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甜白瓷与德化白瓷的比较研究*

王春华

(浙江天禾陶瓷有限公司 杭州 310022)

中国白瓷发展历史悠久，从殷商时期的白色陶器到东汉的白瓷，从唐代的邢窑到宋代的定窑，从景德镇五代白瓷到元代的枢府瓷，白瓷工艺技术不断发展直至成熟。直到明代，甜白瓷的出现和该时期的德化白瓷成为白瓷发展史上两朵最艳丽的并蒂花。

1 甜白瓷与德化白瓷的发展溯源

1.1 景德镇甜白瓷

白瓷发展历史上，以邢窑和定窑白瓷为代表的发展十分突出，唐代瓷器发展也形成了“南青北白”的局面，可以说白瓷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期都驻足于北方。到了五代时期，南方地区才开始烧造白瓷。在景德镇的湖田、杨梅亭、黄泥头、白湖湾、湘湖等地都发现有五代白瓷烧造的遗址。景德镇瓷器发展也正是从这时开始的。纵观五代时期窑址，景德镇烧制灰胎青瓷与白胎白瓷两类。青瓷与唐五代浙江越窑相似，上品可以乱真，即所谓“艾色”；白瓷胎质致密，白釉色调纯正，与北方白瓷接近，但透光度较好。随后宋代并没有继续生产白瓷，而主要烧制青白瓷这个单一品种。元代时期景德镇在宋代青白瓷生产的基础上，出现了一种卵白釉的新品种，由于在这种卵白瓷中发现有“枢府”的字样，因此人们称为“枢府窑”器[1]。到了明代，景德镇瓷器已经在前期的发展下，占据了当时大部分市场，瓷器生产规模庞大，一跃成为中国的瓷都。1369年朝廷在此设立御窑厂，承担了为宫廷、皇室提供最优质瓷器的任务。明代洪武时期延烧卵白瓷以供宫廷之需，明初曹昭《格古要论》之“古烧器”条记载：“元朝烧小足印花者，内有枢府者高。新烧者，足大素者欠。”可见，明初期的白瓷烧造继承了元枢府白瓷的生产。景德镇地区多出土有洪武时期的白瓷，从釉面来看，已有摆脱卵白之趋势，向洁素莹然的永乐甜白发展。

明永乐时期，景德镇官窑在白瓷制作方法上取得重大突破，即在枢府瓷的基础上烧制出了甜白瓷。明万历年间王世懋《窥天外乘》说：“我朝则专设于浮梁县之景德镇，永乐、宣德间内府烧造，迄今为贵。其时以棕眼、甜白为常，以苏麻离青为饰，以鲜红为宝”。甜白瓷比枢府瓷卵白釉有更加明显的乳浊感，选用含铁量较低的瓷土和釉料，施以纯净的透明釉经高温烧制而成。由于瓷胎中使用了较多的高岭土，增加了三氧化二铝的含量，瓷胎的机械强度因而提高，胎质变得洁白致密，又因在瓷釉中减少了传统助溶剂石灰石的量，改用钾长石作为主要或全部的助熔剂，从而降低了瓷釉白种泛青的情况，使得釉面洁白纯净。甜白瓷胎有厚、薄两种，小型器件多为薄胎，胎体薄如卵壳，可达到半脱胎的效果。釉色温润如玉，其柔和洁白的色泽给人以绵甜如糖的视觉感受，所以称为甜白，素有“白如凝脂，素犹积雪”之誉。甜白瓷亦称“填白”瓷，因在白瓷上填上各种色彩成为彩瓷而得名。为之后的成化斗彩等釉上彩瓷器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1.2 德化白瓷

