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香,王艳平,张 霞
(东北财经大学 旅游与酒店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国民年度出游的次数在不断增加,对周边地区也越来越熟悉,再加上高速交通工具的普及,出行的距离也越来越远.2015年的我国出境游规模已达到1.28亿人次,而2000年仅为1 047.26万人次,增长了10倍之多,这其中前往香港的游客为4 725万人次,前往日本与美国的游客分别为241与219万人次,港澳韩泰占据了出游人次的前4位[1].从城郊的休闲游或一日游,到日韩、东南亚、欧洲、北美的出国旅游活动(以下简称旅游),旅游的距离跨度也越来越大,由几十公里到上万公里,这也让出行距离出现了各种的空间尺度,泛指情况下的距离被拉开了,至少可以有出市游、省内游、出省游、国内游与国际旅游等5个空间尺度.
本研究的研究对象为出省旅游,或曰省际旅游.现如今,跨省旅游已受到市场的重视,如“梵净山+凤凰古城”的旅游开发,桂林与衡阳联袂打造的“三小时跨省旅游圈”,陕西打造的五大跨省旅游品牌,东北三省合力推进的白山黑水跨省旅游,豫陕共建的区域旅游合作新格局,湘鄂赣拟建的跨省全域旅游示范新区,山西与河南开展区域旅游合作研究,晋蒙两省开展的区域旅游合作,山东与安徽的跨省联动等,均表明跨省旅游市场已基本形成.
但本研究在研究视角上关注的却是每个省域的地格问题,即哪些因子决定了一个省的精神或文化面貌所在.地格也即地方精神,与地方特征、地方感关联密切,也与地脉(具有与文脉相对性的特征)紧密相连,地脉与文脉结合起来称为地方的文脉[2],也可称地方性,是指一个地区所特有的文化特征.母泽亮[3]在研究中使用了地格概念,认为其包括5项指标,即特有的山水地域风貌、独特的气候特征、地域文化、当地居民个性特征、民风民俗,其选用了“place city”这个英文词,显然这个空间尺度比较小,是基于市级尺度的,小于本研究所说的省域尺度.林敏等[4]也使用了乡村地格的说法.本研究认为,可将地格与地方性视作等同,而对地方性的精神加以提炼即为地格,若形成了具有画面感的描述,则可作为这个地区的旅游形象,而旅游者对地格等的体验结果,亦可称为旅游者的感知.在旅游者前往目的地之前,基于既有了解或经过专门的资讯检索,所得到的印象可称为旅游想象.故而,地格、地文、地脉、地方性、地方精神、形象、想象等都可谓是同类相关的同义词,在特定语境下可视为同一对象.但笔者在本研究语境中,偏爱于地格这个词,意在体现“不能动而就在那个地方”的意思,即一地一精神,地地各不同.
一般情况下,可认为旅游者对市内环境是比较熟悉的,假如旅游者都来自于城市,包括城镇旅游者,均为主要的旅游客源,他们对省内是既熟悉也不熟悉,或属于半熟悉半陌生的空间范畴.因而本研究假设出省旅游所面对的目的地具有比较完整的陌生性,出省旅游的求知欲与探索成分较强.因此旅游体验可能是陌生的、新奇的、愉悦的、劳累的、甚至是不安的,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在目的地所获得的的生存体验是与其日常生活环境中的体验对比中产生,并留存在记忆中[5].
当然出国旅游的所见所闻更具有陌生性,本研究之所以没有选择国家的地格作为研究对象,一方面是由于国际旅游已有相当数量的研究,相关的文献已不下万篇;另一方面,跨省的旅游在针对陌生性上具有一定的基本性,可认为是能够触及到陌生性的最小空间单位.当然这种认识是相对的,在省内旅游也不是完全没有陌生性,陌生性对应于怎样的空间范畴,也因人而异,与年龄、职业、履历、受教育程度等相关,本研究的研究重点之一是提出了一个想法,即陌生性与空间尺度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关系,其中一个较为明显的切边界限就是出省.虽然可以说陌生性是随距离而渐变的,但出省的变化率很大,而出市的陌生性质相对不太强.
