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闻生态系统下的“众声喧哗”

田晓雪

【摘 要】近些年，随着数字化媒体的迅速发展和社交媒体移动客户端的普及，传统的媒体对新闻生产和意见领袖的权力被削弱，由此衍生出了一种新新闻生态系统。本文尝试着简析一下新新闻生态系统下各个媒体行动者存在的价值及可能存在的弊端。本文着重案例的分析，以新近发生的热点事件为由头，来深刻地剖析在众声喧哗的时代下各个媒体行动者是如何发声的，以及今后该以如何的姿态实现共存。

【关键词】新新闻生态系统   专业媒体   机构媒体   自媒体   平台媒体

随着数字化浪潮的到来，它彻底地冲破了传统传媒业一向自守的介质壁垒，颠覆了传统传媒业那种舆论主导下的版图和游戏规则。

正如尼葛洛庞帝在《数字化生存》里提到：“信息技术的发展将变革人类的学习方式、工作方式、娱乐方式，一句话，人们的生存方式。”

诚如他先前预言的那样，随着人工智能、算法推荐等数字化产业的不断升级，衍生出来这样一群媒体——专业媒体、机构媒体、自媒体、平台媒体。它们有的脱胎于传统媒体，有的则是依靠数字化技术发展起来的，总之这些媒体的融合与交互，形成了我们新新闻生态系统。

一、新新闻生态系统下的 “众声喧哗”

在新新闻生态系统下，各个媒体行动者都有其自身的优势和不可避免的弊端，如何才能让各个媒体各司其职，发挥自己价值，在众声喧哗的时代里，让自己的声量发挥到最大，是我们媒体人士需要探讨的地方。下面，我以新近发生的事件为由头，研究了各个媒体行动者在各个事件中所处的地位以及所展现的弊端。

1.专业媒体的失职

2018年10月28日，重庆公交车坠江事件在微博等平台引发热议。

纵观这起事件，首先事件经由传统媒体借助微博发出，一些专业媒体、自媒体道听途说，指责女司机，进行舆论引导，后被机构媒体澄清事实。这一系列的传播过程，不禁让我深思，各个媒体行动者所担任的角色以及对市场化专业媒体价值的质疑。

生产专业化原创新闻是专业媒体的核心功能，在这个所谓的“后真相时代”里，情绪化的内容远远胜于事实对受众的影响力，这是一个畸形的舆论生态系统。在这类生态系统中，媒体似乎承担了更大的社会责任，通常它们的传播主要起到了煽动情感、强化偏见、舆论引导的作用，似乎其产生的影响超过了客观事实对人们的影响。于是，在这个时代，更需要专业媒体“先问真假，再断是非，再说利害”的这种职业素养。

2.自媒体的发声

2018年12月25日，微信公众号“丁香医生”发布文章《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发布当天，立即引起舆论热议。从这一事件我们可以看到自媒体“丁香医生”在其中发挥着不可撼动的重要作用。“丁香医生”借助于微信公众号这一平台，以站在其父亲周二力的视角来讲述，具有一定的真实感和触动感，抓住了当下人们情感痛点所在。

这则来自自媒体发布的文章很长，初步估计了一下，看完这篇文章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但在发出的一天内引起了10万多人的关注阅读！这篇文章是因为什么让注意力极其稀缺的碎片化阅读的当下仍备受欢迎，广受传阅？

我初步地分析了一下，这则文章以较为真实的事件为开端，戳中了广大人民的内心，文章夹杂着图文并茂的解释、专家学者的权威讲解、受害者的截图资料、相关事件的新闻报道和相关的参考文献。这些方式给公众带来了视觉上的刺激和情感上的共鸣，具有强烈的代入感，由此激起了公众的普遍关注和广泛共鸣。这恰恰体现了自媒体的特征：以个体和草根视角的微叙事，来关注公众的切身利益，动员公众的情感叙事，调动读者的情感共鸣。

这次事件引起的巨大舆论，首先由自媒体撬动，然后反哺到专业媒体、机构媒体，而这些事件均是依托于微博、微信、头条等平臺媒体。在这几个媒体的联合推动和“喧哗”下，将这件事所涉及的主体——权健推向了白热化阶段。

3.平台媒体的优势

微博在当今的新媒体时代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舆论引导的平台。这则舆论风暴最初由个人，也就是自媒体传播开，经由传统媒体不断扩散，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舆论波”，在社会人群中激荡开来。

相比较传统媒体时代的单向传播模式，互动形式的微博、微信的“舆论波”的力量强大到可以在短时间里达到瞬时传播的功效。这或许就是“阴阳合同”案在短时间以病毒传播的速度蔓延开来的真正原因吧。

随着平台媒体影响力的逐步扩大，特别是微博、微信、头条等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权威人士、专家学者、政府部门进驻进来。关注的话题越来越聚焦于社会性的事件，而日常生活琐碎小事越来越边缘化。显然，这些新媒体平台对社会的舆论引导和信息的把关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二、新新闻生态系统下各个媒体行动者的共生与隐忧

无论是具有官方采编机制的专业媒体、“党和人民喉舌”的机构媒体，还是草根发声、边缘赋权的自媒体，它们无一例外地都依托于平台媒体。正如有些学者提及的那样，“平台媒体化和媒体平台化，已成为当下媒介融合的典型特征和趋势之一”。显然，各个媒体在现在、在未来共生的趋势必将是依托于平台媒体。

但不可避免的是各个媒体都有其存在的隐忧。专业媒体如何在“后真相时代”理性严肃地报道？机构媒体如何在浮躁的社会秉承自己的价值观公正客观地引导？自媒体如何在内容生产过程中提升自己理性思考和价值坚守的能力？平台媒体如何在舆论的引导、信息的把关方面有所提高？这些问题仍然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作者单位：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

【参考文献】

[1]张志安，汤敏.新新闻生态系统：中国新闻业的新行动者也结构重塑[J].新闻与写作，2018年第3期，第56-65页;[2]尼葛洛庞帝.数字化生存，海南：海南出版社，1997年，第4页;[3]方可成.社交媒体时代党媒“重夺麦克风“现象探析[J].新闻大学，2016年第3期，第45-54页;[4]曹林.时评写作十讲.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176页;[5]刘建明.社会舆论原理[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13;[6]张志安、陈子亮.自媒体的叙事特征、社会功能及公共价值[J].新闻与写作，2018年第9期，第72-77页;[7]张志安，曾励.媒体融合再观察：媒体平台化和平台媒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