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
2018年10月31日,LV通过官网宣布,吴亦凡成为其品牌代言人。这是该品牌有史以来首次正式“官宣”亚洲代言人。与此同时,吴亦凡的新歌也在欧美音乐榜长期“霸榜”,力压雷迪嘎嘎和A妹,震动欧美乐坛!回国3年来,吴亦凡获得“亚洲最具影响力男歌手奖”,出演《老炮儿》《美人鱼》《西游伏妖篇》等电影,以明星制作人身份推出热播电视节目《中国有嘻哈》,可谓事业全面发展。就连曾经希望儿子老老实实当一名医生,并因此与儿子相爱相杀多年的单亲妈妈吴秀琴,都为儿子的成长与成功深深感动……
强势母爱令他窒息,叛逆少年心生逃意
作为“90后”明星代表人物,吴亦凡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干净脸庞,但在他纯真的笑容背后,却分明藏着些许孤冷。人是环境的产物,他的这种孤冷当然也和他的经历有一定关系。
2000年,与丈夫离婚后的吴秀琴独自带着10岁的吴亦凡,从广州来到加拿大温哥华做生意。辛苦多年后,她终于获得外籍身份,在加拿大定居下来,吴亦凡也改随母姓。
为了保证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儿子身上,刚30岁出头、长相靓丽的吴秀琴没有再婚,甚至从不让第二个男人出现在家中,她担心某些不可控的因素会影响到吴亦凡的成长。
自从离异后,吴秀琴对儿子的管教更严厉了。吴亦凡读初中后,有时候在家里写作业累了,想玩会儿电脑游戏放松一下,母亲会不由分说“啪”的一声关掉电脑,大声训斥:“去预习一下新课,别光知道玩!”
吴亦凡交什么样的朋友,也要经过母亲的严格筛选。有一次,他把一名同班同学带回家玩,而吴秀琴早就对那个孩子的叛逆有所耳闻,因此一直没给他们好脸色,让自尊心很强的吴亦凡觉得很没有面子。事后妈妈还批评他:“近墨者黑你懂吗?以后不许和这种坏孩子玩!”当晚,吴亦凡躺在床上流下了委屈的泪水。他想起了自己童年的一幕:六七岁时,因家人工作繁忙,没人管他,他不得不在游泳课上消磨暑假。一天,因为刚下过雨,天气特别湿热,露天泳池里漂着很多树叶,池水混浊。教练让大家跳下去,别人都没有动,他是唯一一个毫不犹豫跳进脏水里的孩子。第二天,他因耳朵发炎被送进医院。他之所以那么做,并非因为他有多勇敢,而是因为他不愿意让别人对他失望,尤其是长辈。
从广州来到陌生的温哥华后,每天在学校吃午饭,对于吴亦凡来说都是非常尴尬的时刻。其他同学因为相互特别熟,会聚在一起吃,只有他孤零零地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这让他变得非常内向和自闭。把那名同学带回家,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他终于交了一个愿意亲近他的朋友——却被妈妈下了“不许交往”的禁令,他自然满腹委屈。
强势母亲制订的一些条条框框,让吴亦凡感到深恶痛绝。在高压下成长的他,渐渐由一个“不愿让别人失望”的乖孩子,变成了叛逆少年。他与母亲的冲突越来越多,好几次因为跟母亲争吵后愤然离家出走。
没有第三人充当“和事佬”的家庭,一旦发生争吵,当事人更容易走向极端,吴亦凡有时甚至对母亲充满恨意。他上高中后,母亲因经济压力越来越大,变得更啰唆,经常告诫他:“你必须刻苦读书,而且18岁以后能独立,要不妈妈一天天老了,将来我们靠什么活……”
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并逃避妈妈的“每日说教”,也是为了向妈妈证明自己能吃苦,吴亦凡开始利用假期打零工。他去餐厅洗碗,到KTV端酒盘,付出了很多辛苦。
16岁,吴亦凡就在温哥华考了驾照。事后他说:“我上学离家远,看着母亲在寒冷和黑暗中早起,发动汽车,日复一日地送我上学,不知尽头,我忽然很不忍。”拿到驾照后,母亲去买菜都由他来开车,他感到自己不再是无能为力的。
吴亦凡原本从没想过要当明星。踏上星途,对他来说完全是个偶然——那天他因为陪同学去面试,命运由此发生转折。
那是韩国SM娱乐公司到温哥华招练习生,当听到“包吃包住”四个字时,去韩国当明星的念头一下子在吴亦凡脑海中闪现。他想,如果真能成行,起码可以挣脱母亲的掌控,为自己活!
签订十年“卖身契”,阴霾里发现母爱之光
结果,同学没通过面试,吴亦凡却被SM公司看上了。但当时的合约期長达10年,吴秀琴觉得儿子不该拿最宝贵的青春时光去豪赌,哭着劝儿子:“你做个医生,然后结婚生子,陪着妈妈在这里生活不好吗?如果去韩国,合约到期你都30多岁了!”
