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发挥广州在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建设中的引领作用

□霍秀媚

2019年2月18日，由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以下简称《规划纲要》）浓墨重彩地出台，这是指导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纲领性文件。粤港澳大湾区是指由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和广东省的广州、深圳、珠海、佛山、中山、东莞、肇庆、江门、惠州等9个城市组成的城市群，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既是新时代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的新尝试，也是推动“一国两制”事业发展的新实践。通过在我国南方临海区域建设一个世界级城市群，使其成为世界一流湾区并代表国家参与全球竞争。《规划纲要》的出台使粤港澳大湾区建设进入了全面提速阶段，也为处于大湾区核心位置的广州带来了重大的发展机遇，广州要抓住这样一个重要时间节点和空间载体，牢牢把握机遇，抢占先机、突围而出，奠定自身在大湾区建设中重要地位。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不仅仅是建设一个经济高度发达的湾区，更是建设一个具有浓郁岭南文化特色的人文湾区，使粤港澳大湾区的文化发展成为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和支撑。在大湾区的文化建设中，广州要以建设“全球区域文化中心城市”为目标，利用自身优势、加强与湾区内其他城市的合作，充分发挥广州在大湾区文化建设中的引领作用，共同促进大湾区文化的繁荣和发展。

一、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发展的共同基础

《规划纲要》指出：“香港、澳门与珠三角九市文化同源、人缘相亲、民俗相近、优势互补。”从地理区域上看，粤港澳大湾区包含了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和广东省的广州、深圳等9个城市组成的珠三角城市群，总面积5.6万平方公里，2017年末总人口约7000万人。粤港澳大湾区的城市，自古同属于百越之地，秦始皇统一岭南之后，又基本同属于南海郡范畴。2000 多年来，虽然政制不断变化，但是这11 个城市的人文历史都基本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形成了以岭南文化为共同特征的文化形态。

目前，粤港澳大湾区11 个城市的人口基本是广府人族群，虽然改革开放后某些城市，例如深圳的外来人口超过了本土人口，但绝大多数城市都是以广府人为主体。在语言方面也具有同一性，广州话在11 个城市普遍通行，是11 个城市共同的话语体系，即使外来人口较多的城市，广州话也依然处于核心地位。总体而言，珠三角城市群除了香港和澳门渗入了殖民文化外，岭南文化一直占主导地位。

广州是岭南文化的中心地，是岭南文化发展和传播的中心。岭南文化包含了广府文化、潮汕文化和客家文化，其中，影响最大的是广府文化，广府文化基本代表了岭南文化的风貌。以广府文化为标志的粤港澳大湾区地区较好地展示了岭南文化的底蕴与特色。香港在3.5 万年前已有人类生活，并使用原始打击石器，为古代越族聚居之地,战国时期并于楚国。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派兵南下五岭,香港地区正式归入中国统一王朝的版图。从秦代到清代的2000 多年中,在中央王权的管辖下,香港地区越族土著文化也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1841年英军侵占香港岛时,岛上只有几千居民。后来英国殖民主义者又陆续占领九龙半岛和强迫租借新界地区。这些地区的居民多是祖籍东莞、新安等县的本地人和来自岭南各地的移民,他们必然地就把岭南文化传播到香港。澳门虽然人口来源复杂，但仍然以来自珠江三角洲地区的岭南地区族群为主，占了澳门总人口的大半,因而澳门的文化特点与珠江三角洲大同小异,在生活习俗、思维方式、行为模式等方面都体现了岭南文化的特点，近百年来与珠三角的人员来往和经济联系也较为紧密。

