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60岁生日之前一个月,女儿就开始张罗给他祝寿,平时工作繁忙的儿子儿媳也在他生日那天特意请了假。按理说,那该是个喜庆的日子,没想到却被老伴搞得一团糟。
起因是老伴和儿子因为下棋有了争执。两人互不相让,为了一个棋子你争我夺,这种情况以往也出現过,我们都没在意。可那天不知是怎么了,老伴硬是拽着儿子不依不饶,儿子不让他悔棋,他生气;儿子同意他悔棋,他还是生气;儿子说不下了,他更不乐意。儿子无奈地问:“老爸,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这句话好像导火索,老伴跟个炸雷似的,跳着脚闹开了,嚷嚷着:“我能怎么样?我任你们摆布了大半辈子了,我能怎么样?”儿媳小声问:“爸,您怎么了?”老伴不留情面地对儿媳说:“少掺和。”气得儿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我质问老伴:“你发神经啊?”老伴立即把矛头对准了我,跟个蛮不讲理的醉汉似的,说他早就受够我了,早就不想做这个家的奴隶了。全家人都目瞪口呆,这哪是昔日那个慈爱的爸爸、谦和的丈夫啊!
那天的寿宴不欢而散,女儿临走时对我说:“妈,我爸是不是魔怔了?你找人给他看看。”我不迷信,但对老伴的变化很不理解,气得一连几天没理他。他也不理我,吃了早饭就梗着脖子,昂首挺胸走出家门,到了饭点儿就回来吃饭,饭菜不合胃口还骂骂咧咧,我稍有还嘴,他起身便走。
孩子们工作忙,我不忍心给他们添堵,就独自翻来覆去地琢磨:难道老伴有了外遇?为什么对我态度这么恶劣?我跟踪了几天,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退休后我每天晚上会去跳广场舞,自从老伴寿宴后,我实在打不起精神出门。一天,我在菜市场遇到一起跳舞的王大姐。王大姐问我:“庆云啊,这些日子都没见你来跳舞,病了?”我说没生病,就是心情不好不愿出门。王大姐关切地问:“看你脸色蜡黄,出啥事了?说出来,别一个人憋出毛病来。”听着王大姐的话,我眼泪流了下来,把老伴犯浑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王大姐听罢说:“你老伴八成是更年期了。当年我家老头子也折腾了好几年,现在好了。”
回到家,我急忙给两个孩子打电话,把情况跟他们说了说,让他们想想办法。当天下午,女儿和儿子先后给我打电话,说男人更年期比女人更年期还可怕,嘱咐我别跟老爸计较,把他当个老小孩哄着。
虽然十万个不愿意,但我还是听从孩子们的建议,主动跟老伴和解。那天晚上,我特意做了几个老伴爱吃的菜,给他倒了酒,想借机和他聊聊。没料到好心没好报,他瞅了一眼酒菜,说:“这大晚上的,做这么多好吃的,想谋害我啊?”我当时真想把饭菜扣到他脑袋上,可想想孩子们的叮嘱,我忍住了,好言劝道:“多吃点菜,少吃点饭。”他这才气呼呼地拿起了筷子。我试探着说:“你心烦想发火,管不住自己,这是更年期,我和孩子们都不计较,但你也得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别折腾出毛病来。”没想到这下又捅了马蜂窝,他把手里的酒盅“啪”地往餐桌上一蹾,大吼道:“你才更年期呢!”
我不气馁,心里琢磨着,他不了解自己是更年期,我就教给他。我让女儿打印了相关的资料给老伴。可他看也不看,直接扔了,还说我疯了,想跟孩子们合谋给他安个病,然后送他进精神病院谋害他。
我实在没法子,对女儿说:“我不是不想管你爸,我是怕我俩在一起最终得出事儿,不是我被他气死,就是我被他逼急了掐死他。”
女儿吓了一跳,说:“那你去我弟家吧。正好我弟妹怀二胎了,我们商量一下,你去照顾我弟妹。兴许你离开一段时间我爸就好了。”
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立即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老伴得知我要去儿子家,在屋里踱来踱去转悠了半天,瓮声瓮气地问:“我咋吃饭?”我说:“你不是很会做菜嘛,想做就自己做,不想做就出去吃,想去儿子家吃也行。”
如今,我在儿子家住一个多月了,不放心老伴,每晚打个电话给他,他一直对我爱搭不理。女儿隔三岔五去看他一次,说他还是冷冰冰的,但不发脾气了,也没那么横了。
我打算过些日子就回去,晾了他这么久,他也该有所反省了。更何况,他是病人,我不能真跟他一般见识,暂时躲开他也是权宜之计。俩人一起过日子,最终还得相互忍让与包容。
有些男更患者,情绪波动非常大,甚至变得不可理喻。作为妻子,除了理解与包容,还应考虑其他对策,比如躲避几天,晾他一段时间让他反省,还可以咨询医生寻求帮助。
〔编辑:冯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