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贸流通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的集群竞合作用研究

王小琴 王庆

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本文选用2008-2017年我国30个省市面板数据建立空间杜宾模型，实证分析了商贸流通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影响。结果表明，商贸流通业集聚能够正向促进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控制变量人力资本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具有微弱正向影响，而控制变量交通发达程度、FDI、信息化水平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具有负向影响作用，信息化水平与交通发达程度通过影响商贸流通业集聚效应，正向促进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人力资本和FDI通过商贸流通业聚集，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影响为负。因此，可通过制定完善激励政策引导先进流通企业集聚、完善交通基础设施、提升信息技术应用水平，助推制造业集群竞合转型升级。

关键词：商贸流通业集聚   制造业转型   集群竞合作用

引言

随着产业经济的快速发展，城市商品流通规模呈迅速扩大态势，许多分散、规模小的专业市场无法匹配仓储物流、信息技术等现代科技进而导致竞争力下降。为有效解决这些问题，许多商贸流通企业开始大规模向具有统一结算、大仓储、大数据等功能的区域集聚，形成涵盖配送、结算、保险、金融功能的综合服务基地。通过集聚效应，商贸流通企业与产品供应商可实现一站式采购，推动商品贸易一体化发展，从而提升商品流通效率并满足消费者的个性需求。商贸流通业作为商品交换的媒介，可划分为生产性服务业以探讨其对制造业转型的竞合效果。然而，由于商贸流通业嵌入制造业价值链的方式不同，集聚区域特征同样存在差异性，因此本文探究了商贸流通业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影响，并以此分析其竞合效果，最后提出了相关的对策建议。

商贸流通业的集聚形成

新常态背景下，我国经济步入转型期，制造业由高污染、高投入的资源消耗模式向规模化、集约化、技术化的技术型方向转变。同时，现代商贸流通业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完善城市功能、拉动市场经济增长、保障民生与吸纳社会就业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从本质来看，商贸流通业是制造业分工深化后的结果，故商贸流通业专业化的提升，能够推动企业合理分配资源、降低交易成本、实现产业转型升级。一般而言，区域商贸流通业集聚主要涉及三个方面：第一，竞争因素升级。在新经济形势下，现代流通企业竞争已脱离劳动力价格、自然因素等低端要素，人才、技术、资本等要素脱颖而出;第二，专业化分工逐渐明确，产业价值链得到重构。深度挖掘企业最具优势的资源并合理集聚，可促进商贸流通产业的升级;第三，集聚效应较为明显。商贸流通企业通过竞争要素与优质资源融合，实现产业集聚的规模化效益，进而刺激各种产业与经济活动形成空间的溢出效应。商贸流通企业为了提高自身竞争力，着力于为产业集聚创造有利条件，由此细化了城市等级结构。随着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以及市场资源分布的差异化，商贸流通企业根据经济利益的影响因素或自身产业的互补性，在一定区域形成集聚。在集聚过程中，商贸流通业在制造业上游原料投入与产品生产间充当媒介，从而将经济活动整体连接起来形成供应链。因此，近年来商贸流通业向城市核心区、区域性交通枢纽、工业园区等地集聚，且在某一范围内由不同行业的企业形成了集群式供应链网络，这种集群式供应链网络，为其他关联产业带来了良好效应。

商贸流通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的影响机理分析

在当前市场经济发展条件下，竞争与合作是商贸流通企业之间的主要关系，也是其获取利益递增效应的基本动力，这一竞合形式会受到新因素的影响而发生转变。第一，随着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与产业结构优化，生产消费价值链逐渐产生了新的变化趋势，制造业与现代商贸流通业联系逐步加深。一方面，工业服务化要求商贸流通业的参与。随着专业分工越来越明显，制造业企业内部分工开始“外部化”，如制造业企业将设计、仓储、物流、营销等经营活动外包给商贸流通企业。由于一系列独立生产与流通链接，制造业产品的生产制造在价值链中的比重越来越低，其对商贸流通业的依赖将会明显增加。另一方面，传统制造业产业向服务化发展，而餐饮零售等服务业在劳动力成本、市场竞争的压力下逐步向产业化发展，这就需要其二者聯合共同经营，而商贸流通业的外化能够有效加速制造业产品价值的实现和资本周转，有利于制造业增长方式转变。第二，当前制造业转型的过程实质上是制造业向价值链高端方向转移，或是其制造环节向服务环节转变。在国际分工较发达的制造业企业中，产品循环生产所占时间仅仅为5%，在流通环节的时间却占95%以上;产品制造过程的增加值少于40%，而在服务领域增值却为60%以上。从中可以看出商品高价值环节已从价值实现与利润增值空间向服务环节延伸。随着我国制造业由传统纵向结构开始向模块化、分工化发展，在转型过程中，必然会面对流通网络层级复杂、节点信息传递效率低等问题。

因此，如何借助商贸流通的网络，加快制造业在供应链中精简环节，是实现制造业扁平化组织的重要手段。通过商贸流通业横向、纵向压缩，促进制造业产业链竞争、融合，能够让制造业在转型过程中适应长尾效应，进而培养新兴产业。

变量设置与模型构建

基于上述研究，结合我国商贸流通业集聚与制造业转型的实际情况，本文选择我国除西藏外的30个省市面板数据为研究样本，进一步探讨商贸流通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的集群竞合作用。样本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以及各地市统计年鉴等统计资料整理计算所得。