岭南地区开放的文化特质，使包括了香港和澳门在内的岭南大地一直以来充当中国与世界之间的“超级联系人”。岭南文化重商务实的价值取向、开拓进取的精神、开放兼容的意识等“海洋性”特征造就了粤港澳人民敢为人先的精神风貌。此外，粤港澳地区还具有语言习俗相通、文化同源同根、同声同气的天然优势，其文化习俗、民间艺术、文脉延绵具有高度的认同性和亲近感。岭南文化中的众多民间文化元素，如建筑布局的岭南祠堂、庙宇、厅堂、楼宇等；文化名人资源的康有为、梁启超、李小龙、叶问、黄飞鸿等；文化艺术资源的岭南画派、粤绣、粤菜、粤剧及曲艺等；文化节庆资源的岭南花卉、观音开库、妈祖崇拜、年宵灯会等等，这些语言、民俗、曲艺等都构成了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发展的共同文化根基。

二、广州具有引领大湾区文化发展的优势

从地理位置上看，广州处于粤港澳大湾区的核心，与湾区内的各城市的交通距离均在2个小时之内，广州与香港高铁的开通以及港珠澳大桥的开通，更缩短了广州与香港和澳门的交通距离，为人员流动和文化交往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目前，大湾区内有广州、深圳、香港和澳门四大重要城市，但广州作为湾区内的龙头城市的地位是很明显的。按照《规划纲要》的要求，广州要充分发挥国家中心城市和综合性门户城市引领作用，全面增强国际商贸中心、综合交通枢纽功能，培育提升科技教育文化中心功能，着力建设国际大都市。广州是广东省省会，是广东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2008 年，国务院颁发的《珠江三角洲地区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 年）》就确立了广州为华南地区中心城市的地位，作为华南地区的中心城市，广州在引领、辐射和带动周边地区文化发展的定位也自然体现出来。2010 年2 月，我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发布《全国城镇体系规划纲要（2010—2020 年）》，明确提出建设北京、天津、上海、广州、重庆五大国家中心城市。这就使广州被提升为国家中心城市，其引领和带动功能被进一步确立和提升，其中，提升文化引领功能是建设“国家中心城市”必须强化的重要功能之一。广州作为国家中心城市所具有的文化地位和文化优势就显而易见，在带动周边地区文化建设和对外文化交流中发挥强大的引领、辐射和集散功能已然成为广州文化建设的重要使命和担当。

事实上，广州在20世纪90年代就明确提出了“大都市以文化论输赢”的文化发展理念，并以此理念为指引，形成为加快城市文化建设的行动自觉，把城市文化建设作为“塑造城市形象的系统工程”来抓，不仅加大了对城市文化建设的财政投入，而且把文化建设项目纳入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布局，纳入城市建设和发展的总体规划。进入21 世纪后，广州市对文化建设的认识不断提升，2011 年1 月，制定了《广州建设文化强市培育世界文化名城规划纲要（2011—2020 年）》，提出建设国内具有领先优势的文化强市，培育具有深厚历史内涵、浓郁地域特色、强烈时代特征、鲜明文化品格、高度创新精神和国际化程度较高的世界文化名城。自此，广州在提升城市文化形象、培育城市精神、加强历史文化资源保护、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和大力发展文化产业等方面多管齐下，使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的影响力显著增强、文化软实力得到有效提升，广州作为国家中心城市的文化吸引力、影响力、辐射力不断扩大。

广州是一座拥有2200 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自秦始皇设南海郡以来，一直是岭南地区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中心，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1982 年国务院公布了第一批24 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广州因其悠久历史和丰富的文化资源而名列其中。改革开放以来，广州在文化遗产的保护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使这座文化名城的丰富内涵和历史底蕴得以彰显。广州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在建设文化强市的目标指引下不断得到完善，建设了大批基层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和大型标志性的公共文化服务设施，极大地满足了群众对公共文化服务的需要，广州目前也确立了建设图书馆之城和博物馆之城的目标，近年来建设力度不断加大，这也将成为大湾区文化建设的重要硬件，为今后大湾区的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共享提供了有利条件。广州的文化产业是全国发展较快的几个城市之一，近年来在市委、市政府推出的一系列政策的支持下，文化产业发展取得了不俗的成绩，2016年，广州文化产业实现增加值1043 亿元，占GDP 比重达5.28%，已经成为广州的支柱性产业。2017年6月，广州市人民政府印发《广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事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2016—2020 年）》提出，到2020 年全市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占全市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8%，广州文化产业发展走在全国、全省前列。广州在文化建设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为引领大湾区文化发展奠定了基础，广州要充分利用这些优势领航大湾区的文化发展。

