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之间：新加坡国民教育之解读与剖析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承传与创新我国优秀传统文化，提升文化自觉，并将文化觉醒与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刻结合，方能增强民族凝聚力、提升民族自豪感、深化民族使命。正如恩格斯所言：文化上的每一进步，都是迈向自由的一步。在高等教育中，无论从人才培养、学术研究、满足社会需求来看，还是从建设一流大学、培育大学精神的时代要求而言，都需将传统文化内化为底蕴，将新时代繁荣发展之需外化为动力。

我国传统文化倡扬海纳百川的胸襟，亦深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吸取和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客观看待其得失利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有助于我国教育实现开拓创新，跨越发展。我们认为，在提升民族自尊心与自豪感之思维培养方面，“新加坡模式”或有其借鉴意义。新加坡1965年独立以来，面对缺乏自然资源、经济发展水平低下、多民族、多语言、多信仰、社会冲突不断、国家意识薄弱等严重的内部矛盾，人民行动党借鉴国外先进经验，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总结出一套适合本国发展的道路，创造经济奇迹，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其中，新加坡独特又完善的国民教育体系凝聚民心，塑造了“我是新加坡人”的共识，成为其发展道路中的重要支撑。当前我国爱国主义教育体系正在进行优化、完善和丰富，剖析和总结新加坡国民教育体系、模式及目标，或可为我们提供某些借鉴。

一、系统化构建国民教育体系

国民教育目标体现了一个国家对本国国民的教育定位，以及明确培养什么样的未来国家建设者，塑造一种特定的国民意识，该目标具有一定的教育性和政治意义。新加坡政府从德育角度提出，“克服移民心态和多元种族、多元宗教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在新加坡的学校里加强对学生的道德教育，使学生从小树立起对国家和社会的认同感、归属感和责任感，努力在学生中教育‘我是新加坡人’的民族意识和国家认同，增强国民的内部凝聚力和向心力，使每一个人都能够为建设新加坡贡献力量。”[1]达成“我是新加坡人”的情感认知目标主要体现在“一种新加坡国民独特气质和精神，是一个视其有而又与他人和其他国家不同的核心价值观，它是一种巩固社会和政治制度的信念”[2]。

从内涵来看，新加坡的国民教育注重层次性、系统性，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由点到面全面铺开。在课程内容上，根据不同年龄段的学生设定由浅入深的教育内容，循序渐进地培养国民意识。如小学阶段开设“好公民课，一年级以‘个人’为核心，二年级以‘家庭’为主要内容，三年级围绕‘学校’展开教育，四年级以‘邻居’为中心内容，五年级则是‘国家’，六年级扩展至‘世界’，有的放矢、循序渐进”[3]。中学阶段开设儒学相关课程，有鉴于儒学伦理在日韩的推广学习是推动其经济飞跃的一个重要原因，在新加坡政府支持下，经过儒学专家的研究，“1983年推出儒家伦理课程”[4]，新加坡也成为“第一个把儒家伦理编成中学德育教材的国家。其中，在青少年课本内精选了100多个反映儒家传统价值观的历史经典故事”[5]。到大学阶段，政府于20世纪70年代全面实行德育教育。1991年，“新加坡政府颁布了《共同价值观白皮书》，提出塑造五项共同价值观：国家至上，社会为先；家庭为根，社会为本；关怀扶持，尊重个人；求同存异，协商共识；种族和谐，宗教宽容”[6]。“目的在加强国人尤其是大学生的国家意识形态，为新加坡人思想塑模。这也成为新加坡大学生主流价值观教育的重要内容。”[7]

