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党青年组织扁平化设计——基于网络思维的组织行为学理论

■ 刘丙元 张 涛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3；山东省泰安市委,山东 泰安 271000)

当前，由于网络时代的发展及其所带来的社会急剧变革，已对政党青年组织的生存与发展构成了极大挑战。扁平化设计是近年来政党青年组织为迎接这一挑战所做的重要的实践性探索。然而，由于对扁平化设计的本质及其与网络时代组织的生存法则的内在关联等重大问题的理论讨论不足，致使政党青年组织在扁平化设计探索时缺乏系统性和清晰的实践逻辑，从而影响了组织改革目标的有效实现。那么，网络时代政党青年组织进行组织适应性调整的实质到底是什么？进行什么样的组织扁平化设计才能有效实现这种适应性调整？对此问题的理论梳理与分析，无疑有助于进一步明晰政党青年组织进行扁平化设计探索的思路和着力点。

一、思维方式变革：网络时代政党青年组织适应性调整的根本点

无论何种组织，要想在网络时代生存下去并且生存好，就必须懂得并遵循网络时代的生存法则。从表面上看，网络时代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变革与互联网技术以及信息传播技术的革命密不可分，似乎掌握网络技术已成为网络时代生存的必由之路，建网站、开微博、刷朋友圈等似乎成了依靠网络技术生存的必然选择。近年来，政党青年组织为适应这一变革确实在网络平台建设和网络技术应用方面下了很大功夫。然而，我们所看到的却是，虽然政党青年组织掌握了网络技术、创建了网络平台，但并不意味着其就能真正获得联机力，就能与青年进行有效连结。这表明，在网络时代掌握网络技术非常必要，但却不是人们生存的根本。事实上，网络时代生存的关键与核心问题是要掌握新的思维方式。因为，网络时代给人们带来的变革归根结底是思维方式的变革。

不可否认，网络技术的发展使人们的相互连结变得更加便捷，但正如研究者们在对互联网的影响进行深入研究后得出的结论：“互联网的最大成功不在于技术层面，而在于对网络社会中的个人、社会及文化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1]其影响主要集中体现在互联网导致人们思维方式的变革上。网络开始是从工具意义上进入人们的工作与生活中的，但在网络使用过程中，人们对于世界的认知方式发生了变化，由此带来了人们社会行为方式的改变。财讯传媒集团首席战略官段永朝指出，“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日益改变着这个世界，也改变着人们的行事方式，更改变着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2]网络化使人们的社会生活进入一个新时代，也表明人们要在这样的时代中活得更好就需要掌握一种新的生存方式。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兼媒体实验室主任尼古拉·尼葛洛·庞帝则更为具体地揭示了这一规律，他认为，数字化生存是数字化时代的常态，“我们无法否定数字化时代的存在，也无法阻止数字化时代的前进，就像我们无法对抗大自然的力量一样。数字化生存有四个强有力的特质，将会为其带来最后的胜利。这四个特质是：分散权力、全球化、追求和谐和赋予权力”[3]。由此可见，数字化生存所表现出的这几个特质实际上就是典型的思维特质。这些思维特质既为数字化生存所必需，同时也体现了人们在数字化生存过程中所具有的一种特有的心理品质，它是网络时代人们认识世界、解决问题的特有方式，同时也恰恰是网络时代生存方式异于其他时代生存方式的关键所在。网络时代人们对外界事物的心理反应方式改变了，因此思考和解决问题的方式也随之改变，而且这种变化已成为新的社会生活常态，以致于人们如果不理解、不真正掌握这种新的思考、解决问题的方式，就很难在这个时代应对生存之需。

