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物流成本演化路径与热点探测——基于Citespace V图谱分析

陈 昱（副教授），古洁灵，马子涵，田伟腾

一、引言

在国内良好的经济发展形势下，随着产业间的深度融合，社会分工的不断深化，物流产业逐步形成，并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不得不让人们重新审视物流成本相关理论，重视物流成本的控制，开垦“第三利润源”[1]。相对企业来说，物流成本的降低，一方面提升商品价格竞争优势，另一方面可以拓宽企业利润来源。对于国家来说，社会物流总成本的管控可促进等量社会必要劳动完成更多的物流活动，维持物价稳定，提升国民实际购买力。因此，对物流成本的把控不仅仅关系到企业的经济效益，还关乎国民经济的发展质量，及时分析与总结我国物流成本研究状况显得尤为重要。

国内学者对物流成本控制进行了大量深入的研究，收获颇丰，但在对庞杂无序的知识体系进行梳理时，大部分学者普遍在阅读大量文献的基础上，依据自身专业知识和经验做出总结和判断，这种高屋建瓴的分析方式对知识和能力要求较高，同时不同研究者在文献选择与标准分类、热点跟踪与方向把控等方面都有着较强的主观性，可能不能全面地把握所有物流成本相关文献要点。

Citespace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计算机与情报学教授、Drexel-DLUT知识可视化与科学发现联合研究所所长——陈超美在库恩科学结构演进的启发下利用Java语言研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该软件基于信息可视化、科学计量学和大数据的背景，通过巧妙的空间布局来释义某一学科的知识结构关系与发展脉络，自2005年引入国内之后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之势[2，3]。目前Citespace已经不仅仅提供引文空间的挖掘，还提供其他知识单元之间的共现分析，并在计算机科学[4]、信息和图书馆学[5]、教育学[6]等领域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科研成果。本文基于CNKI数据库提取样本数据，采用可视化工具CitespaceⅤ，结合文献的计量分析、共词分析、突现词检测、归纳分析等，对物流成本研究文献进行定量分析，以期探索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学术前沿专题以及演进规律，为物流成本后续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二、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一）数据来源与处理

研究样本来自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平台，数据检索的时间设为物流成本主题研究热潮伊始至今（2000～2018年）。将搜索关键词设置为“物流成本”，数据库来源期刊选取全部期刊。在数据采集方面，力求“精准”，围绕纵向一致和横向可比两个目标进行数据清洗和规范，保证数据有效性，剔除新闻报道、报告通告、讲座通知、目次等无关数据，最终得到3220条数字图书馆方向的文献数据，数据截止日期为2018年7月28日。

（二）研究方法

近年来，各种科学知识图谱的绘制计量工具层出不穷，Citespace、VOSviewer、Gephi、BibExcel、SPSS、Histcite等工具在我国较快地得到了推广使用[7]，其中Citespace软件凭借其关键词共现、突现词检测、文献耦合等鲜明的功能，以及简便的操作流程和结构清晰的可视化成像特点备受学术界的青睐。该软件所绘制的科学知识图谱把该学科的知识单元、知识群组、演化脉络、热点趋势通过网络中的节点、网络连接、时区布局、突现词强度等要素多元、动态地显现出来。因而被概括为“一图谱春秋，一览无余；一图胜万言，一目了然”，在科学知识图谱绘制的众多工具中备受追捧[8]。本文采用的是信息可视化工具CitespaceⅤ。

三、物流成本文献统计分析

（一）物流成本文献时序分布

如图1所示，早期物流成本相关研究一直不多，呈缓慢增长趋势，但在2000年以后发文数量快速上升，直至2007年相关研究文献增至第一个峰值1079篇，随后文献数量虽稍有回落，但文献总量整体仍为上升趋势。纵观国内物流成本的发展趋势，可分为缓慢发展期（1981～2000年）、快速发展期（2001～2007年）、波动攀升期（2008～2018年）。CNKI最早收录的以物流成本为主题的文献《第三利润源——物流管理》发表在1981年，该文指出物流管理量化的基准取决于物流成本[9]。20世纪末，国内买方市场的形成唤起了企业对“第三利润源”的关注，物流成本研究得到了学者们的重视。进入21世纪后，全球经济一体化使国际市场对物流发展的要求不断提升。2001年3月，国家经贸委等多个机构颁布《关于加快我国现代物流发展的若干意见》，至此，国内物流成本研究迎来春天，物流成本成为众多学者研究的焦点。随后在陆续出台的各项政策引导以及各界专家的共同努力下，我国物流成本研究进入了繁荣时期，文献数量飙升，自2011年起每年文献发表数目均在1100篇以上。

