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败涂地:我相爱相杀的婚斗戏

2019-01-17 08:52心若无尘
知音海外版(上半月) 2019年1期
关键词:儿子

心若无尘

在这场婚斗里,我成了那个被吊打至死的反派女配。正所谓,再精心的算计,到头来不过一场虚妄。

算计人生成功上位

“条条大路通罗马,可罗小青你就住在罗马,哪儿说理去?”这句话,极具恭维,每次在逛街时听到闺蜜们发出这样的感叹,我都很满足,大手一挥全盘买单,看着她们占尽便宜的窃喜,我心底闪过一丝冷笑:“穷人果然没底线,一点小恩惠就媚骨尽现。”我得意自己的生活优渥,可也有难言之隐,老公常军似乎并不待见我。

2014年从济南大学毕业后,23岁的我成为天成房地产公司的一名文员。初涉人世,天真的我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城里人”的好日子。但很快,严苛的现实就把我击打得体无完肤。

2015年的春节,我揣着仅剩的几十块钱,在寒冷的出租屋内,泪水和着鞭炮声爬了满脸。谈了半年的男友刘伟宁回了老家,可即便他在,也同是天涯沦落人,对我根本爱莫能助。成功没有捷径,靠自己打拼,恐怕我永远也脱离不了贫困。看着镜子里自己清秀的面孔,我不想浪费资源。

所以,我盯上了公司的老板常军,他39岁,离异三年,唯一的女儿跟了前妻,虽说身边莺莺燕燕围了很多,但似乎并没有固定的女友。

一番調查后,我心里有了底,火速跟刘伟宁撇清了关系。刘伟宁诧异地看着我,不理解我的突然分手,我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没有面包的爱情只能等着饿死!”我说得决绝,根本不容反驳。

接下来的半年,我俨然成为狗血言情剧的女主,靠着故意醉酒后的一夜承欢成了常军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办公室的暧昧,神秘中透着激情。常军似乎也很受用跟我的关系,我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讨得欢心,得到片刻温存,生怕未成的计划中途破产。

因为我对常军的刻意讨好,办公室开始有流言传出,无外就是罗小青野心勃勃,妄想入主老板夫人的宝座。当然更多的是对我嗤之以鼻,觉得我卖身求荣。渐渐地,我成了办公室的孤独异类,没人再愿意跟我交好。

被刻意孤立,我当然很受伤,但机会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三个月后的10月12日,我大张旗鼓进了常军的办公室,对我的突然闯入他明显不悦。顾不得那么多,我把一张检查单递了过去。只瞥了一眼,常军就轻飘飘地问:“开个价吧!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他试图用钱来买断我这个麻烦,但我的目的却远不止此。

面对侮辱和不屑,我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放心,我一个人可以养活儿子。”我哭得可怜,心底却无比笃定。果然,常军听着我说儿子,一下就从巨大的办公桌后蹦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找熟悉的医生查过了。”常军听完,伸出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儿”后,扔过来一把钥匙:“搬到家里住吧!”

半年后,我不负众望,在2016年5月8日生下了儿子。为了给孩子落户,常军在孩子满月那天跟我领了结婚证。婚后的我,摇身一变成为贵妇,各种艳羡扑面而来:嫁得好果然很重要。当然,非议也很多,诸如生个儿子就把一手烂牌打成了王炸。还有人酸得直吐口水:命好还得会算计……

我轻蔑地笑笑,不为自己算计,还谈什么人生!这句话,虽是谬论,却让我轻易就达到了人生巅峰。

旧情复燃误入圈套

有了儿子后,常军明显的多了一丝春风得意,但对我却日渐凉薄,有家不回已成常态,面对我打电话过去的质问,他一句“管好你自己”就让我闭了嘴。来路不正的婚姻,从气势上就先处了下风,我只好噤若寒蝉,半睁着眼无奈地看着常军不改从前的风花雪月。

2017年5月8日,儿子的一周岁典礼,盛大奢华,常军破天荒地让我挽了他的胳膊,在款款进入宴会厅时,一丝雀跃在我心里蔓延,我很好地说服了自己以往的不满:试图让爱情和富贵成正比的根本都是傻子。

不奢望,安于眼前的富贵,方能长久。我无比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进行敬酒环节,常军跟众人介绍我只说“这是儿子亲妈”时,我仪态万方地点头微笑,同时在心里恶狠狠地回击: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合理合法,天经地义!

我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不堪,但宴会上的一双眼睛却让我乱了分寸。透过攒动的人头,我看见了刘伟宁。眼神对接的刹那,我慌乱地别过了头。常军却拥着我来到了刘伟宁的桌前,看见常军拍着刘伟宁的肩膀说“好好干!”时,我才知道现在的刘伟宁,是常军高薪聘来的销售经理。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我逃一样回到家后,任由泪水汹涌。虽然我算计了常军,但现在我是真心想要经营这段婚姻的。然而,在常军心里,我一直像个外族入侵的异类,不善待,也绝不理会的冷漠几乎耗尽我的热情。

跟刘伟宁的偶遇只是一个插曲,我很快就淡忘了。但仅仅过了三天,刘伟宁却把电话打了过来:“出来坐坐吧!以后还要承蒙照顾。”我冷笑一声:“不怕你老板知道吗?”刘伟宁却说:“小青你不要逞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瞬间失控,哭得像个傻子。

盛年的身体被搁置已久,我还是没能忍住刘伟宁的再三邀约。2017年9月25日,我26岁生日那天,刘伟宁给了我最好的浪漫。两具本就熟悉的身体,一经触碰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刘伟宁对我说:“你得不到的温情,我来给。”我想,这是我听到的最动情的情话了吧。虽然,常军给了我最好的体面,但只有我自己才能明白其中的冷暖。