社交网络的兴起是网络时代最典型的信息传播模式变革之一，各种新型且仍在不断变化的信息传播和社交网络平台的涌现，不仅给人们的社会交往和人际交流带来了颠覆性的变革，甚至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而这其中最核心的改变是人们获取信息的思维方式的改变。美国当代社交网络研究权威人士、全球顶尖调查公司弗雷斯特原副总裁查伦·李(Charlene Li)，把网络链接所导致的社交模式变革称为“公众风潮”。“公众风潮是人们自发开展的一种运动，他们使用网络工具相互联系，掌管自己的体验，然后互相给予所需要的东西——信息、支持、创意、产品以及议价能力……简单地说，公众风潮是一种社交潮流，其中人们运用技术给予彼此所需要的东西，而并不从企业那里获取。”[4]因此，对于任何组织来说必须意识到的是，社会个体社交模式的转变已不再是个体社会行为意义上的转变，它实际上是一种以思维为核心的世界运转方式的转向。组织要在这种转向中获得生存能力，应该重点关注的无疑是这种思维本身而非技术。因为不理解这种思维，就难以理解这种社交潮流及其带来的人们社交生活的真正变革，难以把握社交潮流巨变背后的真正力量之源。即使掌握了社交技术，也有可能无法建立有效的社交网络连结。就像查伦·李在其著名的社交网络研究著作《公众风潮》导言中给企业等组织的忠告那样：“它使得世界原来的运转方式一去不复返。任凭技术成分如何变化，企业需要应付的是这一潮流本身，我们把这种概念称之为‘公众风潮思维’。”[5]社交潮流是一种新的社交思维，也正是这种新的思维开辟了一个新时代。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掌握和使用技术，但如何使用技术则受到人的思维方式的限制。有学者指出：“技术如何被使用不是由技术本身决定的，而是取决于其他的因素，即某一特定技术能被发明、吸纳、推销、使用和抵制的生态、经济、社会与政治的条件，以及使用该技术之群体的特定态度。”[6]也就是说，技术效用的发挥程度取决于使用技术的人的心理状态，即取决于人的思维方式。网络技术的使用概莫能外。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组织在网络时代的发展重点应该是关注网络时代所带来的思维方式的变革而非技术本身。

综上，我们不得不承认，如果要使政党青年组织适应网络时代的组织生存法则，绝非做个微博、开个公众号、设计个网站那么简单，尽管这些措施是必要的。中国本土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咨询公司和君集团高级咨询师赵大伟，一直专注于传统企业的互联网转型研究与实践，他经过大量实例研究得出这样的结论，“在未来不用互联网方式来思考问题，就没办法在社会中展开竞争”[7]。因此，他认为，“互联网思维是传统企业互联网转型的制胜关键”，“转型成功的最核心要义，就是传统企业必须具备互联网思维。互联网思维，是传统企业转型的制胜之道。抓住这一点，才抓住了根本”[8]。对于政党青年组织来讲，要实现在网络时代的转型发展，掌握网络思维并将这一思维方式贯彻到组织的运行过程中，就必须在网络时代进行组织适应性调整，抑或说是进行有效性改革。因为只有掌握网络思维，才能深刻而准确地理解和运用网络时代的组织生存法则，才能真正理解和解决网络生存中遇到的各种问题，而网络也才能真正进入政党青年组织的运行过程中并成为支撑组织生存与发展的力量。所以，就网络时代的政党青年组织而言，进行组织的适应性调整，必须学会新的思考和解决问题的方式，究其实质就是进行思维方式的变革。

二、扁平化设计：推动政党青年组织贯彻网络思维的组织结构创新

政党青年组织采取何种路径才能最为有效地变革组织思维方式，进一步在组织行动过程中贯彻网络思维呢？传统的社会学理论有一个基本观点就是：结构决定人的思维和行动。如吉登斯就曾指出，结构就是行动的先决条件和媒介，构成了行动的可能性，同时又对行动有所约束[9]。既然结构决定着行动，那么对一个组织来说，如果改变思维方式和行动模式就要调整结构。而组织行为学的研究也支持了这一观点。组织行为学认为，组织结构反映着组织的设计，决定着组织的活动模式。正如美国著名组织行为学家弗雷德·鲁森斯(Fred Luthans)指出的，“组织的结构代表了组织行为的框架。”[10]既然如此，对于政党青年组织来讲，其传统的等级制结构显然规定了其组织行为模式，也决定着组织成员的思维方式，而要进行组织行为模式和思维方式的变革，也就意味着首先要进行组织结构的调整。尤其是对于网络时代的政党青年组织来说，要使组织行为及其成员的行动适应网络思维的要求，无疑需要一个适用于网络思维的组织结构。而根据组织行为学的研究，扁平化组织设计即是适应这一要求的重要路径选择。

