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疏博
随着网络媒介的发展和普及,人们文化意识中的“解构”倾向愈演愈烈,并逐步从日常生活领域流向文学领域,不断冲击着人们理解、阐释文学经典的传统规范。在这种背景下,作为影响社会大众的重要工具之一的大众传媒,开始探寻文学经典再建构的新路。特别是近年来出现的一些文化类综艺节目,不仅以别出心裁的表现形式把文学经典带到公众面前,还向人们展示了阐读文学经典的审美机制和价值标准,从而构建了一种大众传媒语境中文学经典的“公共阐释”机制。在笔者看来,这不仅有助于缓解文学经典面临的“解构”之危,也在一定程度上敦促大众重估文学经典的意涵和价值,重新燃起理性意义上的文学品味。
詹福瑞曾在其著作《论经典》中,用“传世性、普适性、权威性、耐读性与累积性”概括了文学经典的特征,并分析政治、教育对文学经典传播与建构的影响。可以说,文学经典经历了时间的涤荡与选择、意识形态与社会制度的变迁和人民群众的检验与认可,突破了认识与判断的局限,是具有恒常精神文化价值的文学作品。①因此,在阅读、理解文学经典时,人们必须与文本展开深层次的理性互动、审美互动和价值互动,通过深刻的认识、反思来把握文本内容的精髓。这对人在观念和行为层面的文化素养均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然而,当今人们接受、认识文化信息,获得文化知识的方式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文字到图像,从阅读到视听化的直观接受,人们逐渐规避思考、放弃判断,逐步养成“拈轻怕重”的识读习惯;消费性文化产品的兴盛,使“文化”越发成为满足低级快感、获得轻松娱乐的工具;网络文化的崛起,促生了以“突出个性”为基础,以“戏谑”“狂欢”“恶搞”为导向,以快餐式、拼贴式、浅表化、多元化、碎片化等为主要特征的文化生产和文化解读模式。不难看出,从媒介行为到认知目的再到认知方式,当下人们的文化意识越发具有“解构”倾向。在文学领域,则体现为对文学经典的文本价值和审美要素的颠覆。如近年来网上流行的《色水浒》,以“下半身”造反“上半身”、以“身体”取代“思想”的方式解构了《水浒传》原著;网络的白话版《出师表》以“你爹出来混,半道上挂了”等极其浅薄、粗俗的语言磨平了原文的内蕴,致使忠君爱国、质朴恳切、忧国忧民的真实情感荡然无存。
从一般角度来看,“解构”把品味经典的活动变成了消费活动,提供了歪曲、误读经典的温床,因而扼杀了经典的文本原意和文化内涵,使其沦为生产低级趣味、获取庸俗快感的原材料。但是,从更为宏观的角度看,“解构”正在磨平文学经典的普遍阐读标准,使其在公共意义上的阐释界限逐渐走向了模糊。“‘公共阐释’是一种以普遍的历史前提为基点,以文本为意义对象,以公共理性为边界和约束”②的阐释模式。在文学领域,“公共阐释”意味着文学阐释需具有“公共性”,即形成有效的、共识性的、共享的阐释参照,为文学的理解和再建构提供可供参考的范本。要达到这一点,阐释者必须以形成文学意义上的共识和价值共识为目标,遵守一些约定俗成的阐读规则与范式,同时还要理清作者、读者、世界和文本之间的相互关系,避免偏颇并形成有效的文学判断。③而前文所说的“解构”之所以对文学经典的“公共阐释”产生冲击,其原因在于:第一,它过于突出经典阐读的个性化而非公共化运作,意在用反常态、反规则的阐释路径来扩大反差效应,以便吸引受众的眼球;第二,它以生产“娱乐共识”“快感共识”为导向,而脱离了文学的意义和价值层面;第三,“个性化”的阐释旨在寻求异质性,试图达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阐释效果,但每种阐释路径缺乏交织和互通,仅凭“独白”式的小众传播模态运作,将无法构成有效的文学判断;第四,当以上三点“解构”特征产生传播效果时,公众会逐渐忽视文学经典的价值内核和品读素养,逐渐丧失通过阅读经典来思考人生、世界和真理的动机,不再重视关乎经典的交流共鸣和理性传承,而是仅仅沉浸在各行其道、消极松散的玩味当中。