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姿
(南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琅东医院,广西 南宁 530022)
妊娠期高血压疾病是一种严重危害母婴健康的妊娠并发症,发病率为2%~7%,其中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early onset severe preeclampsia,ES-PE)约占妊娠期高血压疾病的0.9%。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Early onset severe eclampsia)以产妇为唯一的发病群体,该疾病多于产妇分娩过程中或分娩后短时间内发病,该疾病可累及产妇多个器官和组织,有可能导致产妇和新生儿死亡[1],严重威胁产妇和新生儿的生命安全。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是各国学者研究的重点,本文以目前研究结果为基础,对该疾病前期发病机制进行综述。
目前各国学者对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早期”标准尚存争议,临床上大多数学者倾向于把发生于24~34周的重度子痫前期称为早发型,但也有学者认为以32周为界定值划分更能反映发病孕周与分娩结局的关系,而将发生于32周以前的重度子痫前期归为早发型。欧洲部分学者认为,发生于分娩过程中,可定义为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分娩后发病则定义为晚期[2]。我们在此采用大多数人的标准以34周作为分型的界限,主要是从围生儿结局考虑,孕龄达34周的早产儿较34周以前的早产儿预后有很大改善。重度子痫前期的诊断大多数采用乐杰主编的《妇产科学》第7版的标准[3]:即BP≥160/110 mmHg;尿蛋白≥2.0 g/24 h或(++);血肌酐>106 umol/L;血小板<100×109/L;血LDH升高;血清ALT或AST升高I持续性头痛或其它脑神经或视觉障碍;持续性上腹不适;且≤34周并排除妊娠合并慢性高血压、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及其它血管性病变。也有学者[4]采用美国妇产科医师协会(ACOG)2002年颁布的标准:以收缩压≥160 mmHg。舒张压≥1lO mmHg,尿蛋白定性≥3+,或24 h尿蛋白定量≥5 g诊断为重度子痫前期。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临床特点主要有妊娠早中期即发生高血压、蛋白尿,随着妊娠进展常表现为严重的高血压,且血压增高的幅度较大,病程进展迅速;尿蛋白出现早且量较高;常伴有明显的自觉症状,如头晕、头痛以及视物不清等。靶器官的损害出现较早。张娟等[5]对162例重度子痫前期患者的临床特点进行观察.结果显示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发病越早,孕周越小,其临床表现随发病时间长短,临床并发症也越严重,其子痫、胎盘早剥、产后出血、胎儿宫内生长受限、视网膜病变的发生率明显高于晚发型重度子痫患者。王小青等[6]也对157例重度子痫前期患者的临床特点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早发型前期组蛋白尿(≥3+)、血小板减少的比例及系统产前检查比例高于晚发型组,水肿发生比例低于晚发型组,保守治疗时间长于晚发型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O.01);而年龄和血压(MAP>140 mmHg)的比例两组无显著性差异。早发型组的胎盘早剥、HELLP综合征、死胎、胎儿生长受限(FGR)的发生率明显高于晚发型组(P<0.05)。因此,重度子痫前期患者发病时间越早,全身血管痉挛越严重,血压增高持续时间越长,多脏器功能受损也越严重。也有学者在研究中发现,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病情进展快,且预防困难,产妇多在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病,如果疾病发生于分娩过程中,用药方面也存在很多禁忌,这为产妇和新生儿生命安全带来了较大威胁[7]。
最早从事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研究的是美国学者。美国学者起初认为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属于一种神经系统疾病,但后续研究推翻了这一理论,使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研究从神经科独立出来[8-10]。目前的研究上看,该疾病的发病率存在一定的区域性差异,我国、南欧、东南亚部分国家和地区为高发群体,发病率约在4%-8%之间,美国、俄罗斯以及西欧部分国家发病率较低,约为2%~6%,其他国家多在3%~7%左右,也有部分国家缺乏统计资料,无法计算[11-13]。死亡率方面,各国之间差异较大,因受到医疗工作水平影响,发达国家产妇死亡率多在0.4%以下,新生儿死亡率多在2%以下,医疗水平较为落后的国家,产妇死亡率可能高达3%-15%,新生儿死亡率则超过20%[14-15]。
在此前学者的研究中,以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作为分析对象,牵涉到的凝血功能问题包括凝血酶原时间、凝血时间、血小板计数、抗凝血活酶活性等。一般而言,人体血浆内的凝血因子较为多样,为纤维蛋白原数目最多,通过各种酶的作用,纤维蛋白原可生成为纤维蛋白,从而提升血液的粘稠度[16]。如果产妇体内的纤维蛋白原数目较多(通常较正常成年人高出40%~50%),其血液必然处于高凝状态,也即医学上所说的血栓前状态,这种状态会降低血液的流动性,影响产妇机体组织和器官的血氧供应,被认为是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诱因之一。另有学者在研究中发现,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产妇,其体内凝血功能和血液循环情况也存在特异性,主要表现为内源/外源性功能的变化,进一步增加凝血功能。如产妇体内的抗凝蛋白,数目往往较正常成年人减少约30%-50%,血小板和小细胞的活性则有所增加,血管受此影响,也会自然提升凝血功能[17]。另有学者发现,当产妇体内血小板聚集时,会增加血栓形成的概率,导致血管痉挛的问题,激发纤溶亢进。这会导致产妇体内的高凝状态持续存在,增加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发病几率和危害[18]。
针对遗传基因的相关研究时间尚短,主要受到生物学的推动,尤其是分子生物学。相关学者在研究中发现,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产妇的基因存在异常,这种异常主要表现在多态性方面。如部分产妇血管中活性物质可能出现突变,较正常成年人略少。也有部分产妇体内的内皮生长因子(主要是血管内)、血管紧张素转化酶等存在突变,部分元素缺乏,综合引起血管内物质比例、机体内物质比例的异常变化。此前美国学者在研究中发现,大部分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产妇的血管紧张素原处于相对缺乏状态,导致PT浓度的异常变化,其活动也因此大为增加。当产妇处于分娩过程中、分娩后,其体内的PAI-1水平会快速持续上升,导致纤溶酶原的活性水平随之增加,首先在产妇机体毛细血管处形成血栓,之后导致绒毛以旋螺小动脉内血栓形成。这些问题均会导致凝血功能的提升,影响血液的正常循环,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发生率随之提升[19]。
针对生殖系统的相关研究,时间最长、理论成果也最丰富,大部分学者认为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发病几率与产妇子宫内血管、胎盘血管的异常存在关联。一般而言,妊娠活动会导致子宫蜕膜被滋养细胞浸入,螺旋动脉受到影响后,其终末段出现变化,滋养细胞浸入血管壁、子宫边缘,这导致螺旋状动脉持续产生作用,血管腔体扩大,胎盘的血液循环总量增加,产妇机体其他组织的血氧供给受到影响。与之相对,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产妇的子宫血管工作能力不足、胎盘缺血,胎儿发育同样受阻,其典型情况为胎盘凋亡速率的增加。在其他学者的研究中,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与氧气供应、滋养细胞数目/敏感性变化直接相关,当产妇机体受到种种因素影响,导致血氧供给异常时,滋养细胞无法发挥作用,有较大可能发展为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此外,也有学者从免疫学的角度进行了分析研究,提出免疫系统异常导致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理论,其科学性也得到了论证。
综上,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会严重危及产妇和新生儿生命安全,其流行病学具有一定的特异性。从发病机制上看,产妇凝血功能、子宫以及胎盘情况、遗传基因的表达可作为分析的重点,后续工作中,需要结合发病机制来重视早发型重度子痫前期的临床治疗,以提升产妇和新生儿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