图1 物流成本研究文献时序分布

（二）物流成本文献学科分布

基于某研究主题的学科分类代表了该领域不同的研究视角，为深入了解物流成本研究所涉学科的整体架构，本文计算整理了样本数据中的学科分布情况，绘制了物流成本的学科分布柱状图（见图2）。由于学科的交叉性，有的文献可能从属于多个学科，从而使各学科分布统计数超过样本的总数。鉴于样本数据涉及学科体量较大，选取总量排名前十的学科作为分析目标。依据图2可得，位居第一、第二位的是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1]、会计[10]两大学科，其在总量上明显区别于其他学科，统计量均在千篇以上。按照文献总量排名，工业经济[11]、企业经济[12]、贸易经济[13]、农业经济[14]、交通运输经济[15]、轻工业手工业[16]、数学[17]、公路与水路运输[18]等学科紧随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会计学科之后。不难看出，以上所列学科既从中观行业层面探讨了物流成本问题，也在一定程度上完善了前两大学科的核算路径，反映出我国物流成本研究内容日渐丰富和立体。

（三）物流成本文献机构分布

文献机构分布情况反映了各发文机构对我国物流成本领域的关注程度与成果贡献情况。依据研究数据，绘制发文量排名前十的机构分布图（见图3）。

图2 物流成本研究文献学科分布

图3 物流成本研究文献机构分布

发文量排名前十的机构均为高校，发文量最高的是北京交通大学，其次是西南交通大学和武汉理工大学，发文量依次为91篇、67篇、55篇，前三甲院校均为国家“211工程”、“双一流”建设高校，其中交通类院校在前三甲中就有两所，这两所机构的发文量占前三位发文总量的74%以上，从发文机构背景来看，北京交通大学作为交通类院校三大核心之一，其交通运输工程学科在国内外具有较大的影响力。“轨道交通安全协同创新中心”是国家首批认定的14个协同创新中心之一，拥有较多物流成本科研资源优势。西南交通大学交通运输工程属于国家重点项目，其完备的人才体系、学科体系和科研体系为物流成本研究注入了不可忽视的动力。发文数量排名前十的机构中，交通类院校占总体量的73%以上。很显然，交通类院校对“物流成本”这一主题的关注度最高，其依据院校自身丰富的科研资源与高水平的科研团队，侧重从物流技术角度来开展物流成本研究，研究内容包括具体的运输环节[19，20]、物流网络模型[21-23]、物流规模与选址[24]等。而其他综合类院校的研究成果数量虽不及交通类院校，但其注重的是从管理角度展开相关研究，基于物流成本核算方法[25，26]、物流效率评价[27]、供应链管理[28]等视角来构建物流成本研究体系。各类机构从不同层次和视角做出了对我国物流成本研究的贡献，物流成本研究体系的构建日趋完善。

四、“物流成本”的可视化研究

（一）物流成本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体现了文章的核心主旨，因而对物流成本的关键词绘制共现图谱，可揭示出该研究主题的主要节点、知识框架和研究动态。将前期采集的经预处理后的TXT文本数据导入CitespaceⅤ，建立以“物流成本”研究为目标的项目，经过反复实验与测算，最终确定将TimeSlicing选择“Form 2000 to 2018#Years Per Slice1”，即将2000～2018年样本数据分割为单位长度是“1”的时间切片，网络类型Node Types设置为Keyword共现网络分析，网络节点Links的关联强度计算即共现矩阵的标准化过程以Cosine算法执行运算，范围Scope设定为Within Slices，分析数据的阈值设置为Top50，同时提取数据c、cc、ccv的阈值以（2，2，20）、（4，3，20）、（3，3，20）赋值，其余用线性内插算法处理，对整体网络进行Pathfinder Network寻径网络剪裁处理，并以动态聚类视图显示分析整体网络。最终得到370个节点、568条连线的物流成本关键词共现网络知识图谱，为能更有效地显示知识图谱中的关键节点，将通过图谱分析得到的物流成本研究文献中排名前16位的高频词和高中心度关键词于下表中列示。