所谓扁平化组织设计(horizontal designs)，“就是通过破除组织自上而下的垂直型结构，减少管理层次，增加管理幅度，裁减冗员来建立一种紧凑的横向组织，达到使组织变得灵活、敏捷、富有柔性和创造性的目的。它强调系统、管理层次的简化、管理幅度的增加与分权。”[11]如何使扁平化组织设计成为政党青年组织贯彻网络思维的有效路径呢？这与扁平化组织设计的初衷即要解决的组织发展问题有关。毋庸置疑，只有不断创新组织结构才能使组织具备在复杂环境中生存和发展的能力。所谓不断创新是指组织结构能够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和环境变化的要求。毕竟决定结构的因素归根结底是组织运行的内外环境。所以“组织结构的设计必须首先考虑到能否适应环境的问题”，“一切组织结构都需要有灵活性与适应性的特征”[12]。也就是说，组织无论采用何种组织结构，都应根据环境的要求和条件进行设计。美国著名组织行为学家弗雷德·鲁森斯(Fred Luthans)根据其组织设计理论认为，现代组织在面临环境不确定性给自身带来的适应问题和能力发展问题时，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进行组织再设计。他认为，进行扁平化组织设计、网络组织设计以及虚拟组织设计便是现代组织有效应对网络时代带来挑战的重要路径选择。尤其是对于传统组织而言，用扁平化组织设计代替传统的、垂直的等级制组织模式，恰恰是基于信息技术和网络全球化要求，提出的一种有针对性的组织结构再设计主张。可以说，组织设计理论所揭示的规律，为政党青年组织采用扁平化组织设计的路径应对网络时代组织生存环境变化提供了理论基础，或者说，采用扁平化组织设计促进组织成员思维方式和组织行为模式变革，以适应网络时代的生存需求具有科学依据。

众所周知，从网络时代的现实要求来讲，网络时代组织与其用户或服务客户的关系发生的颠覆性变化之一，就是用户因网络的互联互通而摆脱了对组织的依赖，即用户拥有了横向的、更多的选择机会，所以它对组织的横向沟通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而扁平化结构恰恰顺应了这一要求。弗雷德·鲁森斯强调：“使用扁平化结构去促进协作、团队作业以及客户导向而非职能导向。”[13]由此可见，扁平化组织结构的出发点及其功能就是强调横向沟通、组织工作重心下移、以客户需求为导向，改变传统组织的机构职权导向、人员职务导向。较之传统的组织结构，这是一种全新的组织设计理念，它必然带来全新的组织行为模式。麦肯锡公司顾问弗兰克·奥斯特洛夫(Frank Ostroff)和他的同事道格拉斯·史密斯(Douglas Smith)提出了一些关于扁平化组织设计的指导原则[14]，其中，“等级制被打破”、“客户驱动绩效”、“与供货商和顾客的接触最大化”等原则对于我们具有重要启示意义。“等级制被打破”原则指的是为了减少管理层级，分割的任务被结合起来，不能增加价值的工作被中止，而且每个流程中的活动各自减至最小程度。“客户驱动绩效”原则指的是客户的满意度是绩效的主要驱动力和衡量标准，而非利润和股价。“与供货商和顾客的接触最大化”原则指的是员工与供货商和顾客进行直接、频繁的接触，在必要时，供货商和顾客代表应该作为内部团队的全日制成员进入组织。从这些原则所体现出的思维方式可以看出，扁平化组织设计其实就是对网络时代生存法则的自觉遵循与贯彻。打破等级制是为了组织能够更加灵活地处置环境提出的新要求或者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客户的满意度成为绩效驱动力使组织的关注点集中于组织服务的对象，而员工与顾客进行直接接触减少甚至避免了组织对客户需求的误判，更重要的是提高了客户需求反馈和处理的效率，尤其是顾客代表可以进入组织并成为组织成员，使组织与其赖以生存的客户融为一体，使最大化得到客户的支持成为可能。那么，扁平化的组织结构设计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组织行为模式呢？美国著名管理学家德鲁克根据其“团队组织管理理论”指出，现代企业不是由老板和下属组成的,而是由平等的团队组成的。弗雷德·鲁森斯也强调扁平化结构在于促进“团队作业”。由于团队成为了构建扁平化组织的结构基础，团队化运行也就成为了扁平化组织的重要行为模式。事实上，由团队代替科层制是现代组织管理的一种新思路，而扁平化组织设计更有助于使团队管理成为组织管理的有效形式。