德化县位于福建中部，泉州市西北部。近年来随着窑址调查的深入，在德化县和永春县两县交界处的辽田尖山发现了印纹陶与原始青瓷的堆积层，以及一座炉窑的残断面，说明德化窑早在商周时期就已开始烧造。在唐代瓷业呈“南青北白”的局面下，德化窑受越窑影响以生产青瓷为主。到了宋代，江南地区形成了一个以景德镇为中心的青白瓷系，色质如玉的青白瓷对江南地区瓷窑的影响很大。根据考古学家在德化县城关一带宋元窑址的调查，对碗坪仑窑址和屈斗宫窑址进行发掘后发现青白釉是大宗，白釉器次之。这时的瓷器已经开始大批出口转外销。福建德化在宋代生产的白瓷和青白瓷虽然很精致，但德化闻名于世，还是从明代生产白瓷开始。约在明代中叶，德化窑白瓷开始兴起，明晚至清时白瓷生产达到鼎盛，特别是以何朝宗为代表的瓷雕艺术的出现，使德化窑走向了繁荣时期。德化县隶属泉州管辖，泉州港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古往今来海外贸易不断，繁盛的贸易需求推动了德化白瓷发展。德化白瓷出口外销入欧洲较多，法国人称为“中国白”(Blanc De Chine)。德化白瓷的瓷胎是用氧化硅含量较高的瓷土制成，它所含的氧化钾含量也高达6%，烧成后玻璃相较多，胎质致密，透光度十分良好。民国许之衡《饮流斋说瓷》中说“后制者出德化，色甚白，而颇莹亮，亦名福窑一一白者颇似定窑，惟无开片，佳者质颇厚，而青里能映见指影，以白中闪红者为贵。”德化白瓷色泽光润明亮，乳白如凝脂，有白中泛黄的“猪油白”、“象牙白”，也有白中泛红的“孩儿红”，其中以“孩儿红”最为珍贵。

2 甜白瓷与德化白瓷的特点

2.1 胎釉特点

甜白瓷在元代枢府瓷的基础上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李家治先生指出“明代永乐甜白釉瓷胎的主要晶相为云母和石英，并存少量从长石残骸中析出的莫来石[2]”。在瓷胎中添加了铝成分较高的高岭土形成二元配方，减少了瓷器的变形，从而可以达到半脱胎的程度。精工粉碎和淘洗原料，去除原料中粗颗粒和其他有害杂质，以增加瓷器的白度和透光度。在釉料中，钾长石作为主要或全部的助溶剂，减少了白中泛青的情况，提高了釉面白度。永乐甜白釉中存在大量固体微粒，其中大部分是残留石英、云母残骸及钙长石，除此之外，永乐甜白釉中还存在较多量的小气泡，大量固体微粒和气泡的存在使入射光产生强烈散射，呈现乳浊感。

德化县的瓷土矿资源十分丰富，《德化县志》记载：“泥产山中，穴而伐之，绠而出之，碓春细滑。入水飞澄，淘净石渣，顿于石井，以漉其水，乃砖殖为器。烈火锻烧，厚则绽裂，薄则苦窳。罂瓶罐瓿，洁白可爱。”德化瓷土皆由石英斑岩等富含长石之岩石风化而成，既能制胎，又可用于配釉；瓷土细腻，漂净后可直接制坯，不需调和其他原料。相较于景德镇来说，德化瓷土中含铁量极低，因此德化白瓷在制胎、配釉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德化瓷土中硅、钾含量较高，因此烧成后玻璃相较多，胎质致密，有较强的质感。德化白瓷在雕塑瓷方面的发展，瓷胎中K2O含量高是关键，它既保证了胎体具有较宽的成瓷温度和良好的烧结性能，又能在较宽温度范围内成瓷但不变形，从而进一步促进了德化白瓷在雕塑瓷方面不断发展兴盛。瓷釉类型方面，德化白釉中宋元时期主要为“钙钾釉”，明代时期则主要为“钾钙釉”，保证了德化白瓷半透明的玉质感。