物流成本研究文献中高频关键词和高中心度关键词表（前15位）

如表所示，按关联度强弱排位，位居前十的关键词分别是“企业管理”“物流活动”“物流成本”“物流设施”“途径”“供应链管理”“物流模式”“企业”“措施”“物流费用”。其中，“企业管理”与“物流成本”的研究说明，物流成本的研究视角不再局限于宏观层面，逐渐转向了微观层面；“物流活动”与“物流成本”的研究表明，物流成本是基于物流活动产生的；“物流设施”与“物流成本”的研究则阐明了当前我国物流成本居高不下的症结，即物流设施建设尚未完善。这组拥有着较强中介中心性的关键词，展现了国内物流成本研究的多个切入点，也意味着它们作为重要的枢纽连接了其他节点。共现词频率最高的是“物流成本”（共计2142次），这符合预期，此外还存在着“物流”“成本控制”“作业成本法”“企业”“物流管理”“企业管理”“物流企业”“第三方物流”“控制”等高频关键词，其中作业成本法是当前企业用于物流成本核算的热门核算方法。值得注意的是，活跃程度较高的关键词里，不乏一些词还同时具备着高中心性的特征，它们揭示了物流成本的热点研究所在。

通过Citespace将研究内容相似的文献进行归类命名。在关键词可视化网络中运用LLR（对数似然算法）从关键词中提取标签来显示聚类的命名，得到关键词聚类后的知识图谱，如图4所示。

图4 物流成本研究文献的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

该知识网络聚类模块指数Modularity Q为0.8，表示自动离合得到的社团结构是显著的，平均轮廓指标Mean silhouette为0.8，意味着聚类是高效的。在聚类知识图谱所示的17个关键词共现知识群组中，聚类序号越小，代表聚类轮廓值越大，节点关联越强，网络密度越大，但分支相对不多。值得注意的是，处于不同聚类重叠边际地带的一些节点，拥有衔接不同知识群组的特点。

在图4所示的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中：聚类#0——内部物流和聚类#1——物流成本涉及的多是企业生产经营过程中物资的流动所形成的物流成本，所以对物流环节的优化成了压缩物流成本的关注点。聚类#2——物流定义，物流成本研究的前提就是核定物流的范围。自20世纪初“物流”概念的提出至今，在该方面尚未形成完全一致的定义。物流的定义有着广义和狭义之分，这也是众多学者对物流成本研究前进行概念界定的原因。聚类#3——美利坚合众国，美国是物流的起源地，也是至今物流理论体系发展较为完善的国家，例如“经济的黑色大陆”“物流总成本”理论都是由美国学者提出的，其理论研究和实践管理过程中取得的成果可以为国内学者进行物流成本研究提供参考。本文将关键词聚类图谱结合前文的关键词共现图谱、高频词和高中心度关键词表对关键词的中介中心性、词频、聚类标签等关键信息进行综合考量，识别不同知识群组关联情况，初步判断“企业管理”“物流活动”“物流成本”“成本控制”等属于物流成本研究的热点，并且不同关键词之间彼此联系、交互影响。梳理以上信息，厘清以下5条物流成本主题研究脉络：

