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人生》的叙事艺术及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思考

2019-04-16 08:08王怡菲
青年文学家 2019年6期
关键词:叙事艺术现实主义人生

王怡菲

摘 要:本文以研究小说《人生》为核心,分析小说《人生》的叙事艺术,探究其中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了解路遥整体的创作风格,为相关研究人员提供一定的借鉴和帮助。

关键词:现实主义;叙事艺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写作风格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06-0-02

《人生》是路遥现实主义代表作一直,作品中刻画了拼搏努力、自强不息的农村知识青年的形象,叙述了农村知识青年曲折而坎坷的人生奋斗经历,反映当时社会的意义。小说《人生》中可以赋予读者强烈的情感体验与精神追求,铸就深刻的人生意义,这与《人生》独特的叙事艺术密不可分。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下,探究小说《人生》的叙事艺术及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思考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1、小说《人生》的叙事艺术解析

1.1 叙事情境

叙事情境包含叙事方式、叙事人称以及叙事聚焦,而小说《人生》中主要从以下几方面来展现叙事者、虚构事故世界、叙事空间视角等方面的复杂关系:

1.1.1 第三人称的全知叙述

在小说《人生》的叙事体系中,采用无定位观察模式,在作品中设置一个“全知全能”的第三人称叙述者,摆脱角度和时空的局限,阐述宏观布局与复杂故事线索,不仅向读者讲述过去的故事或是现在的选择,还透过整个故事深入到人物角色的内心,这种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具备宽广的空间自由度,以全知叙述增强第三人称的客观性,对作品统一布局和运筹帷幄,任意切换眼光,以展现《人生》中现实世界的百态人生。例如,在小说《人生》中,高加林拿起篮筐到县上卖馍时,第三人称叙述者通过全景镜头将年轻人、庄稼人赶集的情景描绘得栩栩如生。通过这一情境的叙述,描述出熙熙攘攘的赶集场景,凸显浓厚的生活气息,展现现实生活的人生情景。

1.1.2 多视角和人物话语变化

在小说《人生》中,整个叙述过程中的叙述情景随时变换,通过叙述情景的变化与渗透,达到过渡与整合的效果。同时,作者利用多视角,为作品创造不同的叙事视角,丰富小说的叙述内容,达到最佳的叙事效果。例如,在小說《人生》中对高加林看到全村人吃水用水地方脏乱时的描述,“所有这一切,使他感到沉重和痛苦:现代文明的风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吹到这落后闭塞的地方?”通过这种直接引语,将叙述者深入角色人物意识中,缩短整个叙事距离,让读者和故事人物更加接近,弱化第三人称叙述者对整个故事情节的干预性,让叙述者可以摆脱语境压力,展现角色人物的语气与内涵,实现人物语言和心理状态的融合,凸显高加林急于加快农村现代文明建设的急切心理,为落后农村感到痛苦,为城乡差距感到无奈。

1.1.3 不可靠叙述的运用

在小说《人生》中,常常出现与叙述者秉持不同意见的隐含作者,其思想反映出《人生》的价值观导向,和叙述者在文中表现的思想不同,一旦叙述者观念和隐含作者观念不一致时,形成作品的“不可靠叙述”。这种叙述方式的运用,使得读者可以同时感受到多个隐含作者的价值观念和思想艺术,深化读者对叙述内容的辨识性,凸显文本中的反讽意味,使得整个叙述内容更为丰富。路遥在《人生》中,通过不可靠叙述的方式,从多个角度进行人物塑造,全面展现当时社会图景,增加文本的趣味性和代入感,推动接下来故事情节的发展,对作品主题意义的展现十分必要,这就是小说《人生》的叙事艺术精华。

1.2 叙述时间

叙述时间上,重点要分析小说《人生》的频率,叙述节奏上跌宕起伏,而这一频率特指事件发生次数和文本的出现次数的比,强调叙述内容的重复性。在小说《人生》中,多次出现“重复叙事”,重复性讲述着:“高加林在大马河桥上和巧珍提出分手”这一事件,被多个人多次提起,例如,巧珍爸爸控诉高加林分手的绝情行为、高加林被迫回家后路过大马河桥的回忆、德顺爷爷向高加林提起等,通过这种反复叙述的方式,凸显这一事件为这些人造成的精神困扰,尤其是给高加林带来十分严重的心结,并在人物思想和对话中重复性出现,加深读者对这一事件的印象。在小说《人生》中,路遥合理安排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让读者紧紧跟随着整个叙事节奏的起伏,形成紧张、放松、开心、悲伤等心理反应,展现作品中的生活场景,增加小说的可读性。