2.2 造型装饰特点

甜白瓷的器型包括多数日常用瓷，如盘、碗、杯(高足杯)、荷叶盖罐等器物。还有一类祭祀用的礼器，如陶瓷爵。明初期，郑和多次下西洋，加强了与东南亚、伊斯兰等国家的贸易往来，带回了大量具有伊斯兰风情的器物，并且在藏传佛教的影响下，出现了一类仿制异国风格造型的瓷器，如僧帽壶、军持、双耳扁壶、执壶、烛台等。永乐甜白瓷有厚、薄两种，薄胎瓷主要是一些小型器物如碗、盘、高足杯。这些器物虽然胎体薄，但不飘，线条柔美，端庄优雅。一些白瓷礼器更显沉稳雅致。在仿异国风情的器物中，轮廓线条比原器物更为硬朗、直率、规整。甜白瓷除了一部分为无花纹装饰外，也有一部分有划花或印花装饰，其图案花纹主要为缠枝牡丹、缠枝莲、瓜果、折枝花、莲托八宝。此外，也有双龙、五龙、凤文及藏文[3]。从这些造型装饰中，反映出在甜白瓷吸收和借鉴外国文化的同时，也保持了我们中国皇家传统中庄重典雅的风范。

德化白瓷的器物分为器皿及雕塑两大类。器皿中主要是供器和日用器皿，祭坛供器大部分是烛台、香炉、花瓶及仿玉、仿青铜礼器。而日用器皿主要是酒杯，有梅花杯、海棠杯、仿犀角杯等多种形式，碟、碗、壶及文房用具的笔筒、笔架、水洗、印章等。瓷雕艺术的出现则将德化白瓷的发展推到了顶峰，其中以何朝宗瓷雕最为著名。明代社会是个信仰多元化的社会，儒、释、道三种信仰在不同阶层继续发酵发展。明万历年以后，佛教届中先后有褚宏、直可、德清、智旭四大宗师发展了对内建立禅、教、律等宗学记，对外融通儒、释、道三家的风气，使佛教在社会各界，特别是平民阶层中的普及和深入人心。这个阶段与德化白瓷佛教造像制作发展的时期吻合。人们除了制作金属三教造像外，烧制瓷质的造像因成本低廉，受到社会一般阶层的喜爱，而德化白瓷烧造的儒、释、道人物神仙造像因其釉色洁白无瑕、构思巧妙、设计匠心独运，则受到各个阶层的喜爱和收藏，成为当时家庭重要的陈设供器。而在这些白瓷造像中以观音、达摩、如来、弥勒、罗汉等佛教造像居多，姿态以立式、坐式居多，偶有卧式。德化白瓷长期外销海外，并在欧洲掀起“中国白”的热潮。因此，为了满足外销瓷器符合输入国的文化和审美，德化白瓷也不断改进造型样式，出现了许多具有西洋风情的瓷塑作品。德化白瓷的装饰主要是刻划、堆贴、浮雕、透雕四类，花纹多见梅花纹、叶纹、弦纹、回纹、蟹纹、各式小动物纹，仿青铜器的兽面纹和道教的太极图等。德化窑属于民窑，瓷器更多以贴近老百姓的生活为主，日常用具在造型装饰上多为仿生，又应外销需要，融入了异国风情元素。整体来说，德化白瓷较生动有趣，精美逼真。

3 甜白瓷和德化白瓷的历史贡献

3.1 官窑制度下的甜白瓷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君主之一，崛起于布衣，性格严明，胸怀韬略，深谋远虑。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外交、社会等方面都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强化中央集权制度。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由宋代的百花争艳，经由元代的过渡，到明代变成了几乎只有景德镇一花独放的局面。王光尧认为“皇帝与皇权上升到极度神圣而不得有丝毫冒犯之地位，并得到了社会意识形态的认同。基于这样的社会坏境与思想意识，从官用物资中细分出御用器物以突出皇帝特殊的身份便不仅有其政治、思想基础，也成为时代的必然产物”。《景德镇陶录》载：“洪武二年，设厂于镇之珠山麓，制陶供上方，称官窑，以别民窑。设大龙缸窑、青窑、色窑、风火窑、匣窑、那个大小横窑六种共二十座。” 可见皇权制度的加强促使了御窑厂的建立，瓷器生产上自然也是迎合了当时皇帝的喜好和需求。