1.物流成本与企业管理。2001年我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国内商品原料引入渠道与成品销售渠道逐渐多样化，商品在生产、管理、销售、流通等方面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为尽快协调发展，各企业的目光不再局限于“降物耗，提效率”。研究伊始，王之泰[9]指出物流是由包装、装卸、输送、保管和情报几个模块共同组成的。物流管理是获取第三利润源的渠道，并在当时对我国是否要建立物流产业这一新的经济产业提出了思考。李克宁[29]认为物流研究应区分宏观和微观层面，对于微观层面的企业而言，应从物流成本方面加强企业物流的定量研究，以供、存、产、运、销、服务一体化的企业物流管理理念逐步取代以往片面关注物资供应管理和产品运销配送等传统观念。黄岩等[30]认为企业要想通过物流管理扩大利润空间，可以先对成本预设一个基准，再把后续实际发生的物流成本与其进行对比，查找差异产生的原因，并及时优化成本管理体系。李维刚[31]从物流成本的预测、决策、计划、控制、核算、分析等方面详细阐释了物流成本管理的核心要点，这也是物流保质保量、优化提速的根本。

2.成本控制与作业成本法。随着对物流成本的深入研究，人们意识到经济的提速越来越离不开物流产业的发展。要控制物流成本，首先要明确物流成本的核算，而作业成本法是当前物流成本核算的有效方法，是物流成本控制的有力武器。倪国爱[32]认为物流管理的目标是降低成本，而物流核算是实现这一目标的主要途径。陈小龙等[33]分析指出，一般的会计核算方法不太能实现对现代物流业成本的管控，更难以改造升级供应链物流体系，因此建议采用作业成本法的理论明确成本动因，实现对企业物流管理的改革。宋则等[34，35]从微观、中观、宏观的角度探索了核算物流成本的方法，归纳了各层面适用的模型和统计方法。

3.第三方物流与供应链。基于汽车制造业的窘迫局面，江成城[36]提出借助第三方物流实施供应链管理，打通整个上下游供应链通道，为供应链的效率提供保证。企业获得的不仅仅是成本的降低，也可能是投资的降低，从而有利于企业优化内部的资源分配，集中力量进行产品的研发，提升自身的核心竞争力，达到双赢的局面。张梅艳等[37]分析了卖方管理库存模型VMI对整个供应链的影响，为进一步优化VMI框架，引入了第三方物流这一过渡元素，将VMI作业流程中物流成本压缩，攻克了卖方短期成本不易降低的难题，为卖方赢取了短期利润空间，大大提高了卖方参加VMI的积极性。李万青[38]深入解读了我国制造业不积极主动选择物流外包的原因，以期找到促进制造业与第三方物流业紧密合作的途径，实现制造业核心竞争力的升级，缓解整个供应链中节点企业总物流费用居高不下的局面，提升整个区域市场的经济水平。

4.物流模式与电子商务。电子商务这一新业态在信息技术的普及下迅猛发展，同时物流业与电子商务共同发展的愿景也被提出，这给企业提供了更多可选择的物流模式。董兴林[39]指出电子商务企业难以突破“低廉、快捷”的商品流通这一瓶颈，因而对现代物流业提出了集约协同化、智能自动化、网络信息化的发展展望，期许通过发展绿色物流和第三方物流建设给予电子商务企业更多物流模式的选择。祝明慧[40]阐释了电子商务环境下不同物流模式的特点，其中：自营物流模式可以减少资金占用，增强物流成本可控性，降低逆向物流成本；第三方物流模式具有降低仓储成本、实现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以及降低交易费用的优势。由此，建议不同发展阶段的B2C企业应依据自身特点选择适宜的物流模式。尤申[41]认为，跨境电商的货物供应和运营成本受到不同物流供应链模式的影响，从收益、效率、风险三个角度分析了订单直邮模式、集货直邮模式、保税仓模式对成本的影响，给跨境电商供应链的结构优化提出了三点建议，即协同战略、整合战略、分散战略。

5.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降本增效。在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升公共产品与服务供给中，现代物流业的发展是其中的一项重要举措，大力推动物流业降本增效、转型升级，提升行业整体发展水平，解决物流领域长期存在的成本高、效率低等突出问题，在社会经济发展中更好地体现物流业的价值贡献。吴媛婷[42]采用PEST方法从政治、经济、社会、技术环境多个视角，阐明了物流业优化升级的合理途径就是物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也是针对当前我国物流需求不断增长、有效供给不足问题的解决对策，是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新动力。她认为，物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点为：去产能，调结构；去库存，扩消费；降成本，增效益；补短板，争创新。龚雪[43]提出在物流成本研究方面，少有文献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背景深入剖析我国降低物流成本的具体路径和政策措施。

