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寻租还是寻利

2019-01-22 03:36付金存
社会科学动态 2019年1期
关键词:生产性企业家制度

付金存 杨 阳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增长,从一个积贫积弱、落后封闭的国家一跃成为极具全球竞争力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被国际社会誉为“中国奇迹”。许多学者试图阐释这一奇迹背后的动力机制,其中企业家精神无疑是最为引人的话题之一,即在很大程度上,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是企业家才能勃发的结果。而对那些经济增长缓慢的国家或地区而言,人们通常要把部分原因归咎于企业家才能的衰竭。

然而,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威廉·鲍莫尔(William J.Baumol)却在《企业家才能的配置——生产性、非生产性和破坏性》一文中对上述观点提出了挑战。他认为,企业家才能可以在多种用途之间进行配置,其中有些配置并不像习惯上认为的那样具有建设性和创新性。换言之,经济增长起伏不仅与企业家才能的丰裕程度有关,可能也受其配置方向的影响:在多数情况下,企业家从事生产性的寻利活动,自然可以推动经济增长;但在特定条件下,企业家才能的运用可能是非生产性甚至破坏性的。企业家才能配置的方向主要取决于经济中的报酬结构—游戏规则。比如在古代中国,一方面,重农抑商、科举制度等制度安排,使得社会严重歧视那些通过熊彼特式商业行为获取财富和地位的人;另一方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统治者遇到财政困难时,将富裕臣民的财产充公完全是符合法律程序的。因此,尽管古代中国的发明和发现远超同时期的欧洲,但这些无一例外地被社会视为“奇技淫巧”,未能对社会生产力的进步发挥实质性作用。

尽管鲍莫尔借助历史事实有力地说明了制度安排与企业家才能配置的关系,此后相关的知识积累也甚为可观,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迄今鲜有规范的经验研究对上述论断进行验证,基于这一论断的现实考察也较为缺乏。对此,河南大学经济学院李晓敏老师申报并主持了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制度质量与经济绩效:基于企业家才能配置的视角》。如今,在该项目研究的基础上,《制度质量、企业家才能配置与经济绩效》一书正式出版。该书以制度质量为研究起点,通过大量的数据分析和实证研究,系统地验证了制度质量、企业家才能配置与经济绩效三者之间的互动关系。这一论著不仅再次验证了鲍莫尔的著名论断,而且对当前中国涌现的企业家“不务正业”、“公务员热”、“经管法热”等现象进行了深刻剖析。该书不仅有助于增进学术界对“制度重要”这一命题的理解,也势必会影响未来我国经济发展政策制定的思路——相比于调整企业家或潜在企业家的数量,改变决定相对报酬的游戏规则将更加容易实现企业家才能的优化配置。

一、中国企业家的“不务正业”现象

在熊彼特看来,企业家才能是资本主义经济增长的灵魂所在:通过不断开发新产品、引入新生产方式、开辟新市场、获取新材料和建立新组织,企业家能够给市场带来更好的产品,进而推动社会生产力进步和长期经济增长①。由此,企业家被赋予了创新和生产的天职。

然而,在当今中国,尽管多数企业家正在进行创新性的生产活动,但也有不少企业家通过“摆平”、“搞掂”官员获取非生产性收益,因此企业家寻租现象非常普遍。据2014-2016年度《中国企业家刑事风险分析报告》显示,近三年来,中国企业家犯罪案件和涉案企业家人数均呈现逐年上升趋势。此外,有些企业家青睐于炒股、炒楼而非长期的实业投资。如今,通过卖掉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的房产改善企业财务状况已是不少企业家的自发选择。更有甚者,部分企业家纷纷将实业和资产转移至国外,离开故土家园,成为投资移民。据2016胡润《中国投资移民白皮书》显示,未来三年,以民营企业家为主体的高净值人群海外置业的需求旺盛,超过6成的高净值人士打算在海外配置投资性住宅,仅11%的人表示不打算海外置业。上述事实表明,中国有相当数量的企业家正从事非生产性活动。

与生产性行为相比,中国企业家为何热衷于结交政府官员?为何偏好于短期投机而非长期投资,甚至是移民国外?中国企业家种种“不务正业”的行为该如何解释?如何引导中国企业家把精力更多地用于生产性领域?李晓敏老师在现有理论的基础上,创新性地提出了“制度质量-企业家才能配置-经济绩效”的分析框架,对上述问题进行了出色的解析。

