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
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国家统一问题,主要是针对历史遗留的香港、澳门和台湾问题。从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们党始终坚持“国家统一、民族复兴、人民幸福”的初心,其中国家统一问题尤为关键。它既是民族复兴和人民幸福的重要标志,也是民族复兴和人民幸福的前提与基础。因此,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党从革命党变为执政党后,始终将国家统一问题作为党执政兴国的一个核心要务,在70 年波澜壮阔的历史征程中始终念兹在兹。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祖国必须统一,也必然统一。这是70 载两岸关系发展历程的历史定论,也是新时代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1]
然而,在国际大格局的影响甚至外力的深度介入下,香港、澳门、台湾的回归进程并非一帆风顺,并且中央对回归祖国后的香港、澳门的治理也面临多重挑战。比如当前香港持续3 个月左右的所谓“反修例”风波,已经演变为具有“颜色革命”性质的连番暴力冲突,给香港造成回归以来最严峻的政治局面,“已经到了维护‘一国两制’原则底线、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的重要关头”。[2]并且,当前香港“一国两制”实践所面临的挑战以及台湾当局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又势必会干扰破坏探索“一国两制”台湾方案和实现和平统一目标,大大增加完成祖国统一大业的难度和复杂程度。
习近平总书记已经从全局和战略高度充分预见到“港澳台工作”的风险性、复杂性和艰巨性,并且科学指出了应对之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发展进入各种风险挑战不断积累甚至集中显露的时期,面临的重大斗争不会少,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和国防和军队建设、港澳台工作、外交工作、党的建设等方面都有,而且越来越复杂。领导干部要有草摇叶响知鹿过、松风一起知虎来、一叶易色而知天下秋的见微知著能力,对潜在的风险有科学预判,知道风险在哪里,表现形式是什么,发展趋势会怎样,该斗争的就要斗争。”[3]因此,越是困难和挑战多的时候,我们越要深入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增强“四个自信”和战略定力,树立斗争意识和必胜信念。
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 周年,系统梳理我们党推动国家统一的历史进程和伟大成就,并初步总结其重要经验,对于保持港澳长期繁荣稳定和完成祖国统一大业具有重要意义。
新中国成立70 年来,党领导和推动国家统一工作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历史阶段:
所谓暂时维持现状,就是指在新中国成立后面临西方敌对势力的封锁和台湾国民党力量对沿海地区侵扰的情况下,党和国家领导人一致认为,在没有解放台湾之前,让英国、葡萄牙分别继续管治香港、澳门,让香港、澳门继续保持资本主义制度和自由港地位,对于我们保持同西方的交往和贸易以及获取外汇是有利的,也是必要的。
首先,在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同志就已经确立了“暂时不动”香港和澳门的工作方针。1949 年2 月毛泽东同米高扬会谈时就提出了“暂时不动”港澳的方针,认为当前“中国还有一半的领土尚未解放。……在这种情况下,急于解决香港、澳门的问题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相反,恐怕利用这两地的原来地位,特别是香港,对我们发展海外关系、进出口贸易更为有利些。”[4](P948)同年6月,毛泽东同志在给斯大林的电报中也说:“有关香港和九龙的问题,我们暂时不打算提出还归中国的要求”。[5](P320)
其次,新中国成立之初,英国就在西方世界中率先予以承认,并积极与我国进行建交谈判。1950 年2 月,毛泽东同志就中英建交的先决问题提出两点:一是英国是否继续同国民党当局保持正式外交关系及支持它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问题;二是港英政府对国民党政府在香港的官方代表、机关及其所属的一切国家资财采取如何态度问题。[6](P129)正是基于在上述两个问题上的互不让步而两国又有建立外交关系的意愿,因此在1954 年6 月,中英两国达成互派代办的协议。
最后,新中国成立后由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封锁和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物质与外汇之需,很有必要利用香港、澳门的自由港地位,为国家购买必要的物质、技术和设备,因此在上世纪50 年代末、60 年代初制定了“长期打算、充分利用”的港澳工作八字方针。1956 年5 月,毛泽东同志指出:“香港暂时还是不收回来好,我们不急,目前对我们还有好处,现在拿过来不见得有利。”[7](P580-581)周恩来同志也认为,“要进行社会主义建设,香港可作为我们同国外进行经济联系的基地,可以通过它吸收外资,争取外汇。”[8](P355)60 年代,毛泽东同志仍然坚持暂时不收回港澳的战略价值,认为“香港是通商要道,如果我们现在就控制它,对世界贸易、对我们同世界的贸易关系都不利。”[7](P249-250)
进入上世纪70 年代以后,党和国家领导人开始从全局和长远角度积极谋划台湾、香港、澳门的和平统一问题。这是一个不断积累、不断创造条件的历史过程,也是在不断积累和创造条件的基础上使国家统一进程不断向前发展,并取得实质性成果。