新加坡国民教育采取了形式多样的途径：不仅将第一课堂作为教育的主阵地，还充分利用第二课堂培养学生的真善美意识，结合社会主流教育巩固效果，三者相得益彰，使认识-实践-认识过程充分内化、外化。课堂教育方面，“新加坡教育部将中小学的课程计划划分为三个同心圆，其中将公民与道德教育（Civic & Moral Education，简称CME）、国民教育（National Education，简称NE）课程作为核心课程来推行，目的是确保学生具备终身受用的良好价值观和生活技能，最终成为富有责任感、积极和充满干劲的公民”[8]。除此之外，还将历史、地理、宗教、社会等方面的知识渗透其中，根据不同阶段，布置对应的作业，帮助学生更好地认识国家。第二课堂方面，“小学增加了课程辅助活动（Co-Curricular Activities，简称CCA），中学又增加了社区服务计划（Community Involvement Programme，简称CIP），目的是培养学生对社会的责任感，以及对国家的归属感与献身精神”。[9]社会教育方面，新加坡政府特别强调要在社会层面增强投入国民教育的精力，如“录制《我是新加坡公民》教育电视节目，使学生学会自我生存，了解国家的法律规章制度；组织学生探访国家旅游名迹，了解国家历史文化和不同的风土人情；配套‘我们的祖国，我们的人民’国家知识资料，了解国家的发展现状”[10]。除此之外，还利用不同种族的节日、特定的国家符号等进行教育，增强学生对多民族国家的认同感，促进种族和谐。

课堂是国民教育的阵地，也是培养和建构“新加坡人”意识的重要途径。通过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培养方案和模式，潜移默化地增强国民精神，即具备“国家意识、正确价值观、有理想、有道德修养、明辨是非、能抗拒西方颓废思潮和腐朽精神生活”[11]等品质。

二、优化国民教育的新加坡模式

（一）全面立法之保障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法律法规对国民教育的规范作用受到政府的高度重视，并制定了一系列细致入微的条例，以保障国民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有所参照。广为人知的，诸如反对“乱扔废弃物、乱涂乱画、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便后不冲水、随便攀摘花木、公共场所抽烟、吐口香糖渣等思想道德不良行为”[12]的系列相关规章条例。在国家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加大宣传教育力度，增加国民触碰法规底线的成本，以达到教育的目的。以国防责任为例，为培养学生充分了解国防对国家的重要性及个人的责任，新加坡规定，“年满18岁的男性公民在读完高中或初级学院后必须入伍。入伍两年至两年半以后再上大学或从事其他工作。其中还有一个特别的规定：小学毕业后弃学的学生，在征得家长的同意后，要先到建筑旅，不让他们在街上闲逛，而让他们在建筑旅学一两种谋生的手艺”[13]。这项规定既保障了学生在部队可以接受一定的技能训练，而且在退役之后再上大学，思想已经成熟，学习的动力和质量也会明显提升，对社会整体风气的塑造有重要作用。

（二）依规治校之意识

除了在国家层面有健全的法规制度外，新加坡也对各个学校的共性行为做出约束。他们认为学生在校期间养成的纪律意识对未来走向社会后的社会秩序、社会公德、国家意识等方面都有重要作用，并且与学生在这一成长阶段的认知是相符合的，因此必须将校规校纪在学生的学习生活中严格执行，规范行为。“在《学生守则和行为规范》中规定：新加坡籍的学生在每天早上的升旗礼时必须唱国歌，必须宣读国家意识誓言；学生必须穿规定的校服上学，不可擅自修改校服而且应当保持校服整洁；只有在食堂内才能吃东西；不可带酒、香烟、口香糖或任何有不当内容的资料到学校来；严禁偷窃、打架、涂鸦、勒索等行为。”[14]这些要求能够起到警示教育、培养学生自律自觉的作用。