吴亦凡也流泪了,说:“妈妈,我觉得真的对不起你,你养育我这么大,我让你这么伤心。”妈妈听了以为他不会签那份“卖身契”了,拉着他的手就要回家,可吴亦凡还是流着泪与SM公司签了约。
到韩国后吴亦凡才发现,做娱乐公司的练习生,远比在母亲手下生活更“压抑”。SM要求学员不能翘课,不能擅自谈恋爱,乃至衣食住行和私生活都要听从公司的统一安排和“人设包装”。
SM制造出的是一种多达十几人的偶像团体,通过唱歌、跳舞、参加综艺节目吸引粉丝。吴亦凡他们经常被要求穿上那种在灯光下会产生炫目效果的厚重衣服,面带温暖笑容给粉丝们表演。这种衣服不透气,汗水会浸湿裤脚并贴在腿上。有时演完上车,赶往下一个表演场地时,吴亦凡他们实在热得不行,只能把厚厚的裤子脱到鞋的位置凉快一会儿,到新的地方后再快速拉上裤子,继续笑着面对舞台下的粉丝。
“我们每天都在苦练舞姿和唱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道。为了得到机会,必须接受魔鬼式训练,从早晨一直训练到深夜甚至凌晨。”在艰辛又迷茫的日子里,吴亦凡经常想念万里之外的妈妈。
有一年除夕夜,吴秀琴给儿子打电话,但怎么打都没人接。原来,当时吴亦凡在SM正遭遇低谷,情绪几近崩溃,年三十的电话他咬着牙不敢接,怕听到妈妈的话后就熬不下去了。第二天,吴亦凡给妈妈回电话,还是没忍住哭了,但他没让妈妈察觉,一直说自己“挺好的”。
这些小故事,后来都被吴亦凡写进了歌里:我强颜欢笑,是不想看到你流泪。只想听你再为我唱首摇篮曲。我泪如雨下,是为了你的微笑。这是我为你唱的摇篮曲……
吴秀琴一度想卖掉温哥华的房子,跑到韩国陪儿子。但她发现,第一次去探望吴亦凡时,SM公司对她还挺客气。当她一年去探望两三次时,对方已经不再给他们母子好脸色看,甚至不允许吴亦凡跟她多见面,理由是“不能让他分心,影响他的练习和星途”。怕儿子在公司受气,吴秀琴只能选择妥协。
好在远离妈妈的那段日子里,吴亦凡认识了好友Kevin。Kevin是吴亦凡在SM的同期伙伴,因家庭背景相似,性格投缘,两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他们怀着对嘻哈音乐的共同热爱,以及做原创音乐的相同梦想,每天一起苦练,相互慰藉。
自从吴亦凡去了韩国,因距离变远,他和母亲的关系从无解的冲突变成了关心与思念。吴亦凡一直渴望的亲近,终于在母子分开后出现了。
除了一年一次的见面,吴秀琴每周都和儿子通电话。一次,她在电话中听出吴亦凡情绪不对,就关切地问:“你想家吗?累的话你就回来,什么也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们不当什么明星了,安安稳稳过平凡人的生活。”吴亦凡顿时哭了,继而又倔强地说:“我不能半途而废,我要坚持到最后。”
自从儿子离开温哥华后,失去生活重心的吴秀琴迅速苍老。“儿子现在在训练吗?他是不是觉得挺苦的?”每当吴亦凡不能接听她的电话时,她都会呆坐在家中自言自语,甚至整个晚上辗转难眠。
后来,吴秀琴的一位闺蜜给吴亦凡发来一封电子邮件,跟他讲述了这些细节,吴亦凡顿时泣不成声。他这才明白,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母亲心头最牵挂的人。想到母亲为了给自己良好的教育环境,独自在温哥华打拼的种种艰辛;想到她为了呵护儿子的成长,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举步维艰仍坚持单身……吴亦凡忽然读懂了母亲的伟大和苦心——正因为她太爱自己,把他当成了生活的全部,才处处对他严格要求啊!