综上，扁平化组织设计使组织必须且更容易与客户进行社会化交流，而其对客户导向和团队协作运行模式的强化必然要求组织吸收更多社会化力量参与组织行动。从这一点看，进行组织扁平化设计，实际上是从组织设计角度使网络思维落地的组织结构依托，换言之，网络思维在扁平化组织中更容易落地生根并成为现实力量。网络思维要求组织具有极强的横向沟通能力，同时这种思维也必然导致横向沟通能力的增强。所以，通过扁平化组织设计推动政党青年组织在组织行为过程中自觉贯彻网络思维，既是政党青年组织在网络时代实现适应性调整的具体路径，也是其在网络时代以结构性创新推动组织行为模式变革的有效举措。

三、政党青年组织基于网络思维进行扁平化设计的基本原则

我们必须承认，对于特别强调政治属性的政党青年组织来讲，完全打破科层制而进行颠覆性的组织结构扁平化设计是不现实的。因此，政党青年组织的扁平化设计更主要的是考虑如何基于网络思维更有效地简化管理层次、增加管理幅度，以更有效地调动各方力量参与组织运行，让组织成员在行动过程中更自觉地贯彻网络思维，使组织更加适应网络时代青年工作发展与创新的要求。

第一，以增强横向沟通能力为目标简化组织的管理层次。目前，我国政党青年组织采用的是一种具有科层制色彩的等级制组织结构。而随着网络时代带来的信息传播模式的改变，等级制结构逐渐暴露出其明显的不适性，即其对组织横向沟通能力的发展形成制约。因为等级制结构组织习惯于同时也强调这样一种组织行为模式：即最高层的组织把任务下达给下一级组织，下一级组织再下达给下下级组织，以此类推，最后每个人都有了业绩指标要求，亦即组织在实现组织目标时依赖的是“命令-指挥”模式。所以，各级组织及其成员在解决问题时主要考虑的是上级的要求和指示。这种组织结构不够灵活、脱离青年群众等不适性问题在强调横向沟通的网络时代日益凸显。而扁平化组织结构较之等级制组织结构的一个最基本特征，就是组织的管理层次更为简化，从而形成了一条最短的指挥链，这不仅提高了组织的快速反应能力，而且也增强了组织内部与外部的横向沟通能力。因为减少了请示批复和上传下达环节，组织及其成员就会把更多精力放在与青年组织、个体的沟通交流上。政党青年组织可以依靠网络平台将工作任务直接下达给处于青年工作一线的基层组织和团干部，而且位于上一级甚至最高等级的组织及其成员亦可与青年群体直接建立联系。这种做法既是源于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也是为了适应网络信息技术发展所带来的组织管理环境的变化。因此，为保证网络思维的贯彻落实，充分发挥网络信息技术在组织管理中的作用和优势，政党青年组织需要在简化组织管理层次、压缩组织管理纵向指挥链长度上下功夫。将人员下沉到组织基层、扩大基层管理幅度，既可以充分发挥网络信息沟通技术的优势，使沟通方便快捷，同时缩短上下组织之间沟通的距离，又可以通过精简机构、人员打破原有的部门界限，使管理走向一种群体协作模式。