1.3 叙事结构

小说《人生》具有十分独特的叙事结构,则不仅仅代表具体事件,而属于一种抽象化的存在。在整体创作框架中,路遥设计了城乡对立的情节对比,这是《人生》的叙述艺术基础,在情节、主题和人物上进行强烈对比。在情节上,小说中前半部分主要描写农村,而后半部分则描写城市,通过城乡地理位置、文化思想以及生活方式的对比,形成城乡的二元对立。事实上,城市高速发展对农村形成较大的冲击,也反映出农村城市化建设的渴望和追求,在这里,也引发一系列二元对立元素,包括先进和落后、理性和感性、功利和淳朴、文明和封建、得与失等,这种自然的矛盾和反差,赋予《小说》丰富得叙述艺术色彩与美学价值,这是《小说》叙述艺术的精华。

例如,在小说《人生》中,在高加林趁着夜深进城挑粪时,张克南的母亲大骂道:“担粪的!你把人臭死了……这些乡巴佬,真讨厌!”“乡巴佬”是城市人对农村人的认知表现,是表现城乡二元对立的有效标识,深刻展现了城乡间的差距和城市对农村的冷漠。在这种城乡二元对立中,路遥想通过高加林这一角色,闭塞农村的现代文明建设,在农村知识青年进入城乡交叉地带后,发现城乡差距和文化冲突,引导这些知识青年缓解城乡对峙的局面,为缩短城乡差距而奋斗,这需要我们每个人进行反思。

2、小说《人生》的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

在《致敏·考茨基》中,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了以下观点:第一,作家不能过度偏爱作品中的主人公。作为现实主义经典作品而言,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强调作者在主人公角色塑造上,不能参杂个人喜恶,要遵循现实生活和角色性格发展规律来诠释角色个性,使得人物塑造更加贴近现实。从小说《人生》中的“刘巧珍”、“高加林”、“黄亚萍”等人物角色中,作者没有偏袒任意方,虽然城市姑娘黄亚萍有文化、有主见,但同时又很任性;虽然农村姑娘刘巧珍安分善良,但同时缺少自主意识;虽然高加林单纯朴质、有文化,但始终无法正确自我定位,在选择中优柔寡断,虽然最终选择黄亚萍而留在城市,但却失去真正的爱情,最终得到回到农村的结果。作者在角色塑造中,保持客观的态度,黄亚萍、刘巧珍、高加林分别代表着当时社会的三类青年人,在成长中面临着犹豫和矛盾,这些选择是造成他们悲惨结局的原因,也凸显当时社会中这种选择的真实性,人无完人,使得读者产生深深的共鸣和感悟。

第二,作家不应该将作品中描绘的社会冲突的未来解决方案强加给读者,这主要是因为社会冲突只能在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才能解决,从本质上看,小说《人生》中,无论高加林如何选择,最终的结果都是定局,这是那时候的社会为青年人铺设的伤痛一路,但小说终究是虚构的,其中塑造的人物和描绘的情节只能表现当时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社会形态和生存状态。而《人生》给读者的震撼,是为高加林的选择和人生感到深深的无奈与遗憾,无法职责他的选择,也无法在情节中定位情和理的平衡,这就是真实的人生。

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对人性进行重复性表述,具体为以下几方面:第一,种类特性主要源于生命活动性质,而人类特性则是源自于自由自觉的活动;第二,人的本质并非是个体固有抽象无,基于现实性质角度上,人的本质是人社会关系的总和;第三,人类的需要就是人类的本性。这些都对人性进行界定,人是自由自觉地活动的生命,最终目的和根本动力就是为了满足人的全面需求,人是社会属性与自然属性的统一。在这一层面上,人性真实性得以展现,高加林出自农村,但有文化有才华,在选择物质生产中,期待一种摆脱农民的生产方式,期待找到与之适应的生产方式,自由自在的生活,当所有期待都没有实现后,一旦再次出现机会,他会做出符合人本质的选择,除了物质追求之外,还有精神追求,这是他选择黄亚萍而放弃刘巧珍的原因。

3、结束语

综上所述,本文深入分析小说《人生》的叙事艺术,从叙事时间、叙事情景以及叙事结构等方面入手,全面剖析,解读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思考,探索路遥在《人生》中的精神传达与文本艺术,展现作品的艺术精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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