巨星归来,叛逆少年变暖心孝子
当初吴亦凡进入SM,公司口头告诉他,还有一年就出道了,然后变成两年,变成三年,变成四年。2012年4月,吴亦凡作为EXO组合成员正式出道时,已经是这里训练时间最长的外籍练习生。
出道第一年,吴亦凡并没有赚到多少钱。为了节省开支,他连续吃了半年公司提供的简易便当,然后把全年积蓄40多万元悉数打到了妈妈的卡上。他打电话叮嘱妈妈:“给自己买些好看的衣服,遇到合适的人就谈场恋爱。”并骄傲地告诉妈妈,“你儿子已经长大了!”吴秀琴欣慰地答应了儿子,但她既没有交男朋友,也没有动用儿子给她的钱。她知道吴亦凡刚出道,赚钱并不是那么容易。而身为艺人,买一套演出服就要花很多钱。所以她悄悄把钱攒着,以备儿子不时之需。
吴妈妈的担心并非多余,因经纪人的歧视带来的压抑感,加上长期高强度的工作透支了睡眠和健康,自2013年7月开始,吴亦凡先后靠服药、输液来维持工作状态;2014年3月回国演出时,他还被医院诊断患了心肌炎。他向SM提出抗议,要求“尊重艺人的身体健康和人格尊严”,却遭到公司下马威式的数月“雪藏”。其间,吴亦凡忽然没有了任何消息,令其国内粉丝心急如焚。
2014年7月,吴亦凡到上海举行演唱会后,宣布与SM解约,并向法庭举证自己遭遇“压制、不公正、限制资源”等对待。经勇敢抗争,他提前3年获得自由。
这是吴亦凡第二次和命运搏斗,并取得了胜利。无论是离开母亲,还是离开SM,两次的背水一战,让他变得更加强大和敢于决断。
随后,吴亦凡毅然回国发展。“其实我是抱着最坏的打算回来的,妈妈也是。”他告诉母親,如果国内不接受我,无法继续在这个行业里做下去的话,不做艺人也没关系。当母亲对他说他想做什么都行时,吴亦凡彻底释怀了。
面对困境,母子俩开始并肩作战。吴亦凡回国后,主动邀请母亲来帮助自己。在举目无亲的北京,两个人随便租了一套房子,在分别7年后再次长期团聚。对演艺圈一无所知的母亲,开始边学边干地做吴亦凡的助理和经纪人,母子俩一起辗转各地工作,辛苦而温馨。
令母亲欣慰的是,此时的儿子已经很有主见和原则,尽管当时他们很需要关注度和金钱,但面对不喜欢的商演或代言邀约,他都会果断拒绝。徐静蕾导演的《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是吴亦凡回国后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剪掉夸张的韩国偶像发型,穿上白衬衣,以朴素短发示人。
在母亲的帮助下,吴亦凡火力全开,影视歌多栖发展。他不光凭借原创歌曲夺得“亚洲最具影响力男歌手奖”,还在《致青春》《夏有乔木》《老炮儿》《西游伏妖篇》等影片中带给观众一场又一场视觉盛宴,一举夺得第三届伦敦国际华语电影节“最佳新锐男演员奖”。
截至2016年11月,回国18个月的吴亦凡拍了7部电影。回国前,他从没演过戏,连国内导演都认不全,他靠拼命的做事风格和态度,把经验不足的短板补齐了。此外,他的成绩单还包括1首翻唱歌曲,2首原创单曲,8个代言,13本杂志封面,70个活动!
凭借勤奋和实力,曾被质疑为“花瓶”的吴亦凡,终于撕掉了被世人强加于身的“小鲜肉”标签,成为“90后”明星的代表人物。一炮而红后,他在北京给母亲买了房子。工作之余,他会对照食谱给妈妈做美食,陪妈妈四处旅游,或在家里陪伴妈妈种花养草听音乐。
近几年,吴秀琴的角色也从儿子的经纪人转变为“粉丝团长”。吴妈妈说,早在SM时期的一次活动中,粉丝们对吴亦凡的无私支持就让她内心掀起了波澜。那天,吴亦凡在国内登台唱歌,台下几名女粉丝立起一个巨大横幅,上写:“凡凡加油,你是最棒的!”横幅太大了,立起一会儿就会被风吹倒,然后被几名粉丝再艰难地立起来。几个小姑娘好不容易拿到门票,却因为要“照顾”这个横幅几乎无法认真观看演出。吴妈妈分外感动。为了回馈粉丝们对吴亦凡的爱与支持,吴妈妈总是极力替粉丝“争取”权益,比如演唱会票价不能定得太高了,送给粉丝礼物不能收费等。
2018年2月4日,吴亦凡登上堪称“美国春晚”的超级碗,连续献唱了两首歌,成为首登该舞台的华人明星。当时的气温零下20多摄氏度,吴秀琴就站在露天舞台下,和数万名观众一起挥动双臂,含泪为儿子加油……
2018年8月,吴亦凡发布新专辑,专辑中的《Lullaby》《Juice》等新歌在欧美音乐榜连续“霸榜”,力压雷迪嘎嘎和A妹,震动欧美乐坛!
10月31日,LV在社交网络“官宣”,吴亦凡成为其品牌代言人。这也是该品牌史上首次正式“官宣”亚洲代言人。
看到昔日的叛逆少年,如今已是令华人引以为傲的国际巨星,更是最懂自己的暖心孝子,年过半百的吴妈妈十分欣慰。
【编辑:冯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