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杰,魏莉莉
(1.山东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济南250014;2.山东财经大学实验教学中心,济南250014)
红色文化产生于革命年代,蕴含着丰富的革命精神和深厚的文化内涵,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先进文化。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高校是对青年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阵地,大学生是充满朝气、富有创新意识和创造能力的群体,是学习、传承、弘扬和践行红色文化,推动红色文化价值实现和功能发挥的主体。新时代背景下,红色文化在高校的有效传播,可以充分地利用好红色资源,使红色文化的价值最大化;可以更好地发扬好红色传统,增强红色文化的活力;可以更好地传承好红色基因,弘扬爱国精神,引导广大青年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近年来,学者们对红色文化进行了积极的探索与研究,研究思路新颖,研究视角多样,研究领域不断拓展延伸。专家学者们主要从红色文化融入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现状、价值、方法、影响因素、路径以及利用地方红色文化开展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取得了丰硕的学术研究成果,为后续研究的顺利开展提供了大量的资料,夯实了基础。但我们应清醒地认识到,当前对红色文化的研究还存在着一些不足,需结合当前的时代背景进行再思考、再探索、再研究。首先,研究内容还需进一步丰富完善。当前学术界对红色文化在高校传播的研究,虽进行了充分地论证和分析,提供了详实的研究资料,但更多地集中于高校层面和课堂教学,而对于大学生主体本身的研究相对较少。充分尊重大学生的主体地位,扩大大学生的话语权利,满足大学生的个性需求是红色文化在高校得以有效传播的关键。具体说来,就是要从以大学生为主体的角度选择内容,设计活动,确定路径,全方位满足学生多元化成长需求,做当代大学生成长过程中优质精神营养的供给者。其次,路径探索仍需深入归纳。当前,部分专家学者对红色文化在高校的传播困境提出的对策虽多,但这些对策更多地呈现碎片化、浅层化,系统性不够,全面性不足。路径研究更多地采用自上而下,而不是更有效的自下而上,导致相关举措不接地气,不能很好地吸引大学生这个青年主体。红色文化在高校传播的效果好不好,关键看路径选择的创新度高不高、针对性强不强、亲和力够不够。在价值多元、新媒体崛起的当下,红色文化传播路径的选择只有“接地气”才能“有生气”。因此,对于路径的研究要全方位多角度去寻找切入点,认真研究适应当代大学生的网络表达方式和接受习惯,熟练使用网络交流手段和用语,最终实现红色文化传播效果和教育功能的效用最大化。
文章通过总结梳理红色文化在高校传播的相关研究文献,深入挖掘红色文化在高校传播的现实价值与重要意义,系统分析了红色文化在高校传播中面临的困境及其原因,进而提出新时代红色文化在高校进行有效传播的实现路径。
“认同是一种‘集体意识’,是使个体团结成共同体的凝聚力,在共同体中每个社会成员所具有的信仰和感情的总和。”[1]文化认同是指个体对于所属文化的认可、赞许和遵从。因此,红色文化认同是指人们对红色文化在观念上、心理上和自身行为上对红色文化的认可、赞同和接受,在情感上对红色文化有一种信任感和自信心;在行为层面表现为对红色文化的自觉坚持、自觉追求、自觉践行和自觉担当,从而达到知、情、意、行的统一,自觉地形成共同的理想信念和价值观,促使他们在价值取向、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等方面达成一致,进而形成一股强大的具有凝聚力和向心力的“中国力量”。通过让渡大学生的话语权利,给予其适当的引导与规范,将大学生由客体变主体,变被动为主动,使大学生积极参与到红色文化传承弘扬的场域中,从而使大学生话语在红色文化认同中得以自然呈现。因此,红色文化在高校的有效传播,对于解决大学生的认同问题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红色文化不是封闭固定、一成不变的,而要与时俱进、不断丰富、不断完善和不断发展。在红色文化发展的过程中,应当充分贴近广大大学生的利益所求和关注点,尊重其内心的意愿和价值观念,并将大学生中的典型事迹和先进精神纳入红色文化的内涵体系中,从而形成完整的红色文化体系,也扩大了大学生的话语权利。
话语权利和话语能力并不是完全等同的,有了话语权利意味着话语表达机会的增多和话语自由度的提高,但是对于话语表达还有合理性、合法性和规范性的要求。在红色文化传承和弘扬的过程中,大学生话语能力不足的突出表现就是话语表达的失序,因此,要帮助大学生形成准确、合理、规范的语言表达模式,提高大学生在红色文化中的话语能力。
