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伏玻璃行业现状分析

杨彬 沈波 黄佳玲 何伟丽

光伏玻璃行业壁垒和集中度较高，具有显著的规模效应，而大熔量的核心技术主要掌握在龙头企业手中，中小企业相对缺乏技术实力和经济实力投建1000吨日熔量的窑炉。信义光能与福莱特玻璃作为行业龙头企业，毛利率显著高于竞争对手，具备一定的产能规模优势，能够保持较高的毛利率水平，如表1所示。

福莱特玻璃是一家集玻璃研发、制造、加工和销售为一体的综合性大型企业，主要产品涉及太阳能光伏玻璃、优质浮法玻璃、工程玻璃、家居玻璃四大领域，涉及太阳能光伏电站的建设和石英岩矿开采等项目，拥有着比较完整的产业链。此外，在产品技术方面，公司通过自主研发成为国内第一家打破国际巨头对光伏玻璃的技术和市场垄断的企业，成功实现了光伏玻璃的国产化，处于行业领先水平。

然而，近年来光伏玻璃行业陷入了业绩下行、利润下滑的困境：在国际市场方面，由12个国家组成的环太平洋经济合作协定（TPP）将中国被排除在外，意味着无法享受和TPP成员国平等的税收政策，导致中国的光伏玻璃产品出口到这些国家的商品成本较大，产品竞争力降低；在污染治理方面，随着长三角地区污染排放标准和总量控制的要求逐渐提高，光伏玻璃行业的相关企业污染治理成本随之升高；在补贴政策方面，政府对光伏上网电价的补贴政策普遍采取阶梯式、逐步下调方式，当光伏发电成本的下降幅度低于政府补贴的下降幅度时，会导致相关企业面临成本上升的风险。在产品结构方面，国内深加工玻璃的产能存在严重失衡：普通浮法玻璃产能过剩、优质浮法玻璃比率偏低，仅为35%。此外，玻璃的加工率仅为40%，而世界平均水平约55%，发达国家达到80%以上，这导致我国每年还要进口不少高科技玻璃产品。

作为国内光伏玻璃行业的龙头企业福莱特面对这些困境，率先提出了产业外迁的战略性举措，分别向安徽和海外越南建厂投产，紧紧抓住下游行业的市场发展机遇，进一步扩大光伏玻璃产能。于2011年在安徽获得了石英岩矿的采矿权，以达到锁定原材料采购成本、扩大市场，防止因原材料价格变动而影响单位产品成本的目的。于2017年在越南进行基础设施的建设工作，预计今年能够顺利投产，这样举措将对福莱特产生重大利好，不仅劳动力成本大大降低，而且当地开放的金融环境，各种优惠的税率政策以及极低的污染治理成本将极大地提高产品的收益水平。除此之外，面对波动不定的国内外光伏行业市场，福莱特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定位：核心优势仍是技术创新，并辅以组织结构的转型，产业链的延长、拓宽以提升自身的市场竞争力。在这一系列举措对福莱特的产业转型升级具有重大意义，同样，对国内光伏玻璃行业的相关企业也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东亚光伏玻璃行业环境分析

福莱特企业属于玻璃加工制造业，在多晶硅提纯环节、会产生水污染、切片环节会产生水污染和土地污染、在电池生产环节会产生废气、废水和固体污染。嘉兴等发达地区为了保护环境颁发了严格的环境规制，例如2017年嘉兴下达了秀洲区政府要淘汰82座燃煤锅炉的任务，其中就包括福莱特的一座炉窑，直接导致福莱特国内产量减少，不利于获得规模效益。而越南、泰国等地对环境的管控相对较为宽松，目前暂未对锅炉做出限制，只对废水、废气、废料做出了排放标准，而这些标准是福莱特公司可以达到的。因此福莱特选择向越南设厂，一定程度上有利于福莱特集团扩大生产规模，转移生产过程中的污染。

中国已经开始步入老龄化社会，企业廉价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由下表可知，越南、泰国、印度、柬埔寨四国月平均工资都远低于中国，相比于中国都具有较大的劳动力成本优势。其中月平均工资最高的是泰国，最低的是印度。印度20岁以下人口数量达到5亿人，中国20岁以下人口数量只有3亿人，可见印度有充足的劳动力。但是福莱特最终选择向越南建厂，越南虽然工资成本不是最小的，但结合工资成本与劳动效率来看，越南更优于其他国家。

东南亚国家虽然经济基础相较中国来说较弱，但是近年来由于美国等发达国家逐渐将加工制造业转移到东南亚国家，这些国家也实行了经济的快速发展，2017年中国GDP增长速度为6.9%，越南GDP增长速度约为7%，泰国GDP增长速度为4%，印度GDP增长速度为6.6%，其中越南2014-2017年均GDP增长速度为6.5%，同时越南的制造业发展迅速：2018年工业生产指数同比增长11.2%，其中加工制造业增长13.3%。

