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丽,廖钢青
(1.韶关学院,广东 韶关 512005;2.韶关市政府,广东 韶关 512005)
古代关隘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蕴藉着绚丽的地域文化风情,是一个地域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多元因素的综合呈现,具有深厚的历史价值和独特的文化魅力。韶关市位于粤、湘、赣三省交界处,自秦朝起始设关隘,矗立于大庾岭的横浦关成为秦汉时期沟通岭北与岭南交通的三大关隘之一,位于乐昌西南的赵佗城则是控扼入粤门户的重要军事要塞。唐宋以降,居于西京古道的蔚岭关和梅关古道的梅关,成为沟通湘粤、赣粤的重要关口。明清时期,由于经贸日渐繁荣,韶州城内先后设置了遇仙、太平、北关等税关,韶州成为当时广东的两大税关(仅次于广州)之一,韶关由此得名。由此可见,韶关既有居于山岭的山关,又有居于城池的税关,再加上联系关口通道的古道、驿站、码头、渡口,组成了一个全生态的关城。
纵观韶关的发展史,关隘对韶关经济社会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以关隘这一韶关地方文化中的优秀因子为切入点,充分挖掘关隘与韶关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以此探求韶关地方经济社会文化的形成、演变轨迹和规律,探究韶关在中原、岭南文化交流沟通中的独特位置,就可以更好地把握地方文化与中华文化、地方文化与经济社会发展的互动关系,对于充分挖掘韶关旅游资源中的文化积淀、提升韶关地方经济发展文化含量、打造韶关地方特色文化品牌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关隘即为险要的关口或隘口,是在交通要道或边境设置的以军事、经济为主要目的的守卫场所。按照属性划分,关隘可以分为边关和内关。边关,顾名思义就是处于边疆的关隘,边关产生的原因是统治者出于抵御外敌入侵、巩固国家政权稳定的需要。内关,是处于统治范围内部的关隘,既区别于边关,又与其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庞大而复杂的关隘体系。边关和内关不是固定的概念,而是可以转化的,如雁门关始建于战国时期,目的是为了抵御匈奴保卫边疆安全,属于边关。明清以后,随着经济发展和国家疆域的拓展,雁门关逐渐丧失了“外攘四夷”的作用,转化为内关,这是经济社会发展在军事领域的折射。
韶关关隘始设于秦朝,至民国时期韶关税关关闭,几千年来,韶关关隘经历了从边关向内关的转化。秦朝时期,秦始皇在统一六国后为进一步拓展帝国版图进军岭南,在韶关地区设立了横浦关、阳山关、湟溪关三关和赵佗城、古秦城、万人城等一批关城。相对于中华文明起源地和政治经济中心的中原地区,岭南当时还是一片荒野,由多个百越部落统领,“楚越之地,地广人希,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无累聚而多贫”[1],是中原华夏人眼中的“蛮荒”“徼外”之地。因此,横浦关、阳山关、湟溪关三关和关城在当时属于边关。唐宋时期,受千百年来中原文明的浸润,岭南有了长足的发展,但和中原比起来,岭南大部分地区仍然偏远而落后,这一时期韶关设置的梅关、蔚岭关等关隘处于从边关向内关逐步转化的阶段。明清时期,岭南开始飞速发展,经济文化逐渐兴盛,以经济为首要目的的韶关税关的出现也侧面印证了岭南经济文化的崛起,这一时期的韶关太平关自然属于内关。至此,韶关关隘彻底完成了由边关向内关的转化,社会经济发展是推动这种转化的主要因素。