一方面为大学生提供一系列红色文化的话语参与活动,让大学生在实践活动中充分感受红色文化的功能价值,领略红色文化的魅力;另一方面也把更多的大学生元素融入到红色文化中,使其更加切合大学生的需求,最终增强大学生对红色文化的认同感。
新时代红色文化在传承和弘扬的过程中时常出现话语困境,严重阻碍大学生对红色文化的自觉认同,具体表现如下:
传播方式,是指话语的表达方式和阐释方式。长期以来,现实中红色文化教育活动多为照本宣科式的宣讲,说教式、宣传式的理论教育成为红色文化话语实现的主要方式。红色文化往往采用带有政治意味和指令性色彩的话语表达,其话语风格较为庄重、严肃,理论性和抽象性较强,而大学生的话语表达偏活泼、诙谐,更趋向现实性和生活化。红色文化的“上层”话语与大学生的“基层”话语之间有了一定的距离,形成了较大的反差。言说者对红色文化的表达和解读方式过于生硬呆板,语言欠缺生动,大学生熟悉的新鲜话语融入不够,遮蔽了红色文化的丰富性和科学性,使红色文化成为“严肃的理论”而被广大大学生“敬而远之”,引起大学生的排斥和反感。部分大学生视红色文化教育为“政治洗脑”,对其揶揄讽刺、恣意评论以显示其思想“标新立异”,也可以说是对于主流文化仪式性和风格化的抵抗。现行的红色文化所运用的学术性、文件性和书面性语言,与大学生喜爱的碎片化、生活化、动态化的话语表达方式有距离,红色文化的表达方式引发了大学生对主流话语的抗拒和逆反,导致红色文化的传播和认同效果不佳。
一种文化是否有解释现实的能力,能否给传播对象带来经济效益和人际关系利益,是其能够得到认同的根本。红色文化是在革命战争年代生成的,在那个年代里,个体和群体内心能够得到极大满足,尊严、身份和利益也可以得到广泛而热烈的认同。可以说,当时的环境是红色文化产生并得到发扬和认同的土壤。“目前,革命老干部和现职党政干部是接受和传播红色文化的主流群体”。[2]红色文化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性和突出的革命色彩,这与红色文化形成的时代背景是密不可分的。现如今,红色文化面对的土壤和环境发生了变化,广大大学生没有经历过红色文化的发展历程,很难想象和感受到革命年代人们的豪情万丈以及先辈们曾经的创业艰难,难以引起心灵世界的情感共鸣和思想上深层次的历史反思,对于红色文化缺乏最起码的感性认识,也很难有感同身受的切肤之痛。红色文化形成和发展的特殊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对他们而言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和不可捉摸。红色文化时间上的久远性,导致其与当今的社会实际存在着距离和反差,红色文化革命时期的“艰苦”和“匮乏”,无法同现实生活中的“安逸”和“富足”实现对接。大学生对于过往的英雄事迹有一种陌生感和距离感,对于革命时代的激情和信念产生了怀疑和动摇,对于红色文化所倡导的高尚人格、牺牲精神、奉献精神等持冷漠的态度。在日常生活中,他们更多地是关注自我,从“微观”的视角出发来看问题,他们迫切希望理论学习能够为他们带来一种科学的方法,提供一种指导,以快速有效地解决实际问题;而在实际的红色文化教育中,大学生的这种内心诉求和愿望往往得不到足够的重视和充分的满足,红色文化侧重宏观的理论阐释,很少涉及贴近大学生日常生活的微观话题,容易造成大学生对接受红色文化心理上的抵触,使大学生因理论的抽象性而难以感受其价值所在,从而对红色文化产生远离现实的“无用感”。
在现实中,由于对传播渠道的重视不够,对基本的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不足,缺乏对传播渠道的开拓和经营,红色文化的传播渠道相对单一而且陈旧。当代大学生生长在互联网时代,他们对网络互联的新媒体具有较强的依赖性,由于大学生的广泛使用,新兴媒体逐渐被主流化和核心化。广大大学生不仅希望通过传统媒体,更倾向于借助新兴媒体来参与、监督公共事件和感知外部世界。在传统媒体场域中,主流话语的传播是通过国家机器进行的,传统媒体掌握了话语权,话语地位极具优势。在这种模式下,大学生被当作教化的客体,已经被明确地告诉应该遵循什么和服从什么,其主体性被严重弱化,个性得到泯灭和压抑,大学生话语表达空间被严重挤压,其生长发展的空间也被逐步挤占,由此,大学生逐渐丧失了对报纸、杂志、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的兴趣,致使这些传统媒体被大学生打入“冷宫”,不得不转向新兴媒体寻求自己的话语空间,主流话语在传统媒体中对大学生价值观的影响日渐式微。
“对一个传统社会的稳定来说,构成主要威胁的,并非来自外国军队的侵略,而是来自外国观念的侵入。”[3]随着“微”时代的到来和“微”应用的普及,西方发达国家和敌对势力利用“微宣传”手段的隐秘性、多样性等优势,通过互联网、影视作品等媒介载体对大学生进行思想文化上的渗透、扩张,输入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文化生活方式等,宣扬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各种反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论调也混杂其中,他们企图以文化殖民的方式,瓦解大学生的思想道德基础,削弱红色文化的话语权威。这些不法分子图谋不轨的宣传和失真的报道严重污染了红色文化的外部环境,增加了红色文化认同的难度,阻碍和影响了青年大学生深入了解红色文化的可能性,使得大学生在道德选择上陷入迷茫、混乱和困顿,对社会的阴暗现象习以为常,而对正义的力量和原有的价值观念、社会道德伦理则表示怀疑和批判,甚至产生理想信念的动摇。久之,大学生固有的认同根基受损乃至坍塌,使其面对众多社会思潮时无所适从,无法进行有效地甄别、比较和判断,陷入迷茫、混乱和困顿中,从而产生无助之感和认同危机。