（三）奖惩分明之效果

在国民教育过程中不能单一说教，说教是灌输教育的一种常见方式，但并非总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赏罚结合能够有效弥补单一说教的缺失。新加坡在国民教育过程中建立了奖惩机制，并严格执行各项规定，严惩不遵守规章的行为。如，在进入大学前必须应征入伍服兵役，如不入伍，将取消入学资格。另有各类规范日常行为的惩罚措施，如“除了死刑和其他各种刑罚外，罚款被广泛使用，而且数额很大，如随地吐痰，最高罚款1000新元（约合600美元）；乱停车，最高罚款1000新元；乱丢垃圾，罚款1000新元。而一般工人的月薪只有1000新元左右。对那些罪不当死而群众痛恨的罪犯，可施以鞭刑，往往两鞭下去，罪犯就皮开肉绽，一个月内不能痊愈。严厉的处罚使许多人不敢铤而走险”[15]。惩罚的同时，也制定了奖励机制，“对那些富于献身精神、报效国家、廉政勤政、助人为乐、同情和保护弱者以及表现出高尚情操的思想道德行为，新加坡政府通过授勋、登报、奖励（包括精神激励和物质奖励）等社会政策和舆论积极引导的方式，号召全体国民向他们学习和仿效，引导人们做到‘向上、向善、向美’”。[16]

三、凝聚共识达成国民教育目标

（一）和而不同的民族政策

新加坡主要由华族、马来族和印度族构成，这三个民族都有着灿烂悠久的历史文明，三个民族的文化和而不同，如何求同存异，是新加坡政府在制定民族文化政策过程中面临的重大问题。李光耀强调，“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复合民族的国家。我们不分人种、语言、宗教或文化上的差别，而将他们融汇一致”。[17]新加坡政府致力于在民族融合基础上生长起来的新加坡文化建设，融通东西方文化精华，把“儒家的伦理观念、马来人的传统、印度人的精神气质同西方的科学方法和寻求真理的推理方法结合起来”[18]，提炼出独特的新加坡文化。这种经过凝练、升华的新加坡文化已经逐渐融入新加坡人的血脉，成为国民教育的重要方面。

（二）存同存异的语言政策

新加坡内部有多达20多门语种。独立前，“各族群基本上以语言为界限，保持着强烈的我群意识，根本不存在一个共同的对新加坡产生归属感的国家意识：大多数华人，尤其是受华语教育者表现出支持中国政治的强烈倾向；马来人抱以对马来亚的认同感；印度人倾心于母国印度的建国事业；欧裔人和受英文教育者则保持着对英国的高度认同感”。[19]新加坡政府为了凝聚民族共识，促进文化交融，培养不同种族对新加坡的身份认同及忠贞的爱国情怀，“1956年《各党派教育报告书》建议：平等对待四种语文，鼓励不同语文源流彼此混合”[20]。其目的在于减少不同种族之间的语言偏见和冲突，建立平等的语言文化基础，维系、凝聚爱国共识。在多年努力下，这一政策取得显著成效。20世纪80年代末，一项对999名新加坡人的调查报告显示“90%称自己是新加坡人，74%愿意或非常愿意为新加坡战斗和牺牲”[21]。

从种族融通，至语言交融，新加坡提炼出了独特的文化、和谐的种族政策，归属与认同在国民心目中日渐扎根。

四、新加坡国民教育之于我国的借鉴

（一）优化、完善、丰富爱国主义教育体系

优化爱国主义教育目标。第一，目标的设置要体现阶段性和层次性。爱国主义教育必须对不同年级学生的认知能力、理解能力等实际情况进行综合考量，目标的制定要合适、合理、具有针对性和操作性，如低年级要侧重培养学生良好行为习惯的养成和发现“真善美”的能力，理解并践行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针对高年级学生，应将重点放在他们的社会责任感的培养和爱国主义精神的弘扬上。而对大学生来说，应该着重培养他们的社会公民意识和主人翁意识，同时还应该鼓励他们多关注时事，以培养其参政议政的能力。第二，在多元文化环境中，教育目标应更加凸显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其中集体主义是我国社会主义德育建设的重要原则。在1996年《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中规定，“社会主义道德建设要以集体主义为原则”。[22]因此，教育目标的设定要将集体主义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内核，处理好学生思维发展阶段的关系。第三，教育目标既要坚守本来，又要兼容并包。当今全球化使世界各国的政治、文化、科技、经济等方面的交流更加频繁，爱国主义教育并非排他主义教育，目的在于用理智、客观的情绪去对待外来文化，用开放、包容的态度迎接先进文化，借鉴行之有效的理念、方法、途径，使之为我所用，达到强国、圆梦的效果，这样的爱国主义教育方能真正为社会所认同、被时代所接受，做到始终把握时代特征，站在时代前沿。