关隘的职能,即设置关隘的目的及其发挥的作用。关隘主要有军事、政治、交通和经济等职能。关隘是军事行动的产物,因此关隘的第一职能是军事职能,从西周关隘出现至清末古代关隘日渐式微,军事职能一直贯穿于关隘的历史衍变发展之中。在关隘建立初期,军事职能是其主要职能甚至是唯一的职能,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关隘职能扩展到其他领域。到了隋唐时期,关隘的职能进一步发展,并出现了专门负责关隘管理的人员,其职责是“掌稽查行人车马出入,核验其过所(通行证),禁查奸匿,游惰等”[2]。可见,关隘职能的重点已经逐步向治安管理、人员流通等方向衍变。直至明代,这一现象开始出现根本性变化。明朝是中国古代关隘发展的重要阶段,其关隘体系的完整和成熟不仅表现在传统军事职能关隘的趋于完善上,还体现在一种新的关隘形式——税关开始登上历史舞台,这代表着关隘的经济职能已经完全独立出来,并直接影响国家经济。清朝时期,除少数边关外,大部分内关的军事职能进一步弱化,经济职能的重要性日益增强。探究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清朝统治者主张用加强内部治理提升自身实力来抵御外敌,而非过分依赖军事设施,这是人为的主观因素。二是随着火枪、火炮等热兵器的出现,军事战争局面开始转变,关隘作为冷兵器时代的产物,其军事防御功能日渐削弱。三是商品经济空前繁荣,为关隘经济职能的强化提供了孕育的温床。
总体来说,关隘的职能整体上由军事需要向经济需要转变,军事职能呈逐步弱化的趋势,经济职能却日益凸显,即由简单到复杂、单一到多样的方向转变,但这种变化不是线性的取代性的变更,而是相互交织、此消彼长的一个过程。
纵观韶关关隘的发展史,伴随着关隘属性的变化,韶关关隘的职能也随之转变。秦汉时期,在韶关设立横浦关、阳山关、湟溪关等边关目的是为了巩固边疆,维护国家安全和统一,军事职能是其最重要的职能。同时,关隘也间接促进了岭南地区的社会稳定和粤北地区的经济文化发展,这是韶关关隘在政治、经济领域的初步体现。唐宋时期,岭南有了初步的发展,特别是张九龄主持开凿大庾岭道之后,岭南岭北经济文化往来日益增多,韶关关隘除军事作用外,稽查行人,维护社会治安也是其重要职能。韶关这一时期设立了梅关、蓝关、蔚岭关等关隘。梅关关楼两侧的对联“梅止行人渴,关防暴客来”即是最好印证。明清时期,岭南早已不属于边疆地区,韶关关隘也彻底完成了从边关向内关的转变。随着岭南经济文化的发展,特别是对外贸易的繁荣,韶关关隘的军事职能进一步弱化,开始充分发挥出其在促进贸易、调节税收方面的巨大作用。韶关在这一时期设立了遇仙桥关、太平关等税关,对韶关地方经济文化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韶关之“关”,不仅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军事雄关,也是“商贾云集、贸易繁荣”的经济税关。关隘的兴起、兴盛、衍变和没落,不仅成为韶关三省通衢、南来北往、经贸繁荣的历史见证,而且印证了韶关地方经济文化发展的变迁,成就了韶关独特的杂糅交融、兼收并蓄的文化秉性。
(一)关隘的兴起。秦汉时期的横浦、阳山、湟溪三关及诸个关城是韶关最早建立的关隘。依托坚固的关隘,岭南地区在秦末的战乱中得以保持相对稳定,并与西汉分岭而治,为南越地方政权巩固统治、抗衡西汉王朝、维护社会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戍守关隘的士兵大都来自中原地区,他们“把中原生产技术、礼乐教化、风俗习惯、生产方式等带进岭南”[3],促进了韶关地方经济文化发展,“秦汉进军岭南和收复西南夷,主要以珠江各河道为行军作战路线。沿河关隘、要塞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军事行动过后,在沿河地区设置郡县,修筑城堡,派兵驻守,安顿移民,使这些地区成为岭南开发最早、最先接受汉文化的地区。”[4]关隘不再只是普通的军事据点和屯兵营盘,更是交通要地和贸易市镇,成为当地经济文化发展的萌芽点,并逐步辐射到周边地区。