一种文化要想取得价值认同,首要的就是要形成集体意识,这种集体意识形成的过程就是价值认同的形成过程;而认同的形成“必须涉及与日常生活的影响”。[4]这一观点对于解决当今红色文化大学生认同的话语权问题具有重大的借鉴意义。
红色文化的阐释方式和解读方式至关重要,红色文化传播方式的创新,应当建立在广大大学生能够接纳、认可的基础上,具体来说,就是积极推动红色文化话语与当今时代特征紧密结合,建构红色文化话语的“问题式”阐释方式,用一种通俗易懂而又逻辑严密的方式进行传播,给大学生提供多样化的平台,鼓励大学生在这些平台上通过评述、交流、对话等交互方式,加强大学生对红色文化价值功能、发展规律、坚持原则的认知和把握,培养大学生对红色文化科学发展的责任担当。建构以大学生为主体的具有科学性、适用性的红色文化教学内容,专门开设红色文化课程,结合重大节点举办纪念活动,鼓励大学生进行以红色文化为题材的作品创作或文艺汇演。这种“浸入式”“渗透式”“参与式”的教育形式使广大大学生超越时空去感知史实,提高了红色文化的亲和力和感染力,强化了大学生对红色文化的认知,并使大学生能够结合现实来审视红色文化理论。大学生的广泛参与可以使红色文化从枯燥的书本回到鲜活的现实生活中,使红色文化更加“接地气”,促进了红色文化话语体系的发展完善,增强大学生对红色文化的自觉认同,从而以高度的红色文化自觉凝心聚力,使大学生成为红色文化的自觉传播者。
“一种价值观要真正发挥作用,必须融入社会生活,让人们在实践中感知它、领悟它。”[5]红色文化来源于社会生活,又指导着社会生活,只有充分融入到日常生活实践中才能赢得广大大学生的认同。人的日常生活一方面体现为衣、食、住、行层面,一方面体现为人伦及“五常”层面,前者是日常生活中的物质方面,后者是日常生活的人性、亲情及精神道德方面。红色文化应该有一个完备且能与日常生活接轨的话语体系,不能过于抽象,更不能高高在上,要与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进行融合,使这些文化精髓内化于心,从而真正被接受,最后成为一种常态化的行为,一种文化的传播才算是真正达到了目的。红色文化教育只有深入学生生活,才能更具生命力和鲜活度。要为大学生创设实践微平台,缩小践行红色文化的距离,可以组建红色社团,寻访慰问红色革命老前辈,宣讲传承红色革命精神,为红色遗迹维护做志愿服务等。引导大学生积极主动地参与实践活动,使其切实感受到践行红色文化是每个公民的职责,在活动中不断塑造自己积极、健康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并在整个社会中逐渐形成一种示范和强大的力量。
要实现红色文化的有效认同和传播,打造红色文化的话语体系,必须整合媒介资源,建构多样化的话语渠道,充分发挥各种媒介的传播优势,使各种不同的媒介渠道相互结合,使传播的广度与深度有机结合,线上线下充分结合,实现红色文化的话语渠道更加畅通,形成红色文化传播的强大力量,成为一种多向度、高清晰度、全景式、全方位的立体式传播方式,将交互性、全息化发挥到极致,从而减少红色文化信息的模糊性。一方面鼓励大学生使用多种媒体,给予广大大学生一定的话语权,使之与主流话语展开对话;另一方面在主流媒体中为大学生提供更多的机会,使广大大学生能充分行使自己的话语权。通过采取适宜、多样化的渠道,运用大学生话语对红色文化进行解读,极大地释放红色文化的丰富内涵,使广大大学生积极主动地接纳和吸收红色文化中积极的文化元素,有效增强红色文化的吸引力。
认同、信任自己的文化,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富强昌盛的坚实基础,是文化自信的基础和源泉。在多元文化背景下,要激发大学生对红色文化认同的自觉性,首要的就是要培育红色文化话语自信,引导大学生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对待多元文化,提升辨识力和鉴赏力,在社会大变革中既能保持自我又能面对世界,使大学生感同身受去理解和把握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进行民族解放和民族独立的光辉历程,从而能够以更加开放的心态来树立文化自信。要根据广大大学生的个性特征,为大学生一代搭建践行红色文化的平台。如依托社区开展红色文化实践活动,组织大学生对社会进行实地考察、调研、分析和思考,培养大学生从政治理论的高度和社会发展的现实认识社会、了解社会、分析社会,增强其政治敏锐性和鉴别力,提高大学生对腐朽思想文化的侵蚀和抵御能力。只有培育起广大大学生对红色文化的话语自信,大学生才会主动认同、自觉维护和大力传播弘扬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