第二，形成以动态的知识型团队为基础的群体协作模式。政党青年组织要实现群体协作模式，不仅需要形成部门、人员间的协作机制，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需要学会知识共享。因为通过扁平化组织实行群体协作会对人力资源提出更高的要求，而人力资源的质量又集中体现为知识、技能、信息等。协作是人力资源的协作，也意味着它是一个知识共享的过程。另外，按照前文所述扁平化组织的“客户驱动绩效”原则，这种协作不应该是职能取向的，而应该是问题取向的。所以，简化政党青年组织管理层次后所带来的群体协作模式，也就使组织基础不再是以职能为核心，而是以解决问题为核心，形成一个个动态的知识团队。亦即组织内部机构的设置重点不是对下属单位进行指挥，而是根据组织目标要求和实际工作需要确定组织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并依此组建适合解决相应问题的知识团队。如围绕基层组织建设问题形成的基层组织建设团队、围绕促进青年发展形成的青年发展团队等。当知识团队成为组织的群体协作单元时，必然会导致决策中心下移。因为对拟解决问题的了解程度以及解决问题的可行性均取决于知识团队，尤其是制定何种问题解决方案才更科学、更可行，最终还要依赖于知识团队。而对于这些知识型团队来讲，其解决问题的有效性则依赖于信息学、传播学、青年发展等与青年工作紧密相关的各类知识的共享和创新。由于是以解决问题为核心，所以团队在寻求解决问题方案的过程中，就会使每个个体的行动都指向解决问题的目标，从而也就使行动目标与政党青年组织的目标自然地结合起来。实行团队化管理，即使不以解决问题为工作重心，也会使解决问题的能力成为被关注的焦点，这恰恰符合网络时代不断变化的环境和更具复杂性的青年问题对政党青年组织的要求。

第三，建立以解决青年工作问题为核心的高层知识团队和专家系统。知识型团队成为扁平化组织基础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日益复杂的网络信息环境下能有效解决问题，这使知识型团队获得决策权成为必然。因为“在扁平化组织中,人力资源成为组织的第一资源,而人力资源的本质就是凝聚在人身上的知识、信息、技能等[15]。事实上，近年来政党青年组织“行政化、机关化”倾向被广为诟病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网络时代科层式的行政命令性工作方式已经很难应对青年工作遇到的各种新问题。实行团队管理，并不意味着各个团队各自为政、各行其是，否则组织就会陷入原有的条块分割的职能状态。政党青年组织必须保证各个团队的目标与组织目标相一致。为此，政党青年组织围绕解决青年工作问题的需求，在形成一个个动态团队的同时，还要构建和完善高层知识型团队，尤其是要建立专家系统，以对所有动态团队进行协调和提供知识、信息、技术等方面的持续支持，从而使组织在形成团队结构的基础上，形成保障团队有效运作的知识支持结构。比如，青年思想引领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要达到引领的有效性需要政治学、教育学、心理学等多学科知识的支撑，其中许多知识更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和青年群体思想观念的变化需要不断探索和创新的。动态的知识团队有时很难驾驭，这就需要高层知识团队和专家系统的参与和支持。

其实，由于青年群体本身发展的多样性及其标新立异的群体性格特征，决定了青年工作独特的复杂性，它在吸取多元知识的同时，更需要知识的创新，这也是青年工作亟需获得专家系统支持的一个重要原因。建立高层知识团队和专家系统，对政党青年组织来讲是一项极具挑战的组织建设实践，因为促进知识显性化和实体化，对组织所拥有的知识、信息进行有效整合、创造和管理，不仅需要专业化的谋划与设计，促使政党青年组织从更为专业性的角度思考和开展青年工作，而且对于有效改变政党青年组织的行政化、机关化、官僚化等不良倾向也具有重要意义。