虽然有许多与地格相近的旅游学概念,但笔者很看中地格中的那个“格”字,再结合对陌生性概念的考量,就如“格物致知”中的“格”字是有所提示的,是指不能遗漏而要达到,对省域的地格定位要努力做到准确,要让目的地与其周边省份有明确特征上的区别.即每省一格,每格一质,不能让两个省被放到同一个格子里,不应出现混同现象.如果做不到省与省的区分,所谓的省域旅游研究就有问题了,即在针对“毫厘与公里”问题上,要用不同的逻辑去认识,这也是本研究的研究意义之一.这一思想也涉及到了一个哲学问题,即对复杂系统如何进行多分辨率的建模问题[6],而旅游肯定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就常人而言,尤其是在对远方省份的认识上,一般会把那周边的几个省份当作具有同一种性质的省份,而难以做到清晰的区分.就如长江以南的省份旅游者,会把辽宁、吉林与黑龙江三省统称为东北,而难以区分彼此间有何关联与差异,也不知哪个省在南和哪个省在北或者哪个省在中间.
从客观上讲,多大才是省,是指空间还是指人口,或是指产值,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省确实有大小,外国也有自己的省,国内外在这方面存在着较大的差异.自然社会中,很多现象是莫衷一是的,因而省有大小的现状不能阻碍对省域有多大这一问题的思考.此问题也涉及到“过程知识”这样一个概念,即在语义网络框架内,往往无法表示“过程知识”等复杂知识,这也是语义知识所存在的一个缺陷[7],“过程知识”也是一种缄默知识[8],一种行进中或推进中的知识,其在理论上并不一定要求必须要有终极的结论当作条件.
以辽宁省为例,总面积为14.8万km2,假如将其视作一个圆形区域,那么它的直径就是434 km.同理可计算吉林省为489 km,江苏省为369 km,浙江省为367 km,河南省为461 km,山东省为449 km,湖南省为519 km,等等.为了便于说明问题,笔者认为,理想的中国省域基本长度为500 km,以这个数值为参考,一般情况下乘坐高铁只需2 h左右也就出省了.当然有些省份要小一些,而有些省份要大一些.省域的大小,在多数情况下主要受交通工具的约束,比如在绿皮车时代,在没有高速公路出现以前,外出时虽当天可以到达,但当天不能返回的最远边界,就相当于省界的大概位置了.当然,省界在哪里的影响因素很多,还有社会经济与政治等其他因子在发挥作用,但不能因此就不提出任何参考值来.
一省一性格,省域的形成是有理论基础的.自不用说地理环境决定论,不仅西方学者提出了这样的学说,在我国古代,也有“地者,万物之原本”的观点[9],一方水土一方人,地理环境在大尺度上决定了当地的特征.达尔文的进化论思想也很好地解释了这一点,适者生存就是指适应环境,而这个环境主要是指地理的,也可以引申为社会环境.本研究认为还有其他方面的影响因素,比如民族迁徙史,无论是走西口,还是南迁的客家文化,还有向北的闯关东,无不带来了“原产地”的文化,保留了其原籍的一些生活习惯,具有了群组意义的“活化石”性质,但也因地制宜地发生了一些改变,如苗族都有一个从河流的下游向上游的云贵高地迁徙的过程,由此也形成了各种不同类型的苗族[10].再则是宗教的历史演化,也决定了省域的分布,许多省份就是因为少数民族的集中存在而被确定为民族自治区的,少数民族都有其自己的宗教信仰,这一点与汉族大为不同.
最后就是国家政策的影响.自1949年以来,我国经历了若干的政策阶段,包括早年的支边建设,大量的内地青年响应政府号召,前往新疆、东北等地扎根落户,边境局势变化引发的国营企业向内陆迁移,以及近年来实施的生态移民政策[11],也有因大型工程导致的生态移民,以及有因经济形势的改变而出现的民工潮等,也是影响省域地格的重要因素.
迄今已有一些关于省域的研究成果,但基本上都是在研究省域空间尺度,以及社会、经济等方面的问题研究[12],而少有文献在讨论省是什么.如没有思考过“出省就不叫省了吗”这样的基本问题,选取省这个字作为一种行政的空间单位,或许就与经济有关,即省内经济交往很密切,而在过去省间的经济联系可能就大幅度减少了.就既有的研究方法而言,似乎把省域换做县域、国家也未尝不可,只需换一套数据,没有提出类似于本研究给出的500 km纵深的参考尺度,也没有提出旅游陌生性这一概念.已有研究几乎都是在没有思考“什么是省”的前提下,就开始比较省际间的各种差距,用数学公式计算[13],当然这也是业务性应用研究的一般模式.而本研究关注的是差异之异,而非在讨论之差,差是同质的,而异才是不同.综合既有的成果可知,学者的研究精力都放在了测度、差异、竞争力、模式等方面[14],没有对省域进行质的研究,即只管同质的规律性比较,31个省市的资料放到一块,展示一个“中国地图”,而不问每个个体的本质特点,不对抽象概念作深层次的讨论.