明代永乐(1403-1424)皇帝朱棣当政22年，政局稳定，经济发展，他推行节俭的政策，规定宫廷日常生活不准使用金银器，这项规定极大地推动了官窑瓷器的生产。迁都北京后，南京作为陪都，两京宫廷所需的瓷器大增，皇帝御用、祭祀、赏赐、官方对外贸易都需大量瓷器，客观上也促进了瓷业的发展。朱棣是一个讲究生活细节的人，他平日里衣冠整齐，为防弄乱胡须，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会戴上胡须护套。在瓷器制作上，要求精益求精，器物制作必须轻薄规整，不许马虎。因此，永乐时期的瓷器制作可以说是明代最规整美观的，并以生产瓷胎细白，瓷釉温润而又庄重，精细而又含蓄的“甜白釉”白瓷最为著名[4]。

朱元璋以红为贵的崇尚，使得洪武时期釉里红等红釉瓷的发展进入繁盛时期。而永乐甜白瓷的风行可能与朱棣本人的审美情趣有关，也许是早年燕王长居“故元大内”的北平，受到蒙古人“国俗尚白”的遗风影响，永乐帝对白瓷情有独钟。《明太宗实录》永乐四年十月丁未条记：“回回结牙思进玉碗，上不受，命礼部赐砂遣还。谓尚书郑赐曰：“朕朝夕所用中国瓷器，洁素莹然，甚适于心，不必此也。况此物今府库亦有之，但朕自不用。”可见永乐帝对甜白瓷的喜爱。

甜白瓷是除了作为皇家日常所用的器物之外，也是用于皇家祭祀的礼器。洪武二年(1370)制定以瓷器作为祭器的礼制。洪武三年，礼部言：“《礼记.郊特牲》曰，‘郊之祭也’，‘器用陶匏’，尚质也。《周礼·笾人》，‘凡祭祀供簠簋之实’，《疏》曰，‘外祀用瓦簠’。今祭祀用瓷，合古意。惟盘盂之属，与古簠璺簋登铏异制。今拟凡祭器皆用瓷，其式皆仿古簠簋登豆，惟笾以竹。”诏从之[5]。说明洪武时期规定了以瓷器作为祭祀的器物，并且在造型上仿制古代的青铜器。

《大明会典》器用卷记载：“洪武二年定，祭器皆用瓷。洪武九年定，四郊各陵瓷器，圜丘青色，方丘黄色，日坛赤色，月坛白色，行江西饶州府，如式烧造解十七年，饶州府解到饶完，长陵等陵，白瓷盘爵共一千五百一十件，附于一百五十件，行太常寺收贮”。可见白瓷作为月坛的祭器进行过大量的烧造。有一次朝廷中官张善奉旨在饶州烧造奉先殿白瓷祭器，后因回京将部分瓷器分送给朝中同仁，而激怒了宣宗皇帝，将善斩于市，以警示众人。张善错会圣意，侵犯了皇权，这反映出当时皇帝对祭祀白瓷的重视和其特殊的地位。

明太祖朱元璋早年因出过家，故对佛教有着很深的感情。永乐时期，朱棣继承并发展了佛教政策，举行了大量的佛事活动，更是兴建大报恩寺塔，此塔塔身为九层，全部用精美的白瓷砖砌成。工程耗时近二十年，有“中国之大古董。永乐之大窑器”之誉。据《金陵大报恩寺塔志》文献，大报恩寺塔是明成祖永乐皇帝朱棣为纪念其生母硕妃而于1412年兴建的。用白瓷建塔，可能也有哀悼之意。

3.2 闻名于世的德化白瓷

福建作为一座沿海城市，优良港湾众多，凭借着优良的地理位置，从古至今，对外交流一直不断。德化窑作为一个民窑，不受朝廷的约束，不同时期依靠周边的各个港口，自宋代以来瓷器大量外销海外，连续畅销近千年，让“中国白”扬名海外，德化窑因此也成为了民窑中的佼佼者。