总而言之,如何使文学经典的“公共阐释”获得新生,已是当下一个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时下,我国文化类综艺节目《经典咏流传》《朗读者》《国家宝藏》《一路书香》以及《中国诗词大会》《中华好诗词》《中国好故事》等,借助视听化、影像化的传播形式,使正统意义上的文学阐释从“书本”这一单一的媒介中解脱出来,并葆有文学经典的精神内核。与此同时,又采用大众化、娱乐化、趣味化的传播手段,实现了主流、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之间的融合,降低了受众解码文学经典的成本。更重要的是,文化类综艺节目(以下简称“节目”)为文学经典的“公共阐释”的回归带来了新的机遇。
其一,文学经典的内蕴与“节目”的文学化运思方式得到了结合统一,为前者在大众层面形成“阐释共鸣”奠定了基础。张晶曾在《文学与传媒艺术》一文中,从文艺学的角度深入探讨了二者相互关联的内在理路。首先,文学通过语言文字为欣赏者创造出作为审美对象的内在视像,这个过程不仅以文字构形,更将心中的视像传写出来,正如现象学美学家茵加登所指的文学作品中所包含的“图式化外观”层面④。其次,文学中还蕴藏着对于声律的呈现,刘勰在总结文学创作规律中说道:“流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可见,文学创作与欣赏是将视听美感综合在一起的,这为因视听语言而得以生成的大众传媒提供了融合的通路。再次,文学的内在运思动力在于情感的生发,也就是内在视像的生成源于“情变所孕”,而大众传媒正是以传播“真、善、美”作为情感旨归,在运思方式上,二者也形成了转化的可能。最后,文学作品特别是其中的文学经典,其物质材料依托于语言的美感,而文学经典更是将语言文字发挥到极致的文学化表达,同时通过语言美感所生成的意境,对于大众传媒视听美感的提升,尤其是舞台美术为意境的营造提供了取材的可能。无论从其创作机制、运思方式抑或是物质材料,文学(经典)与大众传媒均具有了深度融通的可能。以《经典咏流传》第二季为例,它以古诗词、古文以及现代诗歌经典作为内容主体,选取诸如《齐物论》《秦风·无衣》《千字文》《登鹳雀楼》《长歌行》《春夜喜雨》等文学经典文本,以明星或普通人为代表作为经典传唱人,用流行歌曲的演唱方法重新演唱经典诗词,体现了古诗词“诗、乐、舞”三位一体的特征,“诗者,吟咏情性也”的音韵之美,以及诗词古文与现代语法、流行音乐演唱的融通,同时诗词内蕴含的意境对节目视听图像化建构也具有启示、借鉴意义,使得受众在专业朗诵—文学评析—演唱经典—鉴赏互动的环节中系统地领略诗词的内涵。而《朗读者》则是通过文学经典“言志缘情”的运思方式与朗读者由人生经历而生发的情感表达和感悟之间的融通、碰撞实现了两者融合的可能。同时,以《中国诗词大会》为代表的以古诗词为文本、以竞赛为载体的文化类综艺节目,将诗词的音韵之美与参赛选手吟诗、对诗的作答方式相融通,且诗词内蕴的意境对节目中古风音乐的设计、选择与舞美设计的呈现亦具有重要的建构作用。可见,只有在两者得以融通的基础上,基础共识的建构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再度阐释才可能成型。
