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Let Me Go赏析

李 维

(许昌职业技术学院， 河南 许昌 461000)

NeverLetMeGo的作者石黑一熊1954年出生于日本长崎，五岁随父母定居英国。他作为英国当代著名作家，与奈保尔、拉什迪并称“英国文坛移民三雄”。日本作家以非母语写作，其文字描述叙事特点有别于其他一些通俗易懂的欧美著作[1]。在小说中，作者以平淡典雅的口吻描述了一个发生在20世纪中叶，以伦敦为虚拟背景的科幻故事。通过主人公卡茜的回忆，讲述了她从小出生的环境，小伙伴日渐变质的友谊以及隐约可预见的人生宿命。

一、写作风格

作者采用倒叙的手法，从主人公卡茜的回忆开始。叙事色彩浓烈，穿插着悬疑的转折情节，一步一步地揭开整个故事的残酷真相。其中各种推动情节发展的细节描述，为故事添彩不少。

三十一岁的卡茜是一家医院的看护，专门负责器官捐献者的生活起居和心理安抚工作。卡茜非常负责也很享受这样的护理工作，生活一直都很平静直到她成了童年的小伙伴露丝的护理人员。这开始正式勾起了她对童年生活的回忆。卡茜的童年在英格兰东南部海尔森一所寄宿学校度过，其间结识了小伙伴露丝和汤米。在这里所有学生接受的教育和普通学校无异，有文学课、数学课、绘画兴趣课和体育课。小说的写作风格细腻朴实，用了大量篇幅描写了学校的美好场景，学生们私底下对教师们的评价，学生们吵闹但是有规律的日常生活，小伙伴之间的微妙友谊等，让读者感觉这个故事就是真实发生在20世纪中叶的典型英国寄宿学校。

从表面上看，作者的文字平淡无奇，因为都是描写琐碎的生活。但是读者在不经意间会被埋在暗处的一些“惊雷”震惊到。因为很多的情感都在文中被刻意地压制和特意地掩盖。而这些转折其实在文中都有着微妙的铺垫。

比如学生们总是被有意无意地告知，自己背负着人类伟大的使命。他们的绘画作品每隔一段时期会被甄选，优秀的会被一名定期来到学校的女士带走。虽然这样的活动没有给学生讲明原因，学生只是被鼓励，让他们自己具有“特殊意义”的感觉，但是这个活动贯穿于寄宿学校生活始终，并且肯定是吸引读者读下去的重要因素。再比如学生们如果平时受伤了，学校的工作人员会非常紧张，会让医务人员反复检查他们的身体和进行后续护理。让读者隐约感到这所学校不是普通的学校，学生也不是普通的学生。

石黑一雄和多数亚洲作者一样，非常喜欢描述各种人物的内心活动。他认为人类的情感是最为丰富同时也是最难以捉摸的。作者自始至终用平淡的口吻来叙述整个事件，让这些克隆人从小就接受自己的命运。不但内心破碎，到最后肉体也残缺不全。小说融悬疑、推理为一体，揭露出世间人性的脆弱与无归属感。作者并未从一开始就确切地告诉读者这些克隆人的真实身份，而是给读者留下很多悬念。伴随着悬念的层层解开，主人公的身份才随之昭然。结果在学生们毕业的时候，就被正式告知，他们是来自真实人类的复制人，也称为克隆人。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育他们和保护他们的身体健康，让他们长大以后，为需要的主人捐赠自己的器官。读者马上开始顿悟，以前匪夷所思的情节铺垫原来是这样的作用。主人公童年时所发生的每一件小事都被巧妙地做了前后铺垫，而这种平淡的叙述方式在思想上却无比深刻，平静的叙事风格为故事注入了一种悲伤和沉重的宿命感。