（一）变量设置与定义

因变量。张振博（2017）指出，制造业集群竞合作用的衡量指标选取具有较大差异，主要包括区域制造业产品附加值、区域单位资本利用率，以及区域工业利润等指标。结合研究目的，区域工业利润能够反映制造业企业的盈利水平，在此选取区域工业利润作为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衡量指标。

自变量。商贸流通业集聚作为自变量，选取区位熵作为商贸流通业聚集衡量指标。区位熵指数越大，说明该区域商贸流通业聚集程度较高;反之，商贸流通业聚集程度较低。

控制变量。本文选取人力资本水平、FDI、交通发达程度、信息化水平作为控制变量。其中，FDI主要通过溢出效应促进相关企业提升技术水平，进而推动制造业转型升级。人力资本通过提高制造业企业的研发与技术水平，改善制造业企业的人才储备和技术水平。交通发达程度能够减少制造业转型过程中的障碍，促进制造業中各要素流动，有效推动供应链中制造业企业发挥竞合作用。信息化水平作为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衡量指标之一，已成为制造业发展的重要支柱，其在促进制造业转型的同时也有利于制造业企业间发挥竞合作用。由此，上述变量设置与定义结果如表1所示。

其中，，Yi、Yj表示各省市的商贸流通业集聚程度。通过对式（4）进行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由表2所知，2008-2017年我国30个省市的商贸流通业Morans I值均大于0，P值均小于0.01，即通过1%线性显著性检验，表明2008-2017年我国商贸流通业具有空间相关性，即商贸流通业具有集聚效应，可进行下一步研究。

（二）LR检验和Wald检验

为验证SDM模型的可靠性，对构建的空间杜宾模型进行LR检验和Wald检验，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LR检验和Wald检验结果的P值均小于0.01，表明空间杜宾模型在1%显著性水平上被接受，说明建立的空间杜宾模型具有可靠性。

（三）结果分析

进一步利用Matlab7.0对空间杜宾模型进行结果分析，具体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商贸流通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影响系数为0.0709，说明商贸流通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具有正向影响，即商贸流通业集聚程度每提升1%，制造业集群竞合效果就会提升0.0709%;FDI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的竞合的影响系数为-0.0451，说明FDI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具有负向影响;人力资本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的影响系数为0.0065，即人力资本每提升1%，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能够提升0.0065%。由此可知，人力资本对制造业转型集聚竞合影响不明显;交通发达程度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影响系数为-0.0167，且通过5%显著性检验，说明交通发达程度对制造业集群竞合呈现出负向影响，即交通发达程度每提升1%，制造业集群竞合的效果降低0.0167%;信息化发展水平对制造业集群竞合的影响系数为-0.0037，证明信息化发展水平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具有负向影响，即信息化水平每提升1%，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效果下降0.0037%。

（四）溢出效应分析

上述研究结果表明，商贸流通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具有正向影响作用，但并不能反应控制变量通过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而空间杜宾模型能够反应控制变量通过自变量对因变量产生影响，并形成一个链式影响反应。基于此，利用偏微分法对空间杜宾模型溢出效应进行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交通发达程度与商贸流通业集聚程度交叉项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的影响系数为0.0161，并通过10%的显著性检验，说明交通发达程度通过影响商贸流通业的集聚效应，间接促进制造业转型集聚竞合;信息化水平与商贸流通业集聚交叉项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影响系数为0.0066，且通过10%显著性检验，说明信息化水平通过影响商贸流通业集聚，正向促进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此外，人力资本与商贸流通集聚的交叉项对制造业集群竞合的影响系数为-0.0308，且在10%线性水平上显著，说明人力资本通过商贸流通业集聚，负向影响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FDI与商贸流通业集聚的交叉项系数为-0.0369，证明FDI通过商贸流通业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为负向。

结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我国2008-2017年30个省市的面板数据测度商贸流通业的集聚水平，并利用空间杜宾模型实证分析商贸流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的集群竞合作用。研究结果表明，商贸流通业集聚能够正向促进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控制变量人力资本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具有微弱的正向影响，而控制变量交通发达程度、FDI、信息化水平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具有负向影响作用。本文进一步分析了人力资本、FDI、交通发达程度、信息化水平与商贸流通业集聚交叉项，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效果，研究结果发现，信息化水平与交通发达程度通过影响商贸流通业集聚效应，正向促进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发挥，人力资本和FDI通过商贸流通业聚集，对制造业转型集群竞合作用的影响为负。为了充分发挥商贸流通集聚正向促进制造业转型，本文提出三点建议：第一，政府应制定相关政策，引导先进商贸流通企业在综合服务较高地区进行集聚。充分发挥商贸流通业集聚的规模效应、合作效应、竞争效应，并积极引导同一供应链上制造业企业积极合作，进一步推动制造业转型升级;第二，加大对交通基建设施的投入力度，以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为导向，进一步完善公路、铁路、高铁建设规划，扩大路网覆盖面积，提升交通便利度;第三，借鉴国外发展经验，提升信息化水平。在此过程中，可将更多的“非标准化信息”转变为“标准化信息”。通过完善信息技术条件，提升商贸流通业的集聚效应促进制造业转型，从而发挥制造业之间的竞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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