三、广州引领大湾区文化发展的举措

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建设粤港澳大湾区，将通过盘活珠三角区域甚至华南区域的经济活力，提升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质量，参与国际竞争，为我国经济发展提速。但是，目前大湾区涉及两岸三地的制度、经济、关税、城市发展、生活方式等差异，不仅对各经济要素自由流动产生阻碍，同时在文化价值整合方面也会遇到不少的掣肘，迫切需要通过文化建设为大湾区建设提供人文精神指引价值和整合。另外，大湾区文化产业的发展，大众文化、流行文化的发展都是文化建设中应有的内容，是大湾区产业升级的题中应有之义。广州既是大湾区的龙头城市，自身的文化建设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2018 年8 月15 日，中共广州市委十一届五次全会提出广州要“打造全球区域文化中心城市”的新目标，广州要以此为契机，主动引领大湾区的文化发展，更好地体现作为国家中心城市的使命和担当。

（一）引领大湾区精神文化的发展

不可否认，港澳和广东由于两种不同的社会制度的长期发展，“一国两制”之下两岸三地的人文精神、价值理念存在着较大的差异。近年来，由于香港经济发展的放缓，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加上香港开放内地旅客自由行，使访港旅客激增，有部分低价购物团的违规操作，导致内地赴港游客与香港居民之间的摩擦和冲突事件时有发生。香港地区一小部分人受外部势力指使发动“占中”、“旺角骚乱”等带有“港独”现象的一系列事件，在降低香港政治、社会、经济影响力的同时，也使粤港澳大湾区融合发展面临严峻的制度壁垒与城市人文价值冲突。这种人文价值冲突对港澳城市经济、社会、国际形象等带来负面影响。不仅损害香港经济，破坏营商环境，而且冲击香港的社会价值观念，阻碍了粤港澳大湾区的人文融合与创新发展。

《规划纲要》指出：“塑造湾区人文精神。坚定文化自信，共同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粤港澳三地民众生活在两种社会制度下，有不同的利益诉求和对社会发展的期待。广州作为内地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国际大都市，负有引导港澳两地民众在遵循“一国两制”规则下，增强国家认同、提升爱国意识的责任。国家认同是指本国公民对国家历史文化、国家主权、政治制度、政治信仰、社会人文价值等方面的认可、尊重、维护和忠诚，在此基础上产生强烈的国家意志、忧患意识、民族自尊心、民族自豪感及归属感，以及由此衍生形成强大的国家与民族向心力与凝聚力。

粤港澳大湾区三地民众国家认同的前提就是“一国”，即中华人民共和国，只有增强国家认同和民族认同的意，才能更好地发挥“两制”的优势，粤港澳两种经济制度和三种关税体系，也必须在民族复兴、国家强大的共同利益诉求下才能消除隔阂和行政体制障碍，实现互利共赢。否则，就会增加经济成本，降低经济运行效率。只有尊重内地、港澳本地居民、港澳外国人的不同生活习惯，互相包容、和谐团结，才能为粤港澳大湾区创新发展营造良好的人文氛围。

广州在打造城市人文精神方面进行了长期的探索实践，培育了“改革创新、开放包容”的城市人文精神。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中，广州更要站在国家中心城市的高度，发挥文化枢纽和文化展示窗口和文化交流窗口的作用，大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传播广州的人文精神，加强与港澳的文化交流与学术交流，构建三地民众认同的人文价值，以爱国主义精神和改革创新精神凝聚粤港澳三地民众、形成共识，消除体制歧视，摒弃体制弊端，充分发挥三方的体制优势，在互认、互通、互融的基础上，整合资源，推进粤港澳大湾区融合创新发展。