二、语言特点

《别让我走》是一本全英文的小说。虽然作者是日裔，但五岁便跟随父母移民去了英国，英文已经达到和本土英国人一样的水平。作者采用日本文化思路等叙事方式来写英文小说，让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产生了共鸣。但是文章在语言上，还是带有日本人一贯的细腻和隐忍。有克制力的文字，带出了淡淡的绝望基调。整本书弥漫着一种伤感氛围，用大量的篇幅来描写人物的内心世界，把一个少女的内心写的淋漓尽致，把不同的场景刻画得栩栩如生，突出了日本作家的细节描写强项，又融合了英语的国际通用性[2]。

文中大部分是英文的第一人称叙事，用了大量的长句。限制性和非限制性定语从句来回切换；句法看似复杂，但是语言的本身构造很简洁；看似简单的短句也鲜有重复。大量的人物对话都是使用直接引语。人物的语言特点和心理描写一样细腻烦琐。石黑一雄正是用这种特点来推进情节的发展，更加突出著作的宿命感和悲伤基调。

小说的语言很有带入感。英文用语不复杂，大多都是常用词汇，采用了大量的形容词来描述人物的心情。用词准确到位，比如nonchalantly这个单词用在描写人的心情上，意思是冷淡、漠不关心的，这种词汇很可能本土英国人士也很少用。这涉及外国人士的语言习得特点。因为祖辈生活环境的不同，即使从小生活在英语语言环境中，作为一个日本血统的人，学习外语的时候也避免不了有自己的思路。这种后天的语言习得导致了可能会使用更加生僻的词汇。但正是这种词汇和句法的使用，使小说更具有独特的语言特点。这也是外裔人士用英文写作，给文学注入了新鲜的语言血液，让小说具有新颖感，读者也更加为之动容[3]。

三、著作的意义

小说中克隆人的命运很悲惨。成年以后，如果他们的主体(也就是被复制的主人)需要换器官，那他们要义无反顾地捐出自己的器官，没有上限，直至最后衰竭死亡。当然也有运气好的时候，比如那一个特定人一生都不需要换器官，那么这个克隆人可以自然老死。全书以主人公卡茜的第一人称描述，让读者可以感同身受地体会克隆人的残酷命运。主人公卡茜和汤米相爱以后，他们听说如果有一对人真心相爱，可以延缓他们捐赠器官的时间。汤米想用绘画作品来证明他和卡茜之间心有灵犀，他们是真心相爱的。结果校长坐在轮椅上，用毫无感情的话说道，收集他们的画只是表面上的功夫，目的是让他们的学生生活充满多样性，不让他们有时间胡思乱想来怀疑自己的身份，要尽力把他们这些克隆人培养成身心健康的人。得知真相过后，汤米崩溃了，在第四次捐赠过后死去。

书中没有直接探讨克隆人这一有争议的话题。克隆人和真正的人类有区别吗？他们能被称为人类吗？他们拥有的情感和人类的一样吗？他们有灵魂吗？用克隆人给人类提供器官有违道德和法律吗？作者只是用淡淡的口吻描述一个科幻故事。但是读者可以感受到克隆人是有感情的，并且还有很丰富的情感。小说一直用主人公卡茜的第一人称叙述故事，像刻画平常人那样细致描写了克隆人的日常生活，逐渐揭开他们的神秘出生和未来命运。作者用了大量的笔墨来描写卡茜与露丝的深厚友谊，以及她自己的童年生活。这就是对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描述，让读者感觉这就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故事，没有类似机器冰冷的感觉。

未来的一百年或者更长，科学在克隆人这一个领域很可能会有所造就。但是克隆人会有身份吗？他们会被同等对待吗？他们被创造的动机是什么？这是一个前沿性的话题，也是值得在道德范畴内探讨的。作者给出这样一个故事，引起人们的思考，让人们自己去深刻探讨克隆人是否有灵魂。克隆也是科幻题材中的一个重要分支。科技高速发展，日新月异，但社会伦理、科技伦理和道德伦理水准能不能跟得上，这是许多人都想提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