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第一 银杏王

■秦延安

民谣曰：“千年王八万年龟，百年的兔子会成精。”在世人眼中，生物的寿命一旦远远超越了同类正常寿命的年限，就会成精变神。银杏树便需要一年种植，二十年成树，四十年方大量结果，千年才是弟弟树。这“公种而孙得食”的漫长过程，让银杏树被尊称为植物界的“老寿星”。虽然银杏在我国并非罕见树种，但像陕西省留坝县石窑坝村这株树龄近4000年的古银杏，却不常见，它不仅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还是“全国三大古银杏”之一、西北第一银杏王。

“亭亭最是公孙树，挺立乾坤亿万年。”据林业部门测算，这棵古银杏高约26米，胸径达4.4米，需十个人才能合抱。该树枝繁叶茂，冠幅可达50米，遮天蔽日。它像一位将军站立在那里，气势磅礴，那雍容高贵的身姿，金色亮丽的色彩，以及优雅倩丽的风韵，让人心生敬畏。古树主干的周围生长着大量从其根部上生长出来的小银杏树，犹如苍老年迈的老人身边子孙满堂，所以这棵古银杏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子孙满堂”。

传说“子孙满堂”是周文王手植。但林业部门按树龄及立地环境推测，该树应为夏朝初期存遗，树龄约4000年，比传说早了近千年，是目前所知西北地区最古老的银杏树。人们将古银杏与周文王相联系有两种可能：一是周文王“内圣外王”的历史形象十分完美，人们为了表达崇尚清明之君、清明之制的意愿，以树明意古之众多；二是这棵树确实太久远了，远到后人已经说不清它的来历。周文王是上古圣贤之君，善演周易，礼制鼻祖，将古树的来源与文王相关联，既能为这棵隐在秦岭腹地少有人知的古银杏增加神秘色彩，亦能彰显它的古老久远。殊不知树龄不可欺，虽然当年栽树的人早已作古，树木不得言语，但它却真实地记录着自己的年龄。

1939年至1964年间，树干中下部的腐朽部分被火引燃过数次，最终将树心烧出了一个可容纳30余人的大洞。受此影响，古银杏树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萎靡不振。人们都担心它会死掉，便用石板在它周围围成了圆圈形状，以保护古树周围的水土和环境，也意外的给它增添了艺术美感。

日月沐浴，雨雪浇灌，银杏的旺盛生命力再一次见证了奇迹。“子孙满堂”依靠着四周保存完好的树皮不断地供给营养，活了过来，并且越来越茂盛，郁郁葱葱，被当地人尊奉为“神树”。树立千年风雨不倒，虽然“子孙满堂”庞大的身躯只用侧根和须根支撑，但其气势伟岸，不容小觑。

秋风轻拂，万千小扇呼呼挥动，气宇轩昂。阳光轻洒，片片金黄，散发着炫丽色彩，就连躲在叶后探头探脑的果子也是黄晶晶的。看着那金光耀眼之下的独特树身，以及张着大口空洞的树心，我深深地被震撼，彻底折服了。一场秋风吹过，一地金黄，美出了天际。那飘落的叶子像涟漪一样铺在树的周围，守护着这棵秦岭最美银杏，诉说着岁月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