在生活方式、行为模式方面，广州也要发挥深厚悠久的城市文化底蕴，引导三地民众尊重不同城市、不同民族种族、不同社会身份居民的生活习惯、性格爱好、生活方式等，以粤港澳大湾区相互交融为纽带，发挥区域内居民在语言相同、生活习惯相近、血缘纽带亲近等方面的优势，推动粤港澳大湾区经济文化的交融、和谐发展。

（二）推动大湾区文化产业融合发展

文化产业是由“文化、创意、科技”三者深度结合形成的产业集群，其以附加值高、增长活力大、受土地和物质资源限制小而成为当今世界经济的主要增长点，因而成为当前我国产业转型升级中一个重点发展的产业。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是培育国民经济新的增长点、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产业竞争力的重大举措，是促进产品和服务创新、催生新兴业态、带动就业、满足多样化消费需求、提高人民生活质量的重要途径。

《规划纲要》明确指出要完善大湾区内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和文化创意产业体系，培育文化人才，打造文化精品，繁荣文化市场，丰富居民文化生活。粤港澳大湾区作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领军区域，无论从产业基础还是产业方向看，都应该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广东的文化产业发展有着较强的基础与优势，多年来领跑全国，文化产业增加值连续14年位居全国第一。据《21世纪经济报道》2017年9月26日发布的统计数据：2016年，广东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4256.63亿元，同比增长16.67%，增长速度为5 年来最高，约占全国文化产业总量的1/7。2016年，广州文化产业实现增加值1043 亿元，占GDP 比重达5．28%，已经成为广州的支柱性产业。广州是国内文化产业发展突出的几个城市之一，动漫游戏、创意设计等都处于全国领先水平，创造出“喜洋洋与灰太狼”、“猪猪侠”等知名动漫品牌。

粤港澳大湾区文化融合发展，最重要的基础是通过文化市场的要素流动和资源配置，在优势互补的产业分工与合作中，形成文化产业的融合发展新格局。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中，目前各个城市的文化产业发展可谓各有特色、各有优势。广州在动漫、设计、会展、游戏、演艺等方面形成了一批优势创意文化产业集群和文化产业园区，在文化产业发展方面居于全国前列，应在现有基础上进一步发挥优势，以引领大湾区文化产业融合发展。

1.引领大湾区构筑相互衔接和功能互补的文化创意产业集群。目前，粤港澳大湾区各个城市的文化产业发展存在明显的差异性和互补性。广州要以文化产业关联链条为纽带，引导创意资源向特定园区集聚，共同构筑相互衔接和配套优势的文化创意产业集群。目前广州已有一批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和创意集群，今后要在和港澳文化资源共通共享的基础上，把这批产业园区做大做强。香港的影视和演艺产业发达，可在广州建立影视产业基地，引导香港的影视和演艺资源到广州合作发展。要在广州建立一批文化与科技、金融融合发展的孵化器，同时建设以广州为中心的粤港澳文化知识产权交易中心。

2.牵头建立各城市之间推动文化产业协同发展的合作机构。在粤港澳大湾区的文化融合发展中，广州可牵头建立政府部门之间的交流合作机构，就文化产业政策、文化产业管理经验、文化市场管理等方面开展交流与合作。共同探索推进文化产业的跨境合作，鼓励、支持大湾区三地文化行业协会、商会等社会组织在文化产业信息服务、人才培训、会员互访、行业自律等方面开展交流与合作；大力培育文化产业骨干企业和战略投资者，培育一批有竞争力的文化企业和产品走向国际市场，促进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互利共赢、协调发展。

