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娱乐视角的博彩动机及行为导向

2019-04-10 13:54高林
时代金融 2019年6期
关键词:博彩娱乐游戏

高林

摘要:博彩作为一种世界性的文化、社会现象,从古至今,一直广泛地活跃于人们的生活中,对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产生了种种影响,并成为二十一世纪的六大支柱产业之一。文章从社会历史角度对博彩游戏产生的动机加以分析,并提出一些合理的行为导向,以发挥其作为一种特殊娱乐休闲活动的积极作用,而将其对个人和社会消极负面的影响尽可能地降到最低限度。

关键词:博彩  娱乐  游戏  行为动机  合理导向

在中国古代,人们将“赌博”称为“博戏”。当代社会中,“赌博”一词给人的印象具有消极和负面的含义,因此大众更愿意以“博彩”称之。英文中,有人把“Gambling”改为“Gaming”,意思也基本上大致相同。

一、博彩的特点及分类

人类早期的博彩活动,主要是娱乐参与性,参与者的主要兴趣是技巧、力量或者智力方面的游戏和竞赛,博彩的初衷是为促进人们健康的娛乐文体活动,其目的在于激发社会群体(特别是年轻人)拼搏向上的精神,通过游戏获得快乐,提高体力和技能,娱乐竞赛除了分胜负外,主要激励方式是名次和荣誉,物质奖励只是象征性的,在大多数情况下,金钱和财富并不起主要作用。典型的例子是起源于古希腊的奥林匹克运动会,1896年第一届奥运会在雅典举办时,冠军只获得银牌和橄榄枝做的王冠,在巴黎举行的第二届奥运会上,奖牌被取消,颁发给每位奥运会参赛者的是一个战士手持橄榄枝的矩形纪念章。金、银、铜牌在后来的奥运会才出现。当今的奥运金牌,也是由白银制成,只是在外面镀金而已,它的荣誉价值远远大于其货币价值。

到了人类进化后期,生产力显著提高,随着社会分工和商品交换的发展,货币和奢侈品(金、银、珠宝等)出现,竞技娱乐活动才开始与财物、金钱挂钩,博彩活动逐渐向趋利性发展。尤其是在阶级的出现和贫富分化之后,少数人有了更多的财富,有充足的闲暇时间专注于赌博活动,他们不仅可以享受游戏带来的乐趣和刺激,而且可以赚取更多的钱、积累更多的财富。由此出现了职业博彩组织者(庄家)和经常性的赌客,其中包括为数众多的病态赌徒。

尽管博彩游戏各有不同的历史和发展过程,其特征也有差异之处,但世界博彩业发展至今,广义上划分为社会娱乐性博彩(Social Gambling)和商业性博彩(Commercial Gambling)两大类。有无组织经营者和是否从中获利,是我们划分两者的主要依据。

社会娱乐性博彩游戏通常指人们自行组织的博彩活动。比如我国许多城镇、乡村流行的打麻将、斗地主,就是一种大多数人参与的社会娱乐性博彩活动。有专项学者估计,超过90%的城乡居民在其一生中,曾参与过不同形式的博彩或博彩活动。另外,各商家为促销商品推出的各种有奖销售活动,其实也是让消费者在不知不觉中参与了一场赌局。

商业性博彩游戏是指由专人组织并从中提成的博彩游戏,根据游戏的不同特点,可分为传统彩票游戏、竞技游戏和赌场游戏。传统彩票游戏具有两个特点:以小博大和结果不可预测,包括传统、即开、数字和乐透型彩票等。竞技类博彩包括赛马、赛狗、篮球、足球等,与彩票游戏相比,最大的不同在于它们具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无论是对马匹和球员信息的掌握程度,还是比赛场地和天气的因素的了解都有利于提高中奖率。娱乐场游戏通常称为快频游戏,因此赌性也最大的,除了一定的技术含量外,游戏最重要的特征是过程的可控性,参与者可自行控制游戏的节奏和投注的大小。这三类都是机会游戏,游戏设计都是基于概率统计的基本知识,另外其所依据的博彩心理特征也是基本一致的。