经济发展又促进了基础设施建设的逐漸完善，尤其是交通设施的完善直接减少了外迁企业的原料、产品运输成本。例如越南计划于2030年建设投资约40.5亿美元建造连接河内、老挝、韩国的铁路；2018年柬埔寨位于克拉克运河造价7400万美金的西哈努克省新多功能深水港正式启用。虽然这些东南亚国家的基础设施基础还较为薄弱，但基本能满足我国企业外迁后的运输要求。福莱特公司选择在越南建厂也出于越南较为便利的交通条件考虑：2018年8月27日中国电建集团及中国中冶订约各方就投标越南的北南高速公路北部部分路段，这意味着广西等南部省份与越南的交通更加便捷。并且中国与越南提出了“两廊一圈”战略，最先考虑的就是开发中越两国运输基础设施建设。同时越南有众多优质港口，为福莱特公司将产品出口于欧美等国也提供了便利的航运条件。

企业在某个国家投资经营，无论盈利与否，首先需要就经营收入缴纳流转税。流转税指以纳税人商品生产、流通环节的流转额或者数量以及非商品交易的营业额为征税对象的一类税收。增值税和消费税是我国流转税里最主要的两种税种，我国增值税税率普遍为17%，部分产品种类销售税率为13%。而东亚部分国家流转税大部分在10%左右，其中泰国流转税税率为7%，柬埔寨、越南为10%，都低于国内产品销售的流转税。同时中国的企业所得税为25%，而泰国、越南、柬埔寨都为20%，缅甸、越南对技术费征收低税，因此，投资缅甸和越南，可提供签订技术转让合同进行税务筹划。同时东亚国家的土地租金也比较低廉。另外，如下表所示：越南国内税法规定的利息和技术费的预提税低于协定税率，实际执行中应采用孰低原则，执行其国内的低税率。总而言之，福莱特公司在越南设厂有利于减少销售、技术研发的税收成本。

在中国不断受到欧美国家的贸易壁垒时，部分东亚国家享有欧美等国家的关税优惠：越南成为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的谈判成员国，各成员国对越南78%至95%税目产品实行零关税待遇，在越南生产的产品出口到成员国关税大大降低。印度位于经济特区的单位在前五年可享受100%的出口收入所得税豁免，随后五年享受50%的出口收入所得税豁免，以及之后五年的50%出口利润再投资。柬埔寨是所有普惠制（GSP）计划的贸易利益的国家之一。被列为最不发达国家（LDC），有权获得额外的优惠，其很多产品可享受低至零的进口关税。

福莱特在越南建厂的建议

对于福莱特在向越南设立工厂时也提出了几点建议：

一、继续完善事业部制组织结构，越南福莱特公司也总体沿袭嘉兴福莱特公司的组织结构，但同时只对嘉兴福莱特公司最高层人员负责，越南福莱特公司享有极大的事务处理权利。

二、在沿袭嘉兴福莱特公司组织结构的基础上，新增越南商业环境研究部门，研究越南政府光伏玻璃行业的政策變化、外国政府对越南光伏玻璃行业政策变化、越南国内、以及海外市场的光伏玻璃需求变化，并直接对越南战略决策部门负责，使得越南商业环境变化与公司战略决策直接对接。

三、越南福莱特公司最终发展目标不应仅局限于承接国内光伏玻璃生产，还要完善上游原材料供应链以及下游最终产品运输链，最终形成独立于嘉兴福莱特公司的光伏玻璃产、销公司。越南的自然资源较为丰富，但开采量较小，所以潜在可用光伏玻璃生产原材料很充足，原材料成本也较低。越南福莱特公司要及时收集原料信息以减少原料成本，形成完善的光伏玻璃产业链。

四、越南福莱特公司也要有独立的研发部门，但主要任务是掌握越南、海外对光伏玻璃的需求结构与国内的不同之处，并及时进行技术研发，适应越南市场发展需求。至此阶段，越南福莱特对嘉兴福莱特的依赖主要是技术支持、资金周转支持方面。

五、福莱特向越南设厂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前首要任务仍旧是承接嘉兴福莱特的生产任务，逐步适应越南的商业环境。在生产稳定之后，逐步向上游完善原材料供应链，向下游完善最终产品运输链，形成完善的光伏玻璃供应链。在光伏玻璃供应链成熟后，转移部分资金、人员到研发越南需求的新型光伏玻璃。以此往复循环，越南福莱特公司不断成熟壮大。

六、由第五点可知，嘉兴福莱特和越南福莱特的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开始阶段，越南福莱特公司的战略决策等都由嘉兴福莱特负责，越南福莱特的重点在生产，中期越南福莱特产业链完善过程中，嘉兴福莱特更要给予战略、资金、技术支持，到后期产业链成熟，越南福莱特也具备了研发能力，嘉兴福莱特就只要在必要时提供资金、技术支持。七、虽然越南劳动力成本低廉，但是相比中国工人，越南工人技术可能存在欠缺，因此前期要注重工人技能培训。

嘉兴学院重点SRT资助项目。

（作者单位：嘉兴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