3.牵头构建大湾区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的科技与金融服务体系。广州应通过放宽资本准入、业务范围限制等制度创新来吸引香港和澳门的金融、科技人才和机构等资源的流入，为广州的文化产业发展提供要素支撑。要依托自贸区建立华南地区知识产权运营中心和创投服务中心和适应科技金融发展的投资担保中心，发展金融保险业务，通过国际接转的营商环境来实现吸引国际资本和技术进入，又能推动国内创新成果“走出去”的更为广阔的科技与金融融合的国际化平台。

4.率先完善政策措施为港澳文化人才来穗就业创业提供便利。文化产业的发展需要大批既熟悉文化产业发展内容，又熟悉文化产业交易规则的文化人才。因此，广州要率先通过出台和完善相关政策，吸引大批港澳文化人才来穗就业和创业。尤其要加大放管服的改革力度，逐步消除港澳居民入粤就业、社保的政策障碍，实现政策衔接和服务协同，在人才政策和服务体系方面趋于一致，逐步实现粤港澳三地人才流动高度自由化，才能有效促进大湾区文化产业发展的人才供给。

（三）引领大湾区历史文化资源的保护利用

目前，在城市建设加速发展的过程中，老城改造与文化遗产保护的矛盾将会不断出现，大拆大建的发展模式显然会造成对历史文化资源的严重破坏。因而，必须不断提升对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重要性的认识。文化遗产是城市历史的遗留和缩影，是城市的根脉，它与城市现代化并不矛盾，城市只有延续历史风貌，才能呈现文化意义，只有新旧并存的城市才是真实的城市。保护文化遗产是城市现代化的必然要求，是使城市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衡量城市综合竞争力的关键的指标。城市的发展如果采取大拆大建的模式，就会打断城市的根脉，抛弃城市的文化底蕴，城市的发展就没有特色、没有个性。粤港澳大湾区具有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规划纲要》指出：“发挥粤港澳地域相近、文脉相亲的优势，联合开展跨界重大文化遗产保护”，广州作为粤港澳大湾区的核心城市，在引领大湾区城市群的历史文化资源保护工作方面应该发挥龙头作用。

1.建立大湾区历史文化资源保护利用交流合作机制。广州是一座有着2200 多历史的文化名城，历史文化资源非常丰富。香港、澳门以及珠三角的其他8 座城市的历史文化资源也与广州的历史文化资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各城市也都有自己的历史文化资源保护利用规划。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存在着画地为牢、各自为政进行保护的局面，广州应牵头每年或每两年组织湾区内11个城市对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利用的交流合作会议，形成合作机制，统筹大湾区的历史文化资源保护和利用。广州、香港、澳门的海上丝绸之路文化资源丰富，2017年，广州已开启了联合宁波、南京等城市的申报“海上丝绸之路”世界文化遗产的工作，今后可争取把香港、澳门纳入进去，提高申遗成功的可能性。

2.充分挖掘粤港澳大湾区岭南文化资源，打造大湾区文化品牌。岭南文化是大湾区文化的主要特色，要充分挖掘岭南文化的传统艺术、工艺、民俗等资源，支持其创新发展，并逐步打造成为大湾区文化品牌。例如粤剧、广东音乐、粤语流行歌曲普遍流行于粤港澳三地，应加强三地在创作、演出、推介方面的合作，使其成为大湾区的流行文化品牌，影响东南亚以及世界其他华人聚居区。要把粤港澳三地现有的具有一定知名度的节庆活动资源整合起来，举办一系列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节庆活动，打造粤港澳大湾区节庆活动文化品牌。要进一步挖掘岭南建筑、园林、绘画、戏剧、音乐、饮食、民俗等丰富内涵，融入大湾区广大市民的日常生活，打造富有岭南特色的大湾区文化生活品牌。

