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丽娜, 叶晓星, 常庆宁
宁夏医科大学(宁夏银川 750004)
大学阶段是个体心理迅速走向成熟而又尚未完全成熟的一个过渡期,由于生活环境、学习特点、人际关系等因素的改变,许多学生表现出不适应,甚至出现心理问题,严重影响其正常生活和学习[1]。有研究表明,北京在校大学生抑郁报告率为 34.2%[2],对青少年抑郁症的研究也发现,抑郁患者消极认知倾向显著,低乐观程度是青少年抑郁症的风险因素之一[3]。抑郁症状也存在生物学的基础,皮质醇(cortisol)是应激和抑郁的生物学指标之一[4]。通常开展的大学生抑郁状况调查,常采用的是量表调查,结果以主观评价为主。本研究通过自评量表、血清皮质醇双向研究,初步探讨大学生的抑郁症状、血清皮质醇水平以及不同应对方式与抑郁的相关性,探讨大学生抑郁的生理学与心理学因素,为大学生抑郁症状的有效防控提供参考。
1.1 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来自于宁夏某医学院校本科生,2017年9月采取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大一43个班级,每个班级按学号进行抽样10人,调查学生年龄16~21岁,平均(18.6±1.5)岁;所有研究对象均知情同意。
1.2 研究方法
1.2.1 编制一般情况问卷 包括学生性别、民族、出身年月、专业、家庭经济状况(良好、一般、贫困)、是否独生子女、家庭所在地(乡村、城市)、是否曾任学生干部等。
1.2.2 抑郁自评量表[5](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由Zung编制,含有20个项目,按症状出现频度评定,分4个等级,按中国常模结果,SDS总粗分的分界值为41分,标准分为53分。
1.2.3 简易应对方式问卷[6](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 1995年,解亚宁和张育坤在国外应对方式量表基础上,根据实际应用需要,结合我国人群的特点编制。SCSQ为自评量表,由积极应对(positive coping,PC)和消极应对(negative coping,NC)2个分量表组成,包括20个条目,采用4级评分法。
1.2.4 发放、收回及统计调查问卷 向研究对象集中派发、填写知情同意书及调查问卷,共发放调查问卷427份,收回413份,其中有效问卷372份。SDS得分在41分以上的学生中,随机抽取54人,其中男17人,女37人;回族20人,汉族34人;临床医学类专业26人,公共卫生类专业11人,中医学类专业9人,护理学类专业6人,药学类专业2人。按照抑郁的不同水平将被试分为3组,无抑郁组≤53分,记为1;轻度抑郁组53~62分,记为2;高度抑郁组≥63分,记为3。
1.2.5 血浆皮质醇检测 研究对象清晨空腹状态下采肘部静脉血3 mL于促凝管中,充分混匀后静置分离出血清,样本置于4℃冰箱储存,待样本收集完全后测查。血清皮质醇含量测定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试剂盒由科进生物经销部提供,线性范围5~100 μg/L,测量使用BIO RAD model 680酶标仪完成。
2.1 不同性别间抑郁状况、血清皮质醇和应对方式的情况 男、女生在抑郁状态、积极应对、血清皮质醇3个值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效应量分别是中效应值、大效应值、大效应值。其中男生抑郁得分高于女生,女生的积极应对得分高于男生,血清皮质醇含量较男生低。见表1。
表1 不同性别间抑郁、应对方式及血清皮质醇含量的比较 分
2.2 抑郁水平与应对方式之间的关系 应对方式的不同与抑郁水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积极应对方式下的学生无抑郁症状,而面对压力时心态较为消极的同学则表现为轻度抑郁。见表2。
表2 抑郁水平与应对方式之间的相关性分析分
2.3 抑郁与各因子的相关性分析 抑郁仅与是否曾经担任过学生干部有关,曾经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学生抑郁得分较低,而没有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大一新生抑郁得分相对更高,见表3。
2.4 家庭经济状况与学生血清皮质醇含量相关分析 将家庭经济状况分为良好、一般和贫困三种状况,学生血清皮质醇的含量是否有差异,结果显示:贫困家庭与一般家庭、良好家庭学生的血清皮质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家庭经济收入对医学生抑郁症状的检出率有影响,见表4。
表3 抑郁与各因子的相关性分析 分
家庭经济状况血清皮质醇贫困19.66±20.64一般31.00±11.97∗良好50.67±20.28∗
*与贫困比较P<0.05
本研究结果显示,抑郁与血浆皮质醇之间存在相关性,积极应对和低血清皮质醇可降低抑郁发生情况。抑郁症患者的血浆皮质醇水平高于正常对照组[7],青少年高皮质醇水平与抑郁症状高发生率相关,清晨皮质醇浓度较高可以预测男生抑郁症的发生[8]。也有研究显示抑郁患者血浆皮质醇激素水平与正常对照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9]。对照组皮质醇浓度女生在应对方式上表现得更为积极,这一点说明女生总体的心态较男性积极。相关研究显示,在60~70岁年龄段男性皮质醇水平也较女性为高[10]。其机制可能是:女性的孕激素比男性为高,孕激素有拟γ-氨基丁酸(Gamma aminobutyric acid,GABA)能,GABA抑制CRH和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drenocorticotropic hormone,ACTH)的合成和分泌,故女生血清皮质醇含量水平比男生为低[4,11-12]。本研究显示男生的早晨血清皮质醇水平比女性的显著升高(P<0.05),分析其原因除上述生物学机制的影响外,还可能与女生积极的心态有一定的关系。
本研究表明应对方式的不同对抑郁具有重要的影响作用。家庭所在地及是否独生子情况,在抑郁症状的发生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这与郭策等[13]研究结果不一致,其认为是否为独生子女对皮质醇质量体积浓度有影响。学生干部经历对抑郁有着显著影响,这可能与担任过学生干部学生在面对压力时表现的适应性更强,同时心态也更为积极,所以在处理生活和学习中的压力时更为积极。因此在高校中对大学生进行健康心理辅导和教育,使学生拥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心态,有利于学生在面对全新的求学生涯时更好地应对新环境、新学业和新生活带来的压力,促进高校大学生健康成长。
有研究显示,家庭经济状况较差者抑郁症状发生率高[13]。本研究中家庭经济贫困学生血清皮质醇含量较家庭经济非贫困(一般和良好)高。同时抑郁也能增加血浆皮质醇的分泌量[14]。抑郁症患者的皮质醇水平升高,抑郁症患者血清皮质醇水平与抑郁严重程度正相关[15]。可能贫困生更多地采取退缩、回避、自责等来应对面临的学业和生活中的困境,易导致消极情绪[16]。推测乐观程度低、 较高的皮质醇水平可能是贫困生抑郁症状的风险因素。有研究显示抑郁症贫困生缺乏积极乐观的认知态度,当遇到苦难或挫折时应激程度可能更明显,易表现抑郁症状[17]。因此在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中应该更多地关注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使他们更好地感受到学校和同学的温暖,从而快速地融入到学校生活的大集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