其二,“节目”利用“启动效应”,让公共理性回归文学阐释空间,并进入公众的头脑。一般而言,阐释学意义上的“公共理性”是个体理性的共识重叠和规范结合。它由人类认知规范给定,是一种以生产规则性、确定性、共享性的阐释结果为目的的主体要素。⑤在文学领域,“公共理性”是文学阐释得以普遍化、规范化的条件,也是文学作品得以定性、传承和再建构的基础。当人们按照某种公认的方式来解读文学经典时,其阐释行为往往会受到“可公度、可共享”的阐释框架的制约,因而容易摆脱个体自身固有的偏颇与局限,自觉维系文学经典固有的意义边界。值得注意的是,实践中文学阐释的发起者往往不是某个“阐释共同体”,而是个人。个人对文学的理解既可以是理性的,也可以是非理性的;既可以是逻辑的,也可以是非逻辑的。⑥在很大程度上,文学的个体化理解彰显了人的自由和主体性,因而和带有规范、约束色彩的公共阐释形成分立,二者皆可宣布自己“合法”。如此,要调和个体阐释和公共阐释的矛盾,就不能片面地强调后者、压制前者,而是尽可能创造“公共理性”的“在场”,使人在自由的状态下做出合理的阐释选择。对于这一点,文化类综艺节目处理得十分巧妙——它以共通、标准的文学认知规范贯穿“节目”的始终,但并没有过分强调这一规范的真理性、唯一性和永恒性,也没有将其强加给受众。相反,它借助嘉宾、主持人和受众之间不同形式的演绎和互动,潜移默化地告知受众“规范”之所以合理的理由。纵观文化类综艺节目的数据统计,第一季《朗读者》全网传播数据中,与《朗读者》相关的微博(58990条)占比约50%,为主要信息传播平台。微博内容主要与主持人和嘉宾有关,比如朗读嘉宾在节目中的读本溯源与现场表现、朗读嘉宾事迹挖掘、主持人董卿的主持话语和谈吐等相关微博文本与短视频。全网对节目的评价口碑以正面赞扬为主,占比高达71.03%;负面情绪占比仅2.91%,节目满足了受众缓解“文化焦虑”、回归理性的欲望。⑦而《经典咏流传》中的歌曲还唤起了网友内心的诗意,使他们感受到千百年前诗人的胸中丘壑。受众给《经典咏流传》打分超过9分,超过60%的受众给予五星好评。评论区中,有网友表示“已建立无限循环歌单”“声音渗透了我的灵魂”,也有许多网友从诗的咏唱中听出了人生的哲思。⑧不难看出,“节目”建构出的文学阐释标准,不是死板的条件或教化性的律令,而是一种开放的空间和选择性的机遇。换言之,“节目”并没有告诉受众“什么样的文学阐释是对的”,而是给“为什么这样的阐释可以得到广泛认同”这一问题提供了解答语境。这无疑在充分保证受众阐读自由的前提下,规正了他们理解文学经典的方式。
其三,“节目”以“视域融合”的方式向公众展示了文学阐释的规范过程。众所周知,“视域融合”本质上指读者视域与作者视界相沟通、相关联的过程。如同伽达默尔所说的,理解和阐释的过程应该是一个建立在读者与作者之间的“诠释学对话”⑨,其根本目的是让读者自身历史性与文本历史性充分交互,促进作者体悟和文本意义共同迈上新的台阶。由于每个人的经历、文化程度、阅读初衷的不同,人们对文本的解读也不尽相同,因而会产生各种各样“视域融合”的结果形态。文化类综艺节目也充分把握了这一点,选取知名人物对文学经典进行解读,展示人物思想与文本意义相互交融的历程,从而创造出各种类型“视域融合”的“典范”。例如,在第二季《经典咏流传》中,节目选取了王之涣《登鹳雀楼》的经典文本,平均年龄超过70岁的清华大学上海校友会艺术团成员们用多国语言以大合唱的方式,对这四句诗进行了传唱。随后,白发苍苍的老人们讲述了昔日在清华求学、出国留学与毅然决然归国建设祖国的经历,以“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的胸襟抱负重构了王之涣的“登高精神”——他们为“欲穷千里目”而出国留学,为祖国建设事业“更上一层楼”而毅然回归,这与刚过而立之年的王之涣在登高望远中的意气风发与渴望建功立业的胸怀抱负是相互联通的,形成了同一经典文本的古今对话与阐释呼应。