关隘还促进了岭南岭北文化的交融和沟通,有效推动了岭南原生态文化向再生文化的转变。戍守关隘的士兵是第一批大规模进入岭南的中原人,他们不仅带来了中原先进的生产方式,也带来了中原先进的文化观念,成为岭南岭北文化交流沟通的先行者。“湟溪、阳山浦三座秦关,以及沿北江河谷修建多条‘驰道’,皆为重要建筑工程,除体现中原建筑文化风格以外,它们都是传播中原文化的据点和通道。”[5]因此,以关隘为中心、以士兵家庭为代表的第一批进入岭南的中原人作为先驱,中原文化首次大规模输入岭南,揭开了持续两千余年的中原文化和岭南文化交流融合的序幕。关隘也突破了军事要塞的拘囿,成为传播中原文化、促进中原文化和岭南文化交流融合的前沿阵地。
综上所述,韶关关隘为岭南的经济社会文化奠定了和平发展的基础,迈出了岭南早期开发的坚实一步,促进了中原文化和岭南文化的交流融合,使得韶关成为岭南经济文化发展最早的地区之一,其发展程度远远高于当时的珠三角地区。
(二)关隘的兴盛。唐宋开始,中国经济重心逐步向南方转移,岭南在全国经济商贸往来中的作用日渐凸显。广州自古以来便是对外商贸的重要口岸,在唐朝时就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外贸港口。在国内外贸易的需求刺激下,唐朝张九龄主持开凿了大庾岭道,北宋仁宗年间立梅关于大庾岭上,彻底改善了岭南岭北的交通,大庾岭道和梅关成为岭南与内地及至中国与海外贸易往来的主要通关要道。梅关是韶关关隘发展成熟、兴盛的代表,也是韶关关隘发展史上的集大成者,军事、政治、经济等几大职能均发展得比较充分。从军事上看,梅关控扼岭南交通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险要。从政治意义上看,梅关控制人口流动,维护了地方稳定,加强了中央集权对地方的控制。从经济意义上看,梅关进一步改善了岭南岭北的交通,促进了韶关商贸的发展。与梅关类似的还有蔚岭关,蔚岭关位于韶关乐昌市庆云镇五里冲蔚岭山脊上,是经宜乐古道由湘入粤的第一要隘,主要职能是巡检稽查、维护治安,同时也为促进湘粤经贸发展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因此,伴随着关隘通道的兴盛,韶关在南北经济往来和对外贸易中的作用逐步增强,地方经济文化由此迅猛发展,发展程度仍领先于珠三角地区。
1.人口逐渐增加。人口的多少是中国封建社会判断社会经济是否繁荣的标准。唐宋时期,韶关稳定的社会环境和繁荣的经济为人口的增加提供了良好的条件,韶关本地人口持续增长。此外,大量中原移民经关隘通道进入粤北也是韶关人口增长的一个重要因素。“据《新唐书》记载:唐玄宗天宝年间,韶州领户31000户,人口168948人;粤北另一大郡连州领户32210户,人口143533人。两州均仅次于广州(领户42235户,人口221500人)而居岭南各州之先,成为岭南的第二、第三大郡。宋代,粤北人口继续增加,北宋中期,韶州领户上升至57438户,连州上升至36942户”。[6]人口的增长反过来又为韶关地方经济文化的蓬勃发展提供了有效支撑。
2.经济日渐繁荣。唐宋时期,韶关农业、手工业、商业都有较大的发展,交通顺达,商贸繁荣,经济达到鼎盛,浈、武二水汇流的韶州,附近盛产铜、矾等矿,人口仅次于广、潮、惠三州,故余靖《新建望京楼记》云“广之旁郡一十五,韶为大”,韶州为仅次于广州的一个经济中心[7]。元朝时,在韶关设立录事司,韶关成为广东三个录事司之一,表明韶关在当时已是岭南区域中心城市。
3.文化日益兴盛。唐宋时期,韶关书院兴起,人才辈出。唐代岭南共举进士43名,其中韶关就占据了9名,居广东之首。特别是靠近关隘和交通要道的地区文化更为兴盛,如南雄就在韶关乃至粤北独树一帜。北宋年间,孔子第四十一代孙也是南雄第一位进士孔闰在南雄创建了岭南第一间书院——孔林书院,促进了儒家思想和学说在岭南的发展。“从北宋仁宗皇四年(1052年)至宋度宗咸淳七年(1271年),保昌(南雄)县人口约5万,举进士39名(另有特科64名),韶州府的曲江县23名,乐昌县23名,翁源县4名,英德县2名。可见,宋代南雄文化教育在粤北独领风骚”[8]。