要解决领土主权的争端问题,首先要成为联合国合法成员以及将港澳从联合国殖民地名单中删除。经过多年的努力和斗争,1971 年10月,中国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紧接着,1972年3月8日,中国驻联合国代表致函联合国非殖民地化特别委员会主席,要求该委员会从反殖宣言名单中删除香港、澳门,并获认可。11月8 日,第27 届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批准了该委员会的报告,确认了中国对香港、澳门问题的一贯立场,排除了香港、澳门被国际共管或独立公投的可能,为中英、中葡通过和平谈判解决香港、澳门问题奠定了坚实的法理基础。
与此同时,1972 年2 月,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开启了两国关系正常化的破冰之旅。中美两国在上海签署了著名的《中美联合公报》。《公报》规定,美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并确认了从台湾地区撤出全部美国武装力量和军事设施的最终目标。同年3 月,中英政府发布两国关系正常化联合公报,正式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1979 年1 月,中美正式建交。同年2 月,中葡建交。这一系列联合国的决议和中国与西方国家建立外交关系,为和平谈判解决历史遗留的香港、澳门创造了良好的国际环境。
1978 年12 月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我国改革开放的伟大征程。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也多次指出,正是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们党才逐步制定形成了“一国两制”这一推进国家统一的基本方针。1979年1月1 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发表《告台湾同胞书》,郑重宣告了中国政府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的大政方针;1981年9月30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叶剑英同志发表谈话,进一步阐明解决台湾问题的九条方针政策;1982 年1 月,邓小平同志在会见海外人士时明确指出,叶剑英委员长所讲的九条方针实际上就是“一个国家,两种制度”;1983 年6 月,邓小平在会见外宾时进一步阐述了关于实现台湾与大陆和平统一的设想,丰富、充实了和平统一方针和“一国两制”构想,并使之更加系统化、具体化。[9](P5)
由于形势的变化,本来用于解决台湾问题的“一国两制”构想,被率先用于解决香港问题。1983 年4 月,在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的九条方针的基础上,中央原则批注了关于解决香港问题的十二条基本方针政策,并将之作为与英国谈判的基本依据。1982 年9 月,邓小平同志在北京会见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标志着中英关于香港问题谈判的开始,至1984 年9 月,中英两国政府终于达成协议,并于12 月19 日两国政府正式签署《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声明》,确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于1997 年7 月1 日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英国于同日将香港交还给中国。
中英联合声明正式生效后,香港进入回归祖国的过渡期。在过渡期,全国人大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负责起草香港特区基本法。1990 年4 月4日,七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通过香港基本法,同时作出设立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决定。1996 年1月26 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备委员会成立,筹委会成立后所进行的首项工作就是筹组由400 名香港各界人士组成的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一届政府推选委员会,负责产生香港特区第一届行政长官。与香港相似,1986年6 月中葡两国政府开始谈判澳门回归问题,至1987 年达成共识。1987 年4 月13 日中葡两国政府在北京正式签署了《关于澳门问题的联合声明》,两国政府共同确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将于1999 年12 月20 日对澳门恢复行使主权。此后澳门也进入回归祖国的过渡期。1993年3 月31 日,八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审议通过了澳门基本法。1998 年5 月全国人大澳门特别行政区筹备委员会成立,1999 年4 月澳门特别行政区第一届政府推选委员会成立,负责第一届行政长官的产生。
至此,香港、澳门回归祖国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告完成。
1997 年7 月1 日香港回归祖国,1999 年12月20 日澳门回归祖国,洗刷了中华民族的百年耻辱,成就了彪炳中华民族史册的千秋功业,也标志着祖国的和平统一进程取得了阶段性重大胜利。历史已经告诉我们,用“一国两制”统一中国取得了举世公认的成功。党的十九大将“坚持‘一国两制’和推进祖国统一”确立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之一,其直接目的仍是要用“一国两制”和平统一台湾。因此,从1997 年7 月1 日以来,可以称为用“一国两制”统一中国的落实期。