笔者认为,对于群众娱乐活动性质的博彩活动,政府应予以干涉控制,而对商业性质的博彩活动,则要加以严格管制。只有通过有效的法规措施约束引导,才能将其对个人和社会消极负面的后果尽可能地降到最低限度,从而发挥其娱乐休闲的积极作用。

二、博彩行为的内在动机

博彩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有着悠久的历史。据考证,早在原始社会,博彩现象就已经出现, 氏族或部落的首领为了鼓励战争和狩猎中的优胜者,事先提出奖赏的标准。我国有文字记载的博彩活动,最早出现在殷商时期,距今已经有3500-4000年的历史。但如果仅仅从“获利”的角度来理解人类博彩的动机,又未免太过于简单化。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往往存在这样的情形:奖品的财富价值是很轻微的,或者某人对获得的财富价值并不看重,但却能非常投入地参与博彩。以格尔兹(Clifford Geertz)对印度尼西亚巴厘岛的斗鸡研究为例。格尔兹指出,在巴厘岛人那里,赋予游戏的却是另外的一种含义:钱与其说是一种价值尺度,不如说是一种道德意义上的象征。实际上,从长远看,个体的输赢比例接近1:1,因而,个人的财富没有太大的变化。在这种游戏中,钱虽然不是完全不重要的,但更重要的而是名誉、尊严和尊敬,也就是说是地位上的获取。这对巴厘岛人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这说明,在博彩中证明自己的能力及博彩所带来的刺激,都是构成博彩的重要动机。也正因为如此,博彩活动有着其他娱乐活动所不能替代的特殊性。一般来说,人类参与博彩活动的强烈冲动与以下三个内在动机有关:一是对金钱和财富的追求,二是对博彩活动带来的象征性结果的追求,三是对刺激和快感的追求。所以,博彩是与人类的天性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在现代社会,由于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社会成员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博彩活动的参与已经变得相当普遍,大多数人的博彩行为越来越多地体现出了娱乐性的适度消费。同时,现代社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的紧张与压抑感,也使许多人需要通过博彩活动等形式进行发泄。实际上,博彩业强大的休闲娱乐功能,正在被越来越多的社会民众所接受。也正是人们对赌的特殊需求,使博彩业成为21世纪最为繁荣的产业之一。

三、病态博彩:从娱乐休闲走向另一个极端

博彩作为一种休闲活动,又因它的特殊性而饱受争议。我们知道,博彩活动是一个连续过程,其行为存在两种趋势:一是适度的消费,则可以成为一种健康的娱乐休闲活动;二是过度的消费,则会产生种种悲剧和社会问题,如家产耗尽、博彩成瘾等。其次,博彩游戏因为具有“以钱赢钱”、“以物赢物”或“以事赢事”的交易性,所以不同于歌舞、电影等一般的娱乐活动。因此,如何把握“度”就成为问题的关键。博彩活动就像许多其他娱乐活动一样,如果适度,则一切正常、合理;如果过度,则性质将发生变化,给个人和社会造成负面影响。

然而,实际情况是在博彩活动的参与过程中,人们的理智小于正常的生活状态,而且极易失去理智,不能自控。有人可能在平时生活中非常节俭,但参与其中就可以100元、500元、1000元地去赌,甚至进行更大的投注。本来是为钱而来的,但经过多次“大进”、“大出”之后,钱的意义(交换价值)已经淡化,进入了一种“为赌而赌”的境界。此时关于“钱”的概念,在博彩时与在商场之中已经完全不同,最初的娱乐休闲和消遣的性质也被一种亢奋的情绪所取代。随着时间的消磨,博彩参与者最初的精神解脱却变成了更大的精神负担,逐渐地就成为“职业赌客”。这一过程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病态赌徒的成瘾过程。