而《朗读者》则是利用访谈、对话的形式,突出朗读者的个人经历和人生故事中与经典文本的体裁、思想的对接之处。如朗读者袁泉通过回忆自己11岁时独自赴外地学戏曲表演所经历的挫折、孤独与困苦,在一次次想要放弃却最终选择坚持的磨练中走向了成熟,而她的朗读文本,戏曲经典之作《牡丹亭》,正是对她在中国戏曲学院附中11岁到18岁光阴的见证。在第二季《国家宝藏》山东博物馆的一期,对于文物银雀山《孙子兵法》《孙膑兵法》汉简“今生故事”部分的呈现中,编导选择了为探寻《孙子兵法》走遍五大洲、77个国家地区的韩胜宝,他在收集《孙子兵法》300多种版本的过程中,探寻其传播、应用和影响以及在当代的价值,他记录了世界各国汉学家对于《孙子兵法》的理解以及在当地的应用情况,解释其诞生之时所内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等“控制战争”“追求和谐”的深邃哲学思想与其在当下的应用与影响力,节目通过他现场的讲述、分享以及他带来的国外汉学家访谈VCR,实现了古与今、中与外的对话与碰撞。总之,阐读者与文学经典的“视域融合”,首先,让文学经典原始意涵得到了规范化的体现和时代化的建构,为受众带来了一场场丰富多彩的文学盛宴;其次,突出了阐释者所依赖的背景、经历与环境,容易在受众当中产生语境的共鸣;最后,“视域融合”的过程也向受众揭示了有效的文学阐释必须把文本与自身经历和所处环境相结合,而这恰恰是文学阐释超越个体,走向“公共性”的基础。
根据上文的论述,文化类综艺节目将文学经典从“书本”搬上“荧幕”,为受众提供了阐释经典文学文本所需的共通要素,同时敦促他们回归理性,获得严谨、客观地阅读、理解、再建构文学经典的内在动力。更为重要的是,“节目”还开辟了文学经典得以大众化传播的新渠道,并借此实现了当代媒介环境中文学经典“公共阐释”机制的重构和创新。
首先,在传统意义上,关乎文学经典的阐释活动通常集中在学术、文艺、教育的圈层,文学阐释的“公共性”也往往隶属精英文化的范畴,其艰深、晦涩、专业化的特征使之难以在社会上获得全面的普及,而最终滑向了“象牙塔”式的狭窄空间。而文化类综艺节目的出现,实则是将文学阐释从“象牙塔”中拯救出来并加以大众化传播,降低了人们接受文学经典的难度。过去人们认为,大众传媒是一个生产、传播通俗文化的领域。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变迁,大众传媒却挑起了精英文化的重担,创造了文学阐释的公共化、规范化场域,并与“解构”文学经典的不良文化现象形成了话语权的竞争。如此看来,“文化类综艺节目”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文化传播渠道,它还反映了大众传媒与文学的深层互动以及前者对后者的建构关系。这无疑给媒介化时代文学的普及和传承带来了新机遇。
其次,文化类综艺节目妥善地处理了文学阐释中“个体性”与“公共理性”的矛盾问题。众所周知,媒介技术的发展为个体带来了越来越多的“自我赋权”。互联网的崛起,不仅使人们获得了个性化文学阐释的表达渠道,同时还把这种阐释意向和用户心理、草根文化、个体自由捆绑在一起,造就了文学解构兴盛、文学公共性旁落的消极态势。在某种程度上,人们之所以不愿意向文学阐释的公共尺度靠拢,主要是担心“尺度”对个人的主体性、个体创造力的抹杀。因此,个体化的文学阐释行为通常是人的自由意识过度膨胀的结果。为了让个人主体性有所“收敛”,同时让“公共尺度”有所回归,文化类综艺节目并没有强行灌输理性的文学意识,而是充分利用大众传播的宏观效果和受众心理,潜移默化地培养受众的选择、接受、阐释文学信息的“刺激—反应”回路,使之获得规范化文学阐释的心理框架,明确文学阐释中正确与错误、高尚与低俗的界限,使受众自行回归到理性的阐释环境当中。