从回归之日起,港澳重新纳入国家治理体系。中央政府全面准确贯彻“一国两制”方针,严格依照宪法和基本法对特别行政区实行管治。港澳回归祖国之后的最大改变,就是其宪制基础的转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回归完成了香港宪制秩序的巨大转变,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共同构成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宪制基础。”[10]澳门特别行政区同样如此。宪法作为国家的根本法,在包括港澳特区在内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范围内具有最高法律地位和最高法律效力。港澳基本法是根据宪法制定的、规定港澳特区制度的基本法律,在港澳特区具有宪制性法律地位。港澳特区的制度和政策均以港澳基本法的规定为依据;港澳特区立法机关制定的任何法律,均不得与基本法相抵触。港澳特区的行政、立法、司法行为都必须符合港澳基本法;在港澳特区的个人以及一切组织和团体都必须以港澳基本法为活动准则。同时,港澳基本法作为全国性法律,在全国范围内适用。
回到祖国怀抱的港澳已经融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壮阔征程。港澳同祖国内地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交流合作越来越深化。港澳各界人士积极投身国家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作出独特而重要的贡献。港澳同胞对国家发展和民族复兴的信心不断增强,同内地人民共享伟大祖国的尊严和荣耀。回到祖国怀抱的港澳继续保持繁荣稳定。回归后,港澳自身特色和优势得以保持,中西合璧的风采浪漫依然,活力之都的魅力更胜往昔。在“一国两制”之下,港澳原有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保持不变,法律基本不变。港澳同胞当家作主,自行管理特区自治范围内的事务,港澳居民享有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广泛的民主权力和自由。
港澳回归以来的实践充分证明,“一国两制”是解决历史遗留的香港、澳门问题的最佳方案,也是港澳回归后保持长期繁荣稳定的最佳制度安排。[11](P44)因此,“坚持‘一国两制’和推进祖国统一”被党的十九大确立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项基本方略,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以此为指导来推进台湾和平统一进程。
新中国成立70 年来,党和政府为推动国家统一付出了长期艰辛努力,也取得了伟大成就,并且为最终实现国家统一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和制度基础。
应该说,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央对国家统一进程的探索是长期的、艰辛的,也是充满国内外各种严峻挑战的。中央对于如何解决台湾、香港、澳门问题,所采取的方针、政策和措施也是具有很大差异的。在当时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对我敌视和封锁的国际大背景下,中央一直采取历史的、实际的、科学的态度审慎客观地处理台湾、香港、澳门问题,使之成为新中国对外交往开展正常政治、经贸、文化联系的通道,尽量为新中国的建设创造相对和平的国际环境和提供必要的外部支持。不要说对于港澳问题的处理,中央就从来没有想过动用武力,即使是当时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的台湾,中央也保持高度克制战略,坚持“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尽量争取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国家统一问题。
新中国成立以来这些战略考虑一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在毛泽东“三个世界”战略理论的指导下,在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地位、将港澳从联合国殖民地名录取消及与英国、日本、美国等西方大国相继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之后,“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国家统一方针就呼之欲出了。经过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港澳两部基本法的制订和颁布,尤其是港澳按照“一国两制”方针顺利回归祖国和“一国两制”方针在港澳的成功实践,作为国家统一制度安排的“一国两制”方针政策日趋成熟。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对港澳的治理日趋规范科学成熟。从“一国两制”方针政策的宗旨到中央对港澳的全面管治权,从港澳纳入国家治理体系到宪法和基本法共同构成港澳两个特区的宪制基础并严格依照宪法和基本法办事,从发展作为解决港澳问题的金钥匙到推动港澳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尤其是粤港澳大湾区国家战略的稳步实施,从坚持“三条底线”到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从以爱国者为主体的“港人治港”“澳人治澳”到港澳同胞同祖国人民共担民族复兴历史责任、共享祖国繁荣富强伟大荣光等等。基于此,党的十九大报告将坚持“一国两制”和推进祖国统一确立为党的一项基本方略,并且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坚持‘一国两制’和推进祖国统一”确立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项基本方略,标志着中央在推进国家统一制度建设的成熟与完善。这一方略进一步巩固强化了用“一国两制”方针和平统一中国的制度安排,提高了“一国两制”方针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全局性、战略性、长远性重要地位,并为探索“两制”台湾方案、实现国家最终统一起到了制度先导和政治规范的作用。