3.加强粤港澳文博资源的交流合作和保护利用。粤港澳三地都有着丰富的文化博物资源，广州要牵头建立一个与大湾区各城市文博资源互相对接、交流、发展的合作平台，积极参加并承办粤港澳三地图书馆、博物馆的交流、互访与合作活动，例如利用各地不同的博物馆资源举办系列展览、对珍稀图书资料建立相互借阅利用制度等。不断扩大粤港澳三地文博专业人员的业务交流，适时举办相关采编技术、特藏文献修复与保护、数字资源技术推广等方面的业务交流研讨，不断提高利用文博资源服务粤港澳大湾区民众的水平。

（四）促进形成大湾区商旅都会圈

粤港澳大湾区商业文化非常发达，以商业和旅游业的发展培育大湾区国际都会圈，建立国际旅游目的地，既是国家推进“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途径，又是大湾区文商旅融合发展的重要手段。回顾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历程，美国纽约和日本东京等全球知名的国际都会圈，其旅游业无论是在国际游客的数量、占比、来源、消费能力，还是旅游产品、文化氛围、配套建设、旅游公共服务以及管理水平等，均处于世界旅游业的前沿，引领全球旅游业的发展。

粤港澳大湾区地处中国南大门，毗邻东南亚，是中国经济最发达、最有活力的都市群，依托粤港澳三地毗邻的地理优势建立粤港澳国际商旅都会圈，使之成为国际旅游目的地，有助于三地旅游产业集聚发展，通过加快旅游基础设施的完善，提高旅游服务业供给、竞争能力，从而带动商贸、物流、信息等与旅游密切相关领域的发展。

1.要充分发挥国家政策、三地双边协议以及粤港澳政府间的合作框架协议的叠加优势，切实促进框架协议落地实施。广州是广东的省会城市和行政中心，在推动各地政府合作方面应积极发挥作用，2017 年12月，广州、深圳、珠海、佛山、惠州、东莞、中山、江门、肇庆等9 个地市和香港、澳门2 个特别行政区的旅游主管部门在自愿、平等、共赢的原则基础上，组成综合性旅游合作创新团体，成立粤港澳大湾区城市旅游联合会，并通过了《粤港澳大湾区城市旅游联合会章程》。在2018 年年会上，广州市旅游局建议9+2城市要共享信息资源，共同宣传推介，设计统一的湾区旅游形象、统一的宣传口号，联合开展旅游营销和宣传推介，打造粤港澳大湾区世界旅游目的地。

2.要厘清三地优势，采取错位发展的战略，形成良性竞争。广州不宜大包大揽，应以自身为核心，辐射周边，着力发展生态休闲旅游、航空立体旅游、地方特色文化旅游以及温泉养生旅游等；香港则继续发挥“世界购物中心”的优势，吸引全球游客前往进行购物休闲旅游；澳门在转型中应以建设世界级旅游度假地为核心，将自身打造成为休闲娱乐博彩购物为一体的世界顶级度假胜地。大湾区的旅游产品设计和旅游形象传播要凸显地域文化特色，推出大湾区特色自由行线路和“私人订制类”组团游线路，使海内外游客感受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及更为丰富的生活体验，形成大湾区鲜明的旅游文化品牌，这样才能更好地丰富粤港澳大湾区国际都会圈世界旅游目的地的旅游产品体系。

3.要以广州为中心进一步加快旅游交通体系建设，推进粤港澳大湾区旅游线路向省内纵深发展。要加快建设和完善广州与湛江、广州与潮汕、广州与梅州等地的高铁，增加直达车次，大力发展支线机场，开辟国内外大城市经停广州的航空线路。要加快南沙游轮港口建设，延长传统的从港澳出发的邮轮线路，筹备从广州、深圳、汕头、惠州、湛江等地出发的“新丝绸之路”或“重走郑和下西洋”等跨区和跨国线路的远洋旅游产品。积极培育游艇邮轮消费人群，形成游艇邮轮主题产业集群比较优势。在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游艇双向自由行的同时，促进游艇建设和海岛高端酒店建设，大量推出“非观光”性质的海洋旅游体验活动，建设一批“一站多程”式海洋文化体验旅游基地，打造具南粤特色的世界级海岛旅游度假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