有“东方第一大港”之称的泉州港，早在唐五代时期就已是“市井十洲人”、“还珠入贡频”。 宋元时期，海外贸易最为繁荣，地位超越广州。摩洛哥旅行家伊本·白图泰在游记中赞叹“泉州为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北宋地理学家朱彧所著的《萍洲可谈》记述了当时陶瓷出口盛况：“舶船深阔各数十丈，商人分占贮货，人得数尺许，下以贮物、夜卧其上，货多陶器，大小相套，无少隙地。”可见当时陶瓷外销的盛况。当时德化外销瓷主要以青瓷、青白瓷为主，样式以军持、合、洗较多。

明初期，明太祖出于对东南沿海倭患的防范，下令实行海禁，泉州港也一度衰弱。同时，又采取修养生息的政策，恢复农业生产，大力发展手工业，使战乱后一度萧条的经济得到迅速发展。陶瓷、纺织、造纸、印刷、造船、航海等各个方面也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明永乐至宣德年间，郑和七次下西洋，与东南亚、西亚、东北非等地的各个国家相互交流、贸易，推动了东西方的贸易往来，郑和下西洋以后，陶瓷销售数量远远超出宋元时代。泉州港日渐式微后，安海港和附近的漳州月港以民间贸易形式迅速成为走私贸易中心，泉州地区的瓷器源源不断地以“非法”的形式输出国外。“泉漳商民，贩东西二洋，代农贾之利，比比皆然”，隆庆元年(1567)明政府鉴于此形势正式取消“海禁”，在月港开设“洋市”，民间贸易十分活跃。德化窑经这些新兴港口输出海外的瓷器不计其数。张燮的《东西洋考》就有“德化瓷从月港出口者，为数极多”的记载。当月港衰弱时，厦门港已经兴起，德化瓷器转而由厦门和福州两港外销，生产量有所增加。此时对外销售主要以白瓷为主，除日常器皿外，就是各种白瓷瓷雕，德化白瓷至此开始闻名于世。

在15世纪的欧洲，瓷器还是很稀有的珍品。葡萄牙开辟新航路之后，中国瓷器成为了欧洲社会最珍贵的礼物。明正德、嘉靖年间，西欧特殊定货制造的外销瓷，都经葡萄牙贩往欧洲。17世纪以后，荷兰、英国商船也进入到远东贸易。据统计，在1602～1682年的80年间，仅荷兰东印度公司输入各国的中国瓷器便达1 600万件以上。“自17世纪欧亚贸易展开之后，欧洲的皇家贵族掀起中国热，纷纷以中国、日本瓷器装饰皇宫大宅的室内。德化白瓷亦大量外销，这些贵族的藏品往往有档案注明买入日期及价钱。例如Saxong公爵在1721年的藏品记录就列出1 250件德化白瓷。至此英国、瑞典、丹麦及苏联的藏量亦十分可观。”

由此，德化瓷器在各个历史时期都在源源不断对外销售，不仅仅是因为处于优越的地理位置，更是表明了德化白瓷深受外国人士的喜爱，销售范围普及东南亚、西亚、非洲东部及欧洲，尤其是在欧洲掀起了“中国白”的热潮。甚至到了明代晚期何朝宗瓷雕的出现时，一些外国人士更是不惜重金，争相购买何朝宗创作的观音像等瓷雕作品。

4 结语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永乐甜白瓷作为官窑生产的瓷器，不论是在造型、装饰纹样、用途、生产加工等方面均是为皇家所服务，御窑瓷的外销也是以一种高层交流、互赠的方式进行。到明中晚期，大量的瓷器需求带动了民窑的的发展，景德镇瓷器也几乎占据了全国主要市场。而德化窑作为一个普通的民窑，不受皇室约束，在瓷器上反应更多的是日常生活的需求和情趣，风格自然，古朴随意。并且在一段历史时期内，依靠有利的地理位置，源源不断的进行着海外贸易。使得在瓷器发展史上，曾受过景德镇青白瓷的影响，加上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下，有着“中国白”之称的德化白瓷闻名海外。甜白瓷和德化白瓷是白瓷发展史上两颗亮丽的明珠，它们在历史长河中各放异彩，记录着中国陶瓷的辉煌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