二、制度及其内生的“游戏规则”决定企业家的选择

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企业家才能在资源配置中的角色未能得到学者们的充分关注,比如,熊彼特模型以及内生技术创新模型均假定企业家才能全部被用于生产性的创新活动,并在此基础上论证了企业家才能对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然而,鲍莫尔却在《企业家才能的配置——生产性、非生产性和破坏性》一文提出:“企业家才能可以进行多种配置,其中的某些配置并不像我们习惯认为的那样对社会具有建设性和创新性”。这种分析思路无疑更加贴近现实。如果企业家将其才能更多地用于寻租和结交政府官员等活动上,那么这种活动仅仅是社会财富的重新分配,而非社会财富的增加。

那么,究竟是什么决定了企业家才能的配置方向,使企业家更倾向于寻租还是寻利呢?鲍莫尔对古罗马、古代中国、中世纪欧洲时期企业家行为的考证发现,不同历史时期各个国家制定的“游戏规则”,对企业家才能在生产性领域和非生产性领域的配置具有深刻影响,进而决定了一个社会在一定时期内的技术进步和生产力水平。在鲍莫尔的分析框架中,企业家才能的配置问题远比企业家才能的短缺或丰裕更为重要。

图1 制度质量、企业家才能配置与经济绩效的逻辑框架

作为理性“经济人”,企业家的目标是追逐利润最大化。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企业家才能可以如同资本、技术和劳动力要素那样,在不同的用途之间进行配置。对企业家才能而言,一个社会的激励结构或“游戏规则”决定其配置方向,而激励结构或“游戏规则”又内生于一个社会占支配地位的制度环境和制度安排。因此从逻辑上而言,如果一个社会的制度安排能够有效激励生产和创新行为,那么企业家才能将有很高的几率配置到生产性领域;反之,如果一个社会的制度不利于生产性行为,那么企业家就可能“另辟蹊径”,将注意力更多地转移至寻租等非生产性活动。发达国家经济增长的历程表明,制度因素是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由此可见,破解企业家才能用于寻租还是寻利的关键密码,是考察一个社会的制度安排及其内生的“游戏规则”。

三、制度质量与企业家才能配置的实证研究

自鲍莫尔提出制度质量决定企业家才能配置方向的论断后,部分学者试图对这一命题进行检验。这些研究既有宏观层面的国家或地区研究,也有行业或企业层面的微观研究②。但由于指标选取差异,这些研究的结论不尽相同,因此需为鲍莫尔的论断寻找新的证据。

在本书的第五章,作者全面刻画了制度质量对企业家才能配置的影响。首先,作者以创业活动为例,通过翔实的数据分析,从法治水平、产权保护水平、政府规制程度、金融体制质量和税收政策五个方面,描述性地分析了制度环境对企业家才能配置的影响,结果初步验证了鲍莫尔的基本论断,即有利于企业家生产性活动的制度,实质上是一种有利于企业家降低创新创业交易成本的制度。值得关注的是,与经济发达国家或地区相比,中国在以上五个分项指标中的绩效水平均处于较低水平。

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作者构建了一个制度与企业家才能配置的微观分析框架,通过严格的数理分析得到一个基本结论:一国企业家从事寻利活动的数量取决于寻利活动的总供给和总需求。具体而言,提高寻利活动相对于寻租活动的市场回报、改善寻利活动的制度环境可以有效减轻企业家负担,增加一个社会寻利活动的总供给;与此同时,如果政府对跨国公司进入、外商投资等外部的寻利需求采取积极的支持政策,那么均衡的寻利活动数量将会大幅增加。

基于上述分析框架,作者进一步利用“透明国际”组织发布的“全球腐败指数”、美国遗产基金会提供的“经济自由度指数”作为表征制度质量的指标,以世界银行数据库中“本地居民直接提交的商标数量”和“为了‘办事顺利’预期会给公职人员非正常支付的公司占该国所有公司的比例”作为企业家才能配置方向的代理指标,并采用跨国数据估计了制度质量对企业家才能配置的影响。结果表明,制度质量对企业家才能配置的影响非常显著:制度质量越高,从事生产性活动的企业家的数量就越多,从事非生产性活动的企业家的数量就越少。这一结果再次验证了鲍莫尔关于企业家才能配置的著名论断。

在经验评估的基础上,作者创新性地对当前中国社会存在的企业家寻租、投机、投资移民和“涉黑”现象进行了深入分析。作者认为,政府对企业家的管制普遍较严,企业创办和经营的成本较高。为扫除企业营运的障碍,“打点关系”、“搞掂官员”、“建立商会”等行为本质上是一种替代性的制度安排。

近年来,尽管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都在持续推进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的改革(简称“放管服改革”),但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市场经济活动中的“关”(审批)、“卡”(各种收费)、“压”(各种限制) 仍然较多,导致企业办理开业手续所需的时间偏高。图2是根据世界银行数据绘制的世界各国或地区开办企业手续所需时间的变动趋势。从中可以看出,企业家在中国内地“办理开业手续所需的时间”不仅远高于美国、加拿大、英国等经济发达国家,甚至高于阿根廷、泰国等发展中国家。从2016年的数据看,企业家在中国香港和加拿大“办理开业手续所需时间”仅为1.5天,仅为中国内地耗时的1/20。

