏商时期的人们的观念是“万物有灵”。从对天上众神的崇拜(日、月、雨、风、云和虹)到对地上神明的崇拜(地、山、河)再到对祖先们的祭拜。殷商时期人们的神灵崇拜活动达到顶峰。殷商人在尊崇商朝王室祖先和非王室的子姓祖先的时候也保留着对异姓部族祖先的祭祀活动,可以说殷商时期的祖先崇拜是一个以商朝祖先神为核心的各部族祖先神共存的系统。商朝时期的民众对祖先神的祭祀是最为隆重的。
由此可以看出,殷商并没有构建一个以自然神力至高无上的唯一的神,也没有构建一种由神统治的世界,也正是由于殷商人的这种多神崇拜,中国才没有出现宗教神学占统治地位的文明阶段。
一、神权理论为统治者的权力来源寻找到了一个合乎逻辑的依据
“随着野蛮时代的到来,我们达到了这样一个阶段,这时两大陆的自然条件上的差异,就有了意义”。[1](这里的自然环境条件上的差异是地理环境和自然环境的差异)在夏商这个时代的中国也尚处于野蛮时代,地理环境和自然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社会的发展进程。
我国古代国家的形成,并不是因为父系或母系氏族家长制家庭解体和个体小家庭与个人私有财产的累计和发展形成的,而是由父系氏族家庭直接进入国家这种组织形式。在夏商时期的这种以“氏族”为单位的组织,在平时就是一个共耕团体,战时则是一个军事组织,其首领便是一个大家族的族长。而反观家族这种组织形式,在向国家这种组织形式的形成和进化过程中,是父权家长制(我国当时处于农耕文明阶段的父系社会阶段)和生产资料私有制(生产资料被一个家族所私有)的共同作用来完成的,这就可以表明中国早期的组织形式经历了“从家到国”的形成过程,这也使得它有了“家国同构”的特征。
这种家族形式向国家形式的形成过程中就出现了一个家族凌驾于其他家族之上的现象和家族大家长对家族的管理活动和领导活动,这样一来就产生了权力、权威。而权力来源的合理性问题对统治者来说至关重要(直接关系着统治者的统治活动能否继续进行)。
夏商时期人们对占卜的热情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小到民众的衣食住行大到国家间的相互交往(交往形式包括友好交往和军事交往)。人们之所以什么事情都占卜,是因为殷商的人们认为万事万物都有着自己的神灵,[2]这也是夏商社会时期的特征之一,称为“万物有灵论”。[3]
《礼记·表记》中关于夏商两朝对于人和神的关系以及这种关系的发展历程做了详尽的分析:
夏道遵命,事鬼敬神而远之,近人而忠焉,先禄而后威,先赏而后罚,亲而不尊。其民之弊,蠢而愚,乔而野,朴而不文。
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先罚而后赏,尊而不亲,其民之弊,荡而不静,胜而无耻。
周人尊礼尚施,事鬼敬神而远之,近人而忠焉,其赏罚用爵列,亲而不尊。其民之弊,利而巧,文而不惭,贼而弊。
夏道未渎辞,不求备,不大望于民,民未厌其亲。殷人未渎礼,而求备于民。周人强民,未渎神,而赏爵刑罚穷矣。
虞夏之道,寡怨于民。殷周之道,不胜其弊。虞夏之质,殷周之文,至矣!
虞夏之文,不胜其质。殷周之质,不胜其文。
殷商时期的神灵供奉和祖先崇拜理论与当时王权政治的强化和集中是交相呼应的。殷商人把天上至高无上的神灵称为“帝”或者“上帝”,“在武丁时,就有了至高无上的,主宰着人和自然的一切的命运的神,名叫帝或者上帝。”[4]
夏商时期是我国奴隶社会时期,同时也是我国神权理论发展的高峰时期,这时的祭祀活动不但是一种宗教活动更是一种政治活动。“国之大事,在祀与戎”,[5]这表明祭祀活动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夫祀,国之大节也。” [6]可见祭祀从我国石器时代一直延续,祭祀是我国社会重要的社会活动和政治活动,并且一直延续了下去。
二、神权理论对夏商人民起着精神支柱的作用
夏商王朝虽然建立在我国黄河流域的中心地带,并且农业经济相对发达。但是当时处于新石器时代,人们认识事物的能力十分有限,农业工具也不发达,自然环境的恶劣等条件致使当时人的平均寿命都偏短,人们对自然保持着一种恐惧和敬畏的心理。而这种敬畏的心理就通过对神灵的祭祀活动表现出来,通过自己虔诚的祭祀活动祈求自然之神和祖先神的保佑。
在夏商朝代,人们的勞动工具简单,生产活动的投入少,和生产投入成正比的生产产出就比较少,这样就限制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人们通过对祖先神灵的祭拜来祈求神灵和祖先能够保佑农业丰收。
“帝命羲、和,世掌天、地、四时之官,使人、神不扰,各得其序,是谓‘绝地天通。” [7] “绝地天通”是说民众和众神保持适当的距离,天地是相通的,但是人和神是互不干扰的,这就构成了天神崇拜和祖先崇拜的一种宗教信仰的模式, [8]这一模式并非是民众建构的,而是当时的统治者构建起来的。民众对天神和地神的崇拜关注的是对天地间自然现象的理解和认识,夏商时期的人们对祖先神的崇拜表明了人们对自我的一种保护和对自身安全的一种重视,同时也是统治者们为了对民众进行更有效的统治和管理而建构的一种思想引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