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中美贸易战的本质及影响

邵传华

中美贸易战的本质

旷日持久的中美贸易战已持续了一年半，举世瞩目。经过两国政府十多轮艰难谈判，至今悬而未决。此前，恐无人预计得到，中美两个大国之间的贸易争端谈判如此之艰难，对世界经济复苏的影响如此之大。2019年10月，中美贸易代表团再次在华盛顿磋商，双方都释放了积极的信号，似乎取得一些进展，但前景依然不明朗，世界充满期待。

这场中美贸易战首先由美国挑起。我们十分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和平环境，但美方虎视眈眈，狂妄而过于自信地主动挑衅，我们又不得不打，不得不面对。大国尊严和祖国荣誉高于一切，我们唯有理性而智慧地从容应对。

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近期中美贸易争端的演化和發展。美国于2018年4月，首先对我国的第一批500亿美元进口商品加征关税。从2019年5月起，对从中国进口的第二批200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税率由10%提高到25%。2019年8月成为了中美贸易战以来的焦点并达到高峰，8月15日美国政府宣布，对从中国进口的第三批约3000亿美元商品加征10%关税。我国立刻做出回应，8月24日，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决定，对750亿美元进口商品加征10%到5%不等的关税。美方当天再次做出激烈反应，宣布将之前的2500亿美元中国商品的关税税率从25%提高到30%，并拟对另外3000亿美元中国商品的关税税率从10%提高至15%。

美方上述措施导致中美经贸摩擦持续升级，违背两国元首阿根廷会晤共识和大阪会晤共识。相对于美国的霸凌举动，我国对美加征的750亿美元进口关税相对温和，象征性回击的意义更大。

我们需要客观理性地看待中美贸易战。中美互为第一大贸易伙伴，两国通过贸易都获取了巨额的经济利益，双边贸易使得优势互补。中美两国经济制度不同，经济发展阶段差异，存在经贸摩擦是正常的。中美之间的确存在贸易不平衡，这是由经济结构、产业竞争力和国际分工决定的。中美之间贸易战没有赢家，肯定是双输的牌，会关系到两国各自的就业和经济增长，预计将对双方经济乃至金融领域造成严重损害。但由于双方处在不同的发展阶段，有着不同的经济结构，加之我国对美国巨大贸易顺差的现状，以及技术和金融话语权的差异，总体而言对我国的影响将会更大一些 。

特朗普执政后立即兑现竞选承诺，率先挑起贸易战的本质，是美国对“一带一路”和“中国制造2025”顶层战略的遏制，试图通过贸易战进一步逼迫中国开放金融领域和资本市场。

我们应当认识到，当前我国还受制于“美元霸权”，表现在我国的外汇占款等基础货币投放，包括美元储备、美元国债以及大多数大宗商品进口都是以美元支付的，人民币国际化尚需时日。一言以蔽之，我国的经济结构和特征决定了我国尚未摆脱美元体系。

我们应当更清楚地认识到，贸易战仅仅是美国企图遏制我国持续发展的表象层面，其真实意图是妄图通过贸易战逼迫我国全面对其放开资本市场以及关键的金融领域，如汇率定价权和更多金融机构控制权，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债市、大宗商品定价权等。美国企图迫使中国按照他们制定的时间表和路线图进一步大规模开放资本市场，我们万万不能中其下怀。众所周知，金融领域的话语权和定价权是一个国家经济统治权的核心组成部分，属于国家经济领域的顶层权力。刘鹤副总理说过，任何国家都有自己的尊严，所以谈判的文本必须平衡，任何国家都有重要的原则，我们在原则上决不能让步。事实上，我国金融领域正在加快开放的步伐，每年都在有计划地逐步放开资本管制，加大外国资本的引入，扩大外国在华投资比例。国家发改委和商务部联合对外发布的《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2018版中，将外商投资清单长度由63条减少到48条，准许外资进入22个领域更加开放措施投资，包括取消铁路、电网必须由中方控股的限制，取消外资控股中资银行单一持股不超过20%的比例限制，证券、基金管理行业外资持股比例最高可到51%等。最近证监会也表示，下一步将修订外币及人民币合格境外投资人（QFII及RQFII）制度规则，进一步便利境外投资人参与国内资本市场。同时，研究交易所债权市场对外更大开放，制定熊猫债管理办法，更加便利境外机构发债融资，吸引更多外资进入中国债权市场。以上措施充分展示了我国对未来资本市场务实和开放的态度。但美国妄图以胁迫的手段要求中国按照他们的方式行事，事关国家利益和尊严，是万万不可接受的。