图2 各国或地区开办企业手续所需时间

繁琐的审批程序和低效的办理服务不仅增加了企业家开办企业的成本,也延误了商机。为了加快办事速度,企业家不得不向掌权者打点通融,或者建立各种商会“抱团取暖”;在极端情况下,企业家甚至会“用脚投票”,将资产转移至国外。可见,在当前的市场化水平、产权保护制度和营商环境下,中国企业家种种“不务正业”的行为,实际是基于现实环境的无奈与理性选择。

四、企业家才能配置与经济绩效的实证研究

当前,中国经济进入转型关键期和新常态,企业家才能的配置不仅在微观层面上决定了企业的生存与发展,而且对于中国宏观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至关重要。然而,由于生产性和非生产性活动度量的困难,当前关于企业家才能配置对经济绩效影响的研究偏重于数理分析,实证研究相对缺乏。鉴于上述研究现状,本书作者运用中国各省区数据,分析了企业家才能配置对经济绩效的影响,不仅有效弥补了现有实证研究的不足,也为许多现实问题提供了新的分析思路。

遵循经典的增长回归框架,作者分别以个体单位就业比例、国有单位就业比例作为企业家才能生产性配置和非生产性配置的代理变量,以人均实际产出的对数作为经济绩效的代理变量,在此基础上构建了一个包含1997—2012年中国内地29个省区(重庆、西藏除外)数据的面板数据集,采用规范的经验分析方法评估了企业家才能配置对经济绩效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在平均意义上,企业家才能的生产性配置每提高1个百分点,将使地区当年的人均GDP增长1.511%,而企业家才能的非生产性配置每提高1个百分点,将使地区当年的人均GDP降低0.418%。这一结论在控制人口等其他可能影响经济增长的变量后仍然是稳健的。这一结果不仅为鲍莫尔的论断提供了来自转型国家的经验证据,也有助于解释当前以东北三省和山西为代表的传统工业基地或资源型省区经济增长缓慢的现象。这些地区依托原有的资源禀赋条件,逐渐形成了以国有企业为主的企业形态和经济发展模式。然而由于缺乏相应的制度安排,这些传统产业在发展过程中“挤出”了其他产业和人力资本的投资,导致个体单位的就业比重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在实证研究的基础上,作者进一步关注了当前的“移民热”现象。通过数理模型分析,作者对移民前景、寻租和人才配置之间的相互作用进行了阐述。结果表明,由制度质量(如产权保护程度)所决定的生产性个体成功抵御寻租者的程度,决定了一国的最优移民水平。换言之,发展中国家对本国的技术移民不必过分担心,技术移民对一国经济增长的最终影响取决于人才收益和人才流失的净效应。在这种情况下,发展中国家需要重点关注的,是通过加强产权保护、提高法治水平、严厉打击腐败等行为不断提升制度质量;否则,过度移民将恶化一国的经济绩效。这一结论对改善一国人才配置效率进而促进经济绩效提升的政策设计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企业家才能的非生产性配置并非只发生于当代。历史上,中国古代的发明和发现远远超过同时代的欧洲,但古代科技发达的中国到了近代却落后了,这一令人费解的谜题被称为“李约瑟之谜”。在试图解释这一谜题的研究中,已有成果多从生产技术的视角出发,分析古代中国技术需求不足或供给不足的成因,比如有学者提出,近代中国落后是由于劳动替代型技术需求不足,从而缺少工业革命爆发的基本条件③。而有的学者则认为,中国在14世纪以后落后的原因在于技术创新发展的停滞,即技术供给不足④。尽管这些研究均从某一侧面揭示了中国技术进步停滞的原因,但从更深的层次看,工业革命是一场远比技术进步更为广泛的社会经济变革。对此,作者运用“制度质量与-企业家才能配置-经济绩效”的分析思路,提出中国古代的科举考试、重农抑商等制度设计对人们从事工商业和科技发明的激励不足,导致大量的聪明才智被投入于“考取功名”、“升官发财”等非生产性方向,最终导致了近代中国的科技落后和经济停滞。显然,这样的解释比生产技术论更加迷人。

作为“李约瑟之谜”的现实折射,大学生群体在专业选择上热衷于“经管法”,在职业规划上青睐于“公务员”,这种现象也亟需进一步分析和厘清。实际上,在现行制度下,我国公务员的账单收入并不高,但大学生却为何都热衷于公务员的“铁饭碗”?作者认为,尽管公务员工资单上显示的收入并不高,但我国各级政府控制着较多的社会资源,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以及缺乏对权力运行机制的监督制约。大学生热衷“经管法”专业和公务员职业的背后,本质是对未来职位租金的追求。这种现象的过度膨胀不仅扭曲了一个社会正常的价值观,也必将影响一国长期的经济增长。