完善爱国主义教育内容。首先，民族忧患意识的增强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关键步骤。中国通过40多年的改革开放走完了西方国家几百年的发展历程，一跃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在很多方面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要清楚地认识到社会矛盾依旧存在，任何数据都经不起14亿人民的平均，人均收入依旧处于中等偏下水平，尤其面临着来自西方国家草木皆兵的“中国威胁论”。因而爱国主义教育不能空喊口号，要让学生切实了解现实中面临的问题，激发学生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起读书的愿望。其次，增强学生对中国传统文化、历史、地理的学习，培育学生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中华民族是唯一一个5000年历史文明没有中断、延续至今的民族，历史长河中，灿烂、独特的民族文化在世界文明中熠熠生辉，精神方面、物质方面独领风骚……这些都是培养学生人文素养的优秀爱国主义教育素材；同时地理知识也是爱国教育的重要内容，从小学就应适当涉猎，培养学生的生存能力和国家版图意识。再次，丰富爱国主义教育体系，强化少数民族情感教育。民族的多样性共同构成悠久灿烂的中华文化，但不同语言、信仰、价值观在凝聚共识方面存在一定困难。加强对每个少数民族的爱国主义教育对社会的稳定、国家的富强具有重要意义；通过教育之潜移默化使各民族相互理解包容，求同存异，和谐共生。

丰富爱国主义教育途径。教育不单是个体行为，更是集体行为，只有充分调动社会、学校和家庭，三者形成合力才能强化教育效果，任何一个环节的脱离都会使之大打折扣，爱国主义教育也不例外。李光耀曾指出：“家庭把社会价值观念潜移默化、而不是以正式讲授的方式传给下一代。”家庭在爱国主义教育环节中起着基础作用，是社会价值观的直接传递者，直接影响学生的价值观形成；学校是爱国主义教育的中间环节，发挥着灌输讲授的作用，对学生价值观是一个回炉再造的过程；社会的教育则贯穿学生的整个人生，正向的教育可以巩固价值观，负向教育可能颠覆价值观。另一方面，爱国主义教育还要多面开花，不能单纯地以说教灌输为主，家庭、学校和社会都要努力营造良好的成长氛围，发挥环境对人潜移默化的塑造作用。例如，家长要紧跟时代节奏，学习接受新的事物、加快知识体系的更新，降低与孩子之间的信息鸿沟，加强有效沟通，配合学校做好爱国主义教育；学校教育要积极走出课堂，打造丰富多样的第二课堂，充分利用历史文化教育资源，将学生置身于历史环境中，切身感受爱国主义教育，同时丰富教育载体，提升学生学习的趣味性和积极性；社会要发挥好服务群众的功能，营造和谐社会风气，一方面完善公益性设施，如图书馆和博物馆，另一方面加大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弘扬宣传，可以体现在建筑、道路等设施上。只有三者节奏统一、步调一致，才能推动爱国主义教育落实、做实。