国外博彩业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包括我国的港澳地区,都在针对病态博彩问题加以研究和救助,不仅提供一定的心理咨询和治疗,还有相当标准的法律法规。20世纪50年代以来,随着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对博彩研究的不断深入,各国政府都逐渐认识到,只有使博彩在最大程度上成为有益于大多数人身心的一项正常的休閑娱乐活动,才可能使其持久而健康地发展下去。

四、博彩行为的合理导向

博彩有输有贏,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呢?这是因为许多人根据以往的经验,认为“赢”的可能性比“输”的可能性大得多。事实上,这种经历只是基于他们的主观判断,实际的胜负比率是总是在不断变化,而且往往超出他们的主观想象。有趣的是,人类的智慧正是在对付这种可能性的过程中得到磨炼和成长。有人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说人类的生命源于“性”,那么人类的智慧就始于“赌”。对于博彩的此类认识,在现实生活中也得到了实际的应用。据笔者了解,目前国外有些企业,已经将博彩活动引入了人才招聘的机制中,甚至直接在赌场中观察应聘者的心理和行为。这是因为,这些企业普遍认为人在博彩游戏中的表现,是人的智慧与人格的一种综合体现,对人才选拔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

西方人把中国人贴上“好赌”的标签,而且国人中大部分人也颇为赞同,并宣称“中国人赌与西方人赌不一样”。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呢?其实,由于特殊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中国人(或者说东方人)与西方人赌的不一样,不是在赌法上或者说玩法上,而是在博彩心态上,即东西方之间有着不同的“博彩哲学”。

如前所述,博彩是一种特殊的休闲娱乐行为,那么对这种特殊的休闲娱乐活动就应当有一种特殊的心态,即“平常心”。所谓东西方人的博彩差异,就在于此。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那里不仅赌场多,而且人更多,有“全民皆赌”之势,但你很难发现西方人的病态博彩行为。西方人到赌场,除了玩和乐,真正“认真赌”的并不多,西方人去赌仅仅是一个大娱乐活动中的一小部分。

在我国的彩票站调查发现,经常买彩票的人基本上是社会底层,男性占大多数,且基本上是年轻人和中年人。他们没有稳定的工作,或收入很低。他们的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来到这里是为了逃避现实生活的艰辛,碰一碰运气,以期有朝一日赢得大奖来摆脱生活困境。他们对购彩的期望不是享受生活,而是为了彻底改变生活。他们非常在意输赢,志在一搏。

当然,并非所有中国人都是这样的博彩哲学,一些在海外旅游或定居的中国人(相对来说有较高的教养和社会地位)也会到赌场。他们往往先理智地预算自己的赌资,然后输完后便结束。可见,中国人好赌这个论断也是有条件的。

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引导人们拥有博彩中的“娱乐心态”呢?笔者认为做到以下三点非常关键:

(一)应始终把博彩活动当作休闲娱乐活动,是一种消费行为

首先,我们应当知道,如果你坚持很多期买一张彩票,或是在某一期买一张彩票,中彩的可能性是一样的。彩票中奖的概率不会因为我们买彩票的次数而增加。购买彩票没有股市投资的熊市和牛市之说。假如打麻将、斗地主不算时间价值,我们参与的次数越多,所有参与者获胜或失败的机会就越平均,所以从长远来看,打麻将和斗地主是一场不输不赢的游戏。

其次,购彩、赌场不是“挣钱”的地方,而是为玩去“交钱”的地方。别人为你提供博彩游戏服务,你得到休闲娱乐的同时应该为此种消费交纳“服务费”,这才是“公平交易”。当然,如果在博彩游戏的参与过程中,你赢了钱或物,这也不过是“运气好”的偶然现象。如果你输了,也不要抱怨运气如何,只当是付了参加娱乐休闲活动的服务费。这样,不管是看到别人赢还是自己输,心里都是平衡的。