依笔者之见,基于中国情况,有关省域的划分可分为几种情况.一是中原与发达地区的省份,就如本研究在之前所主要针对的情形;二是处于边防、边疆治安与军事目的等考虑而设置的省份,如晚清设置的台湾省与新疆省[15];三是考虑民族性、经济发展目的而设立的省份,如内蒙古自治区、宁夏回族自治区、广西壮族自治区和海南省等.
当然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省份也是在不断发生变化的,如西康省筹建于晚清时代,正式成立于1939年,结束于1955年,仅仅存在了17年而已.西康建省尽管只有一段不长的历史,但在中国现代史上却具有非凡的战略意义,应该说表明了当时的中央政府正式开始经略西康,加强康藏关系的态度与决心[16].而有些省份的设置,最初是因为这里是中央政府的新占领区,如在清初设置的江南省,占领后自然要设官治理,因而江南省当时的军政性质很强,但随着形势的发展,社会变得安定起来,才让安徽得以从江南省中分离出来,单独成省,即江南省一分为二,另一个省则为江苏省[17].甚至还有学者认为,贵州的建省可能还与产名马有些关系[18].
通过文献解读可得到这样一个规律,在边疆设省几乎都与保家卫国有关.但在国家成长壮大的过程中,其边境也是向外扩张的,因而现在的内省在过去,可能就是曾经的边疆边域.当然,即便是领土不扩张,维持现状,甚至是损失了土地,但在当时,边境也是要设置省份的,至少是会有这样的动议.那为什么要设置省而不是县呢,因为省便于国家的直接领导,因而笔者意识到了“省,即国之下”这样一个道理,“直接之下”而非间接的意思,那是一种“短距离的直通”.但笔者同时也认为,在过去国与国、地方与地方的军事行动等,无不与地理单元有关,一座高山或河流就挡住了去路,也造成了彼此间的联系断然减弱,因而省域的设置也是与地理环境相关的.像河南河北、湖南湖北、山西山东、广东广西,还有江苏、浙江、青海、四川、贵州、黑龙江等,无不与地理单元的河流、山脉、平原、盆地等相关.而同时,位于边境的某些省份,大多土地广袤,或者是有绵延的山脉,或有一条河流与他国分开,因而边疆省份的土地面积都很大,而且那里还是以少数民族为主要居民的,或者以少数民族为聚落的主要人文特征.
地理单元有着各种尺度,大尺度的地理单元影响着省域的划分,自然地理单元与人文地理单元是有关系的[19],人文地理单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行政管辖的空间划分.石硕[20]就认为,西藏的卫藏、安多和康巴三大区域,是藏语的三大方言区,3个不同的人文地理单元,也是由3种不同的自然基础所造成的,即藏南具有谷地性,藏北至甘青、川西北是高原牧区,而青藏高原东南为高山峡谷区.在方创琳等[21]的“中国人文地理综合区划”研究中,也体现了这种地理单元性思想,其将自然要素和人文要素对照起来,五大原则中之一就是自然环境的相对一致性与经济社会发展相对一致性,这其中就体现了地理单元思想,研究确定了比省大的8个一级区,也确定了比省小的66个二级区,在进行过整体的定量计算之后,还特别强调了专家的经验判断与区划对比分析法,这其中也必然存在这样的现象,即在对大尺度地理单元的经验认识的指导下,对计算结果进行合理的局部调整.
以甘肃、宁夏、青海、新疆与西藏西部五省区为例,框架性地讨论这5个省区的地格差异.当然每个省的地格研究都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这里也仅是粗浅的看法,或可以起到抛砖引玉作用,因而以下的内容可能存在偏差.
对一般的内地旅游者而言,对这几个省份的认识,或遵循以下几点的内容.一是甘肃虽然也有很多的少数民族,但还是以汉族文化为主体,而且甘肃省也位于西域的东部,紧邻陕西省;二是宁夏自治区土地面积较小,是镶嵌于甘肃省的一个省级自治区,尽管与内蒙古、陕西也接壤.这里被誉为塞北江南,物产丰富,因而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高,而且由于其是回族少数民族的集中地,在这里经常可见清真寺等阿拉伯文化符号;三是青海省有很多的藏民,也有蒙古族等其他的少数民族,但与新疆相比,这里距离汉民族的集中地更为接近,而且这里有著名的青海湖,因而这里的水分条件也较好;四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幅员最广,少数民族聚集,呈现了民族团结的氛围,其中维吾尔族为聚落最为显著的人文特色,除维族之外,还有蒙古族、哈萨克族、回族等少数民族;五是西藏位于西域的南部,虽然与青海在藏民族性上有一致性,但由于南北分异,在生活习惯、文化与宗教等细节方面,已经出现了很多的差异性.