跟刘伟宁重新续上的旧情,让我像枯木逢了春,周身都迸发出热烈。像初陷爱河的情侣,我跟刘伟宁很是胶着了一段日子。但自从2017年的十一过后,刘伟宁对我的召唤就有点若即若离了。

我不甘心,问得急了,刘伟宁告诉我说:“你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结果的,所以我才同意了家里给介绍的结婚对象。”这个回答让我抓狂,几次约见不成后,我直接找到了他的租房,敲开门的瞬间,我惊讶地发现一个女孩端坐在沙发上。

对于我的突然造访,刘伟宁并不紧张,而是大方地问:“是公司有紧急任务吗?老板娘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只好强装笑颜做出姿态:“有组数据不对,我一着急就直接过来了。”看刘伟宁并没有让我进屋的举动,我只好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跟刘伟宁的婚外情,戛然而止,我几乎抑郁了,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偶尔回家的常军看着我的反常,几次欲言又止,但我陷在失恋的情绪中,根本无暇顾及。我就像是个失心的疯子,觉得自己被全天下的人辜负了。此时的我,还没有想到,我亲手点燃的引线,很快就要爆炸。

2017年12月19日,常军在下午五点多就回到了家,他“啪”一声把一摞资料摔在了我面前,我漫不经心拿起来一看,差点魂飞魄散,原来,他摔给我的是这段时间以来,我跟刘伟宁的开房记录。

铁证面前,我两眼失神,跌坐在地上。事已至此,我的任何解释都是狡辩,所以我干脆闭了嘴,静静地等待常军的发落。

险陷囹圄一场梦醒

地下情败露,依照常军对我的态度,我可能什么都得不到。那几天,家里死一般寂静,为了不让孩子受到影响,常军让保姆带着儿子去了另一栋房子。对于这个安排,我虽然不满,却不敢抗議。

默默对峙了几天后,引线终于还是燃到了尽头。2018年1月2日,常军终于向我发难了,他直接就问了我:“你想怎么办?”我不敢接话,常军则继续说:“帮我解决一件事,咱俩之间就算扯平翻篇儿了。”我忙不迭点头,在随时有被扫地出门的困局面前,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原来,常军惹上了一个刚出校门的姑娘阚月,就如我当初搭上他的手段如出一辙,生子逼宫的桥段再次上演,只不过现在的常军有了儿子这个软肋,加上自己已婚的身份,闹大了怕影响不好,所以他才想让我出面劝退阚月。

说完,常军给我报了一个地址,然后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这件事解决好,就当为了儿子吧!”此时,儿子对于我来说,倒像是一副免死金券,救我于绝境。

常军前脚踏出家门,我就约了阚月。见面后我劝她:“孩子做掉,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阚月冷哼一声,别过了头,我不由得怒火攻心:“你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这么做!”面对我的质问,她毫不掩饰脸上的嚣张和不屑,反过来问我:“当初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我竟无言以对。

劝说无效,我决定给阚月点颜色瞧瞧。我打电话给老家的弟弟,嘱咐他多带几个人过来,并承诺年底会买一台车给他。弟弟听了我的诱惑,马不停蹄地站到了我面前。

2018年2月26日,我带着弟弟赶到了济南市历下区锦苑龙城,然后示意几个小伙子踹开了门。闯进阚月的家后,我挥手给了她两个耳光,带着长久以来积聚的怨气,我把阚月的家砸了个稀巴烂,看见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我冷笑一声问她:“都是我老公给你买的吧?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受到惊吓的阚月,根本不敢吱声,看达到了震慑的效果,我威逼她说:“限你三天之内离开这个城市!”阚月惊慌失措,只剩下了点头的份。

我得意洋洋回了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常军,却发现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那天,我睡了一个冗长的觉,梦中自己变成了胜利的斗士,如果可以,我宁愿沉浸在这样的梦境中。但不过一个小时,我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开门后我惊讶地发现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他们展示了手中的拘留证后告诉我:“你涉嫌抢劫,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原来,那天我离开之后,阚月就以我“强闯民宅,抢劫贵重物品”为由报了警。

在警局,我声嘶力竭为自己辩白:“阚月破坏我的家庭你们不管,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民警客气地告诉我:“这个我们管不了,但抢劫却属于刑事案件。”我所有的解释,都无法为自己开脱,我只好提供了常军的电话,现在只有他才能救我。

常军是在三天之后把我保释出去的,他睥睨地瞅我一眼说:“家务事被你弄成了刑事案件,你可真行!”我嗫嚅着没说话,常军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可以让阚月出面证明你没有抢劫。”我欣喜若狂,但紧接着他的一席话又让我如坠冰窟:“我知道你为了自己一定会不择手段,激怒你很容易。”

“你什么意思?”面对我的质问,常军摊了牌:“你算计我在先,要不是看在儿子的面上,你以为我会娶你?”我目瞪口呆,原来,他什么都明白。

但我仍然不死心,追问他:“刘伟宁是怎么回事?”常军呵呵一笑:“没有他,我岂不成了第一过错方,你又怎么会死心塌地按照我的计划走?”“同意离婚,否则就等着坐牢。”为了自保,我跟常军签订了“丧权辱国”的离婚协议,我呆滞地签了字,然后接过常军施舍般扔过的一张银行卡。

走出民政局,看着常军带着阚月扬长而去,心底撕裂的痛让我笑出了声:“这不是现实版的甄嬛传吗?在这场婚斗里,我就是那个被吊打至死的反派女配,再精心的算计,到头来不过一场虚妄。”

编辑 征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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