不过,认识到博彩的消费娱乐性质,并非容易的事情,这与人们的期望和社会经济状况密切相关。对现实的艰辛和失望,很容易让人们把期望寄托给运气。中华民族是勤奋和节俭的民族,他们中很多人还没有享受生活和驾驭生活的能力,依然被生活所累。他们抱怨自己获得太少而付出太多,由此甚至认为博彩赢钱是必然和应得的。

(二)正确理解运气和输赢的概率

大凡博彩者都想“撞大运”,当然,确实也有撞上的。但需要记住的是:收益率优势是博彩中最大的和起决定性作用的优势,博彩者的运气只是偶然的,而庄家手中的概率却具有必然性。只有理解了运气的暂时性和概率的永恒性,博彩参与者才会明白“久赌必输”的真谛。否则,庄家何以赢利?庄家贏钱的道理其实很简单。例如,老虎机(Solt Machines)的返奖率一般在92%-98%之间,其余的8%—2%则归庄家所有。美式轮盘(Roulette)共有38个数字,单个号码的中奖概率是1/38,而其赔率仅是35倍,假如赌客每次都押1元钱在某个数字上,则按照概率至少要花38次1元钱才能赚到35元钱。其他游戏也是一样的道理。因此,抛开收益率优势来谈论博彩的技巧,那是只有电影里的“赌神”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在实践中,大多数人不愿将自己置身于输的范围内,而是假设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幸运儿。而且,对博彩游戏和概率知识的了解并不能影响有些人对博彩的热情,他们也许认为这种“不确定性”正是博彩游戏的魅力所在。另外,博彩参与者很少始终能保持清醒的理智和稳定的情绪。

在博彩中,还有一个令人不解的问题是运气从何而来?也许有人认为,人的运气是可以分解成许多因素,这样,偶然性之中就会有必然性。它体现在一个赌客身上分为两种:一种是傻运气(Blind Luck),—种是机智的运气(Smart Luck)。需要提醒的是:凡大赢者,皆有傻运气而也。例如,一个从未买过彩票的人,偶然买了两张彩票,便中得500万元的大奖,这便是地地道道的傻运气。但是,应当淸楚的是,这种傻运气是一种非常小的概率事件,是不可能强求得来的,如果谁把自己的博彩目标定在为了获得傻运气上,结果必定大失所望。

在不规范的博彩活动中,运气也可以被操纵。这样,完全随机的概率事件就成了有条件的概率事件。赌具或规则不完善、在赌具上做手脚、在管理上缺乏监督、在操作上不透明,都可能被“聪明的”博彩者抓住被放大的运气。但这种条件概率是短命的,无论是参与者还是产业,都憎恨这种现象发生,并想方设法避免它的出现。

(三)具备良好的自控力,参与博彩游戏不可“恋战”

所谓“戀战”就是不知道在博彩过程中何时“停止”,这是多数参与者的一个弱点。当你参与到博彩活动中,如何适时、适度地把握好自己的“期望”,知道如何控制时间,知道什么时候该退出、什么时候该离开,则是博彩的重点技巧。

博彩研究者郝莱维(Holloway)认为,一个成熟的赌客应该是:不要在赢钱或手气顺的时候离开,而是准备好一旦开始走下坡路便马上收兵。但在实际操作中,如何判断这个“收兵点”,往往并非易事,甚至超出了一般人的理智范畴。根据精神分析理论,人的行为不仅受意识的控制,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潜意识的支配,潜意识是人们后天形成的深层心理结构的一部分,常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理智有时会失去它应有的心理位置,从而产生心理上的不平衡,人的这种不断寻求平衡的过程就是博彩“正常思维”的建立过程。

因此,熟练掌握博彩理论,时刻保持一颗把博彩游戏当作休闲娱乐活动的平常心,清楚了解不同规则下各种博彩游戏的收益率,结合资金管理与效率理论,一时输赢不引起你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知道什么时间回避、什么时候离场,人们对博彩活动的参与才会是理智和成熟的,博彩游戏的休闲娱乐性才会得以充分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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