“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方针之所以伟大,已为港澳的顺利回归和港澳回归后的长期繁荣稳定充分证明。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指出的,香港、澳门回归祖国以来,“一国两制”实践取得举世公认的成功。事实证明,“一国两制”是解决历史遗留的香港、澳门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也是香港、澳门回归后保持长期繁荣稳定的最佳制度。[11](P55)
通过中国40 多年的改革开放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四个自信”的形成,也雄辩地证明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相较于“一国两制”中的资本主义制度,拥有明显的优势,代表着社会发展的方向和未来。早在1979 年,中国刚刚实行改革开放的时候,邓小平同志就深入考虑资本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孰优孰劣的问题。因为从当时的实践看,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并没有解决国家的贫困和发展问题,而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却取得了骄人的发展成就。并且,邓小平同志认为,“我们充分理解到不利用和引进先进国家的技术和经验,四个现代化是搞不好的”;[12](P495)还认为,由于我们缺乏建设社会主义的经验,实现四个现代化可能比想像的还要困难些。[12](P496)“与此同时,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央第二代领导集体正在考虑和平收回台湾和香港的问题,其核心就是要兼顾这些地区的历史特点、现实情况而保留其行之有效的资本主义制度。
不过,作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战略家的邓小平同志还是对社会主义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他当时就说,“到底是社会主义公有制好,还是资本主义私有制好?只要我们的工作搞得好,按经济规律搞建设,肯定社会主义公有制比资本主义私有制好,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好。”[12](P499)而今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基于大量事实回答了关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孰优孰劣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既要把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内地建设好,也要把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香港建设好。我们要有这个信心。”[10]正是在此基础上,党的十九大将坚持“一国两制”和推进祖国统一确立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十四个基本方略之一,最终服务于国家统一、民族复兴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实现。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制定的“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方针的指引下,两岸之间的关系从政治对立、军事对峙、外交较量逐渐改善,1987年打破隔绝状态、1992 年达成“九二共识”,到2015 年习近平总书记和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的新加坡会面,开启了两岸领导人直接对话沟通的先河,使两岸政治互动达到新高度,开辟了两岸政治关系发展新前景,是两岸关系史上的重要里程碑,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历史影响。
两岸关系除政治领域稳步向前发展外,其他领域也取得长足进展。70 年来两岸经贸关系从基本中断,到形成互利双赢、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70 年来两岸交流交往从隔绝状态,到形成大交流大合作的格局;70 年来国际社会一个中国格局持续巩固,一个中国原则成为人心所向和大势所趋。[13](P145-149)这为国家和平统一台湾奠定了坚实的政治、经济、文化和民意基础。
2019 年1 月2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告台湾同胞书》发表40 周年纪念会上做了题为《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的重要讲话。在新中国成立70 周年的重要时间节点,在中国强起来的新时代,在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大背景下,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全面回顾了70 年来对台工作和两岸关系的重大成就,深刻揭示了台湾前途命运与民族伟大复兴的内在联系,深刻昭示两岸关系发展和祖国必然统一的重大政策主张,充分体现对台湾同胞利益福祉的关心关怀,鲜明表达坚决反对“台独”分裂、外来干涉的严正立场,具有划时代意义,对我们进一步坚定信心,继续团结包括广大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华儿女,共同致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完成祖国和平统一大业,具有重大指导意义,必将产生深远影响。[13](P144)