（二）爱国主义教育须强调“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是儒学理论中的重要教育思想，强调思想和行为的统一性，体现着认识与实践之间的关系。教育的目的在于使教育的内容内化为教育对象的认识，与教育对象的人格相互统一，学生的爱国主义教育过程要符合教育规律，合理合情，否则就不能完整地塑造健全的人格。在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教育的内容转化为自己的认知，进而转化为实际行动。在现实中，学生主要面临如何将“知”与“行”进行转化的矛盾，这一过程的完成，需要个体借助将之前的认知转化为信念和意志力量，才能达成爱国主义教育的目标。为此，一方面，教育者要帮助教育对象做好价值观的引导与启迪。正确的理想信念离开理性的引导，会使教育对象迷失对价值观的判断，分不清客观事实的标尺，难以形成正确的价值信念。另一方面，教育者要做到思想启迪和行为训练相统一，爱国主义教育仅仅有正确的价值观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辅以对应的行为训练，强调将内化理解转化为外化行为，解决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问题，同时激发存在于意识中的爱国主义意识转化为实际行动，使之形成自然而然的习惯，达到爱国主义教育的真正效果。新加坡在国民教育过程中，正是将爱国主义元素体现在日常教育过程中，让学生动手制作国旗、国徽等，也可通过劳动锻炼学生自强自立、吃苦耐劳的精神，做到“知”与“行”的有机统一。

（三）爱国主义教育须坚持法治理念入脑入心

推进完善爱国主义教育法治化进程。法治化建设的完善程度对社会整体精神文明的提高有重要意义。新加坡的国民教育取得显著成效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于其完备的立法措施，并且强制推行且深入人心，最终体现为全民尚法。当前，文化的多元交织使国内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变得复杂，各种难以预料的问题和矛盾层出不穷，对人们的思想观念、道德伦理、行为方式等带来冲击，现行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面临新的挑战，亟须通过建设法治化社会来化解这一难题。全面依法治国还应细化，将思想政治教育纳入法治教育范畴。法治化社会的建设除了要用法规约束人们行为，还要加大普法宣传力度，做到知法懂法、不触碰法网底线，这样才能提升教育的效果。

发挥政府教育指挥棒的作用。政府在公民思想政治教育中起主导作用。社会氛围的营造需要从宏观层面把控，从而起到优化各方资源的作用。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信息的获取更简单便捷，渠道更加多样，外来文化不断渗透，大量暴力、色情、低俗、庸俗、媚俗的影视作品充斥在网络上，网民通过间接、直接的方式浏览，可能对已有的思想认识带来冲击。尤其是价值观不成熟的群体，更加容易通过这些作品进行模仿，在这种浮躁的社会氛围下，不利于社会的长治久安。新加坡政府对媒介的管理科学严格，要求各类媒介的报道必须维护国家利益，响应政府号召；同时要积极为社会“树良行，贬恶行”造舆论；对于报道不利于新加坡的媒体记者进行驱逐，严惩传播腐败、丑恶等消息的媒体，确保整个社会氛围良好。[23]因此，政府要“坚持政治家办报、办刊、办台、办新闻网站”，利用好新闻媒体，积极弘扬社会正能量，树立社会正面典型，加强网络舆论的引导和网络环境的营造，对违反原则的媒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为青少年一代的成长成才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

加强青少年思想道德素质的培养和引导。近年，社会频频爆出各种青少年违法犯罪事件，犯罪年龄呈现低龄化趋势，如“大连未满14岁少年故意杀人案”“北大学子吴谢宇弑母案”等。虽然《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修订得到推动，但这些事件背后折射的是社会、学校和家庭教育的缺失。如何培养青少年的行为意识和道德素养已经成为整个社会需要思考的问题。新加坡政府在对国民进行德育教育过程中，从教育内容、途径、方法等方面进行了严格的设置，如开设好公民、公民与道德教育等课程，并在实施过程中严格监督、执行，确保教育的效果。梁启超曾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青少年作为一个国家和民族宝贵的财富，代表着未来，我们必须重视并加快对他们的教育和引导，制定具备时代特征、符合认知发展、体现法治精神、适应社会需求的行为准则和规范，从点滴做起，在日常生活中严格执行，通过不断的任务训练有意培养学生自律意识，引导其主动发现“真善美”的能力，积极塑造优秀的道德品质和意志。