有文献[22]表明,甘肃历史上是中国中原历史的有机组成部分,即便是在原始时代以及战国至唐前期,甘肃几乎与中原地区都在同步发展,这足以诠释甘肃紧邻中原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历史上的中央政府若有任何举措,内陆若有任何的重大事件,马上就可以波及到甘肃,这就回答了“甘肃在哪里”这个问题.不仅是从旅游的角度,即便是从民族志的角度,甘肃嘉峪关的标志性作用也是非常重要与明显的,其位于兰州以西725 km处,既是明长城的西端起点,也是丝绸之路文化与长城文化的交汇点.观察中国地图可知,甘肃的地形呈现狭长的特点,向西北方向延伸,西接新疆,而在其南面有长长的省界与青海相邻,南为青藏高原,而北为荒漠戈壁,中间为相对富饶的河西走廊,这也是古代丝绸之路为何要在甘肃境内长途穿行的原因[23].
宁夏回族自治区是全国最大的回族聚居区,全区总人口为668万,回族人口为240.74万,占到了总人口的36.05%,同时还有蒙古、满、东乡等少数民族共47个,合计占0.76%.根据相关文献的阐述[24],习总书记也指出了我国民族分布的多元一体格局,而宁夏的民族关系可定位于回汉两个民族的二元一体.有一定数量的回族先民是早期的阿拉伯人、波斯人与中亚人,他们早年于各个历史时期进入华夏,尤其是在蒙元时期,伴随蒙古军队扩张进入,这些人有以军士、工匠、贵族、商人、学者等身份进入的,最终则是落籍为民,在甘陕(宁夏)等地居住下来.他们在族内婚姻的基础上也与其他的各民族通婚,最终形成了当今的回族.现在的疑问是,为何要选择宁夏作为落脚地,当然回民也不仅是限于宁夏落脚的,笔者认为是因为这里的水土肥沃,物产丰富.
青海于1929年建省,最早见于历史文献记载,那里有先民羌人,故是古代羌戎活动地带,他们逐水草而居,过着游牧的从羊生活.而汉族虽然也是这里的世居民族,但却是从中原迁徙而来的民族.历代王朝为安定西北,或出兵讨伐,或发配罪犯,或派员安抚,或移民实边,让汉民族源源不断地来到这里.再后来,又有东北地区游牧民族鲜卑族和西藏地区吐蕃人的进入等,从而丰富了这一地区的民族多样化.在唐代,唐蕃关系深深影响了青海的民族关系,历史上也存在着著名的唐蕃古道,特别是吐蕃32代赞普松赞干布统一青藏高原以后,很多居民逐渐融合到了吐蕃民族之中,由此也可略知青海与西藏的历史关系.如今在青海563万人口之中,汉民族占53.02%,藏族占据第二位为24.44%,回族占14.83%[25].
一般的旅游者对新疆的认知内容较为丰富,其中有多种原因,一是新疆土地辽阔,又是边境地区;二是因为在那里集中居住着维吾尔族,其面部特征与汉民族有显著的不同,也与中亚一般的人种有所不同,他们或拥有欧罗巴与蒙古混合人种的特点[26];三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生产建设兵团也分布在那里,那里的社会形态与内地是存在不同的.其实在我国自汉代开始就实施西域屯垦制度,历经唐代、元代等时期,至清代,屯垦达到鼎盛,成为历代集大成时期[27];四是基于客观事实,因具体原因,有些发生在那里的事件也得到了媒体的关注.加强边境治安的管理是国家的一件大事,早在20世纪30年代,这里就出现了搞分裂的恐怖主义势力[28].
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宗教并存的地区,这里既有古老的萨满教,又有伊斯兰教、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和东正教等六大宗教.在新疆北部以信仰佛教为主,而在南部以信仰伊斯兰教为主.而伴随着历史上的民族融合,新疆的宗教也具有了演变特征[29].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国家也很注重对新疆地区的宣传,大力弘扬民族间大团结精神,也及时报道那里取得的社会经济发展成果.