五、总结性评述

1990年,鲍莫尔在《企业家才能的配置——生产性、非生产性和破坏性》一文中提出了制度质量决定企业家才能配置的著名论断,其核心观点是,企业家努力和企业家才能的配置方向取决于特定“游戏规则”所决定的“回报结构”。在一个制度良好的国家或地区,企业家才能将更多地被引导从事生产性活动,而在制度质量较差的区域,相同的企业家才能将被吸引到寻租等对社会有害的活动中。这一观点不仅弥补了传统创新理论的不足,而且对经济增长政策的制定也有重要启示。

李晓敏老师所著的《制度质量、企业家才能配置与经济绩效》一书,在继承鲍莫尔研究逻辑的基础上,创新性地提出了“制度质量-企业家才能配置-经济绩效”的分析框架,并通过大量的实证研究验证了三者的互动关系。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并未止步于一般性的计量检验和结果分析,而是在理论研究的基础上,对当前中国企业家“不务正业”等现实问题进行了深刻的解析。这些研究既回答了当前我国改革中的诸多社会热点和难点问题,也是对已去世的鲍莫尔的最好纪念。在此之余,尚有一些问题值得进一步探索。

首先,可信的实证结果有赖于关键变量选取的准确性。作者在企业家才能配置对经济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中,分别以个体单位和国有单位就业比例作为企业家才能生产性配置和非生产性配置的代理变量,值得进一步商榷。从实际观察看,个体单位中也不乏从事非生产性活动的案例。据《2015年中国企业家刑事风险报告》显示,在2014年12月1日至2015年11月30日统计年度内,已形成判决文书的中国企业家犯罪案件达793例,涉及犯罪企业家921人。其中,国有企业家170人,占比18.46%;民营企业家751人,占比81.54。这表明中国个体经营者,或至少是民营企业家并非像作者解释的那样,比国有单位更倾向于生产性活动。在当前制度环境下,相比于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在项目融资、建设用地、行政审批等方面均处于劣势地位,更有动机从事行贿等寻租活动。因此,关于中国企业家才能配置的度量,尚需进一步改进。

其次,在对中国各省区面板数据进行计量分析的基础上,可考虑从城市甚至企业层面来充实关于企业家才能配置的研究。事实上,在中国当前等级制城市管理体制下,不同城市拥有的社会资源有很大差异,换言之,城市层面的制度环境较之省域层面具有更大的异质性,这势必会对不同地区企业生产性投入和非生产性投入的配置产生影响⑤。此外,不同行业的企业在生产性投入和非生产性投入的配置也存在差异,那些带有行政垄断色彩的行业(比如房地产业)显然比市场化程度较高的行业(比如零售业)存在更多的寻租空间⑥。因此,在现有基础上,从区域和行业两个层面进一步细化相关研究将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最后,从法治水平、产权保护等各方面看,中国与美国等经济发达国家均有不小差距。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却创造了世界经济增长的奇迹。换言之,中国以相对较低的制度质量取得了十分良好的经济绩效。这似乎是对本书观点的一个挑战。尽管作者在分析中国企业家种种“不务正业”的行为时,实质已经暗含了这些行为对于正式制度的替代作用,但是这种替代作用机制尚有待进一步明晰。

尽管存在上述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但瑕不掩瑜,李晓敏老师的著作仍是一部难得的上乘之作。特别是在当前“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活动热烈开展、“放管服”改革深度推进的背景下,这部著作为塑造“亲”“清”新型政商关系提供了启发性思路,值得学术界和政府部门借鉴应用。

注释:

① 李新春、苏琦、董文卓:《公司治理与企业家精神经济研究》,《经济研究》2006年第2期。

② 万华林、陈信元:《治理环境、企业寻租与交易成本——基于中国上市公司非生产性支出的经验证据》,《经济学(季刊)》2010年第2期。

③ 赵凌云:《从市场发育与演变的悖论看中国传统经济衰落的原因》,《中国经济史研究》2003年第1期。

④ 林毅夫:《李约瑟之谜、韦伯疑问和中国的奇迹——自宋以来的长期经济发展》,《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4期。

⑤ 郭细根:《创新型企业空间分布及其影响因素研究——来自全国676家创新型试点企业的数据分析》,《科技进步与对策》2016年第15期。

⑥ 杨兰品、姚国庆:《要素收入分配对创新效率的影响——基于不同类型行业比较的视角》,《江汉论坛》2018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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