第四，构建有效资源互补的青年社会力量合作联盟。特别需要指出的是，扁平化后的政党青年组织并不是青年工作知识的唯一拥有者，其所拥有的知识也不可能完全满足网络时代青年工作日益复杂化的需求。因此，政党青年组织必须吸收来自青年本身、其他社会组织的知识，并与之建立密切联系，形成组织与社会群体之间的一条知识链。这就需要政党青年组织与其他社会力量，如社区、单位、区域性组织或各种青年自组织等结成青年工作合作联盟。这种联盟的建立主要基于政党青年组织与其他组织之间在资源、知识、信息和能力上的互补。互联网为任何组织和个人的知识获得提供了开放而便捷的渠道，同时也为组织和个人的知识生产和传播提供了技术支持，因此，各种社会组织都可能是一个知识集合体。这种联盟既可促进组织及其成员之间的关系，又可促进组织之间的相互学习，从而使资源、知识、信息的利用最大化，最大程度地满足青年工作的需求，促进知识的创新。政党青年组织尤其要注意与各种青年社会力量如青年自组织、青年社会组织等结成联盟，在相互支持中增强青年与政党青年组织的联系。我们必须看到，网络技术的发展使广大青年尤其是一些青年自组织拥有了不可小觑的知识创造能力，甚至许多青年自组织就是为创造知识而组织在一起的，毋庸置疑，这些组织对青年产生着不可估量的吸引力和影响力。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社交网络时代，每个独立个体都可能因拥有巨大的社交网络而成为一种有影响的社会力量，以至于能够发起组织性的社会行动。所以，这些组织或个体应该是政党青年组织在扁平化后特别需要结盟和依靠的力量。如果各种青年社会力量能够成为政党青年组织的盟友，那么其所开展的各种青年行动也就成为了政党青年组织的组织行动。

第五，激活团员青年的组织效应以增强组织控制度。与扁平化组织结构相辅相成的分权是实现组织扁平化的一个必然步骤。也是增加组织控制度的一个有效途径。“现代管理学之父”法约尔认为，“所有能提升下属重要性的做法都是分权”[16]。从此意义上讲，分权就是尽可能地调动下属的积极性，最大化地发挥其作用。对于政党青年组织而言，就是要与团队组织模式相适应，将决策中心不断下移，不断强化基层支部的组织作用。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越是基层组织，与广大青年直接接触的可能性越大。根据前文所述构建扁平化组织的“与供货商和顾客接触最大化” 的原则，政党青年组织若要实现与广大青年接触的最大化，最有效的途径无疑是通过基层组织带动尽可能多的团员青年行动起来。必须形成一个共识，团员就在青年中，而团员作为一个正式组织的成员，理应肩负起帮助组织联系青年、团结凝聚青年的责任和义务。如果每个团员都能去积极主动地接触和联系普通青年，那么这种接触和联系必然是最大化的。

当组织委托团员青年个体进行特定的行动时，其行动也就是组织行动，我们可以称之为团员个体的组织效应。团员就在青年中，所以发挥普通团员青年在组织建设和组织行动中的重要作用，激活团员青年的组织效应，是实现组织及其成员与青年联系最大化的最有效方式。从扁平化组织建设来讲，这也可以说是分权的一种方式。这种分权一旦成功，政党青年组织在青年中的影响度也必然会最大化。因此，政党青年组织在加强团员管理的同时，应通过系统教育强化团员的认同感和角色感，强化团员在社会行动过程中的组织意识，尤其是提高团员在普通青年中进行组织行动的意识和能力。当团员将个体行为上升为组织行为并成为自觉行动时，团员个体在普通青年群体中的行动也就必然会产生组织效应。组织既然能对团员进行有效的管理，那么这种组织影响自然就会渗透到更广泛的青年群体中去，政党青年组织的工作覆盖面和控制度也就会得到有效提升。

总之，网络时代给人们的生产生活带来的变化归根结底是思维方式的变化，故而政党青年组织为适应网络时代的发展变化而进行的调整与变革，从根本上讲是思维方式的调整与变革。既然组织结构决定组织行为，那么只有进行适应网络思维的组织结构设计，才能更有效地保证网络思维贯彻到组织行为中去。扁平化组织设计既是政党青年组织自觉贯彻网络思维的组织结构调整与创新，也是政党青年组织因环境的发展变化与网络时代共进的组织自我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