(三)关隘的衍变。明清时期,中国南方经济全面赶超北方,资本主义开始萌芽,曾因偏居一隅而长期处于落后地位的岭南在这时步入了经济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时期,岭南岭北的经贸往来和文化交流超过了此前任何一个时代,商品经济的繁荣促使了关隘发展衍变的新形式——税关的产生。韶关自古以来便是中原地区通往岭南的必经之地,由于地理环境极为特殊,韶关关隘从秦朝设立开始,几乎延续了整个封建社会。除了占据优越的交通位置之外,关隘所处地区还往往是商品集散地和商品流通场所,这些都为韶关税关的出现创造了有利条件。1458年(明天顺二年),南雄在浈江上设立了太平桥关,以征收盐税为主,这是韶关最早也是广东最早的税关。随着在浈江上岸过大庾岭路的南北货物日益增多,太平桥关又将征收税种扩展到商税、铁课税等。1547年(明嘉靖二十六年),韶关在“湖广通粤要津”的武江上(位于今西河)设遇仙桥关,1670(康熙九年)南雄太平关迁到韶关“江西入粤要津”的浈江上(位于今东堤路北一带),又称东关。太平关由户部直管,总辖四个税口,即太平关、遇仙桥关、韶州府属英德关以及韶关北门旱关(又称北关)。至此,太平关四个税口牢牢控扼住了岭南岭北货物运输和商品流通的主要水运通道,成为清朝广东两大税关之一(仅次于广州的粤海关),韶关由此得名。韶关税关的出现,是关隘自身发展衍变和经济环境双重因素共同影响推进下的必然结果。
值得注意的是,明朝南雄设立的太平桥关当时属于地方性税关,清初太平桥关从南雄迁到韶关后,转由户部管理,上升为国家税关。税关始于明朝,成熟于清朝,明朝税关设置的数量不稳定,时多时少,由国家直管的税关最多时也不超过15个,总数较低。到了清朝,关隘的经济职能进一步增强,税关迅速发展,数量显著增多,遍布河流、隘口,并对国家经济产生了重要影响。因此,韶关税关在清初由地方性税关上升为国家税关,并且管辖多个关口,是关隘经济职能进一步强化的充分体现。
韶关税关设立之后,对韶关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1)获得巨大的税收,为国家经济的良性发展做出了贡献。“万历六年(1578)年,南雄太平桥关抽取的商税铁课等银两达43000两,占全国各大关卡总银两的38%,仅次于山东,足见其交通运输地位的重要和南北经济交流之繁”。[9]“清康熙年间,太平关每年额定上缴的税额达13.5万两,是全国5大税关之一。道光年间(1821-1850),太平关岁额银21万两,几为粤海关55个口岸每岁征银11万两的2倍”[10]。(2)促进了韶关地方经济的繁荣和北江区域经济的兴盛,形成了以税关为中心,向周边辐射的经济发展格局,孕育出韶关、南雄两大经贸重镇,成为北江区域经济发展的原生动力。(3)促进了客家文化、广府文化、湖湘文化、海外文化等多种文化的融合发展。在税关周围,各种文化相互交流碰撞、浸润融合,逐渐形成了不同于其他地区的文化特质,生成了以韶关、南雄为代表的文化辐射区。
明清时期,韶关地区在税关的带动下,经济发展虽然有所发展,但总体来看,速度比较缓慢,丧失了岭南经济文化发展领头羊的优势,逐渐被珠三角地区赶超。韶关税关虽然是广东最早的税关,但作用主要限于征收税收,对地方经济贸易的促进作用集中于税关周围和商路沿线,其余地区则发展缓慢,这是北江流域经济发展的特点,即围绕税关和商路沿线呈点状或线性发展。而珠三角商贸经济是片状发展,辐射性带动性强,清中期便形成了以广州为首的四大镇(其他三镇为顺德、佛山、东莞),佛山成为广州的外港,圩市增多。同时,珠三角密集的水陆交通还带动了农村人口向城市人口的转移,城镇化规模逐步扩大,形成了浓厚的商业意识。韶关商贸在明清时期虽然看似繁荣,却依然像唐宋元代一样,主要依靠货物运输,没有发展成独立的商品经济,商品意识缺乏。对比几乎处于同一时期的广州粤海关来看,粤海关对广州本地商品经济的培植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如培育出大量本土商人,促进了以十三行为代表的对外贸易的发展和兴盛,但韶关始终没有培育出很多有影响力的本地商人,商业贸易主要掌握在外地商人手里,如南雄商贸基本由广州商人把持,韶关商贸以广州、湖南商人为主。这些都为韶关税关和韶关经济的衰落埋下了隐患。