《朗读者》节目中对于设定主题的诠释正体现了这一点,如第二季第三期对于“生命”主题的诠释,节目从朗读者的个人经历以及所朗读文本的主旨出发,展现出了生命的多种选择与样态,这其中包含对于生存还是毁灭的拷问、无畏牺牲的选择、择一事终一生的执着、压抑磨砺中依然顽强等多种生命状态,节目并未以确定的阐释或答案来教导受众“生命应该如何度过”,而是选择直接将鲜活的生命抉择置于受众的面前,给予受众充分的联想与思考空间。在这个转变过程中,“个体”没有受到任何强制力量的干预,其文学思维的转换始终是自主、自由、自觉的。由此可见,“节目”起到了保护个体阐释自由、规正文学阐释标准、防范阐释过分自由化的三重效果。
最后,“节目”强化了“生活世界”对文学阐释的重要作用,为实现“阐释”的“公共性”开拓了空间。从理论上看,文学阐释的“公共性”究竟应该由作者意图来界定,由阐释者来界定,还是以公众的公度性来界定,实则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文学阐释的重点不在于它的目的,而在于它的现实性。⑩换句话说,阐释活动应该透过“文本”反映“生活世界”,即反映阐释者遭际世界的方式、社会生活的状态和精神观念的特征。只有这样,阐释者才能真正与文本达成“视域融合”,把握文本的可能意涵并形成有效的理解。阐释者所处的生活世界不是孤立的、个体化的,而是共在、共存的。这种“共性”恰恰是人们在阐释活动中形成共鸣、共振并让阐释迈向“公共化”的基石。过去,“生活世界”只是阐释学当中的一个概念和命题,有着很强的抽象、理想色彩。但在以文化类综艺节目为代表的呈现方式出现之后,嘉宾、学者都能在阐释文学经典的过程中,描述他们所共处的物质精神家园,表达他们在社会生活中共同的经历、实践,反映他们共有的行为习惯、情感意识、历史记忆、文化意向和时代情怀。在文化类综艺节目中,我们看到的多是对于生命、亲情、感恩、初心、选择等主题的呈现与思考,即便是以竞赛为内核的文化节目中,也有对于普适性问题的观照与阐读。这种对共同社会历史环境的共叙与共享无疑把文学经典、作者、阐释者和普罗大众连接起来,让“你、我、他”一道品味其在社会历史环境中的“精神共通感”。可以说,“节目”为文学阐释所依赖的“生活世界”提供了一个具体化、具象化的表达路径,使之从抽象的概念层面脱离出来,走向大众的身心。这不仅为受众的文学阐释活动提供了真、善、美的普遍规范,也对增进大众的社会、文化、历史、政治认同有着积极的作用。
注释:
① 詹福瑞:《论经典》,人民文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48页。
② 张江:《公共阐释论纲》,《学术研究》,2017年第6期。
③⑥ 曾军、辛明尚:《文学阐释的公共性及其问题域》,《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6期。
④ 张晶、于隽:《文学与传媒艺术》,《现代传播》,2008年第2期。
⑤ 谭安奎:《公共理性与阐释的公共性问题》,《江海学刊》,2018年第2期。
⑦ 《<朗读者>火了,它背后的数据,你能看懂吗?》,http://www.sohu.com/a/143395829_114751,2017年5月25日。
⑧ 莫斯其格:《<经典咏流传>和诗以歌或是传承经典最合适方式》,《广州日报》,2018年2月25日。
⑨ 彭启福:《“视域融合度”:伽达默尔的“视域融合论”批判》,《学术月刊》,2007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