（二）物流成本研究的知识演进

借助Citespace不同形态的可视化知识图谱，可以概览各个学科知识面貌，全方位解读该领域知识体系。关键词的时区演化图基于时间维度，从整体来把握某时间段关键词中的核心节点，帮助使用者直接全面地了解研究主题的动态演进。

为使得关键词共现时区图中的关键节点更清晰地显现，在前文阈值设置的基础上，笔者将时间切片改为2年，其他设置不变，绘制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时区图（限于篇幅，图从略）。

结合关键节点的演化特点与关键词出现的时代背景，进行详细阐释。

2000～2002年，初期探索阶段：国家经贸委等多个部门于2001年3月共同颁布《关于加快我国现代物流发展的若干意见》，政策明确了发展现代物流的路径：以企业为中心、市场为导向、加快发展为原则、调整结构为目标稳步实施物流发展战略。以此为契机，学术界开始对企业管理、物流费用、物流业等进行初步探索，同时也将配送中心、物流外包、供应链、第三利润源纳入物流成本的研究中。

2003～2006年，初期探索阶段（延续）：《关于促进我国现代物流业发展的意见》于2004年8月经国家发改委、商务部等九部联合出台；“十一五”规划正式确立了现代物流产业地位，在第十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现代物流业被列入我国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规划纲要[44]。这使得物流成本研究文献数量在此阶段出现了井喷式增长，同时在研究分支方面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景象，出现了诸如成本管理、成本核算、成本控制、物流模式、物流行业、信息化、绿色物流等研究主题，我国物流业也开始逐渐走向成熟，物流成本管理的思想也开始向成熟化发展。

2007～2010年，中期繁荣阶段：2009年3月，《物流业调整和振兴规划》经国务院正式颁布，现代物流产业成为我国面对金融危机、改革经济发展模式、改善产业结构、提升综合国力的重要利器[45]。由此使得物流成本研究的主题进一步深化，会计核算、核算方法、物流作业成本这些主题反映了物流成本研究进入了核算领域，此时的物流成本研究结合制造业、农业等产业实际给出了具体核算方法并不断优化。

2011～2014年，中期繁荣阶段（延续）：2014年国务院发布的《物流业发展中长期规划2014～2020》中指出物流业是典型的综合型服务产业，是国民经济发展的根基产业之一，对加快产业结构升级、转变发展方式、增强国民经济竞争力、建设生态文明影响深远。这一阶段，精益物流、ERP、内部物流、农产品物流、成本优化、效率评价[46]等相关研究主题成了备受关注的焦点。

2015～2018年，近期变革与孕育阶段：2018年3月李克强总理在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将“发展壮大新动能”和“加快制造强国建设”列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任务前两位。在新经济发展形势下，学者们结合互联网+、降本增效、实体经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主题对物流成本展开研究。

综上所述，我国对于物流成本的研究呈现出的正是学科研究螺旋式上升的形态，这也是一个重要学科从建立到发展的必然途径。

（三）物流成本突现词分析

在2002年，克莱因伯格提出了探测频率突增的算法。当关键词的频次突然呈现急速增长，意味着它切中了该学术领域复杂系统中的某个要害部位。因而关键词的突现检测能够反映学者们对该领域某主题研究的兴趣急剧增加或减少，这也可能会持续一定时期，同时也揭示了不同时期的研究热点迁跃现象。借助Citespace突现词检测功能统计2000～2018年间关于物流成本研究的17个突现词，可以观察到每个词频突现的起始时间与结束时间，以及不同的突现强度。其中，在物流成本研究中“物流活动”是强度最大的突现词，“农产品”和“物流活动”是持续时间最长的突现词，“会计核算”与“制造业”是出现时间最晚的突现词。