在新中国70 年波澜壮阔的发展征程中,国家统一进程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个重要领域。因此,在新时代探索“两制”台湾方案的大背景下,回顾和总结这一奋斗历程中的经验具有重要意义。
从建党到建国再到改革开放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各个历史时期,我们党都始终将国家统一作为党安身立命、执政兴国的一个核心命题和基本使命,并且认为国家统一与主权独立关系到党和政府的生死存亡。因此,新中国成立以来的70 年间,国家统一问题始终是历任党和政府领导人的重要议题,并都有所推进和进步。这从“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方针的形成过程,“一国两制”港澳的成功实践,以及继续探索“两制”的台湾方案等都能看出党在推进国家统一进程中的坚定不移和继承发展关系。没有党的坚强领导,没有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统筹能力,港澳及台湾的和平统一都是不可想象的。
“一国两制”方针本是为了解决台湾问题,而最终先用于解决香港问题,继之用于解决澳门问题,这就是原则性和灵活性的最佳统一。这一问题的处理既要有全局视角、系统视角、整体视角,也要有战略视角和长远视角。同样,港澳台三种“两制”模式的探索、制定和运用也要坚持这些原则。
由于中国本身的复杂性,影响到港澳台三地既具有共性也有各自的特殊性,因此虽然解决的制度相似,但模式不一。尤其是三地回归祖国的时间完全不同。这就要求统一制度首先要满足顺利实现统一的最高目标,其次还要考虑统一制度是否有利于回归祖国的这些地区的管治和发展,从而为后面即将统一的地区作出表率和榜样。因此,我们党制定的“一国两制”方针政策,具有统一、管治和发展三大功能,它们三位一体、有机统一。这既是这一制度的特征,也给我们的统一以及管治带来了更多的复杂性挑战。
地区统一在某一时间可以瞬时完结,但是统一的心理基础和统一后对国家与民族的认同则是一个长时期过程。尤其是在统一后的“一国两制”管治制度下,如何真正实现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特别行政区居民的人心回归、如何让特区及其居民真正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如何让特区资本主义制度体系与国家主体的社会主义制度体系有机调适并最终让特区居民对社会主义制度产生制度认同与政治认同,都是需要持续探索并任重道远的重要工作。
统一不仅是空间疆界的变化,而且是异质性制度的融入,从而在一定程度型塑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领域,因此,必须把完成祖国统一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以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紧密结合起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港澳以及台湾为国家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作出了不可替代的独特贡献,还指出“只要包括港澳台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华儿女顺应历史大势、共担民族大义,把民族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就一定能够共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美好未来!”[11](P57)这一方面说明作为先发地区的港澳台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性,另一方面还要看到港澳台的制度和文化对内地主体的社会主义制度和文化的互补性。
从70 年来国家统一进程可知,我国的统一进程既受国家综合实力的约束,也受国际环境的影响,因此“一国两制”方针是名副其实的世界性的伟大创举。在其应用于港澳的实践以后,也会遇到各种各样未曾遇到甚至基本法中也没有规定到的重大问题,而这些也只有通过思维创新和制度创新来解决。无疑,成功探索“两制”的台湾方案,关键仍在于创新。
港澳台是中国近代以来具有相似历史发展进程和相似历史特点的地区。虽然其具体历史情况有所不同,但是三地都有遭受西方资本主义大国殖民的历史,因此外部因素一直比较突出,成为制约其统一和治理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由于历史原因,造成港澳台三地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现实状况,这是三地共同的最大现状。也正是基于这一最重要的现实情况,中央才确立了“一国两制”方针,从而让港澳台三地在国家主体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前提下保留资本主义制度。由于资本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异质性,加之世界范围内资本主义制度的普遍性,从而为社会主义制度的中央体制如何对待和处理港澳台三地的资本主义问题带来很大冲击和挑战。再就是对于港澳台三地,中央虽然都以“一国两制”方针对待之,但是由于三地具体历史和现实情况不同、回归的时间不同(且台湾尚未回归祖国)、港澳台三地的“一国两制”方案不同等等,这些因素叠加在港澳台三地现实政治、社会、文化等的实际联动和协作,更进一步加剧了中央对三地管治的困难。总之,中央对港澳台的统一与治理,其背后的国际因素将是一个必须面对的长期、复杂和艰巨的重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