一些人善良地认为，解决了两国的贸易争端，中美两国其他一切问题便会迎刃而解。事实是否真的如此？答案是否定的。贸易战仅反映了美国对中国崛起的不习惯和焦躁，中美之间的矛盾已经成为了结构性冲突、地缘冲突甚至政治冲突，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中美关系今后最多只能是缓和，不可能彻底平复，中美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最好的时期，科技、军事以及经济（包括金融）等三大板块将是两国长期争夺的三大领域。归根结底，无论美国今后谁来执政，无论民主党与共和党矛盾嫌隙有多么深，在对华问题上美国政客们的态度高度一致，美国围堵和遏制中国的战略不会改变。中美之间这场贸易大战是迟早要爆发的，这是一场守成大国与新兴大国的世界领导权和话语权之争，地缘政治与地缘经济之矛盾，国家体制与政治制度之较量。

美国霸凌的底气在哪里

通过几代人的长期不懈努力和科研经费的不断投入，在诸如5G通信、人工智能、量子物理、航空航天乃至局部军工等高科技领域，我国正在逐步赶超美国。但本次贸易战也使得我们进一步认识到，以芯片为代表的核心技术大头仍为美国控制，对华为和中兴通讯的制裁和禁运仅仅是一个则面反映。“知识产权窃取”和“强迫技术转移”是美国惯用来指责中国的两顶帽子。我们应该清醒地看到，在很多尖端高科技领域，我们同美国之间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很多科技的核心技术还未摆脱对美国的依赖。

美元仍然是世界主导货币。美元主导地位是因为美国经济实力超群，并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金融市场和成熟的金融产品。20世纪70年代初之前美元与黄金挂钩的“布林顿森体系”，以及70年代之后的石油以美元计价体制，保证了美国近百年以来牢固地保持着全球储备货币的地位。美元至今具有绝对的制度权力，控制着最广泛的国际使用规模和交易网络，如国际文传电讯报文系统（SWIFTT）及美元国际清算系统（CHIPS）。利用这些工具和金融基础设施，确保持有和交易美元资产的便利性，美国可以恣意妄为地对目标国的金融机构或实体发起金融制裁，实施禁运，切断支付渠道，冻结资产或巨额罚款等。此外，以穆迪、标普及惠誉为代表的美国的三大评级公司几乎垄断了国际评级市场的话语权，美国的政治和军事实力又充分保障了美元的安全性，可以给美元持有者带来信心。

那么美元为何长期霸权世界？为何美国可以动辄恫吓和制裁他国？当今世界，不可否认的是，美元仍然是全球最重要的货币，不仅是国际贸易中普遍通用的货币、大宗商品的定价货币，而且也是各国官方外汇储备中最多的货币，这一切决定了美元还是国际支付中使用比例最大的货币。环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SWIFT）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19年9月份，美元在全球支付市场中再次排名第一，占比达到了42%，欧元在全球支付市场中占比为32%，两者合计占了世界支付货币的四分之三，在全球支付市场上占据了绝对的垄断地位。人民币以2.22%的占比排在日元之后，位列第五，相比2018年同期占比1.81%，2019年再次回到2%以上，有所进步，但与美元支付市场份额仍有相当的差距，人民币国际化尚需时日。

两国应客观理性地分析贸易战的得与失

我们需要理性地换位思考中美贸易不平衡。2018年我国《关于中美经贸摩擦的事实与中方立场》白皮书数据显示：2017年中美双边货物贸易额达5837亿美元，2017年中国对美国出口、从美国进口分别占中国出口和进口总额的19%和8%。根据2017年数据，对美贸易顺差占了我国对外总顺差的65%。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18年前8个月，中美贸易总值约合3886亿美元，占我国对外贸易的13.7%。2019年8月，经历了12轮历时一年多的高级别会谈，中美贸易额顺差没有改善，反而继续恶化。中国对美出口和进口分别下降了3.7%和23.5%，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继续扩大了7.7%。由于对华出口大幅下降，美国已从一年前的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下降到第三位，被东盟超越。我国对第一和第二贸易伙伴欧盟和东盟的贸易顺差也分别扩大了23%和65%。我国政府一再强调不谋求贸易顺差，事实上，过多的顺差会造成与对手国的贸易纠纷和摩擦，本国太多出口也会造成国内商品短缺，企业的大量出口结汇形成的外汇占款会带来国内通胀压力。我们需要主动地平衡贸易，逐步减少与世界前三大贸易伙伴的顺差。