从突现词整体布局来看，物流成本研究可划分为3个阶段：①2000～2003年间开始涌出大量的突现词，诸如“物流费用”“物流活动”“企业”[30，33]“物流服务”“物流市场”“美国”“物流系统”以及“北美洲”[47]，表明2000年左右，在企业管理活动中开始形成物流管理的意识，物流服务的聚拢促进了物流市场的形成，学者们通过学习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相关物流成本研究成果，完善了国内物流成本的研究。②2004～2011年在进一步深化研究的基础上，出现了关于“第三方物流”[38]“作业成本”[48]等新的分支。表明企业之间的竞争愈演愈烈，为增强自身竞争力，企业采取了不同的路径来挖掘第三利润源，一些企业选择实施纵向一体化，拉长产业链条，独立出了专门的物流部门，有的则选择了专注自身核心业务，与新兴的第三方物流进行合作。③2012～2018年期间，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促使物流成本领域出现了“电子商务”[41]“国际贸易”[26]“会计核算”[10，25]等突现词。同时“农产品”[14]“制造业”[49]在降本增效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时代背景下成为物流成本研究的新领域，也是“中国制造2025”计划的写实关键词的突现反映了我国产业政策的变化。通过突现词的分布形态我们了解到，最初突现词的大量涌现表明物流成本的研究处于萌芽期；而后研究分支相互交错，突现词的强度逐渐增大，达到第一个峰值后又趋于平缓，这也是研究趋于成熟的象征，物流成本研究进入了奠定期；直至近期呈现新的突现词又显示物流成本研究领域出现了新的分支，开启了新的研究篇章，物流成本研究进入了全面发展与分化研究时期。

五、结论与展望

（一）结论

通过对物流成本文献时序分布图、学科分布图、机构分布图的分析，借助可视化软件Citespace将我国3220条文献数据绘制成科学知识图谱，获取“物流成本”关键词共现聚类图谱，识别共现网络集聚的17个“物流成本”知识群落，梳理各个群落之间交织的理论以及演化脉络，得到以下结论：

1.国内物流成本研究离不开政策导向。每一项物流政策的颁布都会触发物流成本研究文献数量的明显增长，虽然该数量增长相对政策颁布存在一定的滞后性，但是整体上体现了政策的导向性。同时，物流政策的变化与物流研究热点更迭的联系也是十分紧密的，这是由于理论研究的成熟促进了政策的颁布，同时政策的颁布与实施也是对理论研究成果的检验。

2.物流成本研究呈双峰化。虽然我国物流成本研究在经历初期探索阶段、中期繁荣阶段、近期变革与孕育阶段后得到了累累硕果，学科布局基本形成，但由于宏观层面的社会物流总成本和微观层面企业物流成本核算的研究较多，造成了我国物流成本研究呈现双峰化的特点，关于中观层面的行业物流成本研究不多，这也是宏观物流成本与微观物流成本核算脱节的原因之一。

（二）研究展望

1.关注物流成本研究的宏观层面。在国内关于物流问题的研究中，各研究机构统计口径不一，研究数据缺乏可比性。研究数据来源机构的不同，造成分析结果有所差异，期望未来该领域的研究学者和机构加强合作，相互沟通，早日在我国建立权威的物流成本数据库和研究体系。

2.关注物流成本研究的中观层面。我国对于中观的行业物流成本研究相对较少，研究对象尚不明晰，基于不同行业体系也未形成系统有效的行业核算方法与统一的行业分析体系。鉴于此，期望未来研究能够在政府部门及各企业的帮助下，借助互联网技术的应用，积极开展中观物流成本研究，为推进我国产业结构改革助力。

3.关注物流成本研究的微观层面。针对企业层面而言，尽管我国物流成本核算方法多种多样，从最初的营运成本法、任务成本法，到后来的作业成本法、M-A模型法、T-A模型法等，可选择的模型较多，但各种模型和方法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不高。因此，国内企业物流成本研究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构建一套行之有效的核算规则与方法，通过物流预算体系来辅助物流成本管理，实现物流总成本整体优化。这就需要各个领域用技术来武装物流成本的建设，同时也需要不同企业之间相互交流经验，在实践中探寻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