(四)关隘的衰落。清朝后期,清政府实行五口通商,广州不再是对外贸易的唯一口岸,因此自岭北经过韶关至广州的货物大为减少,太平关税收逐年降低。1934年,太平关被正式撤销。1936年,粤汉铁路全线通车,货物在韶关过境却不停留,过度依赖货物运输转运的韶关经济由此一落千丈,虽然抗战期间,由于临时省委迁往韶关,韶关经济出现了短暂的中兴,尤其是在太平关旧址周边形成了繁华的商业圈,但随着抗战结束,省委回迁,韶关经济又陷入了低迷。至此,无论是军事战略还是经济意义上,韶关的关隘职能已经不复存在。
随着时间流逝和时代更迭,历史上曾发挥过重要作用的韶关关隘,无论在军事防御、治安稽查还是经贸往来、文化沟通意义上,都已逐渐沉寂、没落。然而,关隘实体可以沉寂,关隘文化却不能沉没,关隘不等于“闭关自守”,关隘文化更不是狭隘落后的文化,相反,是沟通、融会、创新的文化象征。充分挖掘韶关关隘和关隘文化与当代社会、地方发展的契合点,深入探寻韶关关隘和关隘文化在现实社会中的新内涵,让关隘文化在新时代中焕发蓬勃生机,助力文旅产业发展、乡村振兴战略、城市建设提升等时代发展主题,仍然是值得我们深入研究的课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文化自信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地区最深沉的精神家园,最内在的动力源泉,最根本的思想纽带。韶关关隘文化与韶关州府文化、禅宗文化、客家文化等一道,共同组成灿烂、优秀的地方传统文化,构成了地方文化的精神资源和思想基因。通过“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深入研究韶关关隘和关隘文化,从韶关深厚的历史文化中探寻未来发展方向,探究韶关古老文明在新时期的立足点,不仅符合国家加强文化建设的战略需求,对于挖掘地方特色文化,树立地方文化自信、文化认同,提高当地人们的向心力、凝聚力,促进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韶关关隘文化因其具有军事防御、贸易沟通、课税征收、文化融合等多方面的文化因子,成为独一无二的地方文化“活化石”,既与中原正统文化不同,又与边塞边关文化有异,是区别于其他地域文化的重要特征。以韶关关隘和关隘文化为引线,由此延伸至军事政治、经贸往来、民族交流、文化融合等多个领域,以此窥探韶关地方文化的整体特质,挖掘出韶关地方文化的鲜明特征。这对于进一步充实完善韶关地方文化内涵,整合凝练韶关地方文化特色,擦亮打响韶关地方文化品牌,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和现实意义。
关隘及其周边地区具有丰富的自然生态资源和历史人文资源,是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但长期以来,这些优势资源仅仅停留在静态的展示阶段,甚至荒废于崇山峻岭间,没有得到应有保护、充分利用和有效转化。现阶段需要对关隘进行全面摸查,根据遗迹现状、文物价值等标准分门别类,在此基础上制定相应的关隘遗迹保护活化规划,从而串珠成链,让沉寂的韶关关隘、关城得以全方位的保护和全生态的活化。在关隘实体保护活化基础上,再深入考察、充分挖掘韶关关隘文化,实现地方特色文化遗产的活化利用。最后,可探索将韶关厚重的历史底蕴与丰富的旅游资源有机结合,提高旅游发展的文化含量,对于推动当地乡村振兴发展、脱贫攻坚,促进旅游业蓬勃发展具有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