我国政府一再强调，我国不谋求贸易顺差。我国政府有这样的姿态，也需要相关贸易逆差国的配合和磋商。除了进口美国民用航空器、农产品、车辆以及电器产品，中美两国在新能源、航空航天及农业领域也有着十分广阔的合作空间，可以实现更多的优势互补，重要的是在保障我国自身能源战略及粮食安全战略前提下，两国平等磋商，达成协议。平衡贸易也需要美国的配合，美国的政治家们应该以战略和长远的眼光看待中国经济发展的潜力。例如，除了货物贸易，在服务贸易领域，两国有着广泛的发展空间。据中国商务部统计，2017年美国是中国第二大服务贸易伙伴。据美国商务部统计，中国是美国第三大服务出口市场，美国是中国服务贸易最大逆差来源地。据我国外汇局2019年编制的国际平衡表，2018年中国的服务贸易超过了7500亿美元，与发达国家服务贸易占比相比，我国仅仅占到国际收支平衡表的11%。未來中美两国的服务贸易，包括留学、医疗、旅游及软件服务、版权、影视等科技与文化领域有着巨大的增长空间。美国服务业高度发达，产业门类齐全，国际竞争力强，随着中国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升，服务需求明显扩大，只要美国不短视，适度放开服务业的大门，双方服务贸易就会快速增长。

贸易战持续对商业银行的影响。由于贸易融资的刚性原理，出口类型企业利润将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由于受到国内的关税反制，进口类贸易企业的经营状况也会间接地因为这些反制措施受到影响，存在违约和信用风险的可能性。贸易战带来的不确定性会促使商业银行竞相追逐金融避险资产，商业银行应注意对流动性风险和市场风险的管理。

贸易战持续对生产型企业的影响。对于生产企业而言，因为关税提高而影响到经营现金流和利润，信用风险会有所提高，可能对我国经济增长物价水平和金融市场产生不利冲击。短期内，出口似乎暂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2019年上半年同比增长了6.1%，但不排除“挤出效应”的可能，企业对美提前出货，下半年将会逐步消化。长期看，出口受阻会拖累经济增长，进口反制引会发通胀走高，金融市场将经受考验 。

贸易战持续对国有企业转型的影响。实现“2025中国制造”，推动我国从制造业大国向制造业强国迈进，国企承载着重要的使命。然而，在跨境并购受限和技术转让受阻情况下，我国原有的通过技术转让和购买专利等获取西方先进技术的渠道受到挤压。长期看，会延缓我国工业企业技术升级和产品换代，在推动产业布局优化、结构调整和技术创新等方面受到影响，进而会迟滞中国的产业转型步伐。

贸易战持续对美国投资者和消费者同样是悲剧。事实证明，美国多次低估和误判了贸易战对美国本国的造成的伤害。禁止与华为的往来，高通、英特尔等供应商同样受到影响，也会使得美国上述企业股价下跌，市值受损。贸易战同样会拖累美国经济和资本市场。北京时间2019年8月24日，美国三大股指遭遇重挫，道指跌幅2.37%，纳指跌3%，标普跌2.59%。整个8月份美国股市市值蒸发了两万亿美元。同样，特朗普号召在华美国企业撤出中国不会成为现实，也不具备法律效力。

更多西方投资者更加看好中国资本市场。美国最大的资本管理公司贝莱德（Black Rock）明确表示中国A股估值优势明显，未来看好中国经济的韧性，并坚信中国资本市场投资机会明显，计划年内更多地私募基金进入中国市场。同时，世界著名指数编制公司富时罗素也于2019年8月初宣布，将调整其旗舰指数的中国A股因子，从原先的5%提升到15%。此举将为中国A股带来近300亿元人民币的被动投资，而这些资本大部分来自美国。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美国另外两大指数编制公司标准普尔和道琼斯也于2019年8月底宣布将A股纳入指数因子。

为何在贸易冲突最激烈的时候，这些投资者反而扩大了对中国资本市场的投资额度？究其原因，中国债券收益率在全球范围内来看都极具吸引力，相较于其他体量偏小、行业单一的资本市场，中国的资本市场拥有丰富的行业和优厚的回报优势。事实证明，贸易争端不但没有让制造业流出中国回流美国，反而让西方资本大鳄们更加看好中国资本市场。

做好我国自己的事

中美之间的贸易战会不会发展成为货币战抑或金融战？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2019年8月5日，人民币意外破7，至少在我国不干预汇率市场情形下，客观上的确起到了帮助出口企业“稳出口稳外贸”的作用。我国金融监管当局有着更多和丰富的金融工具和手段，按照国家的意图把控金融市场大局，镇定有效地做好金融服务。

中美贸易战硝烟未定，2019年10月中美华盛顿谈判都在朝着更加务实和积极方面转变，让世人看到了些许曙光，但未来不可知和不确定性因素很多，局面依然复杂。美方必须首先取消先前所实施的所有的关税，放弃惯用的极限施压手段，理性而平等地进行谈判。