文字记载关于西藏的历史仅有1 000余年.松赞干布曾在这里建立了吐蕃王朝,并在当时积极加强与唐朝的联盟,引入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后在中国大一统的进程中,元朝开始对西藏行使行政管辖.在西藏和平解放之前,西藏实施着封建农奴社会制度,那个制度已持续了400余年.而且在近现代,由于英国的两次入侵,使西藏饱受帝国主义的侵略和羁绊.而在新中国成立以后,藏族同胞才真正地当家作主,党和国家在经济发展上给西藏大力支援,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给予藏民族以很高的政治地位[30].
西藏宗教主要有藏传佛教、雍仲本教以及民间宗教,前两种宗教的影响范围比较大,而民间宗教影响范围仅限于局部的边远地区[31].有关藏传佛教,从旅游者的角度而言,也不得不面临着要知晓达赖与班禅的关系问题.由于历史上的西藏实行政教合一制度,在14世纪时,出现了上层僧侣生活豪华腐朽、戒律松弛等问题,此时生于青海湟中地方的宗喀巴,力主严格遵守戒律,制定了不娶妻、不饮酒、不杀生、不事生产等戒条,因而获得了汉藏统治者的支持和群众的拥护.宗喀巴宗派取寺名曰甘丹寺派,又取藏语“善规”之义而称“格鲁派”,也因皆戴黄帽子而称黄帽派或黄教.格鲁派采取活佛转世的形式传承,即通过金瓶掣签的方式决定真正的接任者活佛[32],因五世达赖的师傅是札什伦布寺座主罗桑却吉坚赞,当时被尊为班禅,五世达赖为他选定转世灵童,从此开始了班禅系的转世系统,即他的师傅是班禅四世,比五世达赖高一世,故第一个转世灵童为五世班禅.从此形成了达赖与班禅互为师徒、互相主持转世仪式的传统[33].
每个省都有其独特之处的,在客观上应该是这样,但认识未必能立刻做到,既有时间的原因,需要进行持久性的研究,也有语言上的问题,比如复杂性的不同,要用语言进行表达是很难的,而唯有通过体会才能做到.也如每个人对自己身边的事物熟知,知道哪个人、哪些地方与哪些事情是什么样子的,但要用非常清晰简洁的文字区分每个事物,定位每一个,其实是很难的,只是心知肚明而已.一般的旅游者不是文史专家,也不是地理学者,并且由于旅游具有异地性和暂时性,旅游者未必能意识到省域地格的存在,或者认为其有,但对目的地省份具有怎样的地格,可能还不是十分清楚,也可能没有体会得到,因而加强省域地格研究,有助于提高旅游者的体验质量.
根据讨论,本研究得出几点结论:
1)随着社会经济发展,高速交通工具的普及化,出省旅游从而探索未知世界已成为一种重要的旅游形式,因而要关注省域地格这一问题,要对各省的自然与文化特质等开展研究;
2)陌生性是旅游者的一个重要追求,而出省对旅游者而言,是陌生性大幅度提高的位置所在,因而要注意省界、省域与跨省的地理意义,那条线是一个在空间尺度上仅次于国境线的重要存在,一定程度上具有陌生与熟悉的分界线性质,省内是关于熟悉的一个基本单元,可将单元之外看作是陌生区域的所在;
3)笔者认为,环境决定论、民族迁徙史、宗教与国家政策等,决定了省域的地格特征,基于这些相关性思想,对开展跨省的旅游研究具有理论上的指导意义;
4)本研究给出了省域的3种类型,可概括为中原型、边疆型与少数民族型,而这些类型与地理单元也是密切相关的;
5)以西部5省区为例,概括性地讨论了甘肃、宁夏、青海、新疆与西藏的地格特征与差异.
最后,作为省域地格研究的延伸,笔者认为地格差异性的形象建设以及推广宣传对深化旅游研究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加强对省域的地格研究,对区域旅游形象的推广具有重要的作用,不同的省域具有不同的地格特征与差异性.在进行旅游推广时,可将省域地格的差异性作为媒体宣传的出发点,如差异性的旅游目的地的形象与构建,更加有利于旅游者记住省域的特性,对旅游目的地的认识与感知形成更加立体的评价与记忆.通过这种饱满记忆引发的光环效应,进而对整个省域的认知更加深刻,以点带面,以旅游带动区域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蓬勃发展.这种概括肯定是不全面的,也不深入,本研究视角对深化旅游研究具有参考价值,通过本研究也说明了这一途径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