（四）以文化人，增强各民族凝聚力

文化的整合、传承作用能起到凝聚人心和共识的效果，开发并利用好文化资源相当于开启一箱无形宝藏。

发掘儒家文化的现实意义。儒家文化蕴含丰富的教育资源，代表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思想。儒家文化也对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亚洲国家的思想文化产生深远影响。1982年，吴庆瑞宣布在中学强制实行宗教教育。中学三、四年级学生需从基督教知识、伊斯兰教知识、佛教研究、印度教研究、锡克教研究、儒家伦理、世界宗教研究等七门课程中选择一门，其中，儒家伦理最受欢迎[24]。新加坡政府邀请了著名儒学专家进行课程研究设计，并于1984年发布第一版儒家伦理教材。儒学伦理作为我们耳熟能详的传统文化，不但有诸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教育论述，也包含大量极具教益的经典故事，这些故事在塑造青少年的基本价值观方面具有生动形象的特点，其“仁者爱人”“孝悌忠信”“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省”等思想也与我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传达的观念深刻契合。因此，要充分挖掘儒家文化中的现实思想内涵，重新赋予新的时代意义，结合新时代发展要求，使优秀的传统文化再放异彩。

强化节假日的教育内涵。国家设置节假日实际是某种价值观念的传递，比如农历春节传递着“天人合一”的敬畏思想、感念先恩的感恩思想、追本溯源的不忘本思想，端午节传递着对屈原宁死不屈、追求真理、忠贞爱国情感的缅怀，等等。这种具有强烈仪式感的节日往往具有强大的教育功能，是凝心聚力、增强认同感、弘扬文化的重要载体。在新加坡，“每年的国庆日、国际劳动节、国际儿童节等政治性节日，新加坡学校都利用这一有效时机积极增进学生的国家认同感”[25]。这种以文化人的育人形式，不仅弘扬了传统文化，提升了个体文化自信心，还激发学生的国家认同感和自尊感。

五、结语

新加坡在摸索前行中构建了符合国情的国民意识教育体系，取得不错的教育效果。但随着全球化深入发展，“我是新加坡人”的培育理念也逐渐陷入一些困境。现今，“新加坡年轻人对有关新加坡独立的历史所知甚少，对建国也是兴趣乏然”[26]。有“报告指出，53%的新加坡青少年会考虑移民”[27]。而这也成为新加坡政府对年轻人的担忧，“在国家陷入困境时会背起行囊，远走高飞”[28]。对于多种族的新加坡而言，国家利益和公众利益成为新加坡公民参政议政的一个基石，然而政府一味“强调新加坡的脆弱性，来提醒新加坡人必须履行确保国家生存的角色”[29]，则限制了公民发展的多元化和理性参政的机会，实则是“将国家利益与公众利益混为一谈”[30]，“公民正对国家表现出消极情绪，因为他们质疑国家的社会机制”[31]，这种缺乏坚实互信的国与民关系，很难培养真诚、忠诚、甘于奉献的“新加坡人”，这极不利于国家的长远发展。因此，爱国主义教育没有固定时，只有进行时，也只有与时代发展高度契合，才能达到真正同频共振的效果，即每个人家国情怀的共鸣。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坚定文化自信，是事关国运兴衰、事关文化安全、事关民族精神独立性的大问题”。中华文化源远流长，优秀的文化资源不胜枚举，很多文化在国外大放异彩。借鉴国外经验，同时大力发扬传统文化，坚定文化自信，将优秀文化资源有效应用于国民教育的方方面面，无论是在国家层面、社会层面还是家庭层面，都能成为有效开发和合理整合的无穷资源，可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弘扬、中国梦的实现之强有力支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青年的价值取向决定了未来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而青年又处在价值观形成和确立的时期，抓好这一时期的价值观养成十分重要。”青年之于国家，犹如创新之于科技，爱国主义教育要以文化内核精神的传承为基石，以青年一代的报国之志为动力，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目标。历史照亮未来，征程未有穷期。以育人为本，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精神，大力弘扬爱国奋斗精神，培育时代精神，是我国教育的根本任务和长远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