大局当前，我们唯有埋头工作，加倍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减税，减负，扩大内需，坚决地推行改革开放。管它世界风起云涌，做好自己家里的事，促进经济的内生动力。

首先，继续积极探索和推进上海原油期货交易模式。2018年3月，中国原油期货在上海期货交易所挂牌交易，并以人民币计价。原油期货是我国首个国际化期货品种。目前全球原油期货市场上，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西得克萨斯轻质原油和北海布伦特原油两大品种。其中，西得克萨斯轻质原油更多反映北美地区的供需变化，而北海布伦特原油受北海油田产量下降影响，目前其金融属性远远超过它的物理属性。中国作为世界第一大原油进口国和第二大原油消费国，上市原油期货将有利于反映中国和亚太地区石油市场供需关系的价格体系的形成。成立至今一年多，以人民币计价的上海石油交易量已经跻身世界三大石油交易所行列。上海原油期货的迅猛发展既是对西得克萨斯轻质原油和北海布伦特原油双巨头垄断的终结，也是世人对美元及欧元双货币为主格局终结的期待。

其次，以进博会为契机促进贸易发展。中国首届进口博览会（CIIE）的举办，向世人宣誓了我国进一步改革开放的决心，传递了我国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意志以及平衡贸易的愿望，也为我国大宗商品业务提供了难得机遇，显示了我国主动扩大进口，主动寻求平衡贸易的高姿态。刚刚过去的第二届进口博览会吸引了包括美国、欧盟和诸多非洲发展中国家的目光，展区面积大幅增加，很多外国参展商早在一年前就开始为参加本次进博会做了充分准备。他们纷纷表示，中国是个大舞台，中国经济发展的好与坏是世界经济的晴雨表。第二届上海进博会的举办，充分说明了中国的开放态度，表明了中国欢迎更多外国商品进入中国和主动平衡贸易的姿态，这有利于促进世界贸易的发展，有利于解决世界贸易的失衡。

我们有理由预测，未来我国将会逐年增大进口先进装备技术、先进电器设备及资源型大宗商品的份额。因此，商业银行必须转变传统的贸易融资理念，树立新型交易银行和贸易金融理念，做好结构性大宗商品融资服务方案和相关大宗商品套期保值衍生品及汇率衍生品研发。未来进口业务的增加，特别是资源型大宗商品加速增长，要求商业银行储备一批非常高的专业人才队伍，建立一套完备的专业审批流程及风险控制手段，这对商业银行既是机遇又是极大的挑战。

最后，继续办好各地自贸区金融创新。2019年是我国自上海自贸区政策开办以来的第六个年头。建设自贸区就是要打造一批具有国际水准的投资贸易便利、货币兑换自由、监管高效便捷、法制环境规范的实验基地，为我国扩大开放和深化改革探索新思路和新途径。上海面向国际市场，是改革的试验田，品种、范围、规模、客户聚集都走在最前列。在监管改革层面，简化审批等措施密集出台，跨境业务发展方面最为清晰。上海最新的自贸区政策将对离岸业务实施特殊税制安排，以吸引总部机构聚集，新片区参照经济特区管理，依法改革空间更大。

天津等其他三个自贸区，区域定位相对狭窄或监督导向不够清晰，放款用途、贷款主体限制较多，抑制了一大批涉外及中小企业的参与。 2019年，国务院又开放了山东和江苏等一批省的自贸区建设，各地政府应当抓住这难得的政策机遇，迎接更好的发展。各地相关商业银行应当充分而积极地研究自贸区方针政策，借鉴上海等自贸区的发展经验，对接当地企业，早部署、早落地相关产品，更好地推动本地区经济发展，做好金融服务。

综上，如果美国政府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只会使得美国企业和美国民众全面承受贸易争端的痛苦。今后的谈判中，美国可打的牌不多了，相信未来会有更多美国国内反弹力量出现。随着美国大选日益临近，特朗普政府为了取得有利于自己的選票，会从民情民意出发，从大局考虑，全面审慎地考虑贸易战的得与失。两国政府在近期都释放了积极和务实的信号，十月中美华盛顿会谈结束后，双方发表了简短的联合声明，其中有“双方同意将采取有效措施实质性减少美对华货物贸易逆差，为满足中国人民不断增长的消费需求和促进高质量经济发展，中方承诺将大量增加自美购买商品和服务，有助于美国经济增长和就业”这样的重要表述。由此推断，中美贸易很可能将在年底前出现曙光。

我们坚信，无论中美贸易何去何从，中国终将坚持更大程度改革开放。无论阴晴圆缺，世界格局怎样的变化，中国梦终将实现。正如习主席在国庆70周年大会讲话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撼动我们伟大祖国的地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进步伐。”

（作者系原中信银行总行国际业务部副总经理，总经理级专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